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媧皇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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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虛宮的晨鍾裹著桃香,申公豹跪在瑤池畔擦拭九曲回廊。黃龍真人故意將果核砸在他剛擦淨的玉欄上,龍爪碾過他的手背:"畜生就該用舌頭舔地!"申公豹瑟縮著俯身,舌尖觸及果核時,一抹混沌魔氣已滲入蟠桃靈種。
    子時的月光忽然染上血色,天穹裂開萬丈霞光。女媧娘娘的虛影踏著七彩祥雲降臨,山河社稷圖自雲端飄落,不偏不倚蓋在申公豹頭頂。廣成子的番天印剛要搶奪,畫卷突然展開千裏江山,將整座昆侖山攝入圖中世界。
    "廢物!還不快將聖物奉上!"黃龍真人九龍真氣橫掃而來。申公豹抱著畫卷踉蹌後退,後背撞碎鎮山石碑。碑文裂縫中湧出混沌魔氣,竟與畫卷中的水墨山河共鳴,凝成個與申公豹七分相似的青衣道人。
    瓊霄仙子祭出混元金鬥欲收法寶,卻見那道人虛影抬手輕點。鬥中日月星辰突然倒轉,將她定在半空。"三千年了..."道人撫過申公豹眉心妖紋,指尖混沌氣息令元始天尊的慶雲金燈驟然暗淡,"這具容器倒是比前幾任合用。"
    申公豹佯裝出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身體猛地向後一仰,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然而,就在他這看似狼狽不堪的動作之中,其衣袖卻悄然滑落,露出了隱藏其中的弑神槍尖銳的槍尖。而那鋒利無比的槍尖,早已悄無聲息地刺入了畫卷的陣眼之中。
    刹那之間,整個山河仿佛都為之顛倒翻轉起來。在場的眾人皆是驚愕不已,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那幅畫卷之上。隻見畫中的景象變得愈發清晰,原本被鎮壓在其中的十二萬九千六百道鎖鏈也逐一展現在人們眼前。每一條鎖鏈都緊緊纏繞著一具散發著神聖氣息的骸骨,而位於這些鎖鏈最中央位置的那一具屍身,則更是令人毛骨悚然。那具屍身竟然被斬仙台的鐵釘穿透而過,死死地釘在了那裏。更讓人感到詭異的是,這具屍身的麵容竟然與此時此刻申公豹臉上所呈現出來的驚恐神情一模一樣!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色漸深。此時已經是五更時分,梆子聲接連不斷地響起,一遍又一遍地回蕩在寂靜的夜空之中。申公豹獨自一人蜷縮在焚罪殿那張破舊的草席之上,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他的懷中緊緊地攥著半截畫軸,仿佛那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仔細看去,可以發現畫軸之上的女媧符印正在緩緩滲出一顆顆鮮紅如血的水珠,看上去甚是駭人。
    就在這時,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焚罪殿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原來是黃龍真人前來查探情況。當他踏入殿內,看到眼前的一幕時,不禁眉頭緊皺。隻見那個平日裏被視為廢物的弟子申公豹,此刻正滿臉都是黑色的墨漬,整個人趴在桌子上,腦袋一點一點的,顯然是正在對著那本《黃庭經》打著瞌睡。而更為驚人的是,從他嘴角流淌下來的口水,已然將書中“清靜無為”四個字徹底浸濕。而在那濕漉漉的字跡上麵,竟然隱隱約約浮現出了一道弑聖者殘留魂魄的猙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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