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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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歡歡不禁回憶起,自己當時吃了一顆發光的珠子,難道是因為它,自己才覺醒異能的?
    那爸爸媽媽他們還能覺醒嗎?
    不,不,她不能這樣想!也不一定就是那顆珠子影響的!
    自己可以覺醒,爸媽一定也可以!
    燕歡歡大腦裏不斷胡思亂想,希望和失落交織在她心中,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反而更加迅捷起來。
    一夜過去,天邊已微微泛白,滿身泥土的燕歡歡木然抬起頭。
    天亮了啊。
    昨晚沒吃飯的她,又忙活了一夜,筋疲力盡,壓榨著自己要幹涸的精神,擠出一絲絲異能去幫助自己抬石頭。
    好累!好想睡!
    不,她不能停!時間就是生命!
    地震後的前24小時是最佳救援期。
    如果因為自己倒下耽誤了救援,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隻要沒看到屍體,就還有希望!
    燕歡歡家住的這棟爛尾樓,就屬他們家住的較高,在中上層,到現在為止她還沒見到過任何家居用品。
    一定是還沒有挖到。
    隻要挖不死,就往死裏挖。
    燕歡歡使勁拍打著自己臉,按壓脹痛的太陽穴,讓自己清醒。
    “加油!”
    空曠的廢墟上,燕歡歡大喊一聲給自己鼓勁兒。
    “這是手電筒!”
    燕歡歡驚喜的撿了起來。
    痛苦和疲憊的交雜中,驟然在滿地建築殘骸裏看到一個日常用品,感覺精神都是一振。
    這是她家的手電筒。
    殘破的外殼上有著卡通貼紙,那是她貼的。
    她眼眶微微濕潤,昨天哭了太久,現在連流淚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她的動作更加仔細小心,父母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她要小心點才不會造成二次傷害。
    “嘣!嘣!”
    像是沉重的石頭敲擊聲從前方地下傳來。
    燕父終究是先覺醒了,他比燕母的身體素質要好。
    昏昏沉沉中,他從昏迷中醒來,發現四周一片黑暗,隻有少數裂縫透進來一絲絲空氣,讓他們得以存活。
    懷中的人依然是溫暖的,這讓他鬆了一大口氣。
    他用沙啞的嗓子輕輕喚著,手上不敢用半絲力氣。
    “阿玲!阿玲!不要睡!快醒醒!”
    燕母隻覺得自己像是掉落在深海裏,周圍的水擠壓著她,讓她無法掙開自己的手腳。
    好累啊,好想睡一覺。一陣熟悉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有人在呼喚自己。
    燕母拚盡全力的撐開眼皮,周圍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清,她隻感覺有人在抱著自己。
    熟悉的溫暖的感覺告訴她,這是老石,是她的丈夫。
    “石哥,這是怎麽呢?”
    幹燥沙啞的嗓子幾乎說不出來話。
    “之前地震,我們被埋住了。不要擔心,肯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阿玲,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就覺得全身都疼......”
    說著說著,燕母的聲音越來越低啞。
    昨天下午工作繁忙,回家又忙著做飯,竟一直沒顧得喝水,地震後又吸入不少灰塵,燕母隻覺得嗓子就要幹裂了,頭暈暈乎乎,又想要睡過去。
    燕父內心焦急,身體卻被死死限製在石殼內不得動彈,他想要用之前的力量將頭頂上的石堆推開,但同樣缺水又疲憊的身體,讓他的力量微弱,移不動身周那厚厚的石層。
    他內心也在害怕,要是沒推開,反而造成更大的坍塌了怎麽辦,現在的他可沒有力氣再凝聚一次保護石殼了。
    內心焦急的燕父無意識的喃喃道:“水,水......”
    精神恍惚中感覺四周有藍色的水滴在漂浮,他忍不住想將它們匯聚起來。
    “啪”
    一小團水砸在他的額頭上。
    剛才那是什麽!
    難道他的力量不光能控製土,還能控製水?
    燕父忍不住激動起來,連忙又嚐試放空大腦,去感知剛才的水滴。
    好不容易平穩心情,才重新感知到那些稀少的藍色顆粒,他小心控製著它們往自己口中移動。
    清涼的水滋潤了他的喉嚨。
    他成功了,真的有水喝了!
    他連忙低下頭去磨蹭燕母腦袋的位置,預估她嘴巴的方位。
    昏昏沉沉的燕母突然感覺一股清涼撲在自己鼻翼處,耳邊聽到燕父激動的聲音。
    “阿玲,有水了,你剛才感覺到了嗎?”
    “水,”燕母虛弱的說,“好像滴在我鼻子右邊。”
    “你把嘴張著,我想辦法把它滴入你嘴裏。”
    暈乎乎的燕母隻以為燕父找到幸存的水杯,並沒有想過狹小黑暗的空間,燕父要怎樣移動身體。
    “滴到我嘴角了。”
    經過幾次嚐試,燕父順利控製水滴移動到燕母的嘴裏。
    兩人補充了一些水分,感覺舒服了一點。
    “阿玲,你堅持住,歡歡還在外麵等我們呢?她當時在樓下,一定沒事!”
    燕父心中雖然充滿了憂慮,但依然用樂觀的語氣鼓勵著燕母。
    “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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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女兒,燕母也精神大振,焦急和憂慮讓她壓過了疲憊的困意。
    燕父忙又安撫了燕母兩句。
    石球內這麽黑,被倒塌的碎石埋住,讓他無法確定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燕父打算慢慢恢複些力量,實在撐不住了,就最後搏一把,拚盡全力把頭上的石層頂開。
    兩人就這樣在黑暗裏有一搭沒一搭的喚一聲對方,燕父時不時凝聚一團水,滋潤一下喉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精神疲憊間,燕父隻覺得似乎有光亮從縫隙滲入進來。
    難道是天亮了?
    這時他聽到有石頭碰撞的聲音從上層傳來。
    上麵有人!
    燕父激動的用力量控製兩個碎石塊撞擊在一起。
    “嘣!”
    “嘣!嘣!”
    又是兩聲傳來。
    下麵有人!
    這是燕歡歡腦海中瞬間蹦出的想法。
    她不願再想到底是誰,到底情況怎麽樣,隻顧著拚盡一切力氣,將發出聲音的位置,上麵的碎石移開。
    很快,她就觸及到了一個堅硬的橢圓形石殼,她忍不住用手拍了拍:“裏麵有人嗎?”
    “救命!”
    虛弱沙啞的呼救聲從裏麵傳來。
    石殼裏竟有人!
    燕歡歡連忙道:“我這就救你出來!”
    聽見女兒熟悉的聲音,燕父激動了起來,燕母也淚目了,振奮的精神讓她拚盡全力高聲呼喊。
    “是歡歡嗎,你還好嗎?”
    是媽媽!那剛才那個沙啞男聲是爸爸!
    爸爸媽媽都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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