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辰踏入國公府的大門，發現陳國公雲長道已經在大廳門口等候。
    “歸寧侯，有禮了。”
    雲長道對梁辰拱手，梁辰看向雲長道，心中頓生疑惑之色。
    按理來說，雲長道身為比梁辰爵位還要高的國公，身上籠罩的皇朝氣運應該更濃才是。可在梁辰的感應中，雲長道身上的氣運隻比那熊黃子高一些，甚至比不上殷離火，與自己相比，就更顯得稀薄了。
    “陳國公？”
    雲長道嗬嗬一笑，回道：“正是。”
    梁辰又重新感應了一番，確認雲長道身上的皇朝氣運的確稀薄，於是出聲問道：“陳國公是何時晉升的國公之位？”
    “不瞞歸寧侯，老夫獲封國公不過一年有餘。也是第一次被聖上任命為這武試的主考官。所以，你我日後合該齊心才是。”
    想起自己在遷宗大典上拿到聖旨時的情形，自己感應到出雲皇朝的氣運，是在將傳國玉璽蓋在聖旨上以後。再對比自己與雲長道之間的差異，梁辰頓時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傳國玉璽丟失，皇朝冊封官員沒有了玉璽的加蓋，所得到的氣運就會無比稀薄。這也是導致梁辰這一侯爵身上的氣運，要遠遠多出身為國公的雲長道的緣故。
    之前，梁辰以為熊黃子身上的氣運比不上殷離火，是因為靈州要比雲州強大的緣故。現在想來，這其中應該也有一部分傳國玉璽的原因。
    “這是自然。”
    將梁辰迎進大堂，雲長道臉上仍然保持著萬古不變的笑意：“不知歸寧侯此來，可是為了武試一事？”
    “正是。”
    將從那幾位皇子手上拿到的玉簡放到雲長道麵前，梁辰直言道：“我此次前來，就是想與陳國公商討一下，這些人該給些什麽位次。”
    “歸寧侯這是何意？”
    雲長道作出不解之色，隨後正色道：“聖上任命你我為武試主考，就是希望你我保持一顆公正之心，為皇朝選材。”
    說著，雲長道將這些玉簡推回，更加義正詞嚴道：“今日，我就當歸寧侯沒有來找過我。這些玉簡，你還是收回去吧。”
    “陳國公難道就不想知道這些玉簡的來曆？”
    “不管是何來曆，老夫都請歸寧侯不要行差踏錯。”
    “我倒是也想秉公而試，隻是這些玉簡，我也不得不接。”
    雲長道皺眉，他自然聽說過一些梁辰的事情，心中就更加疑惑了：“以歸寧侯的身份，難道還有人能威脅你？”
    “倒不是威脅”，梁辰拿起一塊玉簡：“這些，是大皇子雲時的人。”
    “這些，是四皇子雲正的人。”
    ……
    再次將這三塊玉簡一一排在雲長道麵前。這一次，雲長道沒有再出手將之推回，而是略顯猶疑之色。
    梁辰方才所說，是皇朝三個最有權勢的皇子。縱使他有心為皇朝公平取吏，也不得不顧及這三位皇子的麵子。現在老皇不理朝政，他雲長道就更不敢輕易得罪這些皇子了。
    沉吟片刻，雲長道將那三枚玉簡拿起。神識掃過，眉頭越擰越重。
    “如果真按這三位皇子的意思，那此次武試的名額尤為不夠。即便武試中會有些一些意外，也還是遠遠不夠。”
    這三枚玉簡中記載的修士，已經超過了五千之數。若是將這些人全都安排進三甲，仍然會多出兩千人。這讓雲長道一時犯了難。他言語中的意外，就是武試中會隕落的修士。
    “正是如此，所以特來請教陳國公。”
    “此事，老夫也不知道怎麽辦。”雲長道將心一橫，幹脆耍起了無賴。
    梁辰作勢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就將這三枚玉簡全都退回去，就說陳國公想為皇朝公平取吏。”
    “留步！”
    雲長道慌忙起身，拉住梁辰。
    “歸寧侯，有事好商量。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啊。”
    梁辰冷哼一聲：“就連主考都沒有辦法，我這個副主考就更無計可施。那還不如將這些玉簡退回，圖個清靜。”
    “萬萬不可！”
    到此時，雲長道已經徹底亂了心神。他既不想得罪那些皇子，也不想辜負了老皇對他的信任，萬般無奈之下，隻得將求助的目光轉向梁辰。
    “歸寧侯有何想法，盡管說便是。我一定照辦。”
    “陳國公不覺得為難？”
    “我與歸寧侯是同僚，也是一體。自然不覺為難。”
    “那好”，梁辰起身：“武試時，你盡管配合我。定然讓你無性命之憂，也無失寵之禍。”
    “如此，就多謝歸寧侯了。”
    等梁辰離開，雲長道在自己府中反複踱步，越想心中越慌。此等大事，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也不知道梁辰究竟是何意圖。再三思索之下，他對自己身邊的隨從吩咐道：“準備一下，我要入宮，麵見聖上。”
    雲長道還是覺得，此事最好跟老皇稟報。萬一梁辰再次胡作非為，他是不怕，但是自己怕。
    皇宮竹林之外，雲長道並沒有見到老皇。
    “公公，皇上怎麽說？”
    內侍走出竹林，向雲長道傳達了老皇的旨意：“聖上說了，陳國公是武試的主考官，不必事事都來請示。”
    內侍說完，當即退回竹林。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雲長道，懷著更加不安的心情出了皇宮。
    梁辰帶著身後的三十六騎沒有立即回歸寧侯府，而是趕往了試院。以武試副主考的身份，在試院官吏的陪同之下，進入了武試的場地。
    武試場地是三處秘境，位於外城的東北角，占地麵積極大。三處秘境的布置各不相同，分別對應開竅境的前、中、後三境。
    按照梁辰事先的吩咐，韓肅將這三十六騎分成了三組，每組十二人，以檢查秘境布置的名義，進入秘境之中查探。
    與此同時，那三位皇子也都知道了梁辰登門陳國公府，陳國公入宮麵聖的事。再稍一打探，名單總和超過三甲總數的事也就不難知道了。
    “主上，有人方才遞來一份名單，說是您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