那維維不知道該說什麽，轉頭進病房就跟薛露喊，“你不管管葉伯常，他說他明天要回雲城。”
    薛榮光和唐舒意同時看著葉伯常，大概沒想到，孩子出生才兩天，他就要走。
    可問題是，這兩口子一開始不是巴不得葉伯常快點滾嗎？
    可真到了葉伯常要離開的時候，他們又覺得葉伯常現在走會不會不太合適？
    薛榮光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跟葉伯常一起抽煙。
    兩人找了個人少的地方，點了一支。
    薛榮光問，“明天什麽時候走？”
    葉伯常說，“露露和孩子明天上午出院。”
    “出生證什麽的，都是你們找人辦。”
    “我也幫不上忙。”
    “學校的工作，她暫時不會回去。”
    “如果她要回去的話。”
    “也是兩個月之後的事了。”
    “有育兒嫂照顧孩子，有你們照顧她的身體。”
    “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如果她不回去上班了。”
    “失落葉這家公司的事，就得她來做主。”
    “如果她不想管理，可以在你們的幫助下，找職業經理人就行了。”
    “總之，她和孩子這輩子能衣食無憂。”
    薛榮光猛吸了一口煙，“我怎麽感覺你在交代後事？”
    “你是回去工作，還是回去炸碉堡的？”
    葉伯常也隻是笑笑，不說話。
    薛榮光總感覺哪裏不對。
    翟佳語和那維維帶著官官要趕在幾個姑媽過來之前離開醫院。
    擔心被碰見，發生一些不必要的衝突，大家麵子上都過不去。
    葉伯常一天一夜都部著薛露和孩子，寸步不離。
    薛露也總感覺會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似的，這一天也沒怎麽補覺。
    次日，接薛露出院。
    安頓好了之後，葉伯常與薛家的人告辭，與薛露相擁時，把女兒環在兩人的懷中，好長的時間都舍不得分開。
    葉伯常留下一句“過了這一關，我們全家再也不要分開了。”
    “還好欣欣現在不會有記憶。”
    “等她有記憶的時候，我會有好多時間陪她。”
    “薛露，你相信光嗎？”
    葉伯常說的不是蓋亞，而是他在最黑暗的時候，是薛露把他拉出來的。
    薛露就是葉伯常的光。
    葉伯常前往機場時候，一大家子人，誰都沒有挽留葉伯常，更沒有人送葉伯常去機場。
    可是等葉伯常走了之後，他們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高興。
    薛露的指尖在小丫頭粉粉的臉蛋上輕輕地撫動著，“爸爸要做什麽呢？”
    “爸爸會沒事的吧？”
    “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跟爸爸見麵啊！”
    “你長得真像我，真好看，嗬嗬！”
    薛露一邊傻傻地逗自己開心，一邊又在擔心著葉伯常。
    總感覺會有什麽大事發生。
    落地雲城。
    翟佳語的短信就已經到了。
    佳語姐：他讓你到雲城的時候過來一次。
    葉伯常第一次沒有及時回電話。
    而是給黃昌順打了個電話，“設計院有事沒事？”
    黃昌順說，“音樂學院那邊全麵暫停跟我們的合作了。”
    “昨天吃了一張巨額的罰單。”
    “我們最近好像不能參加一些項目的投標了。”
    “有消息說，院長好像要上調到總院任職。”
    “院裏現在挺亂的。”
    黃昌順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小聲說，“還有兩個事。”
    “雲城建投許董已經半個月沒消息了。”
    “感覺……凶多吉少。”
    “唐校長在渝州……被規了。”
    黃昌順就差沒說，這些人都和你有關係，他們倒了，你是不是也注意一下。
    葉伯常說，“謝謝黃總，我心裏有數。”
    葉伯常掛了電話，大大方方地回了單位。
    跟譚品超見了個麵。
    譚品超歎了一口氣，抹了一把有些刺手的平頭，“哎，一團亂。”
    葉伯常說，“我回來了，院長應該要輕鬆一些。”
    譚品超說，“回來就好。”
    “我已經把提你為設計院副院長的決定遞上去了。”
    “不會有太多的意外的。”
    “接下來，我可能京城和雲城兩邊跑。”
    “院裏，要靠你撐起來啊！”
    葉伯常稍有些意外，“院長，我資曆尚淺，提副院長會不會太年輕了？”
    譚品超白了葉伯常一眼，“年輕怎麽了？”
    “葉伯常你給我清醒一點。”
    “有的機會一旦錯過了，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
    “把握住了，永遠快一步。”
    “你把握不住，這輩子就隻剩遺憾了。”
    譚品超那年在葉伯常的事件上選擇觀望，總覺得虧欠葉伯常一次。
    股票上邊，譚品超靠著葉伯常給他的股票賺了這輩子都不用再發愁的錢。
    這次，他決定扶葉伯常一把，他的把握還是很大的。
    葉伯常從辦公室離開時，已經有人在對葉伯常表達祝賀的意思。
    看來，葉伯常要提副院長的事，已經傳開了。
    一邊是葉伯常的關係網被剪除……
    一邊是葉伯常即將被提拔的消息……
    兩件事被放在一起，讓一些人看不清風向。
    有人在保，有人在踩……
    大概就是十月的股市，承壓到了極點，分歧特別的大……
    砸盤的已經開始。
    股民卻不希望牛市提前結束。
    說好的一萬點呢？
    大家還沒享受到呢！
    中午的時候，葉伯常接了一個電話，“你是林素蘭的家屬吧？”
    “你母親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已經轉院了。”
    “這些天一直聯係不到你。”
    葉伯常說，“沒有我簽字，怎麽轉的？”
    電話那邊的人說，“是你的表姐林霞簽的字。”
    葉伯常說，“可是林霞不是瘋的嗎？她怎麽簽字？”
    電話那邊有點為難地說道：“我們不知道她是不是瘋的，但是帶她來的那些人，都是正規單位的證件。”
    “他們要求轉院，我們也沒辦法。”
    電話才剛掛了，烏娜就給葉伯常送了一個U盤進來，“這是寄過來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你看看吧！”
    葉伯常也沒用單位的電話，不知道有沒有亂七八糟的病毒。
    找了個網吧，把U盤插上，是個視頻文件。
    林素蘭……好像正在享受電療，哇哇地叫，看起來很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