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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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診斷書
    醫院走廊的消毒水味熏得人發慌,林晚星捏著手裏的診斷報告,指節都泛白了。“急性髓係白血病,生存期三個月”,這行字像刻在腦子裏似的,怎麽都揮不掉。手機在兜裏震個不停,屏幕上“陸沉舟”三個字跳得刺眼,她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早上保姆說的話:“先生讓把二樓次臥的衣櫃清了,說要按蘇小姐以前的樣子布置。”
    蘇綰,那個總在陸沉舟書房相冊裏衝她笑的女人,五年前一場車禍把人帶走了,卻把影子留在了陸沉舟心裏。林晚星摸了摸脖子上的痣,鏡子裏的臉和墓碑上的照片有七分像——原來她這三年,不過是個會喘氣的替代品。
    打車回半山別墅時天已經擦黑了,玄關擺著兩束白玫瑰,是蘇綰生前最愛。她踩著大理石樓梯往上走,拐角處傳來牆紙被撕下來的聲響,原本她喜歡的奶油色牆皮往下掉,露出底下蘇綰愛的煙灰色。
    “晚星?”書房裏傳來陸沉舟的聲音,帶著點不耐,“電話怎麽不接?”她站在門口,看他伏在桌上處理文件,手腕上還戴著她送的那塊三千塊的國產表,在一堆名表裏顯得格格不入,卻一直戴著。
    “要換房間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冷冰冰的,“是覺得我住這兒礙眼了?”陸沉舟抬頭,鏡片後的眼神暗了暗:“別鬧,蘇綰忌日快到了,我想——”“想讓我給你的白月光騰地方?”林晚星突然笑了,手裏的診斷書被捏出褶皺,“陸沉舟,你把我圈在這兒三年,給我買珠寶買衣服,連牆紙都得按她的來,你覺得我是櫥窗裏的假人嗎?”
    他站起來時西裝帶亂了文件,聲音沉下來:“你最近脾氣怎麽這麽大?”“能不大嗎?”她往後退了一步,“我剛知道自己是個活不了三個月的替身。”說完轉身就跑,高跟鞋在樓梯上磕得噔噔響,身後傳來陸沉舟急促的腳步聲。她衝進臥室反鎖門,聽見他在外麵砸門:“晚星!開門!”
    眼淚終於掉下來,她翻出床頭櫃裏的病曆本,底下壓著張舊報紙,頭版寫著“十八線女星被包養,插足豪門”。那時候她剛被劇組趕出來,蹲在出租屋吃泡麵,陸沉舟的司機敲開了門。現在才明白,原來蘇綰臨終前說想看和自己有一樣痣的人,他就把她從泥坑裏撈出來,關在金絲雀的籠子裏,卻從來沒看過她真正的樣子。
    手機又震了,經紀人發來消息說網劇女三的角色給了別人,資方嫌她曝光度不夠。她盯著屏幕笑了,想起陸沉舟說“別去拍那些亂七八糟的戲,我養你”,原來他要的是籠子裏安分的金絲雀,連撲騰翅膀都是錯的。
    窗外響起悶雷,暴雨要來了。她打開衣櫃最底層的密碼箱,裏麵是攢了兩年的積蓄和偽造的病曆——真正的診斷書已經扔進了垃圾桶,這份假的,會讓“林晚星”在三個月後死於癌症。她摸出備用手機,給陳露發消息:“幫我聯係國外的醫院,用‘沈星’這個名字。”
    臥室的門“砰”的一聲被撞開,陸沉舟黑著臉站在門口,看見她手裏的行李箱時愣了一下:“你要去哪?”林晚星扯了扯嘴角:“陸先生,替身也是會累的。”她從他身邊走過,聽見身後傳來壓抑的吼聲:“站住!”雨點砸在玻璃上,她沒回頭,坐上出租車時才發現手裏的診斷書全是汗,“三個月”三個字像倒計時的炸彈,在她心裏滴答滴答響。
    第二章 假死
    暴雨把城市的霓虹燈衝得七零八落,林晚星在酒店房間裏盯著電腦屏幕,上麵是她查了半年的“假死攻略”。陳露發來消息說簽證辦好了,瑞士的醫院能接收,下周就飛。她想起三年前陳露勸她:“陸沉舟這種男人,你玩不過的,趁早走。”那時候她不信,覺得自己能讓他愛上真正的自己,直到在書房看見那本貼滿她和蘇綰照片的相冊,每張旁邊都寫著“像綰綰”。
    手機響了,是陸沉舟的私人號碼,她沒接,短信很快進來:“我查過你的體檢報告,沒白血病,別鬧了,回家。”她盯著短信笑了,陸沉舟啊陸沉舟,你連我生病都靠監控和偵探查,又怎麽會知道,我連死都要瞞著你?
