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死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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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噗……”灰袍老者半坐在地上,猛地噴出一口老血,臉上的生氣頓時又消散了幾分。
    “師父,你怎麽樣了?”老者身旁,一位身著布衣的少年半蹲在地,一隻手穩穩地扶著老者的後背,另一隻手則輕輕順著老者的胸前,動作輕柔而關切。當他看到老者那白花花的胡子上沾染著絲絲血跡時,少年緊皺的眉頭間流露出深深的擔憂之色。
    “徒兒,為師的丹田已然破碎,渾身經脈也斷得七七八八,如今已是半個死人了……”老者聲音微弱,氣息斷斷續續。。
    “不會的,師父,我這還有一顆化淤丹……”少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要緊之事,急忙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瓷瓶,眼神中滿是希冀。
    “徒兒,莫要白費力氣浪費丹藥了,我已無力回天,咳咳……”老者微微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決絕。
    “師父!”少年悲呼,聲音中滿是痛苦與不舍。
    “景天,為師在大限之際能夠收你為徒,已然十分滿足。就算未曾遭此劫難,我也沒多少時日可活了。為師年輕時久居一隅之地,日夜刻苦修煉修煉,本以為能成就築基,成為那真正瀟灑於世間的修士,沒想到,咳咳……耗費了大半生的時光,連築基的門檻都未能摸到。直到最後時刻才幡然醒悟,這才出世遊曆各島,而且很幸運能收你這麽個好徒弟……咳咳……”老者說到此處,想要抬起手撫摸少年的頭,可那隻手剛舉起一半,便有氣無力地垂落下來。少年見狀,急忙伸手握住那隻逐漸冰涼的手。
    “景天,你拜我為師僅僅五年之久,便達到了練氣三層,資質比我高多了,,更有機會到達那築基之境。但我們散修的修行之路大多艱難困苦,坎坷無比。大道無情,修士之間為了一點點修行資源便掙得頭破血流,乃是常事,所以不必強求……咳咳。如果堅持不下去,不如墮入凡塵做個富家翁罷了……”雖然老者如此言語,但少年還是敏銳地發現其眼中閃過的一絲黯淡。少年剛想出聲安慰,卻被老者輕輕搖頭製止。
    “為師踏入修仙界已有百餘載,修為雖到了煉氣九層,可苦於散修身份,一窮二白,身無長物。如今,也也隻剩個儲物袋,還有這個……”老者渾身緊繃,顫抖著手想要伸進胸前的口袋之中。可少年並未等到老者拿出其所說之物,就在他碰到口袋的瞬間,老者渾身便癱軟了下去。
    “師父!……”少年緊緊抱住漸漸冷卻的老者屍體,大聲哭嚎著。他怎麽也想不到,十幾天前還在悉心教導自己術法的師父,突然之間就撒手人寰了!雖然和師父相識才短短五年,但少年早已將老人看成親人一般的存在。回想起五年之前,自己獨自一人以天為被、以地為席,饑一頓飽一頓地地流浪生活……
    “如果不是師父,或許我早就已經餓死在街頭了吧……”少年緩緩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早早流落街頭獨自流浪的他,心智早已成熟堅定,剛才隻是被莫大的悲傷衝擊到了內心。慢慢地,少年已經接受了師父已經仙去的事實。
    “師父,你究竟是遭遇了什麽,竟落得如此下場!”少年鎮定下來,腦海中想起了師父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師父似乎有東西想要交代給我……”
    少年輕輕整理好老者的遺體,將其小心翼翼地抱回到洞府內部,平放到一張玉石床之上。
    “這是何物?”少年懷著一絲忐忑,小心翼翼地從老者懷中的口袋中掏出一截中指大小的斷木。此木通體漆黑,沒有樹皮,表麵光滑如鏡,卻不泛一絲光澤。放在手掌之間,有著一絲絲冰涼的觸感,且斷口處有著一縷縷閃著微微金色光芒的紋路。才盯了數秒,少年突然產生了一絲頭暈目眩的感覺,他趕緊挪開了視線,並將漆黑斷木用布片仔細包裹了起來。
