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繼續說道，“所以，你打算怎麽支付谘詢費？”
    “這。”
    劉新倒是沒想到少女這麽直接，正在思考的時候，看到了少女手裏拿的那個木板，越看越是眼熟。
    “你拿的那個不是怪談裏麵的門嗎？怎麽在你那。”
    “這是我撿的。”
    少女看到劉新的眼神，像是生怕劉新惦記，立馬抓緊了木板，緊接著木板好像憑空從她手裏消失。
    怪不得我回來的時候沒找到，竟然比我還雁過拔毛。
    劉新試圖進行談判：
    “講道理，這裏的詭異是我消滅的，理論上這應該是我的戰利品吧。”
    “反正我來的時候它是無主的，先來後到。”少女猛地搖頭，寸步不讓。
    劉新隻能無奈道：
    “不是要你還回來，不過我說的也有道理吧。
    這樣，不管它應該是誰的，以後就歸你了，但你要講一講你是怎麽把它變沒的。”
    “我的空間裝備。”少女果斷回答道。
    “不用想了，這種東西的鍛造難度很高，齊城沒別人會做，有你也買不起。”
    “鍛造難度很高，那空間材質的材料你有嗎？”劉新追問道。
    少女看了他一眼：
    “就算隻是原材料你也買不起，要是現金的話，五個億你要嗎？修煉資源隻要市價一半金額的就行。”
    劉新差點兩眼一黑，五個億，他從小到大見過的錢加起來都沒這麽多。
    隻不過，如果有一個空間類材料，讓他能夠掌握空間能力的話，那一定是巨大提升。
    於是他試探道，“那能先幫我留著嗎，等我掙到了和你換。”
    少女一笑，“你倒是有信心，很多剛覺醒的能量者也是這樣的，覺得有了超凡力量，遲早能掙到大錢。
    剛剛靈氣複蘇那一兩年確實是這樣的，但是現在早就不行了。”
    “你有同等級的材料嗎？”
    劉新問道：“隻要是差不多品質的材料就可以，不是空間係也行。”
    劉新有預感，這種品質的材料，一定能幫他節省很多的成長時間。
    少女搖頭：“那你想多了，這種東西叫煉神機緣。
    這種級別的東西裏麵，空間類反而是比較便宜的。
    因為有加工能力的人很少，產出有富餘。
    反之，除非煉神機緣產量異常的高，否則越是大眾化的屬性價格越昂貴。”
    煉神機緣。劉新暗中記下了這個名詞。
    “不過，我倒是確實有一個需要的東西。
    你在裏麵有沒有拿到一個鑰匙或者地契或者其它形式的什麽東西。
    上麵的力量應該和普通的詭異之物明顯不同。
    如果你有的話，我可以給你把價格免了一部分的。”
    那個鑰匙？劉新當即想到了少女說的是什麽，他將背包中的鑰匙拿了出來。
    “是這個嗎？”
    “你還真的有？”少女看起來也有些意外。
    “這個我可以給你，但你也要把空間材料拿出來我看看，值不值得。”
    少女點頭，拿出一塊石頭一樣的東西扔給劉新。
    劉新感受了一下，體內的融合之力頓時雀躍起來。
    上一次它有這種感受還是在第一次遇到詭異之物的時候。
    那塊小石頭裏麵充盈著一種十分奇特的能量，非常穩定。
    而且隱約給他一種和詭異力量相反的感覺，甚至比起普通詭異之物中的力量似乎更加純粹。
    他見過的材料中，最好的就是這塊石頭和那把鑰匙，其次是怪物掉落的詭異之物。
    這兩者之間隻差半檔，而次一等的是油燈和木板上的力量。
    在此之前，無論是門板還是那盞油燈或者其他的東西，雖然力量的性質和怪物的掉落物不同，但絕對不是這種相反的感覺。
    劉新覺得，如果用這塊石頭作為材料結合怪物留下的東西，甚至能夠接近百分百的成功率。
    少女說道，“怎麽樣，沒問題吧，這在修煉界算是最高檔的那種資源了。”
    “但是我出不起其他的東西。”劉新歎息道。
    “你能不能等幾天，給我五天的時間，我用等價的東西換。”
    “我有個建議。”
    少女說道，“一個月以後，我需要去一個地方，需要找個幫手。
    如果你願意一起去的話，這麽就算成交了。”
    劉新雖然覺得很值得，但是他也懷疑少女說的跟他走一趟到底有多大的風險：
    “這個鑰匙本身的力量也不弱，而且肯定有別的功能。
    再加上還需要我陪你去冒險，我的實力越強越好吧。你再加一點，我就換。”
    “真是不識貨，拿著這樣的材料換詭異汙染的東西已經是我虧大了。
    不為了它的功能，難道是圖它的汙染嗎。”
    少女搖搖頭，“不行你還回來，我已經是看你比較有天分的份上，很照顧你了。”
    劉新追問，“那麽你至少說說你要去哪吧？”
