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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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錯平靜的看向王一,問道:“並非全對?”
    王一卻是眼神認真,一字一句道:“很不對。”
    古往今來,聖人何其之多。
    流傳數千年學說,用以治天下之經典。
    竟然在一個年輕人眼中,很不對。
    說罷,王一咧嘴笑了笑,隨意道:“聽著有些大言不慚?”
    林錯卻在原地愣了片刻。
    很快林錯便神色恢複如常,點頭道:“的確。”
    “那你覺得呢?”
    此話一出,王一則是神色複雜的站在原地,沉默許久。
    “我還想不明白。”
    “隻覺得天下不該如此。”
    說罷,王一蹲在地上,撓了撓頭。
    “隻是可惜我窮盡心思,也沒有想出什麽。”
    “我想再多走走,多看看。”
    林錯卻並未多言,隻是平靜的看著王一。
    “等你想出來了,記得再來告訴我。”
    王一咧嘴一笑,點頭道:“一定!”
    錯齋外,並未如林錯所說那般,雨水並未越下越大,反而漸漸停歇。
    雨止。
    王一將原本的蓑衣披在身上,笑道:“多謝了。”
    說罷,這位年輕人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從大雨初始,到雨水終止。
    王一隻是在錯齋之中停步了短短片刻。
    這位從徐州而來的年輕人,便又重新消失不見。
    甚至談話亦是寥寥無幾。
    正如同這場毫無征兆的大雨一般,匆匆忙忙。
    隻是林錯卻隻身一人坐在錯齋之中,沉默許久。
    桌上,那杯熱茶已經放涼。
    林錯緩緩站起身子,雙手攏袖,眼神複雜。
    早就證道天人境的林錯,此時心神沉寂。
    你便是我等的人嗎?
    冥冥之中,那位會給出自己一個答案的人,終於是出現了嗎?
    隻是卻並非是天人境的林錯找到對方,反而是那位毫無修為的王一找上了自己。
    可這場隻有隻言片語的匆匆相見,卻是時候未到。
    王一還沒有想出答案。
    林錯望著王一離去的方向,眼神平靜。
    等。
    等到王一給出那個答案。
    終有一天,自己會以天下第一的身份,與他一齊開路。
    ————
    泰州。
    如今整個泰州江湖上,兩位年輕金身境攜手大鬧北湖山莊之事,傳的的沸沸揚揚。
    原本一門有三位金身境坐鎮,占據煙波湖,坐擁湖心島的北湖山莊,一日之間,幾乎是名聲掃地。
    名氣不小的水雲大宴,也是不再舉辦。
    據當初那些參加水雲大宴的修士說,那兩位年輕的金身境宗師,一人持劍一人提槍,在數百位的圍剿之下,硬生生破陣而去。
    不過在此之外,還有一個極其玄乎的傳聞。
    據說在那兩位金身境宗師走後,有人再臨北湖山莊,一腳將整個北湖山莊踩入湖中!
    隻是此事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況且隻有寥寥幾位江湖武夫說是親眼所見,北湖山莊對此則是閉口不談,江湖上大都是當作杜撰之事來看。
    一座繁華郡縣。
    畢山恒為又聾又啞的少年,縫好了一個布包,板板正正,瞧著極其整潔好看。
    布包內測,畢山恒縫進去了零零散散的銀子,是這些年攢下來的全部家當。
    聾啞少年朝著畢山恒比劃手勢,問畢山恒要做什麽。
    畢山恒簡單打了幾個手勢,意思是要送少年去學堂。
    少年有些欣喜,趕忙比劃起來。
    隻是下一刻,少年又有些擔憂,比劃問畢山恒錢夠不夠?
    畢山恒則是笑了笑,伸出手掌,告訴少年放心,包在自己身上。
    少年很單純,並未多想,用力點頭。
    在少年眼中,畢山恒是最厲害的人。
    很快,少年便在床上沉沉睡去,嘴角掛著笑意。
    畢山恒看了眼身後睡著的少年,亦是會心一笑,隨後輕輕推門而出。
    緊了緊衣服,沿著小巷離開。
    直到來到一處酒樓,畢山恒繞到後麵,才鑽了進去。
    酒樓很大,人聲鼎沸。
    劃拳聲、呼喊聲、大笑聲,混成一團。
    酒樓後廚,與喧鬧聲格格不入。
    酒樓掌櫃看著眼前清瘦的畢山恒,微微挑眉,問道:“以前弄什麽的?”
    掌櫃姓劉。是一個體型臃腫的胖子,八字胡,眼睛極小。
    識人無數的劉掌管,看著下意識蜷縮身子的畢山恒,眼睛眯起。
    畢山恒露出討好笑容,說道:“瞎混,討口飯吃。”
    劉掌管冷笑一聲,上下打量畢山恒,說道:“手不幹淨吧?”
    畢山恒臉色一僵,卻還是立刻諂媚道:“洗幹淨了,洗幹淨了。”
    酒樓劉掌管眯起眼睛,譏笑道:“看著楊銳王爺來了,知道害怕了,不得不洗手了吧?”
    任誰都知道,如今楊銳封王泰州。
    泰州官府上上下下,都嚴的厲害。
    小偷小摸一類,抓到更是從重從快從嚴。
    畢山恒並未多解釋,隻是連忙點頭,說道:“以前不懂事,求您給口飯吃。”
    劉掌管笑了笑,八字胡都揚了揚,說道:“不是不給,隻是你瞧瞧,我這後廚,什麽都不缺了,就是打雜的排著隊呢。”
    畢山恒心領神會,從袖口中摸出一塊碎銀,悄悄塞到掌管的腰間。
    “您行行好,通融通融。”
    劉掌櫃一驚訝,緩緩說道:“倒是有眼力見。”
    思索片刻,劉掌管說道:“還缺個倒泔水的活,你能行?”
    畢山恒立馬點頭哈腰,連連說道:“能行,能行!”
    “多謝劉掌櫃!”
    劉掌管瞥了畢山恒一眼,便轉身離去。
    酒樓正門。
    一位腰間懸掛長刀的年輕男子,跨入其中。
    男子眼神冷冽,一身黑袍,腰間那把長刀邪性無比。
    若是有武道登堂入室的武夫在此,一眼便能察覺到不對勁。
    這人腰間那把長刀,實在是太邪!
    即使是收入刀鞘,也難以壓製其中邪氣。
    眼看男子進來,立馬便有一位小廝迎了上來。
    “爺,您幾位?”
    年輕男子伸出手指,輕笑道:“一位。”
    小廝立馬趕忙說道:“您這邊請。”
    另一側,一位麵容出彩的女子,眼神緊緊盯著這位年輕男子。
    女子身旁的一位少年問道:“葛師姐,怎麽了?”
    葛瑤眼神銳利,緩緩開口。
    “那把刀,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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