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量劫終章 炊煙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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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續前文星砂重塑洪荒,弑聖毒瘴盡數淨化)
麒麟崖廢墟的焦土突然鬆動,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地下掙紮。申公豹赤腳踩過冒著黑煙的裂穀,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腳印。他的腰間別著半截弑神槍,槍尖掛著的不是頭顱,而是捆紮成束的九色禾穗。
當元始天尊的三寶玉如意破空襲來時,申公豹甚至沒有抬頭看一眼,隻是隨手舉起槍杆格擋。刹那間,金鐵交鳴聲震耳欲聾,弑神槍竟然在這一擊之下碎成了鐵屑,紛紛揚揚地灑落一地。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這些鐵屑落地後,竟然化作了九十九把青銅鋤頭!
"豎子安敢辱我至寶!"元始天尊見狀,頓時暴怒,他頭頂的諸天慶雲卷起萬鈞雷霆,如怒濤般洶湧澎湃。申公豹卻恍若未聞,他彎腰撿起一把鋤頭,鋤刃輕飄飄地劃過焦土。
就在這一瞬間,奇跡發生了。那被燒焦的土地突然裂開,一股清泉從裂縫中噴湧而出。清泉的泉眼處,生出一朵巨大的功德金蓮,蓮葉上托著點點星砂,緩緩升空,在天幕上拚成了嶄新的天道銘文。
多寶道人目睹這一幕,突然發出一陣狂笑。他伸手摘下靈山如來的寶冠,用力砸向泉眼。寶冠上的明珠遇水後,竟然化作一條金色鯉魚,口中銜著星砂,遊遍了整個洪荒水係。
通天教主的殘魂從青萍劍中躍出,他看著這一切,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雙手一揮,誅仙四劍瞬間熔成鐵水,如瀑布般澆入犁頭。
"早該如此!"通天教主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仿佛是對這一變革的肯定。
鴻鈞虛影在三十三天外顯形,天道鎖鏈如暴雨傾瀉。申公豹不閃不避,任由鎖鏈穿透胸膛,手中鋤頭卻穩穩刨開焦土。第一株九色禾苗破土時,老子頭頂的天地玄黃塔轟然崩塌,塔中封存的量劫火種竟在禾苗葉片上燃燒!
"不可能..."接引道人看著十二品金蓮凋零成普通蓮蓬,八百羅漢化作農夫模樣奔向田野。準提道人的七寶妙樹突然生根發芽,枝頭結出的不是菩提果,而是沉甸甸的麥穗。
申公豹咳著血直起腰,將染血的星砂撒向昆侖廢墟。砂礫落地成屋舍,瓦片上浮現截教萬仙的笑顏。廣成子手中的落魄鍾突然自鳴,鍾聲裏玉虛宮殘垣長出青青黍苗,十二金仙的本命法寶在田間化作耕牛鐵犁。
鴻鈞虛影終於露出驚容,他腳下的造化玉碟浮現裂痕。申公豹慢悠悠解下腰間酒葫蘆,將最後一口酒澆在禾苗根部:"道祖可識得此物?"酒氣蒸騰處,九幽血海翻湧的浪濤竟化作甘霖,冥河老祖踩著農船撒網,網中滿是褪去魔氣的阿修羅孩童。
石磯娘娘所化石龍轟然解體,碎岩滾落成千裏梯田。她元神從星砂中走出,素手輕揚便降下二十四節氣雨。當第一縷炊煙從新建的茅屋升起時,老子突然發現太極圖變成了孩童的塗鴉,元始天尊的琉璃盞盛滿粟米,通天的青萍劍成了丈量田畝的竹尺。
"原來所謂量劫..."女媧娘娘笑著捏碎山河社稷圖,圖中飛出萬千農桑器具。她掄起耒耜劈開三十三重天,天外流淌的不再是混沌之氣,而是帶著稻花香的春風。
鴻鈞虛影開始消散,指尖纏繞的天道契約被炊煙灼穿。申公豹在田埂坐下,掏出把混著星砂的種子分給路過的孩童。多寶道人赤腳走來,接過種子撒向龜裂的靈山——大雷音寺廢墟上瞬間鋪滿金色麥浪。
夜幕降臨時,碧遊宮舊址亮起萬家燈火。龜靈聖母的龜甲成了晾曬穀物的場院,趙公明的定海珠化作儲糧陶罐,雲霄仙子的混元金鬥翻過來盛滿星砂,被頑童們當作沙漏嬉戲。
申公豹枕著鋤頭躺在草垛上,懷中滾出半塊未用完的弑神槍碎片。月光下,那碎片映出鴻鈞最後的神情——道祖消散的嘴角,竟噙著百萬年來第一個釋然的微笑。
九幽深處傳來六道輪回的轟鳴,這次轉生的不是修士元神,而是金黃的麥粒與雪白的稻花。當第一聲雞鳴響徹洪荒時,所有幸存者都做了相同的夢:黑衣道人在無垠田野間行走,身後跟著扛農具的諸聖,而天際炊煙凝成的,是比所有天道箴言都溫柔的新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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