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學院可是全市最頂尖的學校，每年隻招收10的優等生，剩下的全是勳貴子弟。”
    “等我像我哥那樣在學校裏拿了年級第一，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讓我哥為我感到驕傲。”
    “你說我這個計劃好不好？丙丙。”
    敖丙聽不懂這些彎彎繞繞，但他隱約記得敖光去處理的合作項目，就是玉虛學院的。
    “嗷嗚。”直覺告訴他玉虛學院不是什麽好地方。
    申小豹聽不懂狗言狗語，以為敖丙是在附和他。
    “丙丙，我就知道你會同意我的計劃，你果然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狗狗。”
    申小豹不知從哪學的，誇起狗來毫不吝嗇，讓敖丙的臉都要紅了。
    “好了小豹，去拿碗筷吃飯。”申正道端出沒有放鹽的肉肉和蔬菜，蹲在敖丙麵前，作勢要喂他。
    申公豹連忙阻止：“讓、讓他自己吃，不能喂。”
    在家時，敖光溺愛孩子，每餐都是一口一口喂給敖丙吃的，這個習慣直到申公豹糾正才有所改善。
    申正道遺憾地收回手。
    三人一狗吃完晚飯，便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敖丙就睜開眼睛，跳到申公豹床上。
    “汪嗚嗚嗚。”
    快點起床，今天答應了吒吒要一起出去玩。
    申公豹迷迷糊糊間隻感覺床上一重，隨後耳邊全是連綿不斷的狗叫。
    幸虧他是個刻苦的，習慣了早睡早起學習工作。
    否則換個人來，都得被敖丙折磨的精神失常了。
    “丙丙是想家了嗎？想爸爸了？”申公豹抱了抱柔軟溫熱的小狗。
    敖丙搖頭。
    不是想爹地了，是要出去玩。
    可惜世界上還沒發明出狗語翻譯器，申公豹根本沒明白敖丙是什麽意思，還以為他是餓了或者想上廁所。
    耽誤了一上午時間，也沒將敖丙領出去。
    漂亮的毛絨絨氣得直撓門。
    明明申公豹平時一看敖丙的舉動就知道他想做什麽，跟連了藍牙似的，今天怎麽掉線了。
    敖丙失落地趴在沙發上，打算看準時機，有人開門就偷溜出去。
    “怎麽了？一大早悶悶不樂的。”申正道抱過敖丙，將他放在懷裏拍了拍，又拿出自己縫好的藍色小圍兜給他帶上。
    “是不是因為沒喝到湯才不高興？爺爺一會就去給你買排骨。”
    昨天晚上吃完正餐，申正道還給敖丙盛了碗精心熬製的玉米骨頭湯。
    但敖丙的毛很長，喝幾口脖子上就濕了半圈，導致他昨晚迫不得已又洗了下澡。
    氣得小狗嗚嗚亂叫掙紮。
    作為一隻愛美的狗狗，一天內髒了兩次，簡直不能容忍。
    而且他也不喜歡洗澡，毛毛濕乎乎真的很難受。
    於是申正道連夜給他縫了小圍兜。
    “嗚嗚嗚嗚嗚嗚，汪嗚。”
    想出去玩，不想帶圍兜。
    敖丙伸長脖子，用腦袋蹭了蹭申正道的下巴。
    可憐兮兮撒嬌的樣子讓人心都化了。
    他咬住對方的衣袖直往門口拽，申正道恍然大悟。
    “丙丙原來是想出去啊，爺爺一會要買菜，帶你去好不好？”
    敖丙眼睛一亮，汪嗚汪嗚地點頭。
    太好了，終於有人懂他的想法了。
    申公豹咳了一聲，意有所指：“爸，你先別帶丙丙出去了，他爸爸給他預約了全身檢查，下午就要過去。”
    申正道歎氣，遺憾地摸了摸敖丙的頭。
    “好吧，看來你不能陪爺爺出去了。”
    一個晴天霹靂砸腦門上，敖丙急得團團轉。
    吒吒還在等著他呢，他怎麽能不告知一聲就消失。
    接下來半天時間，敖丙寸步不離地圍著人，纏在他們腳邊，嘴裏發出焦急的嚶嚶聲，耳朵也耷拉下來。
    水汪汪祈求的大眼睛可憐又無辜。
    申公豹強忍住心軟，假裝視而不見，等到敖光發了消息，他才拿起牽引繩帶敖丙下樓。
    敖丙拽著他的衣角，急匆匆跑下去，結果沒見到哪吒，反而迎來了自己老爹。
    “謝了，丙丙在你這沒鬧吧？”敖光接過牽引繩，又把敖丙抱在懷裏親昵地撫摸蹭蹭。
    “沒、沒有，丙丙很乖。”申公豹遲疑了下，望著敖丙探頭探腦找狗的樣子，猶豫要不要把昨天的事告知對方。
    他實在不知道怎麽說。
    總不能閉眼大聲喊：老大，你兒子看上了一個又醜又爆的小短腿，上趕著要跟人出去玩吧。
    在申公豹遲疑的時候，敖光已經抱著敖丙鑽進車裏，揮手道別了。
    他閉上嘴，不確定的想。
    小狗狗腦容量不大，而且玩心重，應該過兩天就會忘了昨天的狗吧。
    另一邊，陳塘小區草坪。
    哪吒已經站了小半天了，肚子發出饑餓的咕嚕聲。
    兩個保姆，阿結和阿界坐在公園長椅上，捂著肚子滿臉生無可戀。
    “都快一天了，少爺還回不回家？”
    阿結垂頭喪氣：“就算不回家，也得去吃點東西啊，我都餓得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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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會，哪吒坐下來，凝望藍藍的天空，臉上是人性化的憂鬱。
    他沒有朋友，平日裏也是一隻狗玩，敖丙是第一個向他表達好感的狗狗，他很想和對方產生友誼，最好能持續一輩子。
    但今天等了許久，也沒看到敖丙的影子，對方是不是……不想跟自己做朋友啊？
    哪吒又糾結又鬧心，啃著花花草草發泄情緒。
    “呦呦呦，這是誰呀？你的好朋友呢？怎麽沒來找你？”
    “長成這副醜樣子能交到朋友才怪了，說不定人家回家後嫌棄的洗了一天一夜的澡，還沒洗完呢。”
    幾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是昨天那幾隻流浪狗。
    他們打不過哪吒，可也不甘心被一隻小狗崽占據領地當老大，於是狠狠戳他的心窩子。
    哪吒頹廢的氣勢陡然一變，目光陰森冰冷。
    他齜起獠牙，暴躁道：“你們說什麽？”
    “怎麽？還不讓狗說實話了？別以為能打，大家就會服你、跟你玩，你這輩子也別想交上好朋友。”
    哪吒耳朵豎起，渾身緊繃，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吼聲。
    一副隨時要衝出去的樣子。
    幾隻流浪狗嚇得後退兩步，嘴上不依不饒。
    “沒錯，沒有狗想和禿毛狗待在一起，我看昨天那隻狗也是在耍你，哪吒，你這輩子就孤孤單單一隻狗待著吧。”
    他們撂下狠話，夾著尾巴逃跑了。
    哪吒站在原地，並沒有追上去。
    他的身體逐漸放鬆，耳朵和尾巴都垂落下去，眼神從凶狠轉為黯淡。
    整隻狗透露出傷心欲絕的氣息。
    難道，丙丙也嫌棄他醜，不想和他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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