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重判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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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法院的木椅上,何雨水的棉褲與椅麵摩擦出窸窣聲響。她盯著被告席上的易中海,看他把中山裝洗得發白的領口翻了又翻 —— 那是用她 1953 年的布票換的,如今卻遮不住佝僂的脖頸。
法槌落下的瞬間,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被告人易中海,犯貪汙罪、偽造公文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沒收個人全部非法所得!" 法官的聲音在禮堂回蕩,一大媽當場栽進聾老太太懷裏,三大爺的算盤珠子劈裏啪啦滾過青石板地麵。
何雨柱攥著妹妹的手在發抖,不是害怕,是解氣。他看見易中海腕上的金表鏈被法警扯下,表蓋裏父親 1951 年的全家福掉在地上,雨水周歲的照片被踩出褶皺 —— 原來這些年,易中海每天對著他們的苦難招搖過市。
判決書貼在四合院門口時,許大茂的笑聲比廣播還刺耳。"瞧瞧!道德模範戴手銬!" 他故意撞翻一大媽拎的煤桶,煤灰撲了易中海家的 "光榮之家" 門牌,"您老要不要去監獄給中海叔送窩頭?"
秦淮茹抱著小當縮在自來水龍頭旁,看見何雨水回來,突然撲通跪下。"雨水妹子,那些糧票我都縫在棉襖裏了!" 她扯開孩子衣襟,露出補丁下歪歪扭扭的布票,"求你別讓派出所抓我,小當還沒斷奶......"
何雨水盯著那些布票,1962 年的米黃色票麵上,還留著她被熱飯盒燙出的指印。"去年冬天你找我哥要煤票時," 她蹲下身,指尖幾乎戳到秦淮茹鼻尖,"怎麽不說小當沒煤燒?我和我哥在灶台前凍得打擺子的時候,你家煙囪冒的可是蜂窩煤的煙!"
二大爺的算盤珠子在褲兜裏響得發顫,他湊上來剛要開口,何雨水直接甩過賬本:"第 42 頁,您用我的工業券換了自行車零件,記在 " 大院公用 " 賬上 —— 現在車呢?" 賬本摔在地上,露出夾在中間的酒票存根,"二鍋頭喝著香嗎?"
聾老太太坐在槐樹下,用拐杖敲了敲何雨水的腳跟。老人往她手裏塞了個油紙包,裏麵是半塊沒吃完的薩其馬:"吃點甜的,比罵人解氣。" 她渾濁的眼睛望著易中海家緊閉的門,"1951 年你爸臨走時,塞給我五塊銀元,說 " 大媽,幫我看著倆孩子 "—— 結果全進了易中海的鐵皮盒。"
何雨水咬著薩其馬,甜得發苦。她看見一大媽蹲在牆根扒判決書上的漿糊,大概是想帶去找楊廠長求情。可楊廠長的自行車早就繞開了四合院,車鈴再沒在巷口響過。
傍晚的炊煙裏,何雨柱在公共廚房蒸饅頭。新領的富強粉堆在麵盆裏,比往年白得多。"哥," 何雨水遞過父親的信,"保城的弟弟會叫姐了。" 信紙邊緣,歪歪扭扭畫著隻蝴蝶,和她辮梢的頂針一模一樣。
饅頭出鍋時,許大茂的叫罵聲從院外傳來:"何雨水你等著!沒了易中海還有我......" 話沒說完就被派出所的哨聲打斷。張衛國指導員舉著本泛黃的賬本進門,封皮上 "許大茂 偷雞記錄" 幾個字刺目:"1963 年臘月廿三,你藏在易中海煤堆裏的三隻母雞......"
何雨水靠在門框上,看許大茂被帶走時踢翻了自己的煤爐。火舌舔著地麵,把他去年偷的糧票燒成灰燼 —— 那些糧票,本應是她換棉鞋的希望。
深夜,何雨柱把新做的棉門簾掛在妹妹屋門口。"明天去糧店," 他摸著門簾上的補丁,那是用父親寄來的花布補的,"你的 28 斤定量,誰也別想再碰。"
何雨水摸著辮梢的頂針,突然想起聾老太太白天說的話:"你爸和楊廠長在保城扛過槍。" 頂針內側的刻痕硌著掌心,她突然明白,有些公道,不是靠眼淚和求情來的,是像頂針一樣,一針一線,把被偷走的日子,慢慢縫回來。
院外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天幹物燥,小心火燭"。何雨水吹滅油燈,黑暗中,頂針的反光映出易中海被帶走時的狼狽 —— 那個總把 "大院規矩" 掛在嘴邊的人,終於知道,比規矩更大的,是國法;比人情更重的,是人心。
這一晚,四合院的燈比往日滅得早。唯有何氏兄妹的窗欞,還亮著煤油燈的光。何雨水趴在炕上算退賠的布票,何雨柱蹲在地上擦新領的糧票本,兩張年輕的麵孔在光暈裏格外清晰 —— 他們終於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不用再把自己的口糧,塞進別人的米缸。
黎明前最暗的時候,何雨水聽見院門口有動靜。她掀開棉門簾,看見一大媽抱著包袱蹲在易中海家門口,麵前擺著半碗冷窩頭。老人抬頭看見她,想說什麽,卻被何雨水眼中的冷意堵了回去。
"一大媽," 何雨水裹緊棉襖,頂針在月光下泛著微光,"有些路,是你們自己走絕的。" 她轉身回屋,聽見身後傳來窩頭掉在地上的聲響,和一大媽壓抑的啜泣 —— 那聲音,像極了十年前她躲在灶台後,聽見易中海數錢時的動靜。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大地上,給世界帶來了一絲溫暖。何雨柱早早地推著自行車等在門口,車把上掛著兩個嶄新的飯盒,裏麵裝著剛剛蒸好的熱氣騰騰的饅頭。
“走啦!”何雨柱微笑著對妹妹說道,他的眼角因為笑容而擠出了幾道深深的皺紋,但這些皺紋裏卻充滿了無盡的暖意。
何雨水輕快地跨上自行車後座,微風輕輕拂過她的臉龐,掀起了她的辮梢。那辮梢上的頂針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仿佛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
她心裏明白,易中海的判決僅僅隻是一個開始。那些隱藏在四合院裏的肮髒齷齪之事,就如同易中海那金光閃閃的表鏈一般,終究會被國法的利刃一一斬斷。
而她和哥哥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顯露出一絲曙光。這絲曙光,是他們用十年的血淚換來的,是堂堂正正的,屬於他們自己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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