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形修長，擋在她和秦照之間，眼神冷得嚇人。
    秦照挑眉，目光在季臨淵身上掃了一圈，隨即輕笑：“這位是？”
    “我老板。”沈煙語氣淡淡，故意沒看秦照，反而伸手拉了拉季臨淵的袖子，“坐吧，菜要涼了。”
    季臨淵沒動，下頜繃得緊緊的，眼神死死盯著秦照。
    秦照卻像是沒察覺到敵意，反而熟稔地俯身，手撐在沈煙椅背上，低聲道：“煙煙，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你，你怎麽不接我電話？”
    他的聲音溫柔又無奈，像是哄鬧脾氣的情人。
    沈煙還沒說話，季臨淵突然冷笑一聲：“她不想接，聽不明白？”
    秦照這才正眼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小朋友，我和她的事，輪不到你插嘴。”
    空氣瞬間凝固。
    季臨淵的朋友們全都噤聲，麵麵相覷。
    沈煙歎了口氣，站起身，直接挽住季臨淵的手臂：“秦照，我和你現在沒什麽好聊的。”
    秦照眼神一暗，目光落在她挽著季臨淵的手上，語氣依舊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煙煙，我們之間有些誤會，給我五分鍾，單獨談談？”
    季臨淵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節泛白。
    沈煙能感覺到他的手臂肌肉繃得死緊，像是下一秒就要揮拳。
    她輕輕捏了捏他的手腕，示意他冷靜，然後看向秦照，微微一笑：“不必了，我和我男朋友正在聚餐，不方便。”
    ——“男朋友”三個字一出口，整個桌子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季臨淵猛地轉頭看她，瞳孔驟縮，像是被雷劈中。
    秦照的笑容終於僵住，眼神冷了下來：“男朋友？”
    沈煙沒理他，反而仰頭看向季臨淵，眨了眨眼：“是吧，男朋友？”
    季臨淵喉結滾動，耳根紅得滴血，卻一字一頓道：“……是。”
    秦照盯著他們看了幾秒，忽然笑了：“行，那我改天再找你。”
    他說完，轉身離開，背影依舊優雅從容，隻是握緊的拳頭暴露了他的情緒。
    等他走遠，季臨淵的朋友們瞬間炸了——
    “臥槽！季哥你什麽時候脫單的？！”
    “老板娘變真嫂子了？！”
    “季哥牛逼！！！”
    季臨淵沒理他們，隻是低頭看著沈煙，聲音啞得不像話：“……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沈煙拉著他坐下，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幫我個忙，假裝一下。最近不管是陸瑾年還是秦照，都讓我很困擾。"
    季臨淵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眼中的光瞬間黯淡了幾分。他沉默了幾秒，才低聲道："......好。"
    沈煙看著他瞬間失落的表情，心裏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她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指："生氣了？"
    少年搖搖頭，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沒有，能幫到老師就好。"
    吃完飯，倆人一起散步回家。
    夜色漸深，街燈一盞盞亮起，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季臨淵沉默地走在沈煙身側，始終保持著半步的距離，像是恪守著某種無形的界限。
    "遊戲大賣，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沈煙故意放慢腳步，偏頭看他。
    少年搖搖頭，路燈的光落在他纖長的睫毛上，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沒有不開心。"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夜的寧靜。沈煙注意到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背包帶子，骨節微微發白。
    走過一個路口時，幾個醉醺醺的男人迎麵而來，目光肆無忌憚地在沈煙身上流連。季臨淵幾乎是本能地側身，將她護在身後。
    等那些人走遠，沈煙發現少年的下頜線繃得更緊了，眼中閃過一絲陰鬱。
    "怎麽了？"她輕聲問。
    季臨淵搖搖頭，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她身上。月光下的沈煙明豔動人，微卷的長發隨風輕揚，紅唇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他突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自己有什麽資格說秦照他們？一個連學費都要靠獎學金和打工的窮學生，憑什麽肖想這樣的她？
    "老師。"他突然停下腳步，聲音有些發顫。
    沈煙轉身看他，眼中帶著詢問。
    少年深吸一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勇氣："在你...在你沒找到男朋友之前，我都可以假裝你的男友嗎？"
    他的眼睛亮得驚人，卻又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像是怕被拒絕的小動物。
    沈煙愣住了。夜風吹起她的發絲，有幾縷拂過少年的臉頰。她注視著季臨淵，忽然輕輕笑了："嗯。"
    這個笑容太過溫柔，讓季臨淵一時恍惚。他不知道這個"嗯"是什麽意思——是單純的同意，還是帶著別的含義？心跳聲大得仿佛要衝破胸膛，血液在耳膜裏轟鳴。
    下一秒，他鬼使神差地上前一步，將沈煙緊緊擁入懷中。
    女人的香氣瞬間將他包圍，柔軟的身軀讓他渾身僵硬。他感覺到沈煙明顯怔了一下，卻沒有推開他，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怎麽了，季同學，有老師在呢。"
    這句話讓季臨淵的眼眶突然發熱。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貪婪地呼吸著她的氣息，聲音悶悶的："老師......"
    "嗯？"
    "我......"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沈煙任由他抱著，手指無意識地繞著他後腦勺的發絲。她能感覺到少年劇烈的心跳，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又快又急。
    "季臨淵。"她突然喚他全名。
    少年身體一僵，慢慢鬆開她，眼神閃爍不敢與她對視。
    沈煙卻伸手捧住他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你剛才的問題，我答應了。"她的拇指輕輕撫過他的臉頰，"但有個條件。"
    季臨淵屏住呼吸："什麽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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