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真相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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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在林間緩緩逼近,腳步聲如同戰鼓敲打在我的心頭。
    江流被我一腳踹在老樹上,嘴角鮮血未幹,卻露出一抹苦笑。
    “真相……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全部?你以為你堅持的是正義?不,薛午陽,你還太天真了。”
    我眉頭緊鎖,死死盯著他,“別跟我繞彎子!你到底為什麽背叛我們?為什麽要和幽冥會勾結?”
    江流的目光轉向不遠處的小雲,那眼神中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痛楚與決絕。
    “為了她。”他說。
    我一怔,還未反應過來,小雲已經從林間衝了出來,臉上帶著淚痕,聲音顫抖地喊道:“父親,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嗎?”
    她的出現讓現場氣氛更加凝重。
    我猛地回頭,看著這個我一直以為隻是個普通女孩的小雲,心中湧起無數疑問。
    她的體質、她對靈異之物的敏感、甚至她偶爾流露出的異樣情緒——一切似乎都有跡可循,隻是我一直沒有深究。
    “說清楚!”我語氣不容置疑。
    江流咳出一口血,聲音低沉而疲憊:“幽冥會並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它背後有一個更龐大的勢力。他們一直在尋找一個擁有‘靈脈共鳴’能力的人,那個人就是小雲。”
    “靈脈共鳴?”我皺眉,這是我在盜墓界聽過但從未親眼見過的能力。
    據說這種人可以感應天地靈氣的變化,感知地下古墓中的能量波動,甚至能與某些古老的靈體產生溝通。
    “沒錯。”江流點頭,“而他們要利用她做什麽,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一點——如果我不幫他們,他們就會殺了她。”
    我沉默了。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善與惡,隻有立場不同下的選擇。
    江流不是壞人,但他做了最危險的選擇:站在了幽冥會一邊,試圖用妥協換取女兒的安全。
    可現實從來不會因為你的退讓就放你一條生路。
    “所以你就選擇了欺騙我們所有人?”我冷冷質問。
    江流抬頭看我,眼中滿是掙紮,“我不是想傷害你們……我隻是想給她一個活下去的機會。我以為隻要配合他們,就能保全她。”
    “結果呢?”我冷笑一聲,“你現在連自己都快保不住了。”
    江流低頭不語,顯然他也明白,這條路走到頭,終究是死局。
    這時,林間的黑影已經靠近,十幾名黑袍人緩緩現身,圍繞我們形成包圍之勢。
    他們的氣息陰冷,體內真氣如潮水般翻湧,其中至少有三人踏入了天武境初期!
    為首的銀麵男子緩步走來,步伐穩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我心口上。
    “薛午陽。”他的聲音冰冷,毫無感情,“交出你身上的地圖,我可以饒你不死。”
    我心頭一震,果然,他們是衝著郝麗留下的東西來的。
    “你們想要什麽?”我沉聲道。
    銀麵男子輕輕抬手,身後幾名黑袍人立即上前兩步,將我們團團圍住。
    “那張地圖上記載的,是通往‘九幽秘境’的關鍵線索。”他說,“而那裏,埋藏著遠古武道文明的秘密。你若聰明,現在就交出來。”
    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九幽秘境?
    那是傳說中由一位聖武境強者隕落後形成的遺跡,據說裏麵不僅藏有無上武道典籍,還可能蘊藏著能夠開啟人體基因鎖的神秘力量。
    難怪幽冥會如此執著地追查。
    “嗬……”我冷笑一聲,“你們以為我會相信這種鬼話?你們真正的目的,恐怕不止於此吧。”
    銀麵男子沒有回答,隻是一揮手,示意手下準備動手。
    “等等!”江流突然開口,“讓我來處理他。”
    我轉頭看他,眼神複雜。
    “你想替他們殺我?”我眯起眼睛。
    “不。”江流緩緩站起身,抹去嘴角血跡,目光堅定,“我想給你一個機會。”
    我愣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也比我更有可能活著走出這裏。”他低聲說道,“如果你真想知道真相,那就必須活下去。地圖的事,不能交給他們。”
    我看著他,突然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給我爭取一線生機。
    “你瘋了嗎?”我低聲怒斥,“你這樣會死的!”