    少女指了指鑰匙，“強大的詭異難以直接降臨藍星，但是對於修煉者來說，找他們相對不算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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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月祭深處不難抵達，可是想要在那裏立足卻近乎十死無生。
    作為外來者，我們會受到無盡的排斥。
    但我已經探明了，如果拿到衣、食、住、行四種祭祀的產物，就能在那裏獲得立身的資格。”
    “你手裏的鑰匙就是其中一個信物。
    按照安居祭的特點，這把鑰匙應該對應血月祭深處的某處宅邸，可以作為臨時的安全點。
    在你手裏也沒用，你湊不齊所有的信物的，即便是湊齊了，也對付不了裏麵的怪物。
    如果你同意，一個月以後你需要幫我看好家，其他的事都由我來負責。”
    劉新啞然，如果少女說的不假，別人難以直接利用鑰匙裏麵的力量的話，這場交易確實是他占了大便宜。
    不過他沒有立刻答應下來，他不是那種輕易許諾的人。
    如果答應下來，除非能證明對方刻意欺瞞他，不然他也會盡力實現。
    少女等了幾秒，似乎沒有太較真的意思：
    “行，那東西呢，先給我，看你對超凡界知道的不多。
    我給你講點額外的情報，加上幾本超凡常識手冊當添頭，行不。”
    少女伸出手比劃了一下。
    劉新從包裏拿出鑰匙，扔給少女。
    那少女拿到鑰匙後，檢查了一下，滿意地收下，接著說道：
    “齊城曾經埋葬了一個強大的古代修煉者。
    它遺留下來的東西在詭異力量的侵蝕下成為了一個恐怖詭異，被我們稱為‘血月祭’。
    血月祭有一部分空間的權能，本身處於一個異度空間內，複蘇的方式就是不斷讓它的場景與現實交融。
    血月祭由九個部分組成，目前我們已知的有：
    已經被壓製的‘天衣祭’。
    廣泛出現在各類美食街，選拔廚師和食客的‘食神祭’。
    通過人造凶宅擴張的‘安居祭’、大範圍隨機選人的‘神行祭’。
    還有最近出現的‘安愈祭’，具體出現規律還不太確定。
    除此之外剩下的四種儀式應該還沒降臨藍星，是什麽我也不知道。
    至於如何找到它們，我這裏有一張有標記的地圖，是目前還沒有完全被壓製的儀式觸發地。
    隻不過，你要找它們幹什麽，打詭異沒有什麽收益的。”
    說到這裏，她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個小本子，扔給劉新，然後饒有興致地看向劉新。
    劉新簡單掃了一眼，那個小本子大概有六十多頁，記錄的多是一些關於齊城地區出現的詭異的常識。
    而小本子最後的幾頁合起來正是一張齊城的地圖，上麵標注了一些詭異出沒的地點。
    他沒有說他能從詭異那裏討到好處，如果這不是一個常見的現象，還是不要太早暴露為好。
    “這些害人的東西，消滅了不是為民除害嗎，還需要什麽理由。”
    少女愣了一下，接著說著說道：“對，不需要理由。”
    劉新又轉移話題道，“聽你的說法，你認識琅，為什麽說她死不了？”
    “琳琅瓔珞，是血月祭的四個執行者，隻要血月祭不滅，她們便不會真正死去，更多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還有個問題，這裏已經出事好幾年了，對策局一直沒管嗎。”
    少女嗤笑了一聲，說道：
    “你知道詭異到底有多少嗎？像血月祭這樣的詭異事件，光是在神州至少就有上百個。
    而全對策局的力量如果集中起來，解決兩三個或許還行，但遠遠不夠徹底壓製所有詭異的複蘇。
    更何況，出動太多人也不一定能壓製住詭異，反而有可能刺激它們加快複蘇。
    對策局的風格就是，隻要沒有出事，就盡可能少管。”
    劉新皺眉，看樣子，現在的環境可能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難不成那些被稱作“詭異”的東西，掌握的力量有人類的十多倍？
    “那我現在在修煉者裏麵能排什麽水平？”劉新問道。
    少女打量了他一眼，“齊城對策局是六局直屬分部，所以局長是六局的大局長兼任的。
    大局長是青級，三個副局長是白級後期。
    除此以外還有二三十個普通能量者，民間還有幾十個登記在冊的能量者。
    如果你的實力就是這身裝備的話那麽那三個副局長裏麵應該隻有一個水平不行的你打得過。
    再算上我，嗯，大概齊城第五的水準吧。”
    此前劉新對於對策局的估計總是在天下無敵和什麽都做不到之間徘徊。
    現在有了比較明確的定位，心中倒是安穩了不少。
