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嘉科技？之前跟智飛打官司的科技公司？”
    章爍不敢置信，她又上網查了恒嘉的構架，確定領融風投持股最多，而領融風投的老板從盛肖苒更換成了肖苒！
    真的是她！
    章爍仿佛墜入冰窟。
    她幫柯老做事，肖苒不可能給她機會，昨天他們又那麽算計溫宴禮夫妻，肖苒就更更更不可能給她名額。
    “怎麽樣，申請了沒有？”章爸走進她的房間。
    老人家湊到電腦跟前，眯著眼看了一會兒。
    “對，就是這個項目！你母親的病友今天又來電話，說有個病患家屬一直在鬧事，項目方可能要取消他的資格！讓咱們找找關係，說不定能頂替那個名額！”
    他沒注意到女兒已經發白發青的臉色，拍了拍章爍的肩。
    “你不是說你們老板人脈很廣嗎，找他幫幫忙！事成之後，你努力工作回報你老板！”
    外麵響起關門聲。
    很快，丁路走了進來，他眼神譏諷的掃了電腦一眼。
    “又搞那個申請？別白忙活了，壓根就申請不上，都是噱頭！人家傻了才會出錢出力給你們治病，這都是公司上市前的操作，收買人心！”
    “你閉嘴！”章爸氣的握拳，“你不幫就不幫，少在這說風涼話！”
    丁路冷哼了一聲，轉身回臥室了。
    章爍沉默了半晌，“爸，丁路說的有一定道理。”
    “你——”章爸不敢置信的看著女兒，他瞪大眼睛，手指指著醫院的方向，“那是你親媽！讓你幫忙申請一個治病的名額，你都不願意？”
    “我不是不願意！我隻是……”章爍起身，想把父親扶到一旁坐，被父親甩開手。
    她無奈道：“媽那是病急亂投醫，醫院都沒辦法的事，一個研究項目就能解決？你們不要聽風就是雨，如果那個智能膠囊臨床後效果確實好，我一定想辦法給媽申請！”
    章爸氣的身子趔趄，滿眼的痛苦與失望。
    “好啊！我們養你這麽大，凡是你的要求，我們沒有不答應的。現在也不需要你床前盡孝，就讓你給申請個名額你都不願意！”
    “爸……”
    “好好好，我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章爸不聽章爍解釋，拿了自己的東西，摔門而去。
    章爍跌坐在椅子裏，兩手捂臉。
    她沒辦法跟家裏人說，她的老板跟智能膠囊的老板是死對頭！
    她潛意識裏，甚至希望丁路說的是真的，智能膠囊隻是肖苒讓恒嘉科技上市的敲門磚。
    即便真能改善心髒問題，也需要大量收集病例以及術後數據來進行調整，現在不會有優秀表現。
    這一晚，章爍睡不著。
    翻來覆去。
    她總是想起父親對自己失望的眼神。
    章爍是家裏獨女，爸媽盡自己所能培養她，寵愛她！
    為了讓她安心工作，爸媽從沒對她提出過任何要求，現在隻是申請一個名額，她真的能做到袖手旁觀嗎？
    翌日，章爍早起。
    她有那個病友的聯係方式，之前母親住院，那個病友經常去探望，還會推薦有效果的藥。
    得知病友入住了某醫療機構，正在為手術做準備，她便驅車前往。
    她要親眼看看，不能道聽途說。
    “你們到底是治病還是要人命！我家老伴吃的是你們開的藥，現在身體出了問題，你們不想負責！”
    章爍一出電梯，就聽到了吵嚷聲。
    一個中年女人，在護士站大吵大嚷。
    裏麵的護士在登記什麽，沒有理會，中年女人彎腰拿起站內的東西，砸在護士的身上！
    “說話啊！怎麽不說，是不是心虛！你們打著做慈善的幌子草菅人命！我要告你們！我一定要去告你們！”
    “媽，別吵了，影響其他病人休息。”一個長發的年輕女人出來勸說。
    中年女人一把抓住了年輕女人的頭發，蠻力的拉扯。
    “你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你是不是收了他們的錢，想要害死你爸！他們讓你簽什麽協議了？是不是還要捐你爸的器官？我告訴你，你休想！”
    章爍駐足，看到病房裏出來一男一女，分別勸說中年女人跟年輕的女人。
    男人把中年女人拉進病房，兩個女人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小媛，你別怪媽，媽是太擔心爸才會脾氣暴躁！你先回去休息，下午過來替換我。”
    被扯頭發的女人繞過章爍，進入電梯離去。
    章爍快步追上勸架的女人，“等一下，我跟您打聽點事！”
    女人頓住腳步看她。
    “我聽說有個智能膠囊項目，專治心髒病的，你父親住院，是參與這個項目的吧！”章爍故意說的篤定，就是不給對方直接說‘不是’的機會。
    “怎麽了？”女人眼裏閃過警惕。
    “我的一個朋友，她家人也是心髒方麵的問題，讓我幫她過來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女人嗬一下笑了，“有效果我婆婆還能發脾氣？這醫院說是合作醫療，連常規藥都不給開，我公公入院前各項指標都達到手術要求，進來之後身體越來越差！”
    “他們以各種借口拖延，不給我公公植入智能膠囊，我看那什麽膠囊根本就是騙人的！你那個朋友的家人，要是條件好，就去權威的醫院治病，別來這耽誤了！”
    女人說完，就往病房走去。
    章爍提著的心徹底放下了。
    果然，臨床合作醫療，就是騙人的噱頭！
    還好她沒有拉下臉去求肖苒，要不然事情辦不成，自己還要低聲下氣！
    她轉身進入電梯。
    “跟誰說話呢？”宋堅從病房裏走出來。
    女人拉著他到一邊，壓低聲音說：“有人跟我打聽智能膠囊，我跟她說這醫院壓根不行，別來耽誤病人！”
    “老婆真聰明。”宋堅拉住女人的手。
    女人得意的笑，聲音又低了幾分。
    “你也勸勸你媽，別鬧的太過了，聽說醫院想取消咱們的臨床資格，好多人盯著這個名額呢！就你爸那樣，去別的醫院，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宋堅笑著應承，“放心吧，我媽就是故意鬧給宋媛看的，臨床項目雖然免費，但咱們這麽多人在京北，吃住行，哪樣不花錢？她工資挺高，讓她多出點，不過分！”
    兩人嘀嘀咕咕一陣，回了病房。
    章爍剛上車，就接到了病友阿姨的電話，怕她找不到病房。
    “王阿姨，我臨時有事，就不過去了。關於您說的項目，我覺得意義不大，就不給我媽申請了。您也別跟我媽說些有的沒的，影響我們一家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