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轉道荒墟,不信親信信烽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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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武皺眉,追問道:“你什麽意思?!”
    梁辰卻是沒有給雲武答案,而是繼續說道:“十四皇子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試試。”
    “梁辰,你把話說清楚!”雲武還想再問,奈何陣法已經啟動,他整個人被陣法覆蓋,消失在了原地。
    “竟然被他給跑了!可惜!”林知敏跺腳,為沒有殺了十四皇子而惋惜。
    “我們也該離開了。”
    被廣度載著,跨過無生川,重新落在了束州的城牆之上。斛律蒼一見梁辰歸來,急忙從遠處趕來,對梁辰見禮。
    “侯爺,此行可算順利?”
    斛律蒼一畢竟是五皇子的人,兩人之間的合作是自己與五皇子合作的延伸,隻聽梁辰模糊道:“還算順利。”
    “如此,那我獸墟三州是不是不用再日夜防備獸潮了?”斛律蒼一沒有多問,而是轉到了獸潮之上。
    見梁辰點頭,斛律蒼一大喜。
    暫時將喜色壓住,斛律蒼一向梁辰匯報起這段時間發生在邊境的事情:“侯爺走後,陸續有皇朝修士進入獸墟之中。最近,開始有零星的小股隊伍從獸墟返回。十三皇子在十日前從獸墟回返,身受重傷。但是十三皇子一回返,汐州太守就立刻出現,將十三皇子接走。我等沒找到圍殺十三皇子的機會。”
    臉上略帶惋惜之色,斛律蒼一繼續道:“除此之外,並未見到三皇子與十四皇子,想來這二人應該還未出來。”
    斛律蒼一走後,梁辰也準備離去。
    “玄……前輩!”
    林知敏叫住梁辰,欲言又止。
    “你可是想要滄溟血蓮?”
    林知敏並未否認,對梁辰跪下,哀求道:“請前輩垂憐,隻要能救族中長老性命,我願意為前輩當牛做馬!”
    梁辰取出一條蓮根,飄到林知敏麵前:“此蓮根足以護住你口中那位長老的性命。”
    “多謝前輩!”
    千裏之外的淩州某地,一處已經破敗的小城當中,對著一道靈光閃過,響起一陣咳嗽之聲。
    十四皇子雲武出現在這座城池當中,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而後在城中挑選了一處隱秘之地,開始恢複自己的傷勢。
    “總算是逃出來了。”
    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湧上雲武的心頭,隻不過,當斷臂處傳來疼痛之時,這一絲慶幸就轉化為了對梁辰滔天的怨恨。
    “都是梁辰!若是沒有他,滄溟血蓮就是我的,本皇子的手也能恢複原樣,斷肢重生!”
    “等我回到帝京,一定要梁辰好看!”
    帶著滿腔的憤恨,雲武開始恢複傷勢。
    “唳——!”
    隻是,還沒等雲武將傷勢完全恢複,蒼血灰鷹的啼鳴聲就再次從遠處響起。
    “梁辰,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快速站起身,趁著梁辰還沒追來,雲武離開了此地。本來想去淩州州府,淩州的太守畢竟是八皇子一係的人。但是想起梁辰在獸墟中的話,不免讓雲武心生疑竇。
    加之他本就身受重傷,若是貿然將自己的性命托付到別人手中,雲武也一時有些猶豫。
    “不能去淩州州府,眼下誰都不可靠!”
    雲武心思百轉。現在誰都有可能出賣自己,梁辰若是將滄溟血蓮拿出作為條件,那些皇朝的官員不一定不會背叛自己。
    深思熟慮之後,雲武將目光看向了離淩州最近的荒墟。
    荒墟,位於皇朝東北方,是四墟之一。荒墟的危險性很小,也沒有皇子的勢力踏足,去那裏不用擔心遭人暗算。
    最重要的,是出雲皇朝在那裏駐紮有一支軍隊,防止任何人進入荒墟之中。那支軍隊,出自烽燧戍,不隸屬於任何人,隻聽命於老皇!
    眼下,也隻有那支軍隊能讓雲武放心的信任。隻要被那支軍隊保護起來,縱使梁辰布下了天羅地網,雲武也有信心安全回到帝京。
    “就去荒墟!”
    打定主意,雲武重新轉向,朝著荒墟的方向不顧一切地衝去。
    濃烈的血腥氣再次纏上雲武的口鼻,剛剛好了一些的傷勢隨著快速的趕路,傷口重新崩開。每一次喘息都帶起陣陣劇痛。
    “唳——!”
    蒼血灰鷹重新出現在身後。
    “陰魂不散!”
    雲武猛地擰身,不顧斷臂處傳來的痛楚,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符,用盡力氣狠狠捏碎。
    “噗!”
    一團濃鬱的暗紅血霧瞬間在他背後炸開,血霧翻滾,將他整個人包裹。
    下一瞬,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大推力從血霧深處爆發,雲武整個人化作一道模糊的暗紅色流光,以超越他自身極限的速度,快速撕裂前方的空氣,驟然飆射出去。
    “這雲武逃命的手段倒是不少。”
    廣度那巨大的鷹首猛地昂起,發出一聲高亢的銳鳴。雙翼陡然一收,身軀速度暴漲,緊追著雲武遁逃的那道軌跡而去。
    劇烈的風壓從背後襲來,狠狠砸在雲武後背,幾乎將他從高速飛遁的狀態中砸落。
    雲武隻覺五髒六腑都移了位,喉嚨裏甜腥上湧。他回頭一瞥,瞳孔一縮。梁辰的身影在視野中急速放大,凝視著他,讓他無處遁逃。
    梁辰取出蒼天尺,向前一揮,一道靈力匹練砸向雲武。
    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寒意瞬間傳遍全身。他甚至來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已驅使著他僅存的一隻手探入懷中,掏出一塊滿是鏽跡的斑駁盾牌。
    “給我擋住!”
    雲武大叫一聲,將此盾牌扔出,催動著在自己身後放大。
    “嗡——!”
    青銅盾牌在雲武身前撐開,青光流轉,無數細小的敕文在盾牌表麵明滅閃爍,散發出一股厚重的氣息。
    幾乎就在盾牌撐開的同一刹那,那道匹練已對著雲武轟然砸來。
    “嘭~~!”
    巨響傳來,那看似堅不可摧的青銅盾牌,僅僅隻是支撐了半個呼吸。在蒼天尺的鋒芒下,很快就出現裂紋,並且這些蛛網般的裂紋瞬間爬滿整個盾牌,在梁辰麵前爆碎成了漫天飛濺的殘塊。
    匹練殘勢未歇,雖然被青銅盾牌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量,但剩下的力量還是砸在了雲武身上。
    “呃啊——!”
    骨骼碎裂的脆響清晰可聞。雲武感覺自己的後背就像是被狠狠咬了一口,劇痛鑽心。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隻見他如同斷了線的破布風箏,被這道殘餘的攻勢狠狠轟飛,身體不受控製地翻滾著,砸向下方的山巒。
    轟隆!
    煙塵碎石揚起,下方那茂密的林木被砸出一條長長的溝壑。
    等雲武借助周邊的碎木將自己的身體止住,他掙紮著抬起頭,視線被周圍的塵土和血汙模糊。
    但透過林木的縫隙,已能隱約望見前方景象的劇變——蔥蘢的綠意飛速褪去,大地呈現出一種灰黃與焦黑。荒涼之意透過蔥綠進入雲武眼中。
    “荒墟!前麵就是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