    “對策局把普通詭異分成十級，你的水平比四級詭異強一些，對上五級詭異就難說勝負了。
    不過不用太擔心，隻要上麵不出問題，高級別的詭異很難影響到現實。
    安居祭已經是最危險的一檔了。
    除非你自己拿著特定的信物或者通過特定儀式找過去，或者像前些天那樣有人故意把高級詭異偷渡過來。”
    偷渡詭異，難道說的是前幾天發生的襲擊事件？劉新心裏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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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聽說齊城前幾天受到了非法組織襲擊，隻不過當時他正在發高燒，沒有精力關注。
    “不過，以後就不一定了。”少女說著，劉新似乎能感受到她的語氣中多了一分惆悵。
    “它們複蘇是大勢所趨，隻能延緩，卻沒辦法真正阻止。
    而且這個進程隻會越來越快……算了，不說這麽多了。”
    一番交流下來，劉新對超凡的世界也多了幾分了解，於是說道：
    “多謝了，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告辭了。
    關於你說的一個月後的約定，我怎麽找你？”
    少女叫住了劉新，“加個聯係方式就行了，到時候提前聯係。
    除此之外，有什麽想賣或者想買的東西可以來找我。”
    劉新一陣猶豫，如果交出了聯係方式，豈不是他的身份有暴露的風險。
    這個少女看到了他戰鬥的場麵，但是未必知道他本人是誰。
    可是如果交出聯係方式，加上知道他是哪個學校的，找到他本人恐怕就不是難事了。
    而對方卻沒有要他手機號碼或者什麽的意思，而是扔給他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聯絡員，是對策局的人，要找我就通過她聯係就行了。”
    劉新看了過去。
    秦沐雪
    電話號碼：xxxxxxxxxxx
    qq：xxxxxxxxxx
    旁邊是一張女人的照片，隻是看了一眼，劉新就有略微的失神。
    圖片上的少女有些漂亮的過頭了，即便是信息化社會，各類互聯網科技加持之下，他也沒覺得誰比她更好看。
    這，不會是高p的圖吧。劉新搖搖頭，把名片收了起來，“好，我知道了。”
    “行了，那你走吧。”少女揮揮手。
    “善後的事我來處理吧，要不了多久對策局估計就要來了，你作為一個生麵孔，恐怕對他們不好交代。”
    “那多謝了，後會有期。”
    劉新也不多說，從來時的窗戶四處打量，確定對麵無人後鑽了出去。
    離開小區的時候，發現進來的時候的門有人站崗。
    他給自己做了做思想準備，然後大搖大擺地穿過門衛，隻是被看了幾眼，沒有受到什麽阻攔。
    在他離開後不久，劉新剛剛離開的凶宅中。
    少女在心底喊道，“音，為什麽要讓我這麽簡單就送他一塊煉神機緣，這東西好貴的。”
    那個被稱為音的聲音在少女心底回複道：
    “沐雪，僅僅是過了一天，我就能明顯感覺出他的提升，這種提升速度，絕對不簡單。
    反正這塊材料我們不會用，既然他需要，那麽給他也無妨。
    而且，我們的感官相通，難道你沒有覺得他有些親切嗎？
    雖然不知道他力量來自何方，但應該和我們是同一個陣營。”
    少女收起了鎧甲，顯現真身，用一雙閃亮的眸子看向鏡子。
    在那裏，正有另一個少女的身影與她重疊。
    如果劉新還沒走，就能看到這個少女和那個名片上的照片幾乎一模一樣。
    她正是名片上的秦沐雪。
    隻不過為了保證超凡領域不影響自己的生活，她自導自演了一出戲將兩個身份割裂開，甚至自己要下了自己的聯絡員的身份。
    秦沐雪在心底回答：
    “是有點，不過不能和錢過不去啊，好歹讓他留下點東西啊。
    他又不是真的啥都沒有，那幾件裝備我覺得對我們也有用。”
    音用似乎有些無奈的聲音道：
    “現在他應該還沒有覺醒幾天，正是需要資源的時候。
    我看他能在剛剛獲得能力後就這麽積極的救人、對抗詭異，應該是個好人。
    等他以後明白了煉神機緣的價值，會感謝我們的。”
    “我也不是不明白，就是有點舍不得。”秦沐雪有些無奈道。
    “行行，你說好就好吧，希望他不會辜負你這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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