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悔麵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上前一步，指著老者怒喝道：“大膽！你還敢狡辯！萬塔國向來倡導百姓吃苦耐勞，勤奮勞作。瞧瞧你們，不發揚這種精神，卻在這裏乞討，擾亂皇城秩序，影響國家顏麵，你可知罪？”
    老者氣得渾身顫抖，雙眼通紅，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吼道：“我們怎會不知努力，不知吃苦？可災荒無情，地都幹裂得種不出東西，官府又不管不顧，我們能有什麽辦法？難道就該活活餓死，才合你們的意？”
    君無悔冷笑一聲，“哼，強詞奪理！即便有災荒，也定是你們自己不夠上心，應對不力。看看這皇城之中，多少人勤勤懇懇，即便生活艱苦，也未曾如你們這般出來乞討，敗壞國家風氣。”
    這時，一直未作聲的太子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君兄說得極是，這種刁民就該嚴懲，以儆效尤。”
    君無悔微微點頭，又對著老者道：“今日看在太子殿下仁慈，以及本少憐憫的份上，暫且饒過你這一次。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還不快帶著你的孫兒滾！別再讓本少看到你們在這皇城丟人現眼。”
    老者猛地將胸膛一挺，白發在風中淩亂地飛舞，眼中滿是悲愴與決然，大聲吼道：“打死也不走！今天我非得和你們講講這道理！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們敗壞風氣，可你們這些達官貴人，高居廟堂之上，卻對百姓的死活視而不見！”
    他抬起枯瘦如柴的手臂，指向天空，聲淚俱下：“這災荒，是我們百姓能左右的嗎？地幹裂得寸草不生，顆粒無收，我們為了活命，一路行乞至此。一路上，多少人餓死在路邊，曝屍荒野，你們何曾關心過？”
    太子氣得麵色鐵青，跺著腳罵道：“老東西，休要胡攪蠻纏！本太子在此，容不得你這般放肆！”
    老者卻絲毫不為所動，繼續怒目而視，直直盯著君無悔和太子，字字泣血：“你們說皇城有人勤勤懇懇，可那也是在能活下去的前提下！若連活下去都成問題，還談什麽勤勞？你們住著高樓大廈，吃著山珍海味，怎知民間疾苦？”
    君無悔說道：“你這刁民，簡直不可理喻！本少已對你格外開恩，你卻不知好歹！”
    老者倔強地仰起頭，聲嘶力竭道：“開恩？這算哪門子的開恩？我們不過是求一條生路。你們若真有憐憫之心，就該開倉放糧，救濟百姓，而不是在這裏耀武揚威，欺壓良善！今日我就是死，也要把這道理說清楚，讓眾人都聽聽，看看你們這些權貴，到底有多昏庸無道！”
    此時，周圍的百姓們雖然畏懼，卻也都忍不住紛紛點頭，低聲附和，對老者的話感同身受。
    老者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接著大聲吼道：“平日裏，我們每個月都按時交社保，交公糧，從未有過一絲拖欠！想著能為國家出份力，盼著國家能越來越好，我們百姓也能過上好日子。可結果呢？災荒一來，我們交出去的那些東西，都到哪裏去了？為何到了該救濟百姓的時候，卻不見分毫？”
    太子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指著老者怒不可遏地說：“住口！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蠱惑人心！這公糧社保，自然有它該用之處，豈容你這等刁民質疑！”
    老者卻不顧阻攔，越發激動起來：“該用之處？用到哪裏去了？是被你們這些權貴揮霍在花天酒地之中，還是用來修建那些奢華無用的宮殿樓閣？我們百姓辛辛苦苦勞作，繳納公糧社保，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卻無人問津，隻能靠乞討求生。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國家，所謂的朝廷？”
    君無悔威脅道：“老東西，你再敢這般口出狂言，休怪本少劍下無情！”
    老者毫不畏懼，向前跨出一步，挺直了那早已被生活壓彎的脊梁，“你殺了我吧！我這把老骨頭，早就不怕死了。隻是我死了，還有千千萬萬受苦的百姓。今日我就要把這苦水都倒出來，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們這些權貴的真麵目！我們交了公糧社保，換來的不是安穩的生活，卻是在災荒時的自生自滅，這天理何在？”