    少年雖然還是個修仙菜鳥,但經過師父數年的言傳身教,他知道修仙界有著各式各樣的的古怪事物,有的是奇珍異寶,而有的卻是致命邪物……這東西雖然是師父帶回來想要交給他的,但現在自己實力低微,有沒有能力掌握還是另外一說。
    “不行,此物有蹊蹺!不能貿然觀察,還是先弄清楚是什麽玩意再說,而且師父好像很重視的樣子。”想到此處,少年又想起師父臨終前的情景。
    “對了,還有儲物袋!”少年恭敬地從老者的灰袍下扯出一個海碗大小的棕色袋子。此袋表麵皺皺巴巴,像是某種動物的內髒製成。少年也隻在其師父教教他使用儲物袋時才接觸過一次,而且因其術法天分較高的緣故,他的師父教了他一次,他便學會了如何操作儲物袋。自此之後,少年再也沒有接觸過。本來還想著找機會向師父借此物一觀呢,沒想到現在卻是直接屬於了自己……
    少年仔細回想了一下師父設置的控製儲物袋的禁製法術,隨後直接施法打開了儲物袋。儲物袋空間不算太大,僅僅數個平方,裏麵的東西寥寥無幾。隻中間有幾件妖獸皮毛,幾株常見的靈草,倒是角落處的小瓷瓶異常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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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取出取出數瓶,打開倒出了其中的丹藥。
    “這是?聚氣丹!”少年又拿出幾瓶,打開一看全是此種丹藥。全是五品六品的聚氣丹,師父已經九層修為,這種品級的丹藥對他幫助甚少了。難道師父已經預料到會有今天這樣的情形,特地為自己準備的?回想起師父前些天出去前交代自己的場景,少年覺得愈發可能。
    在丹藥的旁邊,還有著幾個玉簡,少年一股腦兒地全拿了出來。以師父的性格,不可能不留下點什麽線索,說不定這些玉簡中,,就有師父遇害的真相!
    少年拿起一個玉簡,貼近腦門,將一股神識探了進去。這是修行的功法,不對……這是師父記錄的修煉心得,不對……這是師父記錄的遊曆途中的一些軼事,也不是這個……
    “這是,就是這個!”少年拿起一個玉簡,他在其中探索到了一道熟悉的禁製。以前師父跟他交代過,在他的玉簡中出現這個禁製,就說明他在其中記錄了很重要的東西。
    “景天徒兒,如果你看到這段訊息,說明我已經死了,不要難過。我本就是壽元元將近之人,這次恰逢時機,能夠為你求得一絲仙緣,理應竭盡全力。我十歲離家跟隨吳師修行,二十歲時吳師與人鬥法不敵被擊殺,至此之後便是孤身一人苦修。沒想到在最後的階段還能遇見你這麽個好徒弟,也算是讓我體驗了一回凡間的天倫之樂。好了,廢話少說,我所說的仙緣便是一段養魂木,現在已被我僥幸取得。可發現那處遺跡的不止我一人,我現在正在被那些人追殺。以我現在的狀態,想要安全脫身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唯有使出那個秘術,才能逃脫他們他們圍捕。一旦使出那個秘術,我不知道等我回到你的身邊我是否還有那個力氣將這一切告知與你,所以留下這個玉簡。糟了!沒有時間了,他們找到這了!記住!景天,在東邊的空明島上有一個玄奇宗,宗門裏有一個傳功長老發布過一個懸賞任務,任務目標就是這個養魂木。那個長老說有此物者可以向他提任何一個要求。養魂木極其難得,加上任務發布還不是特別久遠,應該沒有人完成。我希望你能帶著此物去找那位長老,然後拜在他的門下。散修之路艱難異常異常,若是能夠進入宗門成為一位長老弟子,相信以你的資質,一定能夠踏上那築基之境,去體驗師父我未曾達到過的高超境界!”
    訊息到這戛然而止,不知道是為了保護少年還是追兵已至,沒有時間再留下多餘的信息。
    “師父,您放心,我厲景天一定會繼承您的遺願,努力修行!待我歸來,一定為您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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