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一年過去,活著的人總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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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晨光最終找到李承澤,說出了內心的考量:"李總,已過去三十日。若晚晚還活著,定會想辦法聯係我們。或許......我們該放下了。"
    他的嗓音沙啞,眼底布滿血絲,西裝袖口磨出了毛邊,哪還有半分往日的貴公子模樣。
    山風卷起李承澤額前的碎發,他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江麵,忽然想起夏晚晚曾在賽車場說過的話:"李承澤,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開快車嗎?因為風會把所有煩惱都甩在身後。"
    此刻的風卻如此凜冽,將他的思緒吹得七零八落,唯有掌心攥著的那片風衣布料,還殘留著若有若無的雪鬆香氣。
    陸晨光說這番話時,刻意避開李承澤的目光。他深知這個事實太過殘忍,卻不得不說。
    三十日的搜尋早已磨盡了他的希望,指尖因長期在山林中跋涉而布滿細碎傷痕,此刻正微微發顫。
    "海濱積壓的事務已拖了整整一月,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他的嗓音低沉如墜暮鼓,每一個字都像落在心尖的鈍器。
    "李總,請節哀。"
    這話既是說給李承澤,亦是說給自己。
    喉間泛起苦澀,他想起夏晚晚在海城賽車場的颯爽模樣,想起她調侃自己"陸二少的西裝永遠筆挺"時的狡黠笑意。
    那些畫麵清晰如昨,卻終將成為記憶裏的殘片。
    李承澤沉默不語,凝視著陸晨光離去的背影。對方的皮鞋踩在枯葉上發出"哢嚓"聲,驚飛了枝頭的雀鳥。
    他攥緊掌心,指甲幾乎掐進皮肉——若月月還活著,斷不會一個月毫無音訊。
    月婉靈每日在社交軟件上給她發消息,錢懷安翻遍了她所有社交賬號的過往動態,連陸晨光都忍不住雇了私家偵探......可那些消息如石沉大海,再無回音。
    他在帳篷裏獨坐至天明,晨光爬上他憔悴的麵容,終於招來搜救隊負責人:"將隊伍分成兩隊,一隊繼續搜索二封山周邊,另一隊沿著江流往下遊排查。"
    頓了頓,他聲音沙啞,"我......要回京城了。"
    李承澤返程時,李家老宅的銀杏葉正簌簌飄落。李陌書站在玄關處,欲言又止,最終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葉輕語在樓上瞥見他孤身一人的身影,手中的翡翠鐲子輕輕撞在欄杆上,發出清越的聲響,卻終究沒說出半個字。
    京城的流言如深秋的風,悄然蔓延。
    有人說夏家新主事人是個狠角色,有人說李家大少"克妻",唯有月婉靈在拳館揮汗如雨時,會突然對著沙袋輕聲呢喃:"晚晚,你到底在哪兒啊......"
    夏家新聞發布會當日,會場外停滿了限量版豪車。夏定安站在聚光燈下,西裝上的鑽石袖扣折射出冷光,身後的屏幕滾動播放著夏家名下的莊園、礦山與私人島嶼。
    當他說出"夏家正式入駐京城"時,台下掌聲雷動,唯有顧成和白帆躲在角落,攥緊了手中夏晚晚的舊照片。
    "小姐答應過要帶我們去看極光的。"白帆的眼睛邊上還沾著淚珠,"她不會食言的。"
    顧成眼含淚光,望向窗外的陰雲:"我打聽到二封山附近有個漁村,明天我們去那裏問問......"
    一年後。
    "石頭哥,你快點呀,我和月月姐約了十點見麵呢!"
    李婉妮在玄關轉著圈,淡粉色裙擺揚起又落下,像一朵盛開的薔薇。
    李岩提著行李箱跟在身後,目光不自覺落在她腰間——那裏曾因化療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此刻正被緞帶輕輕遮掩。
    路小小扶著葉輕語下車,母女倆的羊絨大衣皆是香奈兒最新款,穿著非常搭的母女裝,珍珠耳釘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婉妮氣色不錯。"葉輕語上下打量女兒,語氣裏帶著幾分罕見的關切,卻在觸及她腕間的紅繩時皺起眉頭。
    "怎麽還戴著這個?"
    那是夏晚晚送的平安繩,李婉妮慌忙將手藏進袖口:"媽媽,這是......朋友送的。"
    葉輕語欲再說些什麽,卻被路小小輕輕拽了拽衣袖。
    少女垂眸時,長睫毛在眼瞼投下陰影,聲音裏帶著恰到好處的憂慮:"媽媽,婉妮姐姐要去哪兒呀?外麵風大,她才剛康複......"
    "去見月婉靈。"李婉妮搶在母親開口前回答,挽住李岩的手臂時,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鬆香水味——那是夏晚晚生前最愛的味道。
    葉輕語的注意力被轉移,從手袋裏拿出燙金邀請函:"這是小小的音樂會門票,下周五在國家大劇院......"
    "媽媽,我那天要和哥哥去給晚晚掃墓。"李婉妮脫口而出,話一出口便怔住了。
    空氣瞬間凝固,路小小的指尖輕輕發抖,葉輕語的臉色則驟然冷下來。
    "掃墓?"她冷笑一聲,"你倒是還記得她。她活著時搶了你哥哥,死了還要占著你們的心,真是好手段。"
    李婉妮的指甲掐進掌心,卻仍維持著乖巧的笑容:"媽媽,晚晚是我的救命恩人。"
    李岩適時插話:"夫人,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
    他側身擋住葉輕語的視線,替李婉妮拉開車門,卻在低頭時看見她泛紅的眼眶——
    那裏藏著未落下的淚,像暴雨前的湖麵,平靜下暗潮洶湧。
    車子駛離老宅時,李婉妮望著後視鏡裏逐漸縮小的身影,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在醫院的場景:葉輕語握著路小小的手,對醫生說"先救小小"。
    而她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聽見監護儀的滴答聲,竟覺得與夏晚晚失蹤那日的雨聲格外相似。
    葉輕語曾說過,若是李婉妮的手術失敗,那她的心髒可以捐給路小小,讓另一個女兒活下去。
    "到了。"李岩的聲音打斷思緒。車窗外,月婉靈正站在咖啡館門口揮手,身後的玻璃上貼著"繆斯樂隊回歸演出"的海報。
    李婉妮深吸一口氣,將那些陳年舊事拋在腦後,臉上重新揚起燦爛的笑——
    正如李承澤說的:"活著的人,要替死去的人好好看這個世界。"
    路小小望著遠去的車影,指尖摩挲著邀請函邊緣,忽然輕聲問:"媽媽,承澤哥最近還在找那個夏晚晚嗎?"
    葉輕語冷哼一聲:"都死了一年多了,再找下去,怕是要成笑話了。"
    少女垂下眼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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