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是沈鶴堯仔細的回想和孟塘的這些年，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解釋，孟塘為什麽這麽恨他，甚至恨到要讓自己去死的地步。
    黎漾打了個哈欠，“不行了宋隊，我熬不住了，先回去睡了，有什麽情況你再給我打電話。”
    就在黎漾轉身的時候，沈鶴堯瞬間也站起了身，極其自然的跟在了黎漾的後麵。
    “你跟著我幹嘛？”
    “當然是跟你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的四個字在黎漾的心頭蕩起了漣漪。
    黎漾才剛睡下沒一會，就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看著窗外的天色也就微亮，心中有些惱怒。
    “喂，饒影帝，打電話多少也看一下時間，我才剛睡下。”
    “隔著電話我都能感覺到你強烈的起床氣了，但是沒辦法，劇組的開機時間提前了，今天下午我們就得飛去拍攝地，上午有一些合同要走，雖然你現在很不情願，但我還是得告訴你，該起床了。”
    黎漾迅速的消化了一下饒禮的話，用手猛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好吧，但是我可能要稍微晚一點。”
    “我在公司等你。”
    掛斷電話以後，黎漾側頭的時候才發現，沈鶴堯已經醒了。
    雖然以前這樣的時候有很多，但是兩個人躺在枕頭上彼此對望著竟還是第一次，黎漾竟然顯得有些緊張，“我吵醒你了？”
    “沒有，本來也快醒了。”
    黎漾撇了撇嘴，蒙誰呢，明明是一起躺下的，算下來總共都沒睡上四個小時，竟然就說快睡醒了，那這個覺不睡也罷。
    “要出去工作了？”
    “恩，下午就要進組了。”
    “饒禮的組？大概多久能回來？”
    “還不知道，估計少說要半個月吧。”
    黎漾起身進了浴室，看著鏡中的自己，狀態還不算太糟糕，沈鶴堯果然太好用了，不然就昨天在顧漢昌家裏鬧得那一場，憑借自己恢複的話至少要一個月。
    等到黎漾收拾完準備離開的時候，沈鶴堯正在窗邊打電話，看見黎漾以後他直接將電話掛斷，把自己的車鑰匙遞給了黎漾，“你開我車去吧，晚些時候我讓岑越過去送你去機場，順路把車開回來。”
    黎漾也沒跟他客氣，點了點頭接過鑰匙就離開了。
    岑越到停雲小院的時候，已經是四十分鍾以後了，沈鶴堯直接報了個地址，岑越掃了一遍導航沒有多問就朝著目的地而去。
    等到了目的地以後，岑越才知道為什麽剛剛一直覺得這個地址有些耳熟。
    “你先回公司，一會我自己回去。”
    沈鶴堯推開門的時候，被門口那個鬼叫著“歡迎光臨”的大猩猩，嚇得皺了皺眉。
    “你好，有什麽需要的麽？”
    業務素質極高的覃川在看見沈鶴堯的時候，微微一愣，“沈總？咋，家裏有人要紙活？”
    沈鶴堯嘴角一抽，要是換在平時，自己可能轉身就想走，順便在用盡一切手段打壓覃川，讓他這個小紙紮店趁早關門，但是現在……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覃川眼神中沒有什麽意外，而是將人迎進了裏屋。
    隨手將一瓶礦泉水放在沈鶴堯麵前，“我這也沒有什麽別的喝的，就礦泉水，沈總別介意。”
    沈鶴堯看了一眼麵前的礦泉水，點了點頭，“我來是想問問，是你和黎漾說的，孟塘有問題？”
    這句話覃川怎麽聽怎麽覺得好像不太對勁，最後他自己有捋了捋，“等等，沈總，雖然的確是我告訴黎漾孟塘有問題，並且讓她提醒你的，但是為什麽從你口中說出來的……似乎是我在針對孟塘？”
    “沒有，覃先生誤會了，可能是我問話的方式有些問題，我隻不過是想了解一下，孟塘想害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覃川搖了搖頭，嘴角向上掀起了弧度，“沈總，我覺得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至於你和孟塘之間有什麽恩怨，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所……”
    “所以，陳瓷現在在哪裏？”
    沈鶴堯的一句話，直接打斷了覃川，並且讓覃川愣在了那裏。
    看著覃川的這個反應，沈鶴堯就知道，在陳瓷消失的這件事情中，覃川絕對知道點什麽。
    很快調整好情緒的覃川就準備失口否認自己認識陳瓷的這件事情，但是沈鶴堯又先一步的預判了覃川的畫，而是指著覃川店裏掛著的一幅唐卡，“那副唐卡，是陳瓷在西藏請回來的，說是要送給一位特別重要的朋友，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師親手繪製，全世界僅此一副，所以……”
    沈鶴堯眸光深了幾許，將桌子上的礦泉水瓶擰開了又蓋上，眼睛緊盯著覃川，“別告訴我你不認識她。”
    覃川的嘴巴剛張開，又一次被沈鶴堯打斷，“而你吧台上的那個招財貓，脖子上掛著的那條鏈子，是陳瓷生日的時候，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是一個獨立設計師設計的，全世界也僅此一個，如果說覃先生想說唐卡可以臨摹效仿，那麽我想這條項鏈的真偽，很容易鑒定。”
    癱坐在椅子上，覃川抬頭看向了天花板，“不愧是沈總，對，我認識陳瓷。”
    “所以，陳瓷去了哪裏，這些年無論我怎麽找她，她就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
    心中糾結了一會，覃川還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知道，或許真的消失了吧。”
    “那覃先生，我還是想冒昧的問一句，你和陳瓷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說了什麽，在我送完她生日禮物的第二天，陳瓷就失蹤了，我有理由懷疑，你是最後和她見過麵的人。”
    沈鶴堯步步緊逼，覃川閉口不言，兩個人就這樣的僵持了半晌。
    “沈總，你確實又夠冒昧的，那麽我也想冒昧的問你一下，你對陳瓷……究竟是什麽感情，這陣子我們接觸的時間也不少，我以為你心裏是有黎漾的，但是卻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在這裏刨根問底，似乎又有些……”
    “我和陳瓷的關係，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沈鶴堯的手指驟然收緊，臉上出現一絲慍怒。
    覃川微微一笑，“沈總怎麽知道我想的是什麽？不如沈總說來聽聽，你想的是什麽，或者更直接點的告訴我，你和陳瓷到底是怎麽回事。”
    “無可奉告，但是不管你信不信，我和陳瓷之間很清白。”
    “嗬，清白不清白的，沈總能騙過自己就好，我這裏還有些活要幹，就不留沈總了。”
    這是沈鶴堯生平第一次被人下了逐客令，從覃川店裏出來，就立刻給岑越打電話，“馬上把覃川的底細給我摸清了，就連他近三年內一人三餐吃的什麽我都必須要知道。”
    聽著電話忙音的岑越一臉懵……
    老板這是受了什麽刺激，連人家的一日三餐都要查？
    雖然這是個不可能的任務，但是既然是老板吩咐，岑越就是編個菜譜也能把近三年來，覃川的一日三餐給沈鶴堯呈上去。
    沈鶴堯原本打算回停雲小院，可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麽事情，掉頭直接回了公司。
    “沒有了？那你這麽早把我叫過來！”
    黎漾到公司以後，基本上的流程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拿起筆一共簽了兩個字，就被告訴今天上午的工作內容結束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黎漾，眼睛都瞪了起來。
    饒禮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別惱啊，這不是為了提前跟你培養一下感情。”
    “我不需要跟你培養感情，我是個非常優秀的演員，你就是牽一條狗過來，我都能對著他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