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寧剛踏進林家別墅的玄關，就被母親宋曉慧一把拉住了手腕。
    "寧寧，今天怎麽回來了？"宋曉慧壓低聲音，眼睛緊張地掃向二樓書房方向，不由分說地將女兒拉到臥室。
    臥室門一關，宋曉慧立刻反鎖，轉身時臉上已經沒了方才的鎮定。
    "你爸打電話讓你回來的？又犯什麽錯了？"
    她手指無意識地絞著真絲圍巾，"寶貝，你現在還沒有自立的能力，少在你爸麵前露麵，小心暴露了！"
    林一寧看著母親緊張的樣子，心裏泛起一絲酸澀。
    原主的記憶中，這位母親十八年來如履薄冰，隻為了保護女兒不被發現真實性別。
    "沒犯錯，是數學老師給爸打電話了。"林一寧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不然他都想不起來有我這個兒子。"
    宋曉慧鬆了口氣，隨即又蹙起眉頭"老師為什麽打電話？"
    "因為我考了8分。"林一寧聳聳肩，看到母親瞬間慘白的臉色，趕緊補充，"不過我當場解出了所有題，老師都驚呆了。"
    "你這孩子！"宋曉慧拍了她一下，隨即又心疼地揉了揉，"馬上就要畢業了，再忍幾個月。媽正在想辦法，等你高考完就把你送國外去，到時候就不用"
    "到時候再說吧。"林一寧打斷母親的話，她可沒打算一直偽裝下去。
    敲門聲突然響起，保姆王姨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太太，先生下來了，晚餐準備好了。"
    餐廳裏，水晶吊燈將長餐桌照得通明。
    林振謙坐在主位，眉頭緊鎖地看著剛入座的"兒子"。
    "小六，你就不能有個正形？"林振謙看著林一寧鬆鬆垮垮的坐姿，太陽穴突突直跳，"看看你幾個哥哥，再看看你，真是丟林家的臉！"
    林一寧故意把椅子往後一仰，翹起二郎腿"我覺得自己還不錯啊。學校裏好多女生都喜歡我，像幾個哥哥那樣，多無趣。"
    "小慧！你看看你兒子！"林振謙轉向妻子，手指敲著桌麵，"整天像個小流氓，你就不能好好管管？"
    宋曉慧連忙打圓場"老公，寧寧還小，等他長大了就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了。"
    她在桌下輕輕踢了女兒一腳，眼神示意她別頂嘴。
    "是是是，感謝您老的良苦用心。"林一寧夾了一筷子清蒸魚，頭也不抬地說，"我以後一定向哥哥們學習。可以吃飯了吧？"
    整個晚餐，林一寧隻用"嗯"、"是"、"你說得對"幾個詞應付父親的長篇大論，專心致誌地消滅麵前的食物。
    林振謙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小兒子"，隻覺得血壓又升高了幾分。
    "爸媽，我晚上還有作業要寫，先回去了。"林一寧放下筷子，起身就要走。
    宋曉慧連忙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寫完作業早點睡。"
    "就他這樣的還寫作業？"林振謙冷哼一聲，"他說你也信？住什麽外麵，直接搬回家來，你也能看著他點！"
    "不用了，爸。"林一寧站在門口，回頭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我成績好著呢，老師還讓我參加下周的奧數競賽。等我的好消息吧！"
    林振謙氣笑了"就你小子還參加奧數競賽？別第一輪就被刷下來！"
    "爸，你這是歧視。"林一寧歪著頭，"要是我能拿第一呢？"
    "第一？"林振謙拍桌而起，"別說第一了，你隻要能進決賽，爸就答應你一個條件！"
    林一寧眼睛一亮"真的？什麽都行？"
    "絕不食言！"林振謙斬釘截鐵地說。
    他根本不相信這個整天吊兒郎當的"兒子"能在奧數競賽中走多遠。
    "那您就等著吧！"林一寧揮揮手，轉身離開了餐廳。
    她已經在心裏盤算好了要提什麽條件——公開自己的真實性別，並且父親不能責怪母親。
    回到公寓，林一寧拉上所有窗簾，終於能卸下偽裝。
    她走進浴室，從空間裏放出靈泉水，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水汽氤氳中，她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胸部——長期穿著束胸衣讓它們發育得比同齡女孩小很多，像是兩個可憐的小籠包。
    林一寧歎了口氣，三天後她的身材就會趨向完美比例，到時候即使穿著束胸衣恐怕也難以完全掩飾。
    她擦幹身體，站在全身鏡前審視自己——修長的四肢，纖細的腰肢，已經開始變得圓潤的臀部曲線
    "大不了就是離開林家嘛。"她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說，"又不是沒能力養活自己。"
    第二天下午，放學鈴聲剛響，數學老師劉司禮就堵在了教室門口。
    "林一寧，跟我來辦公室。"劉老師推了推眼鏡，"昨天給你的卷子做完了嗎？拿出來我看看。"
    林一寧心裏"咯噔"一下。
    昨晚光顧著和父親打賭，完全忘記了這張奧數模擬卷。
    "老師，我昨晚本來想做來著，但又怕您說我作弊。要不現在當著您的麵做？很快的。"
    劉司禮一眼看穿她的借口，但沒拆穿"行啊，現在做。我正好看看你的真實水平。"
    辦公室裏其他老師都不在，林一寧找了個空位坐下，掏出試卷。
    劉老師站在她身後，準備看她做的怎樣，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劉司禮瞪大了眼睛。
    林一寧的筆幾乎沒有停頓，從第一題到最後一題，行雲流水般寫下來，甚至不需要思考。
    複雜的公式、繁瑣的計算，在她筆下如同抄寫課文一般簡單。
    "這"劉司禮忍不住湊近，確認她不是在亂寫。
    每一道題的解答都精準無誤，有些解法甚至比標準答案更簡潔巧妙。
    半小時後，林一寧放下筆"老師，做完了。"
    劉司禮顫抖著手拿起試卷，快速瀏覽了一遍。
    全對！而且最後兩道壓軸題的解法連他這個教了二十年數學的老師都沒想到。
    "林一寧，你"劉司禮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張卷子即使是年級第一的孟凱來做，至少也需要一個小時，而且不可能全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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