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傻公主可以被愛嗎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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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給事說,是歐陽家的嫡次子,歐陽淑人讓人把他綁進花柳巷裏,給他灌了藥,這才會鬧出這種醜事。還說,望公主不要為了他跟歐陽淑人鬧起來,他很歉意自己把這件好事兒弄成這樣,不願再拖公主下泥潭……”
    車夫有些磕磕絆絆的把這些話說完,忍不住出了一口氣,太長了,而且裏頭有些用的很文雅的詞句都被他給忘了,導致這會兒說的平鋪直述,幹巴巴的。
    “是嗎。”
    沒有刻意的壓製下,蘇沐聲音裏那股子尖銳變得明顯起來,他似笑非笑的聲音穿透馬車簾子,讓外麵的車夫戰戰兢兢不敢說話,“他倒是會扮模樣,裝可憐。”
    人家確實挺可憐的,本來能尚公主,成為大黎長公主的駙馬的,一夕之間就這麽變了,換誰不可憐?
    車夫這麽想著,卻不敢說。
    長公主身邊的蘇沐公公禦下極嚴,可跟在長公主麵前時說幾句冒犯的話都不會被在意不同,要是敢當著蘇沐的麵兒做出什麽不合規矩的事兒,說點兒不合規矩的話,回去之後一頓罰是免不了的。
    蘇沐聲音冷下來,“回公主府。”
    “是。”
    車夫轉換姿勢,把腳凳抬起來放在旁邊兒,自己坐在一邊兒,拿著鞭子開始驅馬。
    他耳朵靈,這事兒別人都不知道,別人聽不到的聲音他聽得輕而易舉。
    身後的馬車車廂裏,那位蘇沐公公的喃喃自語他聽得一清二楚。
    “…這些庸俗勢力隻會躲在女人裙角後麵的男人,這麽卑劣齷齪的家夥有什麽好的…現如今這樣也好,最起碼……”
    車夫表情扭了扭,心中嗤笑。
    男人有什麽好的?男人好的地方可多了去了,隻一樣就是他們這種去了根的太監比不了的。
    太監看不上他們這種勞苦力,可他們又何曾真的尊敬過這種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的存在?
    不過就是兩邊兒互相看不上而已。
    兩輪小馬車從側門入,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這就是盧給事所言了。”
    蘇沐眉頭微皺,擔憂的看著一言不發的瓊花,“公主……此事僅憑歐陽家的那位一人,怕是辦不到這種從頭到尾一點兒風聲沒露,隻有一個盧安自稱清楚,裏頭怕是牽扯了不少人……”
    他意思很明顯,裏頭怕不是有別的陷阱等著她去跳,為了一個盧安不值得。
    瓊花也在想。
    她想的很仔細,把今年回都城之後發生的所有事都想了一遍。
    在蘇沐站的腳發麻的,日光逐漸開始偏移的時候,她終於回過神,起身道:“我進宮一趟,你把公主府打理好,以後我們應該要在這裏待很長一段時間。”
    蘇沐一愣,這幾年隻要一開始入夏,公主就會以避暑為借口去封地,處理封地事宜,然後再在冬日都快結束的年節時候回來,或者幹脆不回來。
    他是能感覺到公主隻想待在封地不想回國都的,畢竟在封地上她就是土皇帝,哪能有在都城時候的自在?
    可現在公主這麽說……是想幹什麽?
    總不可能真的是打算在都城裏找個駙馬,然後在這公主府裏卿卿我我安穩度日吧?
    宮裏這個時候剛用過午食,瓊花入王宮後直接求見皇帝,這次她規矩很多,沒跟之前那些時候一樣如入無人之境,而是等在門口,讓內侍進去通報。
    內侍見她這麽客氣,誠惶誠恐,腳步飛快,要不是宮裏有規矩,這會兒已經又跑又跳的加速衝進去了。
    這裏的宮殿是三座宮殿連在一塊兒,用琉璃封了連接的走廊,夏天怕悶就直接拆了琉璃,冬天的時候再安上保暖。
    這個主意還是當初的她出的,主要是冬日在花房中曬太陽方便。
    瓊花盯著遠處的琉璃長廊看了一會兒,這會兒是正午,太陽挺大的,琉璃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如夢似幻。
    她忽然有點想珍珠了。
    已經很長時間沒想起來過那個小家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想起它。
    在她發呆的時候,周圍不少的侍衛都在悄悄看她。
    沒辦法,最近發生的事一場接一場讓人目不暇接,而且長公主不僅代表了絕對的美貌,她身上還有聖眷,有兵有權且不挑人——那盧給事的官階不過七品,長相勉強端正,他們這些禦前的護衛算官階都有六品,領隊更是能對標五品,而且他們個個每天訓練,長相英俊……
    長公主怎麽就不看看他們呢?