    她發了條朋友圈,說去郊區拍戲信號不好,配圖是偽造的劇組工作證。淩晨三點,她戴著假發口罩,打車到城郊的廢棄工廠,那裏停著輛二手轎車,是用陳露的名義買的,發動機裏藏著定位器。
    “都弄好了?”陳露遞來個u盤,“監控錄像換成你開車的畫麵,五點有輛渣土車經過,路線算好了。”林晚星接過u盤,手心全是汗:“露姐,謝了。”“跟我客氣什麽,”陳露歎了口氣,“你真決定這麽做?他要是發現你騙他——”“他發現不了,”她摸了摸口袋裏的抗凝血劑,“等他看到‘屍體’,dna報告和醫院證明都會說我死了,戶籍一注銷,林晚星就真沒了。”
    遠處傳來狗叫,天有點泛白。她坐進駕駛座,把定位器調到去影視城的路線,然後給自己打了抗凝血劑——這樣“車禍”時出血更逼真。車載音樂突然響起,是蘇綰愛聽的《白玫瑰》,她跟著哼了兩句,又笑了,原來連她的喜好,都是陸沉舟定好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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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點整,渣土車準時出現在國道。她從後視鏡看見那車越來越近,心跳得厲害,猛踩刹車打方向盤,車子撞上護欄,定位器掉進排水溝。抗凝血劑起作用了,鼻血往下滴,她咬破舌尖,讓嘴角也有血,然後推開車門滾進草叢。身後傳來司機的驚叫和警笛聲,她聽見有人打120:“快來!車上的女孩沒呼吸了!”
    手機在兜裏震,陸沉舟發來消息:“晚星,別鬧了,我錯了。”眼淚混著雨水流進嘴裏,她摸出備用手機,格式化所有數據,扔進河裏。遠處車燈亮了,陳露的車停在東邊,她咬著牙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跑過去。車子發動時,她回頭看了眼車禍現場,警燈在晨霧裏一閃一閃,像陸沉舟書房裏那盞永遠不關的落地燈。這次,她真的要走了,用死亡當借口,從他的世界徹底消失。
    第三章 死亡之後
    陸沉舟的領帶歪在脖子上,手指在平板電腦上劃得飛快,監控裏林晚星的車被渣土車撞得變形。助理小周聲音發抖:“先生,醫院來電話了,林小姐……沒救回來。”平板電腦“啪”地摔在地上,他踉蹌著扶住桌子,腦子一片空白。昨晚她摔門走的樣子還在眼前,那句“替身會累”像根針紮在心裏,讓他整夜沒合眼,沒想到等來的是交通管製的新聞。
    “dna報告呢?”他抓住小周的手腕,“確認過了嗎?”“確、確認過了,”小周疼得皺眉,遞上個密封袋,“現場找到的手機。”陸沉舟接過,看見熟悉的手機殼——去年生日他送的,鑲著碎鑽的白玫瑰。開機鍵壞了,他還在不停按,好像這樣就能打通那個永遠沒人接的電話。
    太平間裏冷得刺骨,白床單下林晚星的臉白得像紙,脖子上的痣被血染紅。他伸手摸她的臉,冰涼,沒有一點溫度。法醫說:“疲勞駕駛失控,撞擊後顱內出血,沒遭太多罪。”沒遭罪?他想起她昨晚的笑,像刀似的剜心。原來她早計劃好了,用死來離開他,連個道歉的機會都不留。
    “晚星……對不起。”他握住她的手,發現無名指根有層薄繭,是握筆留下的。他突然想起,深夜裏她總躲在被子裏寫東西,他問是什麽,她慌張地說記台詞,原來那些被他當成矯情的小動作,都是她真實的樣子,而他從來沒給過她開口的機會。
