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血色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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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景天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右肩封印處的刺痛讓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女子臉上的金蓮印記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微光,與玄天劍殘留的紋路如出一轍。
"劍塚最深處..."他聲音嘶啞,左手不自覺地握緊了玄天劍。劍身上的紅金紋路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閃爍,像是在回應著什麽。
女子突然抬手,一道青光從她指尖射出,在兩人周圍布下一層結界。結界形成的瞬間,厲景天感覺到空氣中的靈力變得粘稠起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別耍花樣。"女子冷冷聲道,左頰的金蓮印記突然亮起,"你體內的天魔血毒已經與玄天劍產生共鳴,若不說實話——"
她話未說完,玄天劍突然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劍身上的紅金紋路如同活物般蠕動,一道血色劍氣毫無征兆地斬向女子腰間的白玉佩劍。
"錚——"
金鐵交鳴之聲炸響。女子身形未動,白玉佩劍卻自行出鞘半寸,堪堪擋住這記偷襲。兩劍相擊的瞬間,厲景天清楚地看到白玉佩劍劍身上浮現出與女子臉上相同的金金蓮紋路!
"果然..."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玄天劍已經認你為主。"
厲景天還未來得及反應,右肩封印突然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那枚被金網封印的眼珠紋路瘋狂轉動,一縷黑氣順著經脈直衝靈台。他的視野瞬間被血色覆蓋,耳邊響起無數淒厲的嚎叫。
"啊!"
他單膝跪地,玄天劍插入地麵支撐身體。劍身上的紅金紋路如同血管般鼓脹,一股暴戾的殺意從劍身傳入他的心神。
女子見狀,迅速結出一個複雜的手的手印。她左頰的金蓮印記脫離皮膚浮到空中,化作一朵巴掌大小的金蓮懸在厲景天頭頂。
"淨!"
金蓮灑下點點金光,每一粒光點落在厲景天身上,都會在他皮膚表麵灼燒出一個細小的蓮花烙印。這些烙印連成一片,暫時壓製住了右肩暴走的黑氣。
厲景天大口喘息著抬起頭,發現女子的麵紗因為剛才的施法而滑落。那是一張堪稱絕色的臉龐,但左頰上的金蓮印記周圍卻布滿了細密的裂紋,像是精美的瓷器被摔碎後又重新拚湊湊起來。
"你..."厲景天突然想起劍塚記憶碎片中的畫麵,"你是當年那個金袍人的..."
女子眼神一凜,白玉佩劍突然完全出鞘。劍尖直指厲景天咽喉,劍氣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看來你真的看到了不少。"她聲音冰冷,"那更應該知道,劍塚鎮壓的從來不是什麽三尊天魔,而是..."
玄天劍突然劇烈震顫,打斷了女子的話。劍身上的紅金紋路脫離劍身,在空中交織成一幅殘缺的地圖。地圖中央是一個血色的漩渦,漩渦中隱約可見三具被鎖鏈纏繞的殘破破軀體。
厲景天瞳孔驟縮——這正是他在劍塚最深處看到的景象!那三具"屍體"當時明明被十萬古劍釘死在祭壇上,但此刻地圖顯示,其中一具的左手已經掙脫了鎖鏈!
女子看到這幅地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手中的白玉佩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劍身上的金蓮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
"晚了..."她喃喃道,"已經開始了..."
就在這時,厲景天體內的天魔血毒突然暴動。右肩的眼珠紋路突破金蓮封印,無數黑氣順著經脈經脈湧向他的心髒。玄天劍像是受到刺激,劍身上的紅金紋路瘋狂閃爍,一股陌生的記憶強行灌入厲景天的腦海——
他看見初代劍主金袍染血,手持玄天劍站在祭壇邊緣。祭壇中央的封印已經破裂,一隻長滿眼睛的黑色手臂正從裂縫中伸出。金袍人身後站著個白衣少女,正是眼前這女子的年輕模樣!
"以我劍骨為引,十萬劍魂為祭..."金袍人將玄天劍插入自己胸口,"封!"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厲景天回過神來,發現女子正正死死盯著他,眼中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你看到了他對不對?"她一把抓住厲景天的衣領,"他在最後時刻...是不是把什麽東西交給了玄天劍?"
厲景天正要回答,地麵突然劇烈震動。結界外傳來山崩地裂般的巨響,遠處天空被染成了不祥的血紅色。玄天劍自動飛回他手中,劍尖直指血色最濃的方位——正是劍塚所在的方向!
女子迅速拾起白玉佩劍,臉上的裂紋突然滲出絲絲血跡:"劍塚封印已破,我們必須..."
她話未說完,厲景天天右肩的眼珠紋路突然完全睜開。一道黑光射出,在空中化作一隻巨大的血色豎瞳。豎瞳轉動了一下,鎖定女子臉上的金蓮印記。
"小心!"
厲景天本能地揮劍斬向豎瞳,玄天劍卻在中途改變軌跡,反而斬向女子手中的白玉佩劍。兩劍相擊,白玉佩劍上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這些文字組成一條鎖鏈纏向玄天劍。
女子趁機咬破手指,一滴精血彈向空中的金蓮。金蓮吸收了這滴血後迅速變大,花瓣層層展開,露出花花心處一枚小小的青銅鑰匙——與她腰間掛著的那枚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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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為引,以蓮為證。"女子念出古老的咒語,"開!"
青銅鑰匙飛向厲景天,直接沒入他右肩的眼珠紋路。眼珠發出刺耳的尖叫,黑氣被暫時壓製。厲景天感覺有大量信息隨著鑰匙一起湧入腦海——
劍塚並非鎮壓之地,而是一處巨大的祭壇。當年初代劍主以自身為祭品施展的並非封印之術,而是某種古老的轉生儀式!玄天劍中藏著的不是劍魂,而是...
現在你明白了?"女子臉色慘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玄天劍選擇你,不是偶然。"
遠處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血色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厲景天感覺到右肩的眼珠紋路在興奮地顫抖,仿佛在回應那個漩渦中的存在。
女子擦去嘴角的血跡,突然將白玉佩劍橫在胸前:"沒時間了。要麽你現在殺了我取走金蓮印記,要麽我們一起死在這裏——玄天劍應該已經告訴你該怎麽選了。"
厲景天握劍的手微微發抖。玄天劍傳來的信息確實包含了一個殘酷的真相::女子臉上的金蓮印記是維持劍塚封印的最後一道鎖,而這道鎖必須用特定的方式解開...
他低頭看向玄天劍,劍身上的紅金紋路已經組成了一個新的圖案——一把劍刺穿金蓮的圖騰。
女子看到這個圖案,反而露出釋然的笑容:"果然如此...那就來吧。"她主動撤去所有防禦,"記住,之後去雲海之巔找剩下的鑰匙。"
厲景天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但右肩的眼珠紋路突然控製了他的手臂。玄天劍化作一道流光,精準地刺入女子左頰的金蓮印記。
沒有鮮血飛濺濺,隻有無數金光從傷口處迸發。女子在金光中逐漸虛化,最後化作一片金蓮花瓣落在厲景天掌心。花瓣上浮現出完整的地圖,標注著三處關鍵位置。
遠處血色漩渦中傳來憤怒的咆哮,一隻巨大的黑色手掌正試圖突破雲層。厲景天握緊花瓣,玄天劍發出高亢的劍鳴,劍身上的紅金紋路全部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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