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炊煙起處·碧遊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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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餘暉灑在碧遊宮新砌的琉璃瓦上,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通天教主站在殿前,屈指輕彈手中的青萍劍,劍身發出清脆的劍鳴,這聲音如同三百六十五聲開宴的鍾響,在宮殿中回蕩。
申公豹斜倚在重生後的麒麟崖畔,他的指尖輕輕撚著半截弑神槍尖。那斷裂處竟然抽出了嫩綠的新芽,新芽卷曲著量劫的殘灰,而灰燼中,還沉浮著元始天尊的道冠碎片。
"第一道菜,紅塵燴。"多寶道人高聲喊道,他隨手甩開誅仙陣圖,將其當作桌布鋪在地上。接著,他用戮仙劍的劍尖挑起一塊焦黑的封神榜殘頁,那殘頁在劍尖上微微顫動。
趙公明轉世成的賬房先生捧著金算盤,小心翼翼地將殘頁放在算盤上,然後輕輕一碾,殘頁瞬間化作金粉,如細雨般飄入鼎中。鼎內原本平靜的弱水突然沸騰起來,翻湧的水麵上,竟浮現出眾生耕作的景象。
龜靈聖母的混元錘此刻也有了新的用途,它變成了一根擀麵杖,龜靈聖母正熟練地將陷仙劍切碎的因果線揉進麵團裏。
凝月石像足下的九色曼陀羅花忽然凋零,花瓣如雪花般飄落,紛紛揚揚地落入宴席中,瞬間化作一隻隻精美的杯盞。
申公豹見狀,嘴角微微上揚,他用弑神槍的殘片夾起一筷量劫灰,放入鼎中。就在灰燼離開鼎的一刹那,整個洪荒的沙漠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喚醒,泛起了絲絲綠意。他隨手一揚,灰燼灑過玉虛宮廢墟,焦土中鑽出截教弟子手植的九尾柏幼苗,枝頭還掛著廣成子慶雲燒剩的流蘇。
“該上湯了。”石磯轉世的茶娘輕叩四象塔,塔中傾出的不是弱水,而是紅塵百味。這湯匯聚了世間的酸甜苦辣鹹,仿佛是人生的濃縮。
雲霄仙子這一世的醫女身份,站在一旁,微笑著往湯裏撒了一把輪回井畔采的忘憂草。忘憂草的加入,讓這湯的味道變得更加複雜,既有塵世的煙火氣,又有超脫塵世的淡然。
湯麵騰起的熱氣,在空中緩緩凝結,竟形成了通天教主新立的教規:凡截教弟子,每年需入凡間行醫授課百日。這教規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出現在眾人麵前,仿佛是上天的旨意。
就在這時,凝月石像突然淌下淚珠,那淚珠晶瑩剔透,宛如珍珠。淚滴觸及鼎沿的瞬間,整個碧遊宮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籠罩,天空中下起了七彩雨。
七彩雨如絲如縷,輕輕灑落在楊戩的額間天眼上,洗去了玉清符咒,露出了巫族祭司的豎瞳。這豎瞳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
而哪吒的蓮藕身也在雨中得到了滋潤,靈珠子本體竟綻放出九尾虛影,那九尾虛影在空中舞動,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最奇的是,在十萬大山深處,鴻鈞斷臂所化的妖嬰正吮著雨水,額間漸漸凝出補天石的光暈。這光暈越來越亮,照亮了整個山穀。
通天教主看著這一切,心中感慨萬千。他舉起青萍劍,敲擊著滅世黑蓮改製的酒樽,朗聲道:“此宴過後,聖人不顯。”
他的話音未落,誅仙四劍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心意,自發地歸鞘,劍柄處生出炊煙狀的雲紋,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多寶道人見狀,連忙將陣圖鋪在宮牆上,那陣圖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與誅仙四劍相互呼應,構成了一道強大的防禦。任由新入門的弟子用柴炭筆寫滿人間見聞——有個孩童畫的市井炊煙圖,竟暗含戮仙劍意。
申公豹踱至宮門,弑神槍所化的藤蔓正纏著塊殘碑生長。碑上"量劫"二字被新葉覆蓋,隱約可見"炊煙"的刻痕。他摸出懷中溫熱的萬妖譜,扉頁的"凝月"二字突然化作流光,沒入石像發間的槍尖發簪。簪頭墜著的曼陀羅子實裂開,蹦出個九尾小狐,正抱著片玉虛琉璃瓦磨牙。
子夜時分,十萬大山飄起第一縷炊煙。轉世為獵戶的火靈聖母架起篝火,烤著獐子的鐵簽正是戮仙劍尖。山腳私塾裏,楊戩用天眼幻化洪荒地理圖,孩童們嬉笑著將"紫霄宮"標成放牛場。碧遊宮後廚,哪吒踩著風火輪顛勺,混天綾改的圍裙上沾滿人間煙火氣。
凝月石像在月光中漸趨透明,發簪墜落的曼陀羅子實滾入山澗。申公豹倚著弑神槍藤假寐時,恍惚聽見她的輕笑:"道友,下個量劫若至,記得往湯裏多撒把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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