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愛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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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我在老家過夜,想多陪陪孩子們。明天是周一,孩子們都要上學了,我打算一早跟大女兒搭公車回市內,她直接到學校上課,我回家做準備,後天一早就出發了。
    孩子們戀戀不舍,周日晚上,作業一般早就完成了,平時的今晚也就看些課外資料或做些課前預習。今天晚上他們吃好洗好都不回自己房間,我坐在客廳,孩子們圍在一起,那個也泡著茶,他平時會開電視,今晚也沒開。氣氛有點低落,我讓兒子拿過來遙控器,想開一下電視,和悅一下氣氛。我隨便一按,剛好看到《西遊記》的片尾曲,那輕快的節奏和昂揚的旋律,正傳達著一種樂觀向上的精神: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
    迎來日出送走晚霞。
    踏平坎坷成大道,
    鬥罷艱險又出發,又出發。
    啦……啦……
    一番番春秋冬夏,
    一場場酸甜苦辣。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
    翻山涉水兩肩霜花。
    風雲雷電任叱吒,
    一路豪歌向天涯,向天涯。
    啦……啦……
    一番番春秋冬夏,
    一場場酸甜苦辣。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聽著這首歌,感覺特別應時應景:唱出了一種堅韌不拔的鬥誌和積極樂觀的心態。歌曲啟迪我們,麵對生活的種種困難和挫折,要勇敢地邁出腳步,去探索,去嚐試,不怕艱辛,勇往直前……當我們經曆了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場場酸甜苦辣,克服了重重困難之後,就會有所收獲,就會有一種自豪感和成就感,歌曲激勵我們繼續前進,不斷追求人生更高的目標……
    聽完歌曲,孩子們也倍受鼓勵,氣氛緩和了很多,都能說笑了。
    男孩說:“這回媽媽就像唐僧,要到西天取經,我們想為媽媽挑擔,一路斬妖除魔,我還想為媽媽騰雲駕霧。”
    二女兒對弟弟說:“那你就想當孫悟空囉?”
    “我當孫悟空,你當白龍馬。姐姐當女兒國國王。”
    大女兒說:“女兒國國王也跟不了唐僧到西天呀。我還是當沙僧好,為媽媽挑擔。”
    男孩又說:“那爸爸當什麽呢?就當豬八戒吧。”
    我心裏想:“他連豬八戒都不如,豬八戒還敢說散夥,好聚好散回他的高老莊。他連這點勇氣都沒有,我也不想與他一道同行。”
    他把茶泡出來就招呼著喝茶喝茶,我也不想喝,讓女兒倒來一杯溫水,送了保健品就準備上樓回自己房間了。起身了跟他說了唯一一句話:“這半年裏關於世俗禮節和祭祀拜祖之事,自己記好。”說完頭也不回上樓了,孩子們蜂擁似的跟著我上樓梯。
    都擠到我房間裏來,男孩搖著我的手臂問 :“媽媽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你不是要媽媽經常給你通話嗎?你就像平時一樣,做好每天的事情,完成每天的學習任務,就當媽媽在市內上班那樣尋常。周六周日有時間,我們就通話聊天。記住媽以前跟你們說的話:在學習上要把平時當戰時,把戰時當平時,這樣就好了。”
    最後跟孩子們逐個擁抱一下,說好明天正常狀態上學,他們就各自回房間了。
    再說徐經理,我有跟他說晚上回不去,說老媽身體違和不讓離開,沒辦法到醫院陪他,他也表示理解。楊總要在醫院值夜班,他不要,一定讓楊總回去。他在心裏想,林老師明天還要上班,說不定晚點她老媽就讓她回市內了,還會到醫院來看他,他就是願意等林老師,帶著希望等。
    他邊等邊回味著,昨晚林老師在這裏從病床睡到陪人床,給他洗臉擦手,喂他喝粥,一幕幕溫暖的場麵在眼前呈現,他心裏感到好溫暖,這些溫暖足以讓他在回憶中久久沉醉……他拿起手機在手裏擺弄,不經意點出了酷狗音樂,彈出一首歌曲《千年等一回》:
    千年等一回 等一回啊
    千年等一回 我無悔啊
    是誰在耳邊說愛我永不變
    隻為這一句啊哈斷腸也無怨
    雨心碎 風流淚
    夢纏綿 情悠遠
    西湖的水 我的淚
    我情願和你化作一團火焰
    啊~~啊~~啊~~
    千年等一回 等一回啊
    千年等一回 我無悔啊……
    徐經理想這首歌唱的是《白蛇傳》裏,白素貞跟許仙的仙凡絕配,林老師是有點像白蛇白素貞,但等了千年,一起生活很短暫,他覺得不如意關了。
    他還是喜歡想著林老師喂他喝粥的感覺,想著,想著,美美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林老師跟大女兒在公車裏,低聲商量了購買什麽食材,也先交代一些事情,還約好下午女兒放學了一起去商場購物。女兒去上學,我回家準備行李。
    我有向領導請假,領導批準我不用上班,做好出發前準備工作。徐經理也有向領導請假,說臨時有事。領導認為肯定在幫林老師的忙,為林老師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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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女兒放學回來,我做了她喜歡吃的酸甜排骨、蠔烙和牛肉丸湯。吃飯的時候我吩咐女兒,年輕人估計中秋節會回來,他身上沒有家裏的鑰匙,可能會找你,新鎖的鑰匙掛在原來那位置,他想拿走你不要阻止他,他不想拿你也不要提醒他。不要跟年輕人提及媽上周去培訓這個事,因為這次剛好在他工作的地方,我沒有見他,他也不知道。
    “那媽這次要走您的年輕人知道嗎?”