    葬禮三天後舉行,他堅持把她葬在蘇綰旁邊。棺木落下時,他想起第一次見她的場景:出租屋裏,她穿著洗舊的衛衣,眼睛亮得像星星,問他:“陸先生,你真覺得我像她嗎?”那時他說:“不像也沒關係,你可以學。”現在她真的走了,帶著所有沒說出口的話,消失了。
    回別墅後,二樓的裝修停了,煙灰色牆紙隻貼了一半,露出水泥牆,像道疤。保姆收拾遺物時,發現個上鎖的筆記本,藏在衣櫃最深處。陸沉舟手抖著打開,第一頁寫著:“第100天,陸沉舟說我睫毛像蘇綰,可我的是貼了假睫毛。”“第200天,他送我白玫瑰,我偷偷換成紅玫瑰,第二天全變回白的。”翻到最後一頁,是三天前寫的:“陸沉舟,你知道嗎?我討厭白玫瑰,喜歡小雛菊,就像第一次試鏡戴的那朵。可你從來沒問過我喜歡什麽,你隻是在養一隻會說話的蘇綰。”
    紙上有眼淚暈開的痕跡,他猛地合上本子,喉嚨發甜。原來她不是沒反抗過,隻是他從來沒注意過,甚至不知道她喜歡小雛菊。手機震動,私人偵探發來消息,附了張診斷書照片,“急性髓係白血病”幾個字刺得他眼睛疼,日期是三個月前——她沒騙他,她真的隻剩三個月,卻寧願假死,也不願死在他身邊。
    他跌坐在地上,望著沒貼完的牆紙,笑了,笑得又苦又絕望。他終於明白,那些被他忽視的細節,都是她在籠子裏掙紮的痕跡,而他親手掐斷了她最後的求救信號。“晚星,”他對著空房間說,“你怎麽敢……怎麽敢讓我連贖罪的機會都沒有?”窗外暴雨傾盆,衝打著院子裏的白玫瑰,他閉上眼,仿佛又看見她站在花樹下,穿白裙子,脖子上的痣像顆星星,這次,星星真的墜了,墜進了他夠不著的黑暗裏。
    第四章 三年後
    日內瓦的陽光曬在沈星的繪圖板上,她揉了揉太陽穴,看著屏幕上快畫完的禮服設計圖,裙擺上全是小雛菊,綴著碎鑽,像星星落在裙子上。助理敲門進來:“沈設計師,國內郵件,您入圍了‘金頂獎’,頒獎禮在下周五,地點在濱海。”筆尖在紙上劃了道,“濱海”兩個字讓她指尖發顫,三年了,那個差點讓她死掉的城市,那個男人在的地方,現在正用這種方式叫她回去。
    “幫我訂機票,”她笑了笑,“參賽作品寄過去,用‘星軌’這個名字。”鏡子裏,脖子上的痣被遮瑕膏蓋得嚴嚴實實,現在她是旅瑞設計師沈星,不是林晚星,帶著重生的勇氣,還有沒完成的夢想。
    濱海機場,陳露穿著紅風衣衝過來,一把抱住她:“瘦了,但氣色好多了。”“露姐,”沈星摘下墨鏡,有點哽咽,“這三年……”“跟我客氣什麽,”陳露抹了把眼角,“走,帶你去看個驚喜,你的個人秀在陸氏集團的會展中心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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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步頓住,沈星攥緊了手:“陸氏?”“放心,”陳露壓低聲音,“陸沉舟這三年很少露麵,聽說在國外待了很久,集團都是副總裁管。再說你現在是沈星,他認不出來。”
    會展中心後台,沈星給模特調整裙擺,聽見外麵騷動。助理跑進來,臉色發白:“沈設計師,陸氏總裁來了,要見你。”心跳漏了半拍,她盯著鏡子,遮瑕膏下的痣發燙。三年了,那個名字還是能讓她緊張,但她回來,不就是為了麵對過去嗎?
