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造謠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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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賈張氏被何雨柱扇了耳光,西廂房的窗紙就沒亮堂過。
秦淮如攥著銼刀坐在鉗工車間,鋸齒在鋼材上拉出火星,心裏卻想著院子裏的事 —— 婆婆臉上的指印褪成青紫色,每天夜裏都在她耳邊嘮叨:"你男人走得早,咱娘倆在這院子裏抬不起頭啊......"
下班時,她故意在更衣室磨磨蹭蹭。同車間的王大姐往嘴裏塞了塊蘿卜幹:"秦淮茹,聽說你家跟何雨柱鬧得厲害?"
她歎口氣,壓低聲音:"可不是嘛,他為了自行車票,把廠裏的角鋼往廢品站拉,我親眼看見的。" 王大姐的瓜子殼 "啪嗒" 掉在工作服上,眼睛瞪得滾圓。
這謠言像車間裏的鐵屑,很快飄滿了軋鋼廠。何雨柱在食堂打飯,聽見蒸飯車 "咕嘟咕嘟" 響,隔壁桌的青工用飯盒敲著桌麵:"鉗工班的秦淮如說的,何師傅把三號庫的鋼材賣了三捆。"
他手裏的搪瓷盆 "咣當" 磕在蒸汽管上,燙得手指發紅。
下了班,他直奔鉗工車間。秦淮茹正蹲在機床前擦扳手,藍布工作服上沾著機油。"秦寡婦," 何雨柱壓著嗓子,"你在車間說我倒賣鋼材?" 秦淮茹手一抖,扳手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柱子哥,我就是跟王大姐閑聊......"
"閑聊?" 何雨柱踢開腳邊的角鋼,"保衛科已經查了三天,連我自行車的鋼印號都對過了。" 他彎腰撿起扳手,鋸齒邊緣還帶著新鮮的劃痕,
"你當鉗工的手,是用來造謠的?" 秦淮茹別過臉,不敢看他噴火的眼睛。
夜裏的四合院飄著毛毛細雨,賈張氏蹲在當院捅煤爐,火星子濺在她補丁摞補丁的棉褲上。
何雨柱把保衛科的調查通報貼在影壁牆上,紅紙被雨水洇濕,墨跡卻格外清晰:"經核查,何雨柱同誌自行車票係廠長私人饋贈,與廠務無關。"
許富貴舉著煤油燈湊近看,燈罩在風中晃出一圈圈光暈:"老賈婆子,你家秦淮茹可把事兒鬧大了,保衛科連她的考勤表都調走了。"
賈張氏往爐子裏添了塊濕煤,濃煙嗆得她直咳嗽:"活該!誰讓何雨柱打我......"
秦淮茹攥著檢討書回到家時,賈張氏正在啃冷窩頭。"媽," 她把皺巴巴的紙往桌上一放,"保衛科讓我在全廠大會上念這個。"
賈張氏瞥了眼,上麵寫著 "散布謠言,破壞團結",突然跳起來:"你個沒用的東西!讓你傳個話都辦不好,還連累我孫子......"
何雨柱在自家屋裏聽見動靜,把熬好的鯽魚湯往婁小娥手裏一塞,就往外走。婁小娥腆著肚子想攔,被他輕輕推開:"你歇著,我去看看熱鬧。"
西廂房的罵聲混著煤煙飄出來,賈張氏正抄起笤帚打秦淮茹:"你男人死得早,現在連個謠言都傳不明白......" 何雨柱一腳踢開門,笤帚穗子還懸在半空。"賈張氏," 他抱起秦淮茹掉在地上的鉗工工具,"你再這麽鬧,我讓保衛科查查你家的煤票是不是多領了。"
賈張氏的笤帚 "當啷" 落地,秦淮茹趁機撿起扳手,指尖還留著被婆婆掐出的紅印。何雨柱把工具往她手裏一塞:"秦寡婦,你要是嫌鉗工活兒累,我跟李廠長說說,調你去掃廁所。"
說完轉身就走,靴底踩過地上的檢討書,紙頁發出細碎的響聲。
第二天晌午,秦淮茹端著飯盒蹲在車間角落,王大姐湊過來:"聽說你被保衛科訓了?" 她咬著窩頭不吭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 其實她知道謠言是假的,可婆婆每天在耳邊念叨,說何雨柱現在巴結李廠長,以後要騎在她們孤兒寡母頭上拉屎,她不得不信。
下班時,她路過廠門口,看見何雨柱正推著自行車跟保衛科幹事說話。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車把上掛著給婁小娥買的紅糖,在暮色裏泛著光澤。
她突然想起她生棒梗的時候,何雨柱曾把自己的糧票塞給她,讓她給孩子換奶粉。
夜裏的四合院格外安靜,秦淮茹坐在門檻上磨銼刀,火星子濺在青磚上。賈張氏翻來覆去睡不著,咳嗽聲從裏屋傳來:"秦淮茹,你說何雨柱會不會報複咱們?" 她沒吭聲,銼刀在金屬上拉出刺耳的響聲,像在磨平心裏的褶皺。
三天後的全廠大會上,秦淮茹站在台上念檢討書,聲音比銼刀還要澀:"我不該散布謠言,破壞同誌團結......"