    不過再怎麽焦急蠢蠢欲動,這會兒是在職期間,他們也不敢出聲自薦。
    “殿下——”
    出來的是大伴,他親自出來迎接人,笑眯眯的,“請進,聖上在裏頭等著您呢。”
    他沒問為什麽這次瓊花不直接進而是要通傳,隻陪在她身邊走進去。
    瓊花垂眸看著地麵,“…您等會兒出去吧,我跟……有些私事要聊。”
    有些事,聽到了,不管你有沒有其他心思,總歸會讓人不適,有些話聽了,更是能要人命。
    她這是好言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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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伴能聽出來,笑著應了一聲,心裏無聲的歎息著。
    皇帝沒在休息,他坐在琉璃製成的花房內,因為工業技術不達標,琉璃的顏色不均勻,投影的顏色落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表情仿佛都模糊了。
    本來緊張的情緒隨著走近越來越平靜,平靜到甚至有抽離感。
    她站定,這個位置距離喝茶的皇帝還有一米五接近兩米的遠。
    大伴在旁邊兒恭敬的匯報完自己把人領來了之後,就低著頭退下去了,身後的木門關上。
    皇帝手指捏著茶杯的茶蓋,提起又放下,瓷器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皇帝終於看了她一眼,“你的求見,就是挺在這兒一言不發?怎麽,還要朕主動問你出了什麽事,要不要朕給你做主?”
    “不。”
    瓊花整理了一下衣擺,單膝跪到地上,廣袖跟衣擺都落在地上,光綢在光下細細的閃著光。
    皇帝眼皮跳了一下,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怎麽,這麽喜歡那個盧安?寧可這樣也要朕處理了歐陽淑人給他出氣?”
    瓊花道:“自從您給臣賜下封地以來,都城中人人盯著臣,人人盼著把臣拉下馬來自己頂上。若不然您便將臣還於沈家,如此也算……”
    她的話緩緩停下,錯愕抬頭朝皇帝看過去,不明白怎麽莫名其妙扯到盧安了,這跟盧安有什麽關係?
    下一秒,一個東西狠狠砸在她旁邊兒不遠處,碎片飛濺,有一塊兒飛過來割破了她的手背。
    鮮紅的血色在手背上蜿蜒流下,那麽刺眼。
    皇帝氣的手都在顫抖,“就因為這,你就要還回沈家?”
    他從軟榻上走下來,雪白的足襪踩在被擦的近乎反光的木質地板上,抬手卡住瓊花的下頜骨,把人硬生生的撐起來,讓她仰頭看他。
    可她不看他,隻垂眸斂目,一副心念不動的模樣,皇帝恍惚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尊石像,冷冰冰的,怎麽都暖不化。
    他聲音忽然有些泄氣,“…朕對你,還不夠好嗎?”
    瓊花抬眸,眼睛裏是茫然,他的手捏的很用力,她下頜在此刻很痛。
    她在他逐漸變得陰沉的眼神中說:“…可您不是也跟他們一樣,開始懷疑臣,限製臣了嗎?”
    她的話讓皇帝臉色變得古怪,他卡著她下頜的手微微放鬆,指腹輕微的摩挲著。
    氣氛變了。
    花房中香氣氤氳,被琉璃投射進來的光線顏色複雜,把整個暖房弄的有種光怪陸離的夢幻感。
    氣氛在逐漸變得曖昧。
    皇帝俯身湊近單膝跪在地上的她,“我跟他們一樣?你覺得,我會那麽無用,給你一點兒東西,也要要回來?”