    “還不知道,我會跟他說。”
    “那位好看的叔叔知道嗎?”
    “他遲早會知道。”
    女兒有點不解又問:“媽,您怎麽不讓他們知道呢?”
    “大人的事你不要知道太多,分散學習注意力,快吃你的飯。”
    吃好了,我拉著女兒到房間裏跟她說衣櫥裏這個抽屜的小鑰匙就放在這裏,媽的工資存折放在裏邊,什麽時候需要錢就去工行取,密碼是你的生日。裏邊有一本建行的存折是年輕人的,不要碰它,媽也沒看過,哪天我叫他拿回去,鑰匙你記住。
    女兒是有很多不解,但她知道媽媽是一個很認真很純粹的人,如果媽媽要錢就不會愁他們學費的問題了,她知道一路上有不少有錢人想對媽媽好,媽媽一概不領情。媽媽有自己的追求和原則,自強不息,媽媽最大的追求就是我們仨能讀好書,上好大學。
    下午我把所有該準備的行李都準備妥善了,然後,就到附近購買一些女兒的日常生活用品,女兒放學後我們又一起到商場再次購物,終於把所能想到的都購買回來,女兒總說不用買太多,她自己一個人,晚上也不在這邊住,用不了那麽多東西。還真買了不少,回來安頓了很久才各就各位,我還叮囑女兒要記得給花草澆水,不然等媽媽回來了都麵目全非了。我跟女兒一直忙碌到吃完晚餐,才算一段落。
    徐經理今天又輸了一天的液,也盼望了林老師一天。上午他知道林老師要上班,很容易就過去了。下午他認為林老師會來醫院陪他,等了一個下午都沒見到林老師的身影,現在已經天黑了,林老師也沒說要來醫院陪他,到底是出什麽事呢?徐經理甚為不安。傍晚輸完液時,楊總要回去的時候還安慰徐經理,說晚上林老師肯定會來的,不要著急。楊總還說吃完飯晚點再跟唐總一起過來,徐經理說晚上都不用過來,讓楊總在家好好休息忙自己的事情 ,因為他百分百相信林老師會過來陪他。
    夜晚的醫院格外安靜,他卻能聽到自己內心深處在呼喚:林老師你快來吧,我需要你的陪伴。這份等待如同燃燒的火焰,熾熱而執著,他相信林老師一定會來,帶著愛與關懷而來,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一下子就照亮了他的世界。他想再見到林老師,一定好好把握機會,緊緊把她抓住。
    此時的醫院,更寂靜得讓人心裏發慌。徐經理躺在病床上,像是被困在孤島上的人,滿心焦慮地等待著心愛的林老師,希望林老師能劃著小舟來接他離開孤島。等呀等……望呀望……時間仿佛變成了一條纏人的荊棘,每一秒的流逝都在他的心上劃出一道細微的傷口,他很擔心林老師真的會不來。
    徐經理的目光定定地盯著門口,那扇門此刻已變成一道難以跨越的關卡,不知道林老師何時才能突破這道門?他的心情如同沸騰的水,翻滾湧動著,十分的焦慮與煎熬,祈求著林老師能馬上出現,解救他這種焦灼的等待。
    林老師也是煎熬的,她深知徐經理需要她的降臨,需要她的安慰和解救。她也不是沒有時間,這裏叫車過去才十五分鍾,到醫院陪徐經理兩個鍾頭再回來也不晚,可她不能去,她知道去了就回不來了。明天六點就要出發,她隻能狠下心,割舍所有的牽掛與不舍……
    林老師思緒萬千,靠在陽台:
    庭院深深花漸落。獨倚闌幹,心事憑誰托。憶起往昔歡樂昨,如今卻要分飛各。
    執手無言情脈脈。淚眼朦朧,不舍君行陌。望斷天涯雲影綽,相思無盡愁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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