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趕到醫院時，林父連西裝扣子都扣錯了，傅振國更是隻穿了一隻鞋。
    "別怕，我在。"產房門口，傅承煜緊緊握著林一寧的手，臉色比她這個產婦還白。
    林一寧悄悄服下順產丸，生產過程順利得讓醫生都驚訝。
    當四個響亮的啼哭接連響起時，門外的傅母直接跪地痛哭，林父和傅振國抱在一起又跳又叫。
    "三女一男，都很健康。"護士抱著繈褓出來報喜。
    傅承煜卻看都沒看孩子一眼，直接衝進產房。
    病床上的林一寧雖然疲憊，但氣色意外地好。
    他跪在床邊，緊緊抓住她的手，眼眶都紅了，肩膀微微發抖。
    "傻瓜，"林一寧輕撫他汗濕的頭發，"看看孩子們啊。"
    護士將四個繈褓並排放在她身邊。
    最小的男孩突然抓住傅承煜的手指，力道大得驚人。
    "這小子"傅承煜破涕為笑，"力氣這麽大，以後肯定能保護姐姐們。"
    犼桓跳上病床，挨個嗅了嗅四個小主人，最後滿意地蹲在林一寧枕邊。
    四胞胎滿月宴後的董事會上，傅振國將一疊文件推到傅承煜麵前"簽字吧。"
    傅承煜翻閱文件，眉頭漸漸皺起"您這是"
    "股份已經分割好了，"傅振國指著條款，"四個孩子每人5，剩下的80給你。"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下來，"我老了，該好好陪陪孫子們了就當彌補"
    傅承煜沉默片刻，突然將所有文件轉向林一寧"簽這裏。"
    滿室嘩然。
    林一寧也愣住了"給我？"
    "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傅承煜說得理所當然，眼中閃著光，"我還是喜歡給你打工，隻要你發零花錢就行。"
    林父在一旁搖頭輕笑，傅振國則目瞪口呆地看著兒子——這真的是自己的兒子嗎？
    哪還是當年那個冷峻少年，分明是個妻管嚴晚期患者！
    當晚，傅承煜以"慶祝重獲自由"為由，將林一寧折騰到天明。
    次日神清氣爽地去上班時，林一寧還在沉睡，脖頸間的紅痕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四胞胎周歲宴當天，林一寧為了晚上不再應付這頭餓狼，悄悄吞下第二顆多胎丸。
    一個月後，當驗孕棒再次顯示陽性時，傅承煜眼前一黑，感覺天都要塌了，他給林一寧商量"你說我要不要去結紮？"
    "你想去就去唄。"林一寧漫不經心地剪著手指甲，"等以後我要是想生孩子了，就可以把你踹了換個能生的。"
    傅承煜眯起眼，突然將她打橫抱起"你就仗著懷孕我舍不得動你是吧？"
    他咬住她耳垂磨牙，"等生完咱們慢慢算賬……"
    幾個月後，三胞胎兒子降生。
    產房裏，林一寧看著三個一模一樣的小家夥，突然說"下次我要是再懷孕，就讓孩子跟我姓林。"
    "不用下次，這次就行。"傅承煜趕緊接話！
    "都是兒子，你舍得？"林一寧問。
    "舍得，我已經有老四了！"
    "不要，都是兒子！我爸喜歡閨女！"
    "所以你要等下次生女兒啊！"傅承煜失笑，指著嬰兒床旁的四胞胎"這有三個現成的小公主，你看中哪個直接改姓？"
    "傅承煜！"林一寧氣得扔了個枕頭，"我就要下一胎！不想讓我生，那你別碰我！"
    這個威脅實在太致命。
    傅承煜繳械投降，第二天就偷偷去做了輸精管結紮手術——當然，這絲毫不影響他在其他方麵的"戰鬥力"。
    林一寧知道後，直接用治愈異能給他修複了！可憐的傅承煜還沾沾自喜！
    三胞胎三歲那年，林一寧"意外"再次懷孕。
    當醫生宣布又是四胞胎時，傅承煜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不是我都結紮了嗎？"
    "可能是漏網之魚？"醫生擦著汗解釋。
    這次是兩兒兩女。林父得知四個孩子都將姓林時，高興得抱著外孫們滿屋轉圈。
    林老爺子更是直接要求"分兩個給我帶"，被林父嚴詞拒絕"爸，您都多大年紀了！"
    時光如白駒過隙。
    曾經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兩夫妻，如今最大的煩惱是記住十幾個孫子孫女的生日。
    方雅出獄那年，傅振國第一時間辦理了離婚手續。
    這個曾經心高氣傲的女人，發現前夫早已將財產轉移幹淨，最終落魄地回了老家。
    "她來找過我。"某天晚飯後，傅振國對兒子說，"想要贍養費"
    傅承煜頭也不抬地給孫女紮小辮"您給了？"
    "給了張去海南的單程票。"傅振國撇嘴，"夠仁至義盡了。"
    林一寧和傅承煜六十歲那年，送走了最後一位長輩。
    葬禮結束後，兩人站在墓前久久不語。
    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一如多年前那個初見的午後。
    "石晨曦說想自己去旅行，不跟我們一起。"林一寧突然開口。
    傅承煜攬住妻子微微佝僂的肩膀"那就算了。我們倆也好！公司現在都交給孩子們了，咱們也該享享清福了。"
    他們真的開始了環球旅行。從南極冰川到非洲草原，兩人的足跡遍布地球每個角落。
    犼桓早就收進空間不再出現，小石頭領命全球各地給她收集物資去了！
    八十五歲時，夫妻倆在阿爾卑斯山收到重孫子獲得國際科學大獎的消息。
    視頻裏，那個戴著厚鏡片的少年羞澀地感謝"曾祖父曾祖母的支持"。
    "咱們家的孩子，個個有出息。"傅承煜握著妻子的手感歎。
    林一寧笑著點頭，突然覺得有些疲憊。
    她靠進丈夫懷裏，聽著他依然有力的心跳，緩緩閉上眼睛。
    傅承煜低頭吻了吻她雪白的發絲，也跟著合上眼。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在落日的餘暉中沉入永恒的夢境。
    消息傳回國內時，已是白發的孩子們哭成了淚人。
    他們按照父母遺願，將兩人合葬在林家祖墳。
    墓碑上隻有簡單一行字
    "此處長眠著相愛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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