    “請他進來。”門開了,陸沉舟站在門口,西裝筆挺,手腕上還是那塊國產表。他看著她,眼神抖得厲害:“沈星……設計師?我們是不是見過?”她伸手,笑得自然:“陸先生說笑了,我一直在瑞士,第一次回國。”
    指尖相觸時,他突然攥緊她的手,像怕她跑了:“你的手有薄繭,和她一樣。”“陸先生認錯人了,”她抽回手,“設計師握筆有繭很正常。”他掏出手機,翻出張照片:“三年前,有個女孩死在我麵前,她脖子上有顆痣,和你……這兒。”他指著自己脖子,聲音發啞,“一模一樣。”
    遮瑕膏下的皮膚發燙,她轉身走向模特,拿起別針:“世界上相似的人很多,陸先生要是想故人,不如多看看她喜歡的東西。比如——”她指著裙擺的小雛菊,“她喜歡這種花吧?”
    陸沉舟呼吸一滯,想起三年前深夜,他看見她偷偷畫小雛菊,問她是什麽,她說:“是小時候老家常見的花,頑強,石縫裏都能開。”“你是晚星,”他突然上前抓住她肩膀,“別騙我,我查過瑞士的醫院,沈星的治療記錄,出生日期和林晚星一樣,還有你的設計圖,‘星軌’係列,是她以前說過的夢想……”
    沈星轉身,墨鏡滑落,脖子上的痣明明白白:“陸沉舟,你到底想怎樣?看我沒死,覺得被耍了,想把我關回籠子?”他喉結動了動,眼裏有痛苦和狂喜:“晚星,我找了你三年,每天看你的筆記本,才發現我根本不了解你,不知道你喜歡小雛菊,想當設計師……”
    “現在知道了又怎樣?”她打斷他,聲音發顫,“你當初把我當替身,現在把我當死而複生的玩具?我寧願你沒認出我。”她轉身要走,被他從後麵抱住,體溫透過襯衫傳來:“對不起,晚星,我錯了。蘇綰其實車禍前就背叛我了,她的死是意外,但我把對你的感情困在了過去。直到你走了,我才發現,我愛的是會畫小雛菊、會和我發脾氣的你。”
    沈星僵住,記憶裏蘇綰的照片模糊了。原來當年的真相,比她想的複雜,而陸沉舟,直到失去她,才敢麵對自己的心。“放開我,”她低聲說,“三年前我就死了,現在是沈星。”他卻抱得更緊:“給我個機會,重新認識你。我把別墅的白玫瑰全拔了,種上小雛菊,你的房間還留著你的畫,還有……”他摸出那個筆記本,“我每天都看,你寫的每句話,都是我錯過的寶貝。”
    沈星閉眼,眼淚掉下來。三年的恨,在聽見“小雛菊”時碎了。她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原諒,可此刻,他的體溫、他的懺悔,像火,融化了她的防備。“陸沉舟,”她轉身,看他眼裏的血絲,“你知道最讓我難過的是什麽嗎?不是當替身,是你從來沒給過我選擇的權利。你把我關在籠子裏,用你的方式‘保護’我,卻不知道,我寧願在外麵摔打,也不想當不會飛的金絲雀。”
    他認真點頭,擦去她的眼淚:“我知道了,以後你的每個選擇,我都尊重。我可以當你的翅膀,陪你去任何地方。”廣播提醒秀場要開始了,沈星推開他:“現在,我要去完成我的秀,陸先生,請你以觀眾的身份,看完這場屬於‘沈星’的表演。”
    陸沉舟退後,看她走向t台,背影挺直。聚光燈亮起來,模特裙擺的小雛菊在光裏搖曳,像極了當年出租屋裏畫花的女孩,眼裏閃著光。這次,他不會再錯過了,就算她是星星,他也要追著星光,用餘生陪她閃耀。
