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千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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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後,裂風峽內,青灰色的風靈之氣如萬千細蛇翻湧,尖銳的風嘯聲撕破空氣,密集如雨的風刃一波接一波掃過峽穀,在岩壁上刻下深痕。
    莊寧兒站在峽穀入口,感受著體內靈力流轉。她的目光穿過層層風幕,落在遠處裂風峽第一域的終點,也是她今日必須征服的目標。
    莊寧兒閉目凝神,護體靈力凝成一層薄紗覆於體表,感知如潮水般悄然展開。第一波風刃呼嘯而至,三息間隔的規律她早已爛熟於心。
    她的身形驟然動了——疾風步催發,足尖輕點地麵,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向前掠去。
    風刃擦過她的衣角,卻隻割裂一片殘影。圍觀的修士中剛到此處修煉的人低呼:“竟敢在風刃最密集處用疾風步強衝!她不要命了?”
    話音未落,莊寧兒已穿過第一片風幕。她的動作看似莽撞,實則每一步都踩在風刃間隙的“安全點”上。
    這是她苦練“風隙穿行”後悟出的規律:風刃雖密如暴雨,但每一波之間總有半寸空隙,如魚群遊弋時鱗片間的微光,稍縱即逝。
    她以強大的感知捕捉這些縫隙,身形時而側閃,時而俯衝,如同在刀尖上起舞。
    第十波風刃襲來時,莊寧兒的身法驟然一變。她足尖在岩壁上借力一蹬,身形如鬼魅般橫移三丈——正是影蹤步。
    這一招並非單純的疾速,而是將靈力灌注雙足,在風刃軌跡交錯處凝出虛影。
    三道殘影同時顯現,數十風刃相撞到一起,剩餘風刃擊碎其中兩道身影,本體卻已繞至岩壁另一側。
    圍觀人群中傳來驚歎:“影蹤步分化殘影迷惑風刃!她怎敢在靈覺消耗如此巨大的情況下分心?”
    莊寧兒嘴角微勾,這招的凶險她比誰都清楚,分化的殘影需以靈力模擬血肉氣息,稍有不慎便會引動風刃群攻。
    但她早已在數百次失敗中摸透規律——風刃隻攻擊移動中的“活物”,而殘影消散前的刹那,正是本體遁入下一處安全點的最佳時機。
    第二十波風刃未至,莊寧兒已躍至半空。青灰色風靈之氣纏繞她的雙足,化作螺旋氣勁——她領悟的風靈回旋發動!
    她的身形如陀螺般淩空旋轉,風刃觸及氣旋的瞬間竟被帶偏軌跡,擦著護體靈光斜飛出去。岩壁上頓時火星四濺,她卻借著反衝力再度拔高,如鷹隼俯瞰整個風刃陣。
    “原來如此!”一名灰袍修士猛然醒悟,“她以身體回旋攪亂風刃軌跡,強行製造空隙!”
    話音未落,莊寧兒已俯衝而下,雙足在岩壁上連踏七步,每一步都精準踩在風刃掃過的凹痕處——這是她獨創的風隙踏影。
    尋常修士避之不及的岩壁裂痕,在她眼中卻成了借力騰挪的階梯。白衫翻飛間,她竟貼著岩壁橫穿十丈,身後風刃追襲而至,卻始終慢她半步。
    當第一千二百道風刃從她耳畔掠過時,莊寧兒的靈覺已近乎枯竭。
    汗水浸透後背,護體靈光也黯淡如風中殘燭,但她眼中卻燃著熾熱的光。最後一波風刃自四麵八方絞殺而來,封鎖所有退路——這是裂風峽最終考驗。
    她忽然閉目,徹底放棄視覺。感知化作絲縷融入風靈之氣,每一道風刃的軌跡在她識海中清晰如掌紋。
    下一瞬,她動了——疾風步的迅捷、影蹤步的詭變、風靈回旋的借力、風隙踏影的精準!她的身形仿佛化作一縷捉摸不定的風,在風刃交織的死亡羅網中蜿蜒穿行。
    白衫被割裂數道破口,但肌膚上未添一絲血痕。
    當莊寧兒足尖輕點到第一域的終點時,夕陽恰好沉入峽穀盡頭。
    她轉身回望,身後千道風刃仍在肆虐,卻再無一道能近她身周三尺。
    圍觀的修士鴉雀無聲,直到一名修士撫掌長歎這麽年輕、練氣期六層。
    “四式身法融會貫通,以靈覺為眼,以風勢為階……此女已踏出‘精通境’的門檻了!”
