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玉虛倒影·鏡非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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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侖山巔的雲靄突然染上銅鏽色,玉虛宮簷角懸掛的混沌鍾殘影發出哀鳴。申公豹“恰巧”在崖邊采藥,竹簍被罡風掀翻,跌出的朱砂葫蘆滾落石階——那正是三百年前廣成子贈予他鎮壓心魔的法器,此刻葫蘆口滲出的赤色丹砂,竟在地麵勾勒出因果鏡的陣紋!
    “地脈有異!”廣成子心頭一驚,連忙掐訣,準備祭出番天印。然而,就在他念動咒語的瞬間,一股灼熱的刺痛突然從掌心傳來。
    他低頭一看,隻見番天印的底部,原本被巫族血咒鎮壓的地方,突然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那暗紅色的紋路如同有生命一般,順著他的經脈迅速蔓延,眨眼間便爬滿了整個手臂。
    每一道血痕都仿佛是一個窗口,透過它們,廣成子看到了一幅幅令人心悸的畫麵——那是當年他奉元始天尊之命,率領闡教弟子屠戮妖族的場景。無數的妖族生靈在他的法寶下慘叫著死去,鮮血染紅了大地,而他卻麵無表情地繼續揮動著手中的法寶,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就在這時,申公豹突然“踉蹌”著撲了過來,口中高呼:“師兄,莫要驚慌,我來助你!”廣成子心中稍安,正要開口道謝,卻突然感覺到申公豹的衣袖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根黑色的根須突然從申公豹的袖中竄出,如同閃電一般,直直地刺入了他手臂上的血痕之中。
    刹那間,廣成子隻覺得一股劇痛從手臂上傳來,那根須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地纏繞在他的經脈之上,不斷地吸取著他的法力。而在那根須的盡頭,赫然是一朵巨大的黑色蓮花,花瓣緊閉,蓮心處似乎隱藏著什麽秘密。
    廣成子驚恐地發現,這朵黑蓮竟然是傳說中的滅世黑蓮!而那根須,正是黑蓮的根須!
    就在此時,雲層突然發出一聲巨響,如同被撕裂一般,一道耀眼的光芒從雲層中激射而出。緊接著,一麵巨大的銅鏡緩緩升起,鏡麵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仿佛能夠映照出世間萬物。
    這麵銅鏡,正是傳說中的因果鏡!
    因果鏡的鏡麵如同水波一般蕩漾著,當它掠過廣成子臉龐的一刹那,鏡麵上竟然映出了一個詭異的畫麵——那並不是廣成子此刻的道體,而是元始天尊的惡屍!
    隻見那惡屍正站在紫霄宮的密室之中,手中握著封神榜,而在他的身旁,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量劫羅盤。更讓人震驚的是,那量劫羅盤的核心處,竟然鑲嵌著廣成子當年“遺失”在東海的本命金簪!
    “這……這不可能!”廣成子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嘶吼著。他怎麽也想不通,自己的本命金簪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被鑲嵌在了量劫羅盤之上。
    憤怒的廣成子不顧一切地揮動手中的番天印,狠狠地砸向那麵因果鏡。然而,就在番天印觸及鏡麵的瞬間,巫族血咒突然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猛然活轉過來。
    印底的圖騰迅速扭曲變形,化作了三千道黑色的鎖鏈,如同毒蛇一般,緊緊地纏繞住了番天印。將廣成子元神拖入鏡中幻境——正是三百年前九曲黃河陣前,他親手將三霄仙子元神打入封神榜的場景重現。而雲端操縱陣法的元始慶雲裏,分明躍動著惡屍獨有的黑蓮魔紋!
    申公豹“慌忙”掐動清心訣,指尖溢出的混沌靈氣卻將幻境固化。女媧娘娘的山河社稷圖卷來補天石,卻見申公豹“失手”打翻玉瓶。瓶中混沌珠粉末混入鏡光,竟映出更駭人的真相——廣成子腰間懸掛的玉虛令牌深處,暗藏著惡屍操控其心神的傀儡符!
    接引道人擲出十二品金蓮鎮壓,蓮台觸及鏡麵時突然魔化。申公豹“驚恐”引動地脈靈氣,掌心血珠滲入蓮台——那血中混著碧霄發絲與弑神槍煞氣,竟將金蓮染成血色。當蓮瓣層層剝落時,核心處顯化的非是佛門舍利,而是申公豹當年跪掃玉虛宮時,暗中刻在廣成子蒲團下的《醒神咒》!
    紫霄宮降下的天道枷鎖纏住銅鏡,卻被鏡中噴湧的巫族血咒反噬。廣成子突然長嘯,番天印脫手墜向東海。申公豹“被迫”禦風追趕,足尖“恰好”踢中印底暗紋——那處被始麒麟精血浸染的裂縫,此刻正將巫族血咒逆轉為避水陣圖。當番天印沉入歸墟裂縫時,東海七十二島漁村上空突然升起青光結界,結界紋路竟與申公豹三百年前刻在漁船底的《護民箴言》如出一轍!
    元始天尊的琉璃如意破空而至,卻在觸及海麵時驟然消融。如意尖端鑲嵌的麒麟淚珠突然活轉,化作幼獸躍入申公豹懷中。多寶道人看得分明——那淚珠深處暗藏的,正是廣成子屠妖時被申公豹暗中收集的妖族祈願,此刻盡數化作避水陣的靈力源泉!
    三十三天外的混沌海翻湧如沸,羅睺殘魂捏碎掌心血玉。玉屑中飛出的半截弑神槍尖,正與海底避水陣的核心嚴絲合縫。當第一尾漁舟安然穿過風暴時,因果鏡轟然炸裂,碎片化作三千道流光——每道流光都映出申公豹這三百年來,在玉虛宮每個“失誤”背後暗藏的救世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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