    第五章 平等的愛
    秀場結束後的慶功宴,沈星在陽台透氣,夜風帶來熟悉的花香,低頭一看,會展中心的花園裏全是小雛菊,像落在地上的星星。“喜歡嗎?”陸沉舟走來,捧著束小雛菊,“我讓人連夜種的,怕你看見白玫瑰難過。”
    她接過花,摸了摸花瓣:“陸沉舟,你知道蘇綰為什麽背叛你嗎?”他身子僵了僵,望著遠處的燈:“她車禍前,我收到過她和別的男人的照片,我不願相信,總覺得是誤會。直到你走了,我才敢查,原來她早就想離開我,那場車禍……是她故意的。”
    “所以你把對她的不甘,轉到我身上,”沈星輕聲說,“因為我像她,就把我當彌補遺憾的工具。”“是,”他坦誠,“但後來我發現,你和她不一樣。你會為野花擔心,會看電影哭,而她永遠冷靜。”
    他轉身,眼裏映著城市的燈:“晚星,我最怕的不是你恨我,是你真的死了,再也不回來。”沈星望著他的背影,想起在別墅的三年,他總在深夜工作,卻記得給她熱牛奶;總挑剔她的妝容,卻在她感冒時守整夜。那些溫柔,曾讓她以為能走進他心裏,直到發現自己是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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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給你看樣東西,”她掏出手機,翻出瑞士醫院的報告,“白血病緩解期,醫生說定期複查就行。三年前我假死,一是不想死在籠子裏,二是想看看,沒有你,我能不能活好。”陸沉舟接過手機,看了很久:“對不起,我沒發現你生病,沒給你選擇的勇氣。”
    “現在你發現了,”沈星望著小雛菊,“怎麽彌補?繼續用你的錢和地位,把我困在身邊?”他突然單膝跪地,掏出個小盒子:“不是困,是求婚。晚星,我知道你要自由,這戒指沒任何枷鎖。你可以繼續當設計師,去任何地方,我帶著小雛菊種子,跟著你走遍世界。”
    盒子打開,是枚小雛菊形狀的鑽戒,碎鑽像星星。沈星愣住了,沒想到高傲的陸沉舟會這樣求婚。“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答應被包養嗎?”她笑了,“不是為錢,是你說‘我可以給你想要的生活’。那時我被劇組趕出來,交不起房租,以為抓住你就抓住了救命稻草。”
    “後來呢?”他仰頭,眼裏有忐忑。“後來發現,你給的是金絲雀的生活,”沈星蹲下和他平視,“但現在我不需要救命稻草了,我能自己飛。不過……”她劃他的掌心,“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飛,我可以考慮給你個機會。”
    陸沉舟笑了,握住她的手:“我早想好了,陸氏集團交給專業團隊了,我現在是你的專屬花匠,照顧你的小雛菊,還有……”他湊近她耳邊,“你的餘生。”遠處傳來掌聲,陳露舉著手機衝出來:“求婚我拍下來了!明天頭條就是‘陸氏總裁跪地求婚,三年追妻終成正果’!”