    風幕之外,莊寧兒撫平衣襟褶皺,目光投向峽穀更深處的第二域。那裏傳來比第一域更狂暴的轟鳴。
    回到穀口莊寧兒打坐調息,快要完成後後,沒有在修煉的師兄師姐走了過來。
    暮色將碎風穀染成暗金色時,莊寧兒腰間的木靈佩突然發出清脆的裂響。
    她睜開眼,發現幾道影子被夕陽拉長著投在岩壁上——白棲雲束發的孔雀翎在風裏輕顫,葉青鸞指尖還拈著半片青羽,而謝無塵的玄鐵劍鞘正抵在她打坐的青石邊緣。
    "靈蘊宮的小師妹調息都帶著草木清香呢。"
    陳星河的折扇唰地展開,星圖上竟用熒光砂點出了她方才在風刃中的軌跡,"從巽位到震位用了三種身法銜接,最後那道回風攬月的招式叫什麽什麽名字......"
    "是四種。"謝無塵突然屈指彈劍,劍鳴聲驚飛了穀口棲息的夜梟。
    她白色衣擺上的劍紋竟在暮色中泛著微光,"你在第六百三十六道風刃襲來時,臨時將疾風步改成了一個新的招式類似我的風痕掠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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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寧兒答道:“是我悟出的兩個身法技能,我起名叫風靈回旋和風隙踏影。”
    葉青鸞噗嗤笑出聲,指尖青羽化作小雀落在莊寧兒肩頭。
    "謝師姐這個冰塊居然數著你換了多少招?"她突然湊近嗅了嗅少女發間。
    "難怪白師兄方才非要采崖邊的月見草,原來是要配......"
    "青鸞!"白棲雲耳尖泛紅地截住話頭。
    明澈這時說道:"莊師妹是咱們這些人裏,除了謝師姐、林師姐和白師兄是第四個通過第一域的人。
    而且十六歲的練氣期六層,就是精通級的身法,如果她現在進入練氣期後期,靈力靈覺會大幅度增加,過第二域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了。"
    這時一個窈窕身影,靈蘊宮的淺綠裙裾拂過滿地星砂。
    "林清梧來遲了。"女子觀察了一下莊寧兒:“師妹,你剛才是不是借著踏碎罡風的反震力衝擊了氣海”你快要到達練氣期6層頂峰了吧。
    莊寧兒聽聞林清梧之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旋即點頭承認。
    “林師姐好眼力,我這些時日在風刃中修煉身法,靈力壓實後又突然暴漲,然後我借助穀中風刃反震之力衝擊氣海,如今隱隱有將要突破之感。”
    林清梧微微挑眉,眼中滿是欣賞:“能在這裂風穀中巧用外力,為突破創造契機,可見你心思聰慧。
    你修煉的《靈蘊聚元訣》,本就注重在靈蘊匯聚中打磨根基。隻是突破關頭,容不得半分差池,你可有把握?”
    莊寧兒:“回師姐的話,不敢說有十足把握,但這一次在穀中試煉,對自身靈力運轉和《靈蘊聚元訣》的理解都更進一層。
    陳星河微微點頭,神色認真,讚道:“莊師妹在裂風穀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
    這次突破,對她而言無疑是厚積薄發。隻是裂風穀環境太過複雜,若要突破,回宗門會更為穩妥。”
    莊寧兒:“陳師兄,說的是,等我突破之後,我再回來前往第二域,繼續修煉身法。”
    眾人又簡單交流了幾句,便默契地各自散開。莊寧兒接著盤膝而坐,閉目凝神,仔細梳理體內靈力。
    第二天天剛破曉,莊寧兒告別眾人,回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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