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列車窗外的春與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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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致所有搬運工兄弟的公開信】
    各位搬運轉發的兄弟姐妹們:
    見字如麵,先敬個廠裏的「扳手禮」!咱美麗雅閣210,三線廠退休老鉗工一枚,這輩子擰過螺絲、寫過廠報,如今在網文界耍耍「文字扳手」。今兒醜話說在前頭:我的文字,隨便搬!隨便轉!但有三個「廠規」得守——
    一、【文字是機床,咱不獨占零件】
    咱寫的東西,全是三線廠的鐵鏽味、筒子樓的煙火氣,沒那麽金貴。就像廠裏的工具櫃,扳手鉗子隨便拿,用完放回原處就行。允許轉載、允許剪輯、允許改編,但求您:
    美麗雅閣閣下的閣,不是格子的閣),210是出廠編號,別漏了;
    快手還是小紅書,文末掛一句「作者:美麗雅閣210」,比給機床掛牌還簡單;
    把「扳手」寫成「扳手」,小心我半夜扛著真扳手去您家擰螺絲!
    二、【繞過紅線擰螺絲,咱不找麻煩】
    平台審核像台老機床,卡殼是常事。咱都是吃過「軍工」敏感詞苦頭的人,搬運時記得:
    改說「山裏的機械廠」「老三線廠子」;
    把「寫作如修機床」「靈感像生鏽螺絲」這些梗玩明白,比跟審核機器人硬剛聰明;
    文末補一句「故事純屬虛構,靈感來自民間工業記憶」,比機油還能潤滑審核係統。
    三、【搬運掙了錢,記得請我喝汽水】
    咱不圖版權費,不追流量錢,但見者有份的道理得懂——
    評論區喊我一聲,咱廠子裏的規矩:賺了錢要請工友喝橘子汽水;
    帶我去您的評論區露個臉,就說「這是原廠工程師來驗貨」;
    這句話「美麗雅閣210授權搬運,有問題找原廠解決」,咱扛著扳手幫您說理去!
    四、【致平台的「技改建議」】
    如果平台的「機器審核員」能看懂人話,麻煩捎個信:
    是一代人的汗味和笑聲;
    老故事在新時代的「二次技改」;
    三個字,不如看看民間工業梗裏藏著多少鮮活的中國故事。
    最後說句掏心窩的話:咱這代人寫的東西,就像廠門口的黑板報,誰都能看,誰都能評。您要是覺得有意思,搬去讓更多人看見,比平台給我發全勤獎還高興。記住了——文字長了腿,總得往有光的地方跑,咱隻負責擰好自己的螺絲,其他的,隨它去吧!
    五月的陽光像融化的黃油,沿著高鐵車窗的縫隙淌進車廂。永革將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看丘陵地帶的綠色波浪層層退向遠方。他無名指上的戒痕輕蹭著窗框——那是三年前在峨眉山金頂受戒時留下的,如今戒疤還未完全消退,人卻已在紅塵裏浮沉了半載。
    作為服裝工廠的代理廠長,這個五一他本該在車間調度流水線。但三天前老板娘的妹妹林小婉突然捧著一束紅玫瑰堵在食堂門口,說“想和永哥學寫毛筆字”時,整個工廠的縫紉機都跟著發出了詭異的顫音。更要命的是昨晚老板組的家宴上,老板娘夾著一塊糖醋排骨笑出滿臉褶子:“永革啊,小晚這孩子就愛跟文化人打交道。”
    筷子在瓷盤上磕出清脆的響。永革盯著碗裏油汪汪的排骨,突然想起二十歲那年在老家,母親領著相親對象堵在營房門口的場景。同樣的殷切目光,同樣的紅燒排骨香氣,最後他翻牆逃出營區,在暴雨裏跑了整整五公裏。
    此刻他攥著單程車票,任由列車把自己帶向陌生的南方。他本想直接回峨眉山,但鬼使神差地在中途下了車。高鐵站外的陽光白得刺眼,他跟著人流晃進一家掛著“老地方小麵”招牌的鋪子,青瓷碗裏的紅油還沒攪開,就聽見尖銳的刹車聲刺破空氣。
    穿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正蹲在馬路牙子上逗螞蟻,渣土車的輪胎離她隻剩半米距離。永革衝出去的瞬間,聞到了自己工裝褲上殘留的縫紉機潤滑油味。身體被撞擊的力道掀得騰空,他看見自己的帆布鞋飛出去掛在電線上,像一麵投降的白旗。人群的驚呼聲裏,他聽見林小婉昨天發來的微信還在手機裏震動:“永哥,我給你帶了峨眉山的雪水茶。”
    意識墜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刻,永革看見自己的血在柏油路上洇開,像朵開敗的墨色牡丹。他想,這下真成“血染的風采”了,卻沒想到這灘血竟成了穿越時空的媒介。
    頭痛欲裂。
    永革是被鼻尖縈繞的草木灰味嗆醒的。他睜開眼,正對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那是個皮膚黝黑的少女,腰間掛著獸牙串成的腰帶,手裏攥著根帶刺的樹枝,此刻正警惕地戳他的肩膀。
    “醒了?”少女開口,聲音像新劈開的竹子般清亮,“外來者都這麽弱?被野鹿撞一下就暈三天。”