    沈星臉紅地捶打好友,看見陸沉舟從口袋裏掏出個筆記本——她當年的那個,封麵上貼著新標簽“晚星的小宇宙”。“以後每天,我都記你的喜好,”他說,“比如現在,你喜歡小雛菊,聽爵士樂,雨後散步……”“還有,”沈星打斷他,“我不喜歡被監視,不喜歡別人替我做決定,不喜歡……”她望進他眼裏,“不喜歡再和你分開。”
    他的吻落下來,帶著三年的思念和悔恨,卻又小心翼翼,像碰最珍貴的東西。沈星閉眼,這次,不是替身的吻,是兩個平等靈魂的擁抱。分開時,陳露已經退到遠處,小雛菊在風裏晃,像在鼓掌。陸沉舟摸她脖子上的痣:“其實,從你第一次在我麵前哭,我就知道你不是蘇綰,你比她真實,更讓我心動。”
    “那你為什麽不說?”“因為害怕,”他坦白,“怕承認愛上別人,怕麵對蘇綰的背叛,更怕你離開。”“現在不怕了?”“不怕了,”他把她擁入懷,“你教會我,愛不是占有,是讓對方飛翔,而我,是永遠為你護航的風。”
    沈星笑了,靠在他肩上。遠處城市燈火通明,她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星光——不是籠中的金絲雀,是和他並肩的星星,彼此照亮,自由飛翔。三年的倒計時,不是終點,是愛情的重生。這一次,他們不再錯過,帶著小雛菊的勇氣,走向未來。
    第六章 國際舞台
    日內瓦的雪剛化,沈星接到陸沉舟的視頻電話,他穿著高領毛衣,身後的小雛菊花園冒出嫩芽:“看,第一朵花開了。”“別澆太多水,”她笑著調繪圖板,“給你寄的意大利雛菊種子收到沒?耐旱的。”“收到了,”他湊近鏡頭,“但我更想收到你回家的機票。”
    她放下畫筆,望著窗外的梧桐。定婚後,她在日內瓦學設計,他在濱海處理集團事務,每周飛來看她,像不知疲倦的候鳥。“下周米蘭時裝周,”她輕聲說,“我的‘星軌·雛菊’係列壓軸,你來嗎?”他眼裏亮起來:“當然,機票訂好了,還有……給你準備了禮物。”
    米蘭秀場後台,沈星給模特別雛菊花環,聽見熟悉的腳步聲。轉身看見陸沉舟捧著束皺巴巴的小雛菊,西裝筆挺卻有點狼狽:“不是說送禮物嗎?怎麽自己來了?”“禮物在花裏,”他掏出絲絨盒,“打開看。”
    戒指盒裏,除了婚戒,還有枚胸針——小雛菊和星軌交織,中間嵌著碎鑽,正是三年前車禍丟的那枚。“在瑞士醫院找到的,”他聲音發啞,“你掉進河時,它被衝到岸邊,我留著,等你回來。”沈星指尖發抖,那枚胸針,是她從過去到現在的紐帶。
    秀場燈亮,模特踩著星軌地毯走來,裙擺的小雛菊在光裏綻放。沈星站在幕後,看陸沉舟坐在觀眾席前排,眼裏隻有t台,隻有她的設計。謝幕時,主持人突然說:“有請靈感繆斯陸沉舟先生上台!”
    陸沉舟走上台,接過話筒:“三年前,我差點失去生命裏的星星。現在她教會我,愛不是仰望,是成為她星軌裏的伴星。”他轉身向沈星伸手:“我為她準備了禮物——陸氏集團旗下酒店客房,都會換上‘星軌·雛菊’係列床品,利潤10用於白血病兒童治療。”
    掌聲雷動,沈星眼眶發熱。他的禮物,不是珠寶,是把她的夢想和公益結合,讓小雛菊的溫暖傳給更多人。“喜歡嗎?”下台後他問。“喜歡,”她吻他唇角,“但我更喜歡你當花匠的樣子,不是穿西裝的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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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笑,劃她脖子上的痣:“隻要你喜歡,日內瓦買座農場,每天陪你種花畫圖,當你的專屬花農。”二人世界在米蘭升溫,回濱海卻迎來新挑戰。陸沉舟的母親,陸氏董事長,在老宅會客廳召見沈星,滿屋子白玫瑰。
