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聘有點毛爪了。
    她想給家裏打電話求助。
    “抱歉，我去一下衛生間……”
    她剛離開座位，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保安經理一臉菜色的站在外麵。
    “柯夫人，有警察來找你。”
    “找我？”李聘後背瞬間一層冷汗，下意識看向劉總。
    劉總手裏拿著簽字筆，側身跟張總說著什麽，一個眼神也沒給她。
    柯建明站起來，現在要表現出他身為丈夫的擔當了。
    “有說什麽事嗎？”
    “沒有。”
    “請進來吧！”
    在李聘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兩個警察走了進來。
    來人先出示證件，然後公事公辦。
    “張冉的母親報案，懷疑張冉的交通事故不是意外。她說張冉出院前，被你單獨留在病房裏談話，之後情緒就很不穩定。”
    張冉爸媽隻記住了李聘，所以沒說當時屋裏還有一個男人。
    李聘尷尬的笑笑。
    “是，張冉發生意外的那匹馬是我公爹的，所以我過去探病，這很正常。”
    “兩手空空探病？”警察一臉嚴肅。
    李聘看了柯建明一眼，“我在樓上病房照顧我公爹，臨時知道張冉出院，所以沒有提前準備禮品。”
    “既然張冉發生意外的馬是柯洪才先生的，那麽張冉住院到出院，並沒有收到柯家的任何賠償。”警察眼睛犀利的盯著李聘。
    李聘眼珠轉了轉，“這，公司的事情都是我先生負責，我主要負責後勤。”
    柯建明……怎麽把他拖下水了？
    警察又問了柯建明幾個問題，最後通知兩人暫時不要離開a城，隨時配合調查。
    警察走後，李聘虛脫般坐在椅子裏。
    她臉色慘白，嘴唇發青，一臉惶惶的樣子。
    柯建明厲聲，“你背著我做什麽了？！說！”
    “我……我什麽都沒做，我就是去探病而已。”李聘垂下眼不看他。
    “什麽都沒做，你靠什麽坐在公關經理的位置上？”柯建明轉頭看向張總跟劉總，“我知道父親一向器重你們，信任你們，所以請兩位輔佐思源守好公司！”
    “現在是怎麽回事？你們不經過人事部審核，不跟我商量，隨便讓李聘一個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人坐在管理層的位置上！你們怎麽跟我父親交代！怎麽跟公司上千員工交代！”
    張總劉總很淡定。
    劉總合上文件，語氣緩慢。
    “柯經理，柯氏這麽多年過來，什麽風雨沒見過？一點小事就自亂陣腳，難當大任，那怪柯老越過你培養思源！”
    柯建明……老東西，公然說他不配了？
    劉總……給你臉不要臉，還敢衝他們肱骨老將大呼小叫！
    柯建明……他懷疑張劉兩人輔佐思源是幌子，他們要挾天子以令諸侯！想要霸占柯氏的產業！
    劉總……不管是你還是思源，早晚敗光家業，不如讓自己人近水樓台。
    幾人眉眼交鋒，李聘無心理會。
    ……
    “病人醒了。”
    醫生從病房裏出來，摘下口罩。
    “你們可以進去了，但是病人身體虛弱，不要打擾太久。”
    “好。”警察跟張冉媽一起進入病房。
    張冉眼珠轉動，看到母親，眼淚順著眼角沒入頭發裏。
    “媽……”她嘴唇蠕動，嗓音幹啞。
    “我是朝政區警察，你母親報案，懷疑你的車禍不是意外。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張冉眼淚控製不住往下流，虛弱道，“是……是柯家……柯夫人……她想讓我背鍋，我沒答應……她威脅我……”
    張冉斷斷續續的把事情說了。
    除了李聘對她的威脅，還有柯老讓自己接近溫宴禮的事情。
    凡是她知道的，聽說的，猜測的，全都說了。
    警察走後，張冉媽哭的泣不成聲。
    “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以後一定不讓你傷心了。”張冉手指勾住母親的手：“你別哭 了，我心疼……”
    張冉媽勉強止住哭聲，給張冉擦了擦眼淚。
    “傻丫頭！你以為真是你運氣好？”
    張冉……不然呢？
    張冉媽起身，打開病房的門，朝外麵點點頭，“請進來吧。”
    很快，門口出現了一道倩麗的身影。
    “溫……溫太太……”張冉驚訝的瞪大眼睛。
    肖苒緩步走進病房。
    張冉媽解釋道，“你出事後，我跟你爸都嚇壞了，我們都沒來得及叫救護車，救護車就來了！把你送到這家私人醫院緊急救治，否則你……”
    張冉震驚的看著肖苒。
    溫太太不僅沒有因為自己糾纏溫宴禮遷怒自己，反而還救了自己的命？
    她這麽大度？
    還是壓根不在意丈夫有沒有別的女人？
    “不用驚訝，我救你，是有目的的。”肖苒很直白，“柯老收集你這樣的女孩子，目的是什麽我心裏清楚。”
    “今天死了你張冉，還有王冉，李冉……他躺在床上，不能繼續作惡，但他的走狗會按照他鋪的路繼續狂奔！”
    “我要你把你知道的柯老的一切秘密都告訴警察，我要撕掉他偽裝，讓他永遠也翻不了身！”
    張冉……
    不愧是溫宴禮的女人，這氣場，夠囂張，夠霸氣，夠決絕！
    她一根頭發絲也比不上。
    難怪溫宴禮不屑理會。
    “我知道我都說了，我也不是培訓班裏的骨幹。”張冉看肖苒的眼神，帶了幾分崇拜。
    肖苒勾了勾嘴角，“誰是骨幹，你告訴警察就行。他們會去查的！”
    張冉點點頭。
    肖苒準備走的時候，又看向她，“柯家不倒，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不可能保護張冉一輩子。
    她要給張冉加籌碼，讓她堅定摧毀柯氏的信念。
    肖苒走後，張冉跟母親吐露心聲，“她就是溫宴禮的太太，她真漂亮，我比她差多了，怎麽可能有機會……溫總對她，一定非常好。”
    “確實好。”張冉媽說，“溫總陪溫太太一起來的。”
    張冉……
    她距離溫宴禮這麽近，又那麽遠。
    那麽優秀的男人，她簡直是癡心妄想，被柯老幾句話忽悠的，就想要染指？
    真是天大的笑話。
    張冉媽不忍心看女兒失落，溫柔的順著她的頭發。
    “你也很好，你有資格喜歡任何人。但你爭取幸福的前提，是不能破壞別人的家庭。”
    “媽，我知道錯了……”
    張冉一抬手，牽扯到傷口，疼的眼淚一下飆了出來。
    “媽，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快給那個王警隊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