台下的何雨柱看著她發顫的肩膀,突然想起她男人出殯那天,她也是這麽低著頭,抱著不到一歲的槐花,眼淚滴在孝布上。
散會後,他把包著紅糖的報紙塞給秦淮茹:"給槐花買點零嘴吧。" 秦淮茹猛地抬頭,看見他眼裏沒有怨恨,隻有一絲說不出的複雜。
她攥緊報紙,指尖觸到糖塊的棱角,突然覺得喉嚨發緊 —— 有些事,就像她銼刀下的金屬,磨得再平,也留著深深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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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傍晚,何雨柱在廚房燉排骨,婁小娥靠在門框上看他顛鍋。"柱子," 她摸著肚子笑,"你說秦淮茹為啥要造謠?"
他把薑片扔進沸水裏,白色的泡沫翻湧:"她呀,是被賈張氏逼的,也是被這院子逼的。"
院子裏,秦淮茹正給賈張氏揉腿,婆婆還在嘟囔:"何雨柱現在得意了,可咱賈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她看著婆婆臉上的皺紋,突然覺得累極了 —— 從男人去世那天起,她就像車間裏的齒輪,被生活的鏈條推著轉,停不下來,也不敢停下來。
夜裏,何雨柱聽見西廂房傳來壓抑的哭聲,知道是秦淮茹又被婆婆罵了。他望著窗外的月亮,想起李廠長說過的話:"四合院的事,就像齒輪咬合,硬碰硬隻會兩敗俱傷,得找潤滑油。" 可他不知道,這潤滑油該從哪兒來。
霜降那天,秦淮茹的鉗工工具突然不見了。她在機床底下找了半天,發現工具箱裏多了包點心,牛皮紙上寫著 "給孩子"。她攥著點心往家走,看見何雨柱正幫婁小娥往自行車上綁棉座套,車鈴鐺 "叮當" 響著,驚飛了槐樹上的寒鴉。
"秦寡婦," 何雨柱抬頭看見她,"你的扳手在我那兒,明天記得來拿。" 她點點頭,突然發現他自行車架上的鋼印在陽光下閃著光,就像他們之間那些解不開的恩怨,明明白白地刻在那兒,誰也躲不掉。
日子就這麽不緊不慢地過著,秦淮茹依舊在鉗工車間銼鋼材,何雨柱依舊在食堂掌大勺。
偶爾在院子裏碰見,兩人都默契地不說話,隻有賈張氏還會對著牆根吐唾沫,卻再不敢大聲罵街 —— 她知道,有些事,罵是罵不贏的,就像鉗工手裏的銼刀,磨得越狠,傷的反而是自己。
當第一片雪花落在四合院的瓦當上時,婁小娥的預產期近了。何雨柱把自行車擦得鋥亮,車後座綁著新做的棉墊子。
秦淮茹抱著笸籮路過時,看見何雨柱正蹲在自行車旁鼓搗氣門芯,棉鞋邊散落著幾星凍硬的煤渣。她張了張嘴,笸籮裏的碎布頭在風裏晃了晃:“柱子哥,要是夜裏小娥妹子生娃,我幫你看著倆孩子吧?”
何雨柱的手猛地頓住,氣門芯的橡皮管在指尖捏出褶皺。他抬頭望向秦淮茹,暮色裏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隻看見她圍裙上還沾著白天銼鋼材時的鐵屑。喉結動了動,他把氣門芯往工具盒裏一丟,聲音裏帶著三分調侃:“可別,您家小當棒梗還不夠鬧騰?我怕回頭您訛我偷您家煤票。”
秦淮茹的笸籮底磕在青石板上,碎布頭撒出幾片。她彎腰去撿,鬢角的白發在風裏飄:“柱子哥,我……”“快別介,” 何雨柱笑著擺手,哈出的白氣混著煤爐的煙味,“我媳婦說了,生娃就去紡織廠找她表姐,幹淨利落。” 他起身拍了拍膝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自行車把上的鋼印 —— 那是比任何承諾都實在的印記。
秦淮茹沒再說話,抱著笸籮往廂房走,鞋底碾過地上的碎布頭。何雨柱望著她的背影,想起去年冬天她帶著孩子來借煤球,轉頭就被賈張氏說成是來占便宜。氣門芯 “哢嗒” 扣進車胎的聲音裏,他低聲嘟囔:“這院子裏的人情,比鉗工的銼刀還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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