    野鹿?永革掙紮著坐起,發現自己躺在一堆幹草上,四周是用粗大木柱圍成的柵欄,柵欄外有條潺潺的溪流,幾個同樣打扮的女子正蹲在水邊用獸皮袋裝水。她們上身裹著粗鞣的鹿皮,下身是及膝的草裙,腳踝上都纏著色彩鮮豔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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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哪裏?”永革喉間發緊,聲音沙啞得像含著沙礫。他低頭看自己的手,原本因長期接觸布料而細膩的掌心,此刻布滿了淡青色的老繭。
    少女挑眉:“連‘蒼狼部落’都不知道?你該不會是從西邊的食人族地盤來的吧?”她忽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永革的臉,“不過你身上沒有腐臭味,倒像東邊林地來的獵戶。”
    永革渾身肌肉瞬間繃緊。食人族、蒼狼部落、獸皮裙——這些隻在網文裏見過的元素突然砸進現實,讓他想起被撞飛時那道詭異的白光。他下意識摸向口袋,原本裝著身份證的錢包早已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塊粗糙的打火石和幾片幹燥的蕨類葉子。
    “我叫阿萊。”少女突然咧嘴一笑,露出顆尖尖的犬齒,“族長說你救了我妹妹,等你傷好就能去見她。”她指了指不遠處正在汲水的少女,正是他在車禍前推開的那個穿粉裙的孩子——此刻她穿著同款鹿皮上衣,頭發上插著藍色的羽毛,正好奇地朝這邊張望。
    永革感到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想起車禍時那輛渣土車的車牌尾號是“川a·”,想起林小婉微信裏的雪水茶,想起峨眉山金頂上終年不化的雪。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掌心的老繭,忽然摸到一道細長的疤痕——那是他從未有過的印記。
    “水。”他聽見自己說,聲音裏帶著不屬於自己的滄桑。阿萊遞過一個中空的椰子殼,他仰頭灌下,清甜的溪水混著草木腥氣滑進喉嚨,卻在看見溪水中倒影的瞬間猛然嗆咳——那是張陌生的臉,輪廓剛毅,左眼角有道淡淡的刀疤,頭發被編成利落的辮子,額角還纏著滲血的布條。
    “別看了,你額角被鹿角劃了道口子。”阿萊蹲在旁邊用樹枝撥弄火堆,“不過族長說你命大,這樣都沒死。”她忽然轉頭,目光灼灼,“你真的能看懂天上的星星?我妹妹說你被撞飛時,身上有藍光閃過。”
    永革手指一顫,椰子殼裏的水潑在幹草上,騰起一小團白霧。他想起車禍時那道白光,想起意識混沌中看見的星空旋渦,那些原本遙不可及的星辰仿佛觸手可及,每顆都流轉著不同的光澤,像被打亂的命運齒輪。
    遠處傳來低沉的號角聲。阿萊猛地站起身,鹿皮靴踩在碎石上發出輕響:“是巡邏隊回來了。你最好跟我去見族長,昨天又有三個族人在溪邊失蹤了...”她忽然壓低聲音,“有人看見林子裏閃過塗著骨粉的影子。”
    食人族三個字卡在永革喉間。他望著暮色漸濃的山林,想起工廠裏永遠轉不停的縫紉機,想起林小婉發消息時喜歡用的兔子表情包,想起金頂的鍾聲穿透雲海的清晨。指尖再次撫過掌心的疤痕,他忽然意識到,有些齒輪一旦開始轉動,就再難回到原來的軌跡。
    阿萊的催促聲打斷思緒。永革扶著木柵欄站起身,遠處的篝火已經燃起,跳躍的火光中,幾個族人正抬著獵物歸來,獸角上掛著的頭顱在暮色裏若隱若現——那不是普通野獸的頭骨,而是某種似人非人的生物,犬齒長得驚人,眉心還嵌著一枚磨得發亮的獸骨吊墜。
    “走吧。”阿萊拽了拽他的袖子,“族長會問你很多問題。不過別怕,”她忽然露出狡黠的笑,“看在你救了我妹妹的份上,我會幫你說好話的。”
    永革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鬆脂與血腥氣的混合味道。他望向天際,那裏正有一顆流星劃過,拖著長長的光尾墜入西邊的密林。不知為何,他想起車間裏的流水線,每個零件都有固定的位置,而此刻他就像一枚被拋進未知齒輪組的螺絲,既不知道起點,也看不見終點。
    號角聲再次響起,這次更近,也更尖銳。阿萊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快跑!”她大喊,“巡邏隊在喊食人族來了!”
    永革的心跳驟然加速。他跟著阿萊在草地上狂奔,鹿皮靴踩碎了夜露浸潤的草葉。身後傳來族人的驚呼聲,還有某種重物撞擊柵欄的悶響。他轉頭望去,隻見月光下,一群渾身塗滿白色骨粉的身影正從樹林裏湧出來,他們手裏揮舞著石斧,喉嚨裏發出非人的嘶吼,眉心的獸骨吊墜在夜色中泛著幽光,像極了他在車禍前看見的那個時空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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