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高樓對談,十三皇子醉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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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髓寒鐵在藍蓮火中劇烈掙紮,爆發出一抹耀眼的銀灰色星輝和不斷顫動的寒流,試圖凍結這朵要煉化自己的火焰。
藍蓮火光不斷流轉,寒鐵表麵的冰晶瞬間汽化,雜質在純淨的藍焰灼燒下,化作縷縷黑煙消散。同時,火焰撫平寒鐵中蘊含的那一絲狂暴的意誌,隻留下最精純的本源之力。
緊接著,又有不少煉器材料被投入煉器爐中,被藍蓮火一一吞噬、煉化。
“蒼天尺!”
一聲斷喝,膝上的蒼天尺化作一道流光,主動投入煉器爐中。同時,被提煉純淨的那些煉器材料,被梁辰引導著,精準地流向蒼天尺的尺身,將蒼天尺徹底包裹住。
嗡——!
蒼天尺劇烈震顫,尺身不斷碎裂、重組。新融入的力量與尺身上原有的力量不斷碰撞、湮滅。
“融!”
藍蓮火瞬間凝實,花瓣層層合攏,將整個蒼天尺完全包裹在內。梁辰神念湧入,強行鎮壓、梳理、融合著尺身內狂暴的力量。
最後,梁辰屈指一彈,一小撮金沙如同螢火,悄無聲息地融入藍蓮火包裹的核心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包裹著蒼天尺的幽藍蓮緩緩綻放開來。
嗡——!
一道璀璨光芒衝天而起,瞬間穿透了煉器爐的封鎖,衝出鍛寶閣。一股浩瀚、威嚴的氣息在帝京外城彌漫開來,修士們紛紛將目光投到此處。
光芒斂去,一柄全新的蒼天尺懸浮在梁辰麵前。
由於蒼天尺一直未曾成型,所以即便它現在的品級已經進入了仙器的範疇,仍舊沒有引來雷劫。梁辰伸手撫摸著嶄新的尺身,微微點頭。
“快去看看,大皇子已死,說不定留下了什麽寶貝。”
“不錯,大皇子精通煉器,說不定真的有什麽強大的靈器留下。”
“不能讓別人搶了先。”
……
等這些人火急火燎地衝進鍛寶閣,梁辰早已離開。
回到歸寧侯府之後,老皇雲無終已經對大皇子的案子定了性。
本來按照四皇子的奏請,是想將其移出皇室宗譜,徹底貶為庶人。但在十三皇子的堅持下,雲時得以歸葬皇陵,保住了死後的體麵。
至於大皇子留下的勢力。
鍛寶閣徹底解散,那些煉器師都加入了靈州的煉器學宮。自此,反對靈州煉器學宮最重要的一股勢力徹底消散,靈州煉器學宮成為了皇朝境內所有煉器師向往的聖地。
大皇子麾下的四個州牧,嵐州州牧和淵州州牧投靠了四皇子,浮州州牧和月州州牧投靠了八皇子。至於三垣之一的紫薇垣,則是暗中投靠了五皇子。
此次瓜分,五皇子逐漸站到台前,代替大皇子,重新讓朝局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麵。
至於原大皇子統轄的吏部和禮部,老皇未曾指明接掌之人。不過,依照朝野上下的推測,遲早會進入五皇子手中。
夜,歸寧侯府。
府中有一處高樓,梁辰此刻便立在高樓之上,俯瞰整個帝京的夜景
不出片刻,雲裳來到了梁辰身邊。
“大皇兄真的是撞死在了朝會之上嗎?”
梁辰點頭,對雲裳道:“他丹田被廢,不甘受辱。也算是個體麵的死法。”
雲裳點點頭,兩人無話,就這樣安靜的看著麵前的帝京夜景。
“梁辰,你覺得,我那些皇兄誰會笑到最後?”
梁辰沒有回答,雲裳也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自語道:“我是皇室中人,又身處局外。大皇兄臨死前才想明白的事情,其實我早就想明白了。”
“自從在靈州,你對我說出那番話後,我就隱隱察覺到了你的意圖。後來在京城,你拒絕了我的宅子,卻對那些皇兄給你的宅子照單全收,我就徹底明白了你的打算。”
說到這裏,雲裳的語氣落寞了下來。
“你是來複仇的,皇朝對罪域犯下的事情,我其實早有耳聞。也知你不可能輕易放下仇恨。但是,我仍然想著在你與皇室之間進行調和,讓罪域與出雲和平相處。哪怕……”
說到此處,雲裳的聲音小了下來。
“哪怕,是犧牲你自己?”
雲裳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也不算是犧牲,反正,我不覺得我是在犧牲。”
梁辰起身,看向雲裳,嘴角一笑:“公主似乎太高看自己了。罪域與出雲皇朝之間的仇恨,不是你一個人能化解的。”
麵對梁辰的直言不諱,雲裳沒有反駁。她知道,梁辰說的都是實話。盡管自己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還是阻止不了這一切的發生。
“我知道,所以我今天,不是來勸你的。你也不許不給我好臉色。”
梁辰挑眉,有些不解地看向雲裳。
平日裏,梁辰總是將真相擺到雲裳麵前,雲裳在試圖改變他,他也在試圖改變雲裳。幾乎每一次都是自己占據上風。
難道說,雲裳真的被自己改變了?
雲裳坐下來:“皇兄們的爭鬥我改變不了;父皇的心意我改變不了;罪域與皇朝之間的血仇,我也化解不了。我唯一能改變的,隻有自己。”
“今夜,我隻想與你聊些別的,不聊這些糟心事。”
大皇子的死,讓雲裳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正如她所說,她誰都改變不了,她付出了努力越多,得到的失望就越大。
梁辰來到雲裳對麵,也坐了下來。看著雲裳為自己倒茶,又見她有意抽身,忍不住調侃起來:“看來,公主不僅境界有所長進,看事也更為透徹了。”
“這些,還不都是拜歸寧侯所賜。”
兩人談話間,一道身影從遠處掠來,閃爍間便也來到了梁辰所立的這座高樓之上。
“裳妹,梁辰。今夜月色甚好,不介意多我一個吧?”
雲祥自顧自地來到二人身前,手中提著酒壺,不待梁辰回話,就坐在了梁辰身旁。
猛灌幾口,雲祥方才繼續說道:“左右找不到一處可以說話的地方,想來想去,也就隻有你這個首告之人的府中值得一來。”
拿起身前的茶杯,梁辰對雲祥道:“我與公主喝的是茶,而你拿的是酒。茶與酒,談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