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常不能杵得太用力。
    太用力的話，煙頭就滅掉了，這樣的力度，剛剛好，痛得王翰呲牙咧嘴的同時，突然暴躁地大吼……
    “你們幹啥？”
    “你們不知道我是誰？”
    “你們特麽的是來抓周學明的……”
    “抓錯人了，我草尼瑪……”
    王翰一掙紮，那麽對他下手的人也就不再客氣，手上的力道增加時，王翰的反抗更劇烈，於是他們也更用力。
    王翰被摁翻在地的時候，側臉貼在地上，看著葉伯常的鞋麵，大喘氣的時候，吹起地上的沙塵，像一隻被捕的畜牲。
    此時的王翰還幻想著自己是一隻被捕的猛獸，“你們知道範雲成是誰嗎？”
    “你們知道他和我是什麽關係嗎？”
    “你們知道易德榮是誰嗎？你們特麽的等著，有你們好果子吃！”
    葉伯常的腳在地上拍了一下，“老王，別喊了。”
    “你來裝逼的時候，你的靠山被困在辦公室裏連個電話都打不出來。”
    “他們沒抓錯人。”
    “他們也不認識範雲成和易德榮。”
    “因為他們都不是南島的人。”
    “這些來抓捕你的人，都是閩州過來的。”
    “專門為你，用的異地的警力。”
    “你麵子還挺大的……”
    王翰被摁在地個，臉都擠變形了，他也不可能認慫的。
    “葉伯常，小雜種……”
    “你這種幾把手段就是小娃娃的招數。”
    “這個社會怎麽運行的，你搞清楚沒有？”
    “幾個異地的就把我弄死了？”
    “你不要那麽天真……”
    “抓我？你可以抓，但是你最好是把老子弄死。”
    “弄死我？你有那本事？今天你們能抓，明天我就能出來。”
    “等老子明天出來了，你小心一點，你那幾個女人，他們的家人，你的女兒，嗬嗬……”
    “老子會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還有你們幾個，一個月多少工資，這麽拚命？”
    “我記住你們的，請神容易送神難，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到時候，不要哭，不要求老子。”
    王翰的大老板，是一個蓋世英雄，他有一天一定會大權在握。
    他王翰就是第一狗腿子。
    不過，到那一天，誰會認為他是個狗腿子呢？
    這些人，都會來舔他，來求他。
    他的老板一定是最後贏家，這不是大家的共識嗎？
    就算還沒出結果，但是他手裏掌握的資源和票數，足以讓他贏得一切。
    做為一個服侍大老板超過十五年的第一馬仔，他替老板解決了那麽多的問題。
    今後，不論是商還是政，這兩條路，他都可以走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一定是個傳奇的……
    王翰的餘光看到一旁的周學明，恨得牙癢地大吼，“周學明，吃裏扒外的東西。”
    “你等老子出來，出來，我讓你全家死絕，一個都不剩。”
    “你給我等著……”
    周學明怕王翰。
    就算王翰隻是個商人。
    但周學明這個曾經的局子的一把手，在王翰這人的氣場麵前，也隻有陪笑的份。
    他剛才跟王翰扭打，撕扯，也隻是一時間上了頭。
    再聽到王翰的這些話時，周學明也不禁會想，如果王翰今天進去，明天真的出來了。
    到時候，周學明怎麽辦？
    他已經失去了自由，他的家人怎麽辦？
    一時間，周學明後悔了，對抗審查，他頂多失去自由。
    和王翰作對，他賭上的是全家的命。
    更何況，王翰又不是一定會死，他萬一真的自由了，那全家的命可怎麽辦？
    憤怒和恐懼，在反複地折磨著周學明的神經，身體出現了生理性不適，不知道看哪裏，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點什麽。
    王翰囂張地喊，“怕了？”
    “現在知道怕了？”
    “哈哈哈哈……”
    “你特麽的給我等著……等著我出來，我玩死你……”
    “玩死誰？”葉伯常突然輕描淡寫地打斷王翰，“還做夢呢？”
    “你上午去省裏，下午給市裏打了電話。”
    “你這麽自信地走進海底酒店。”
    “結果應該是大搖大擺地把周學明帶走。”
    “你有想過自己像條死魚一樣被摁在地上嗎？”
    “王翰，其實早就出結果了，隻是你們不服氣罷了。”
    “你幹的那些事，厚厚的賬本，不知道放在哪位大佬的辦公舊上，堆得比山都高。”
    “之前的平安無事，隻不過，是還沒有到算賬的時候。”
    “你想死？”
    “就你今天早上在易德榮辦公室裏對旁人的態度，死一百次都夠了。”
    “但是讓你就這麽死了，你們做的那些事，就不能定整理成文，就不能蓋棺定論。”
    王翰突然就懵了，不是因為葉伯常說的這些事讓他覺得自己有多囂張的事實。
    而是他做的這些事，為什麽葉伯常就像在他旁邊親眼看到的一樣。
    那是不是說明，當時發生的所有事，都有人已經給葉伯常轉達。
    這是不是也說明，葉伯常同樣是手眼通天之輩？
    葉伯常平靜地說，“王翰，國外那些礦是怎麽從價值千金到一文不值，再轉到你手裏的？”
    “你又是通過什麽方法，把這些一文不值的產業，過戶給別人的。”
    “你和滇州、南島這幾位大人物之間是如何勾連的，是怎麽通過太太外交的方式，對他們進行圍獵的……”
    “接下來的這些時間，你可以慢慢去回憶。”
    “每個細節都不能放過。”
    “沒人會逼你說，也沒人審你。”
    “你每天就是那個小小的房間裏吃喝拉撒。”
    “這種日子，我拜你所賜，過了一個多月。”
    “你呢？可能一年，可能兩年，可能更久。”
    “有人保證你的身體健康。”
    “有人負責你精神狀況。”
    “還有人每天讓你定時查曬曬太陽。”
    “王翰，相信我，到那個時候，連上庭都是一種奢望。”
    “你不是說今天進去，明天就出來嗎？”
    “你出不來了！”
    “你的終點是死刑！”
    “但是，不把你的腸子給刮幹淨，你死不了。”
    “什麽是折磨，這就是折磨。”
    “親眼看到你建立起來的一切一下子被拿走。”
    “能看到自己結局，卻不能馬上得到一個痛快的結局。”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棺材，活著的時候，把你釘在裏麵……”
    “隻是這死的過程，會讓你後悔投胎來到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