    瓊花沒回答,她用眼睛看著他,皇帝已經很久沒跟這雙眼睛這麽對視過了。
    有段時間他刻意的去避開看她的臉,到後來,就變成了習慣性的盡量不去跟她對視。
    因為他怕。
    怕自己在某次對視中守不住本心,怕自己眼裏翻湧著克製不住的東西。
    再次這麽仔細的看這雙眼睛,裏麵沒有躲閃,隻有疑惑,眼神清澈的像牛的眼睛一樣,水潤潤的,就是不太黑,是深灰色的。
    她的眼睛形狀很漂亮,眼睛也很美,讓他幾乎有種自己的心思如此齷齪不堪的想法。
    皇帝幾乎看癡了。
    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在擂鼓,震耳欲聾,讓他聽不清其他聲音。
    身體內部的血液在發癢,燃燒,滾燙。
    他看著她未施脂粉,粉色的有點兒幹的唇瓣,唇縫那裏不幹,是濕潤潤的,看上去很軟。
    鬼使神差的,或者說,他在這一刻任由那個被壓製許久的情緒控製了他,卡著她下頜的手下意識變成了五指溫柔的托著,讓她的下巴抬起來,他俯身下去,朝著她的唇,濕潤的唇縫親過去。
    在最後要親上的一刻,瓊花遲鈍的神經終於反應過來,轉了一下臉,這個吻隻觸及到唇角。
    一時間,兩人都跟按下了暫停鍵一樣靜默了。
    瓊花腦子很亂,前所未有的亂。
    她隻以為皇帝是覺得她不聽話了,所以想收回土地,也因為他三十多歲了,人類的細胞每時每刻都在死亡,三十多歲正值壯年的他的想法肯定跟年輕時候對她好的那個人不一樣。
    因為以上種種,她仔細思考之後就打算來一招以退為進,不管怎麽樣,哪怕長居都城安住他的心也要把洛水封地保住。
    她是想著先幹脆挑開說,說清楚之後君臣訴衷腸,然後回憶過去讓皇帝想想從前怎麽對她的,現在怎麽對她的。
    結果萬萬沒想到,她隻是開了個頭,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怎麽會變成這樣?
    怎麽會變成這樣!!
    貼在唇角的柔軟沒有離去,而是經過幾秒不動之後開始曖昧的摩挲,托著她下巴的手也在用力,有什麽濕軟的,熱熱的存在想要撬開她唇縫跟齒關。
    瓊花是真的腦子不太行,再加上本來在心裏走過好幾遍的計劃就這麽走向了莫名其妙的發展,整個都被驚到了,這會兒直到他舌頭都伸進來試圖撬開她齒關了才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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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應不過來的她回過神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止他。
    然後她下意識用力抿住唇齒間的舌尖讓它別動。
    它果然老實的不動了。
    好像有哪裏不對。
    瓊花做出這個舉動之後才後知後覺意識到。
    她朝皇帝看過去,看到了一張因為距離拉近而放大的俊臉。
    也是奇怪,這麽近的距離他的臉也沒有變形,反而一如既往的好看。
    因為當皇帝之後不怎麽往出跑著打仗了,他現在的膚色比年輕時候白了很多很多,上麵有點顏色就很明顯,比如——紅。
    他微蹙眉,臉頰跟靠近耳朵部分的那部分皮膚都在泛紅,眼皮也在泛紅,眼皮是垂著的,沒看她。
    是被她抿住了,所以感覺很不高興?
    腦子裏冒出這個想法的下一秒,她跟他對視了。
    他終於掀起眼簾看她了,眼裏不是不悅的情緒,而是……
    下巴上的手往後挪到了後腦勺,不允許她後退躲閃,他從俯身的姿態也變成了屈膝跪下。
    凶猛的吻,她的齒關被他用手指勾開,然後狠狠親進來。
    太怪異了。
    瓊花以前並不是沒跟人接吻過,甚至更過分的都做過。
    她的手腳在發軟,被他緊緊抱在懷裏,又去推他,推也不起作用,這個時候的他又沒有之前的高傲了,死皮賴臉的抱著她,力道大的瓊花有種他想把自己按進他血肉之軀的錯覺。
    兩個人一個退一個湊近,衣衫淩亂,不知不覺間就倒在了地上。
    他的手伸進廣袖裏,瓊花的手臂幾乎一瞬間就酥麻無力了。
    她努力沒有去動用腦子,而是任由他施為的積蓄力量。
    終於,努力把那股軟綿綿的感覺壓下去,她腿抬起來,腳踩在壓在她身上的皇帝胸口用力一蹬。
    說是用力,她這會兒其實也沒什麽力氣。
    可皇帝還是被蹬開了,無他,因為他也傻了。
    被蹬開的他坐在地上,兩隻手撐在身體兩側靠後一些的位置,兩條長腿攤開,中間的位置支棱起好大一坨,頂的布料都在晃蕩。
    他的頭發散亂,臉上泛著紅,眼神又凶又愉悅,嘴紅紅的發著腫,從嘴唇到下巴那裏,全都是接吻弄出來的水光。
    瓊花撐著身體後退,麵紅耳赤的用力抹了一下唇,兩個人都沒說話,皇帝看著她,瓊花不看他。
    過了幾個呼吸,腿不軟了,她對胸口還頂著一個鞋印的皇帝抬手拱了一下,隨後爬起來邊往出走邊整理衣物。
    幸好她今天穿的是布料比較硬挺的那種,不容易留痕,整理一下就看不太出來了。
    她用帕子把已經擦過的唇跟下巴又用力擦了一遍,這才吐出一口氣,打開門走出去。
    至於皇帝?
    她這會兒腦子太亂了,沒功夫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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