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為真正的大祭司，必須要每晚被七七四十九個男人連續折磨九九八十一天。
    非要經曆九死一生，方能激發身體裏所有的巫神之力。
    就像胡藝，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而是媽媽在成為大祭司之前那些顛鸞倒鳳的產物。
    所以胡藝的母國，隻有在真正成為大祭司之後才會被受到尊重。
    在此之前，在別人的眼裏，也隻是……
    雖然胡藝已經成親，甚至有了孩子，但是因為胡藝的媽媽已經無法在生育，所以他們必須找到胡藝，讓胡藝成為大祭司。
    就連陳茉莉，也逃不掉這麽一遭。
    聽陳茉莉講完以後，黎漾隻覺得周身如至冰窖。
    陳茉莉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然後看了看黎漾。
    “那種痛苦，我知道，霍橙也知道，所以我們彼此理解彼此救贖。”
    陳茉莉被糟蹋過後，身體裏的巫神之力徹底被激發，甚至比胡藝的更強。
    根據陳茉莉所說，她徹底突破身體上的禁錮，將身體中的巫神之力放出來的時候，天空中出現了一朵黑色的鳳尾花。
    在後來，陳茉莉一個人屠了國。
    無論男女老少，一律都沒有放過。
    “他們不是想要神麽，他們的神來了，可他們看神的眼光中卻充滿了懼怕，你說這是為什麽呢？”
    黎漾想到剛剛在六樓的時候，看到屍橫遍野的走廊，忽然好像開始明白了一切。
    “值得麽？”
    祭司叛國，本來就是天不可恕的大錯，更不要說陳茉莉屠了整個國，老弱婦孺無一幸免。
    “嗬，什麽是值得，什麽是不值得，既然他們硬生生的要將我塑造成他們的神明，那就應該讓他們自食惡果。”
    其實黎漾心裏明白，陳茉莉才是那個受害者，被淩辱被迫害，被強行的推到“神位之上。”
    如果陳茉莉能夠像曆代的大祭司一樣，完成守護國土百姓的使命，那麽死後亦可超脫輪回。
    可是那些苦楚，一定要硬生生的自己咽下，然後去期待死後的事情麽？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黎漾不知道，如果這件事情放到她身上的話，她會怎麽做。
    但是黎漾肯定，結果肯定不會比陳茉莉好多少。
    “所以你想幫霍橙？”
    “當然了，同是天涯淪落人，或者說她比我更慘一些，鬼和人是不一樣的。”
    雖然這些事情沒有經曆在自己身上，但是黎漾還是覺得難過的不行。
    為了陳茉莉，為了霍梨。
    “茉莉，你的經曆我很同情，但是有些事情發生了已經無法改變，你將自己困在所有的仇恨當中，收手吧，我送你一程。”
    黎漾從兜裏掏出來了一張符紙，往空中一揚，符紙瞬間在空中自燃，化為了灰燼。
    看著空中揚揚而下的灰燼，陳茉莉的眼神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
    如果是以前，陳茉莉這種怨魂，黎漾根本沒能力能把她送走。
    但是現在或許可以試一試。
    黎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雖然還沒有和轉輪盤徹底的融合，不過能力總還還是要比之前強的。
    可是誰知道黎漾這邊想的倒是挺好，可是一張解怨符根本在陳茉莉麵前不值一提。
    反而因為這張符，陳茉莉卻被徹底激怒。
    一陣狂風起，黎漾隻覺得額頭一涼，緊接著就是噠噠的戰馬聲在耳邊呼嘯而過。
    等到黎漾在抬頭看向陳茉莉的時候，竟嚇了黎漾一跳。
    隻見陳茉莉的臉上，出現了令人可怖的刀痕，每一處刀痕都在不停的滲出黑色的血，陳茉莉的瞳孔成赤紅色，整個人的周身被怨氣和陰氣同時包裹圍繞著。
    同時門外的走廊裏也發出了一些如同風吹塑料布的沙沙聲。
    壞了。
    黎漾心裏一驚。
    陳茉莉現在是想要將空間撕裂，將他們永遠的留在這裏。
    看到了黎漾的表情，陳茉莉有些得意。
    “我說你聰明的時候，你是不是真的就覺得自己很聰明了？等你真的在戰亂中，屍山血海爬過來的時候就會明白，這世界上，除了自己誰都不能相信。”
    說完陳茉莉就伸著利爪朝黎漾的方向直衝過來，爪尖直奔心髒的方向而去。
    眼看著指尖就要伸進了破開黎漾的皮膚，伸進黎漾的心髒裏的時候，陳茉莉眼色一變，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怎麽會這樣，怎麽可能！”
    黎漾抿著唇，看著嘴角帶血的陳茉莉，微微笑了笑。
    “我從來都不覺得我很聰明，所以完事我都會給自己留個神。”
    說完，黎漾就從自己胸口的地方掏出來了一張符。
    宋煜注意到，這個符和平時黎漾用的符咒不太一樣，一張長方形的金箔，薄卻不破。
    金箔中間似乎有血絲在湧動著。
    “金血咒，還是我小看你了。”
    黎漾沒有說話，而是謹慎的看著陳茉莉，其實在陳茉莉動手的時候，黎漾就已經察覺到周身氣場微妙的變化。
    這才讓她發現陳茉莉暗暗弄的小動作。
    陳茉莉的話，半真半假，那段人吃人的日子，所有人基本都是在史書上看到的。
    所以陳茉莉的事情，真偽難辨。
    黎漾覺得，這真是自己有史以來，演技最棒的時刻，不過很慶幸，在和陳茉莉這段博弈中，她贏了。
    砰——
    眼前的變故太快了，宋煜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
    門和窗同時被一股巨大的力氣破開。
    刺骨的寒氣夾雜著血腥味一股腦的都灌了進來。
    陳茉莉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跡，抬起一隻手揚了揚，陰氣瞬間就都聚集在了陳茉莉的周圍。
    “走。”
    黎漾看了一眼還沒有徹底被撕裂的走廊，拉著宋煜的手腕就往樓下走。
    撕裂空間被陳茉莉放在了第六層，如果一旦空間徹底撕裂，樓下的學生還好，隻要她們不會作死的上樓，就沒有什麽大問題。
    但是她和宋煜現在在第七層，如果一旦第六層的空間撕裂開。
    那估計她和宋煜兩個人就隻能選擇跳樓了。
    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字。
    走廊裏現在充滿了陳茉莉早就布下的井，兩個人跌跌撞撞的往樓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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