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總，她是子琳的母親……”牧庚抬眼看了柯母一下，又垂下眸子。
    有點心虛道，“能不能給她一次機會，別追究了。我想她以後不會來鬧事了。”
    “你怎麽保證她以後不會來鬧事？”肖苒不滿的擰眉。
    柯母見牧庚還幫著自己說話，眼睛又亮了。
    隻要牧庚喜歡柯子琳，一切都就還有機會！
    “隻要我確定子琳安全，我以後都不會再來了！”她急忙承諾。
    “她的人品我信不過！”肖苒冷嗤，“之前她就攛掇柯子琳盜取我司的重要的文件，柯子琳出來之後，她又教唆女兒玩仙人跳！這種人，除非掛在牆上，否則永遠不會老實！”
    柯母牙快咬碎了。
    賤人，賤人！
    竟然敢詛咒自己！
    她剛要說話，牧庚又道，“如果你追究她，子琳會難過，到時候她跟我鬧，我也很為難。”
    肖苒恨鐵不成的看著牧庚，半晌失望搖頭。
    “牧庚，你跟柯子琳結婚的時候，承諾我柯子琳以後都不會跟柯家往來！你們才領證，柯夫人就鬧到公司來了，你是不是已經被柯子琳給睡服了？”
    “肖總，我……”牧庚臉色漲紅，欲言又止。
    肖苒轉頭看向人事部，“給牧庚辦離職手續！我的公司絕對不能有這樣的雷點！”
    “肖總！”牧庚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他不敢置信，“您要開除我？那個項目我是主創，項目馬上就要麵世了，您不能開除我！”
    “別忘你跟我簽的合作協議，是你先違約的，我可以開除你。”肖苒轉身往公司裏走，腳步頓了頓，側頭道，“我不僅可以開除你，你的競業協議規定，三年內，你不可以加入同類型公司！”
    牧庚一個踉蹌，靠在了前台上，嘴唇囁嚅。
    柯母剛才還暗爽呢，現在傻眼了。
    什麽？
    她沒聽錯吧？
    肖苒要開除牧庚？
    牧庚還簽了競業協議，離開恒嘉科技後，也不能入職同類公司，那他們從一開始就盤算錯了，牧庚是不可能加入柯家的！
    警察見沒人有訴求，讓柯母簽個出警記錄，就走了。
    柯母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客廳的柯老爺子跟柯建明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頭發，想要若無其事的上樓去。
    “站住！”
    她剛踩上台階，就聽到柯老爺子冷厲的聲音。
    “爸。”柯母走過去，一個茶杯在她腳邊炸裂。
    她‘啊’了一聲，跳著躲開，驚恐的看向柯老爺子。
    她嫁進來三十年了，第一次見老爺子摔東西。
    “你去恒嘉科技了？”老爺子問。
    “……去了。”柯母繞著手指，“我聯係不上子琳，怕她出事。”
    “子琳不跟家裏聯係，是之前就說好的，你怎麽能擅自行動！”柯父不滿的睨她一眼。
    柯母……
    她去找子琳，丈夫是默許的啊。
    怎麽現在說的，好像他不知情似得。
    柯父側頭不看她，“再怎麽樣，你也不應該報警！現在網上對咱們柯家的輿論夠大了，你竟然還火上澆油？”
    “子琳忍辱負重的討好牧庚，就為了盡早拿到核心數據，你倒好，幫不上忙還要拖後腿！現在牧庚被肖苒開除了，子琳還怎麽拿數據！爸的計劃，全都被你給毀了！”
    柯母！！！
    消息這麽快就傳回來了？
    “不是……我身為母親，去看自己的女兒不正常嗎？要是子琳嫁人了，我就不聞不問，那才是故意避嫌！”
    她又看向柯老。
    “爸！我去恒嘉科技找牧庚，隻是想見見子琳，哪怕通個電話也好！我沒有針對肖苒，是她突然冒出來，跟警察說我教唆子琳玩仙人跳的！”
    柯老手裏轉著健身球，冷漠不語。
    柯母無奈，隻能又看向柯父。
    “你也不信我？這都是肖苒給咱們挖的坑！肖苒說牧庚跟她簽了競業協議的，離開恒嘉後三年內不能從事同類工作。當初就算咱們把牧庚挖來，他也不可能參與智能編程！”
    “你真是蠢而不自知！”柯父恨恨道，“牧庚不能參與編程，他可以指導！現在好了，你去恒嘉科技鬧事導致牧庚被開除，全行業都知道了，他就絕對不可能進入柯家的公司！”
    柯母跌坐在沙發裏。
    她看看柯父又看看柯老爺子。
    笑了。
    譏諷，冷嘲，失望！
    她的丈夫是個爸寶男，就算知道老爺的安排是錯的，也不會有反對的意見！
    明明他默許自己去找柯子琳。
    他也希望子琳能想到拯救柯思源的辦法，可他就是不參與，一旦出了事，還要把責任歸咎到自己身上。
    “柯建明，咱們離婚吧！”
    “你說什麽？”柯父眼裏閃過震驚。
    “我說，咱們離婚吧！”柯母異常的冷靜，緩緩道，“我跟你離了婚，我就不是柯夫人，我今天的所有行為都跟柯家無關！
    當然，你也可以把教唆柯子琳逼婚牧庚的責任推給我，這樣你們柯家人就都幹幹淨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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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說什麽！”柯父端起茶杯喝水，手微微發抖。
    柯母看向柯老爺子。
    老爺子掃了一眼兒子的手，嘴角的輕蔑一閃而過。
    “我覺得可以。”
    “爸！”柯父心裏有點慌，“我跟李聘夫妻這麽多年，怎麽能離婚呢？”
    “一切以大局為重！”柯老挑了一下眉梢，“就像她說的，現在柯家的負麵新聞太多了，需要一個人來背負。你放心，我不會委屈她！”
    柯母站起身，徑直回了自己房間。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
    柯建明回來了，他走到柯母的麵前，伸手去抱她，柯母側身躲開了。
    他半空的手握成拳，背在身後。
    “爸說，咱們辦了手續後，發個聲明。”
    柯母對柯家父子，尤其是丈夫，失望透頂，她哼笑了一聲，“給我多少補償？”
    “……爸說……爸說……給你六十六萬。”柯建明越說聲音越小。
    柯母坐在化妝台前，視線從自己歲月沉澱的臉轉移到了柯建明的臉上。
    柯建明比她大五歲，她因為生了兩個孩子，看著比柯建明大五歲。
    “柯建明，我嫁給你的時候，嫁妝六十六萬。你的意思是，讓我拿了嫁妝走人，柯家的東西，你名下的資產，都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柯建明沉默不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最後視線看向一旁，輕聲道：“這是爸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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