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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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璃高高站在高台上,一身華服在風中獵獵作響,鑲滿寶石的朱雀冠璀璨奪目,卻映照著她那冷酷無情的麵容。她雙手抱胸,俯瞰著台下那剩餘的三十萬百姓,眼神中滿是高高在上的輕蔑與不耐煩。
“哼,本宮最後再說一次,”
炎璃公主提高了音量,聲音尖銳地在這片血腥彌漫的上空回蕩,“隻要你們甘願繼續當牛馬,忘記今天的事情,今日便可饒你們不死,否則,這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她揚起手,誇張地比劃著周圍那堆積如山的屍體,語氣中盡是威脅。
百姓們一片死寂,隻有沉重的呼吸聲和偶爾傳來的傷者低吟。許久,一位身形佝僂但眼神堅毅的老者緩緩走出人群,他抬起頭,直視著高台上的炎璃,聲音雖因年邁而顫抖,卻擲地有聲:“公主殿下,您和您背後的勢力所行之事,天怒人怨。我們即便死,也不會拋棄尊嚴,淪為你們的奴隸。”
炎璃公主眉頭一蹙,臉上閃過一絲慍怒:“老東西,你莫要以為本宮不敢殺你!你這是在找死!”
老者並未退縮,反而向前邁了一步:“死?我們已經見過太多的死亡,早已無所畏懼。倒是公主您,多行不義必自斃,如此暴行,難道就不怕報應嗎?”
“報應?”
炎璃公主仰頭大笑,笑聲尖銳刺耳,“在這朱雀國,本宮就是天理,本宮的話就是王法!你們這群賤民,如今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還敢與本宮談報應?”
這時,一位年輕的母親抱著孩子從人群中站出,她眼中含淚,卻無比堅定:“公主,您也是女子,若您的孩子日後知曉您今日所作所為,他會作何感想?我們隻想要安寧的生活,可你們卻趕盡殺絕。”
炎璃公主臉色一沉,冷冷地說:“本宮行事,豈容你們置喙!你們若再不識趣,本宮即刻就讓你們灰飛煙滅!”
她的手一揮,身旁的朱雀衛立刻抽出刀劍,寒光閃爍。
台下的百姓們相互對視,眼神中傳遞著視死如歸的決心,他們緊緊相擁,沒有人願意屈服。
“殺了我們吧,但我們絕不低頭!”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瞬間,“絕不低頭!”“寧死不屈!”的呼喊聲響徹四周,久久回蕩在這片修羅地獄般的土地上。
炎璃公主氣得渾身發抖,她怒目圓睜,嘶聲吼道:“好,好得很!既然你們一心求死,本宮就成全你們!動手!”
隨著她一聲令下,朱雀們如餓狼般朝著百姓們撲去,一場新的殺戮即將展開。
朱雀衛刀劍霍霍,瞬間血光四濺。
那位懷抱孩子的年輕母親,眼中滿是悲戚與決然。她抱緊孩子,拚命朝著人群縫隙中擠去,想要尋得一絲生機。可一名朱雀衛眼尖,怪笑著提刀追來。母親驚恐回頭,腳步踉蹌,一個不慎摔倒在地。
她用身體護住孩子,聲嘶力竭地哀求:“別殺我們,孩子無辜啊!”
朱雀衛哪會心軟,高高揚起手中刀。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佝僂老者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衝過去,死死抱住朱雀衛的腿。
“畜生,放開他們!”
朱雀衛惱羞成怒,抬腿狠狠一踹,老者被踢飛數丈遠,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但他仍掙紮著起身,還想再衝過去,卻被另一名路過的朱雀衛隨手一刀,砍在肩頭,整個人搖搖欲墜。
年輕母親絕望痛哭,孩子在她懷中嚇得哇哇大哭。朱雀衛的刀毫不留情落下,母親閉上雙眼,淚水橫流。
“噗”的一聲,利刃入肉,母親隻覺一陣劇痛,卻是她用自己的背硬生生擋下這致命一擊。
她氣息微弱,用最後一絲力氣親吻孩子的額頭:“別怕,娘在……”
話未說完,便沒了氣息,身體軟軟倒下,將孩子護在身下。
另一邊,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手中緊握著一根木棍,那是她能找到的唯一“武器”。
幾個朱雀衛嬉笑著圍過來,其中一個調侃:“老東西,還想反抗?乖乖受死吧!”老婦怒目而視,揮動木棍朝他們打去。
可她年老體弱,怎能敵得過這些如狼似虎的朱雀衛。木棍被輕易打落,一名朱雀衛一腳踢在老婦肚子上,老婦摔倒在地。
朱雀衛們哄笑著,你一刀我一劍,在老婦身上亂刺,老婦慘叫連連,不多時便沒了聲息。
炎璃站在高台上,狂風撩動她的華服,臉上滿是冷漠與快意。雨水混著血水,順著高台台階潺潺流下。百姓們的屍體越堆越高,宛如一座小山。整個場地宛如人間煉獄,慘叫、哭嚎逐漸被風雨聲淹沒。血腥之氣在雨中彌漫開來,令人作嘔。
過了幾個時辰,原本三十萬之眾的百姓,如今僅剩下一萬餘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屍體,血水混著雨水,形成一個個暗紅色的水窪,在狂風肆虐下泛起令人膽寒的漣漪。
幸存的老百姓們,眼神中寫滿了恐懼與絕望。剛剛目睹的生死慘狀如噩夢般縈繞,終於,人群中有人承受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著:“公主殿下,大人,饒命啊!我們願意聽話,願意當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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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跪如同決堤,緊接著,越來越多人癱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嘴裏不停求饒:“求求您饒了我們吧,再也不敢反抗了!”
哭聲、喊聲交織,在這血腥之地格外悲涼。
炎璃居高臨下,瞧著跪地求饒的百姓,冷笑一聲,緩緩走下高台。她步伐沉穩,雨水濺濕裙擺。走到人群前,目光如刀掃過眾人,像審視螻蟻般。
“哼,現在知道求饒?早幹嘛去了?先前的骨氣呢?”
炎璃聲音冰冷,“不過,既然認清身份,本宮可以考慮饒你們一命。”
這話讓百姓心中燃起希望,磕頭愈發用力,額頭撞地,發出沉悶聲響。
可炎璃話鋒一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們都得親手把這些屍體拖去城外掩埋。誰敢偷懶或不滿,下場跟他們一樣!”
她手指向屍堆,眼神狠厲。
百姓們麵麵相覷,痛苦無奈,但為了活命,隻能默默點頭。
於是,這一萬幸存者拖著疲憊顫抖的身軀,開始搬運冰冷的屍體。雙手沾滿鮮血,雨水衝不淡刺鼻血腥氣,每拖一具,心中悲痛便加深一分。
搬運中,一個孩子看著母親屍體放聲大哭:“娘,娘你醒醒啊!”
哭聲揪著眾人的心,可大家自身難保,隻能投去同情無奈的目光。
炎璃看著這幕,無動於衷,嘴角掛著冷酷笑意。
天色漸暗,烏雲壓頂。百姓們在泥濘中艱難搬運屍體,一萬個身影在風雨中渺小無助,仿佛隨時會被黑暗血腥吞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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