    “我已經沒得選了。”他苦笑,“但我還有小雲。”
    我回頭看了一眼小雲,她正緊緊攥著手腕,眼中滿是恐懼與不安。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江流並不像我想的那樣不堪。
    他是個父親,為了保護女兒,甘願犧牲自己。
    “你要是死了,她怎麽辦?”我咬牙道。
    “她會跟著你。”江流直視我的雙眼,“我相信你比誰都清楚該如何活下來。”
    我沒有再說話。
    林間的風越來越大,吹動樹葉沙沙作響,仿佛也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廝殺哀鳴。
    “開始吧。”我對銀麵男子淡淡道。
    戰鬥,正式爆發。
    江流點了點頭,向女兒解釋道:“幽冥會背後有一個更強大的勢力,他們想要利用你的特殊能力。為了讓你遠離危險,我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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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話語低沉卻堅定,眼神中透著父愛的決絕和無法言說的痛楚。
    小雲聽後淚如雨下,撲到父親懷裏哽咽著喊了一聲“爸”,那聲音裏有委屈、有憤怒,也有一絲理解。
    我知道她此刻心中翻湧著怎樣的情緒,但眼下顯然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
    蘇婉在一旁聽後,眉頭緊鎖。
    “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應該聯合起來對抗那個真正的敵人。”她提議道,並且看向我尋求支持,“薛午陽,你手裏的地圖關係重大,必須想辦法保護好。我們不能再讓幽冥會得逞。”
    我點點頭,內心飛速盤算著眼前的局勢。
    雖然目前敵強我弱,但我們並非毫無勝算。
    我擁有感知靈異磁場的能力,加上這些年在武道上的突破,已然是靈武境巔峰的實力。
    而小虎雖不如我,但也達到了靈武境中期,在農村同齡人中也算佼佼者了。
    至於江流,身為老一輩探險家,他的實戰經驗豐富,即便受了傷,戰力依舊不容小覷。
    再加上蘇婉曾經的身份背景複雜,實力恐怕也不俗。
    唯一的問題是——對方到底有多少人?領頭的又是什麽等級?
    正當眾人準備重新製定計劃之際,一群身穿黑衣的人突然出現在視野之中。
    他們的腳步輕盈無聲,身形矯健,顯然是訓練有素的精銳殺手。
    林間的風仿佛都為之一滯,空氣驟然變得冰冷刺骨。
    領頭者正是之前與江流密談的那個陌生男子——幽冥會的新首領。
    他一身黑袍隨風飄揚,麵容冷峻,一雙眸子如同寒星般閃爍著森冷的光芒。
    他緩步走來,嘴角掛著一抹冷笑:“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逃脫了嗎?”
    我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擋在小雲麵前。
    她的眼淚還未幹,但我能感覺到她身體微微發抖。
    這個女孩終究還是太年輕了,麵對這種壓迫感十足的敵人,難免有些恐懼。
    “你想怎麽樣?”我冷冷開口,語氣不卑不亢。
    “很簡單。”那人緩緩抬起右手,掌心竟浮現出一團詭異的紫黑色火焰,“交出地圖,我可以給你們一個體麵的死法。”
    我心頭一凜。
    這分明是‘幽冥火’,據說是用古墓中的怨靈煉製而成的邪火,一旦沾染,輕則經脈盡斷,重則神魂俱滅。
    “你們真是陰魂不散。”我冷哼一聲,體內真氣開始運轉,全身氣血翻騰,靈武境巔峰的氣息瞬間擴散開來,形成一股無形的壓力。
    黑袍人群微動,明顯對我有所忌憚。
    江流趁機低聲對我說:“薛午陽,他們不止一個人。還有至少兩個天武境以上的高手隱藏在暗處,我們必須小心行事。”
    我點頭,眼神掃過周圍環境,心中迅速製定了應對之策。
    “你們先退後!”我對身後的幾人低聲喝道,隨即腳下一踏,地麵瞬間裂開一道縫隙,身形如電般衝向黑袍人群中央。
    這一擊我並未全力出手,隻是試探。
    果然,那銀麵男子揮手一指,一道黑色能量箭破空而來,直取我胸口。
    我側身閃避,同時掌中凝聚出一道金光劍氣,狠狠斬向對方。
    兩股力量在半空中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周圍的樹木紛紛斷裂,塵土飛揚。
    “看來你還真有點本事。”銀麵男子眯起眼睛,語氣略顯驚訝。
    我沒有回應,而是迅速調整站位,將戰鬥引離隊友方向。
    我不能讓他們波及到小雲,也不能讓這些人接近地圖。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蘇婉的聲音:“我來掩護你!”
    她手中握著一枚奇特的符咒,猛然擲出,符紙在空中燃燒成一道紅色光幕,將幾名靠近的黑袍人攔住。
    她的動作幹淨利落,顯然是早有準備。
    另一邊,小虎已經迎上一名敵人,兩人拳腳相加,打得難解難分。
    小虎雖略顯吃力,但憑借多年習武的經驗,勉強還能支撐。
    而江流則帶著小雲,悄然繞到戰場邊緣,試圖尋找突破口。
    我心中稍安,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陣腳,不讓敵人包圍我們。
    而就在我準備再度出手時,遠處的樹林深處忽然傳來一陣奇異的波動。
    那是……靈異磁場的異常!
    我的天賦讓我瞬間感知到了某種變化——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地下複蘇,而且距離我們越來越近。
    難道……這片林子下麵,還藏著什麽秘密?
    我正要回頭詢問江流,卻發現他的臉色驟然大變,
    “快退!”他幾乎是嘶吼著喊了出來,“那裏不能碰!那是封印之地!”
    話音未落,大地猛然震動,一道血色光芒從地下衝天而起,撕裂夜空!
    而銀麵男子見到這道光芒,竟然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終於……開啟了。”
    麵對突如其來的敵人,薛午陽立刻調整策略。
    “大家不要慌張,按照之前的分工行動。小虎,守住入口;江流、小雲負責側翼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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