    周圍百姓們的情緒被徹底點燃，畏懼漸漸被憤怒所取代，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對！讓他們給個說法！”“我們要活路！”
    聲音越來越大，如滾滾驚雷，在皇城的街道上回蕩。
    君無悔神色平淡，目光冷漠地看著老者，緩緩開口道：“交公糧，本就是你們身為萬塔國子民應盡的義務，從古至今，向來如此。至於社保，你既已退休，按萬塔國的規矩，每月賜予你兩塊下品元石，這已是莫大的恩澤。莫要不知足，得寸進尺。”
    老者聽聞，氣得渾身顫抖，雙眼圓睜，怒視著君無悔，“兩塊下品元石？在這災荒肆虐的年頭，兩塊下品元石能買來什麽？不過是杯水車薪，連讓我孫兒吃飽飯都做不到！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可曾真正了解過民間疾苦？”
    太子在一旁，急得滿臉通紅，跺腳罵道：“老匹夫，休要再狡辯！君兄所言句句在理，是你不知感恩，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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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卻置若罔聞，梗著脖子，繼續吼道：“感恩？我們感恩什麽？感恩你們在我們生死攸關之時的冷漠無視？感恩你們對百姓苦難的熟視無睹？”
    周圍百姓們群情激憤，紛紛叫嚷起來：“對！我們要活命！”“開倉放糧！”“懲治權貴！”
    呼聲一陣高過一陣，如洶湧的浪潮，衝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
    君無悔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掃視著群情激憤的百姓，高聲說道：“看看你們，還在這喊冤叫屈。那為什麽有的人退休之後，每個月能有幾萬下品元石，而你卻隻有區區兩塊？這難道不是你們自己該反思的問題嗎？歸根結底，還不是你們不夠努力！”
    老者氣得渾身劇烈顫抖，幾近昏厥，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悲憤交加地吼道：“努力？我們怎麽不努力了？一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哪一天不是從雞鳴忙到日落？可再努力，能敵得過這百年不遇的災荒嗎？能改變你們這些權貴壓榨百姓的事實嗎？那些有幾萬下品元石的，哪個不是和你們官官相護，狼狽為奸？他們的財富，哪一分是靠自己的真本事得來的？”
    太子惱羞成怒，抽出腰間佩劍，劍身寒光一閃，指向老者，暴跳如雷道：“你這刁民，竟敢汙蔑朝廷命官，簡直罪該萬死！今日本太子定要將你就地正法，以正國法！”
    百姓們見狀，紛紛向前湧來，將老者護在身後，怒視著太子和君無悔。人群中一位年輕後生挺身而出，大聲說道：“太子殿下，君無悔，你們平日裏養尊處優，根本不知百姓艱辛。災荒之下，樹皮草根都被吃光了，我們連活下去都成問題，何談努力？今日若不給個交代，我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傷害這位老人家！”
    君無悔麵色一寒，眼中殺意更濃，手中寶劍一揮，劍花閃爍，威脅道：“你們這是要造反嗎？公然與朝廷作對，難道都不怕株連九族？”
    這時，人群中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出來，聲淚俱下道：“株連九族？我們全家老小都快餓死了，還怕什麽株連？你們這些當官的，就知道欺壓百姓，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老者趁著眾人說話的間隙，掙紮著從人群後站出來，眼中滿是絕望與憤怒，嘶喊道：“你們口口聲聲說國法，可這國法是為你們這些權貴服務的，還是為百姓謀福祉的？我們交了一輩子公糧社保，換來的卻是在生死邊緣掙紮。你們今日若不開倉放糧，平息民憤，這皇城怕是永無寧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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