    “聽說你喜歡小雛菊?”陸母端起骨瓷杯,目光銳利,“這種野花,難登大雅之堂。”沈星握緊雛菊手袋,笑了:“伯母,小雛菊能在寒冬後第一個開花,就像有些愛情,看似平凡,卻經得起時間。”陸母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痣:“你像蘇綰,但比她有勇氣。”
    “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沈星直視她,“我是沈星,你兒子選擇共度餘生的人。”沉默後,陸母放下杯子,笑了:“很好,陸家養得起有刺的玫瑰,也容得下倔強的雛菊。”她推開雕花窗,沈星驚訝地看見,老宅花園裏全是小雛菊,在暮色裏搖晃。“沉舟讓種的,”陸母說,“他說,這是能讓星星回家的花。”
    當晚,陸沉舟帶她到閣樓,滿牆都是她的素描,從出租屋的青澀,到瑞士治療的蒼白,再到米蘭秀場的自信。“請了最好的畫師,”他說,“怕自己記不全你的樣子。”沈星摸著畫裏的自己,轉身吻他:“你最大的改變,是學會了等待,等花開,等星亮,而不是讓它們按你的節奏來。”
    他擁住她,天窗漏下星光,和花園的雛菊相映。這裏沒有替身的陰影,沒有倒計時的恐懼,隻有兩個靈魂,學會了平等相愛。
    第七章 商業風暴
    米蘭的成功讓沈星在國際設計界嶄露頭角,陸氏集團也因“星軌·雛菊”係列提升了高端市場形象。但平靜沒持續多久,競爭對手盯上了陸氏,聯手惡意收購,股價暴跌。
    “沈設計師,”助理林小羽抱著文件衝進工作室,“網上說您靠陸氏關係上位,是蘇綰的替身!”沈星正在畫新係列《破籠》,金絲雀啄破鐵籠飛向雛菊原野,她頭也不抬:“讓他們說,真正的替身早死在三年前了。”
    她掏出手機,陸沉舟剛發來消息,說董事會壓力大,但相信她的設計能扭轉局麵。視頻裏,他坐在辦公室,袖口的國產表閃著光,身後是她送的雛菊盆栽。“別擔心,”他笑了笑,“我相信你。”
    沈星勾了勾唇,撥通國際拍賣行的電話,決定拍賣“星軌·雛菊”係列的首秀作品,所得資金注入陸氏。同時,她帶著林小羽飛往巴黎,參加高級定製時裝周,用新設計征服國際買家。
    拍賣會上,那幅《破籠》以天價成交,媒體爭相報道“東方設計師用雛菊征服世界”。陸氏股價止跌回升,收購危機解除。慶功宴上,陸沉舟舉起酒杯:“這次能渡過難關,全靠我的設計師太太。”
    沈星笑著碰杯:“不是靠我,是靠我們。你信任我的設計,我相信你的商業判斷,這才是平等的愛。”他握住她的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和她的雛菊胸針交相輝映,像他們的愛情,從替身的陰影裏破繭,長成了彼此依賴又各自閃耀的模樣。
    第八章 星軌永恒
    濱海的深秋,沈星的個人畫展在陸氏藝術中心開幕,最顯眼的位置掛著《破籠》,金絲雀的翅膀上繡滿小雛菊。有記者問:“您總用小雛菊,有什麽特殊含義嗎?”她望向展廳角落,陸沉舟正蹲著和一個白血病小女孩說話,手裏拿著雛菊,耐心地講每朵花的故事。
    “小雛菊代表勇氣和重生,”沈星說,“就像我曾以為會在黑暗裏凋零,卻遇到了願意為我種滿花園的人。他教會我,愛不是控製,是讓對方成為更好的自己。”
    小女孩跑過來,遞給沈星一幅畫,畫裏是戴著雛菊胸針的她,旁邊寫著:“星星姐姐,謝謝你讓我看見光。”沈星接過畫,眼眶發熱,蹲下身:“小雛菊還有個花語,叫‘深藏心底的愛’,但現在我覺得,愛應該像星軌,彼此照亮,又各自閃耀。”
    畫展結束後,陸沉舟帶她到頂樓天台,這裏種滿了世界各地的雛菊,在夜風裏輕輕搖晃。他摟住她的腰,望著城市燈火:“還記得你假死那天嗎?我在暴雨裏找了你整夜,後來明白,愛不是占有,是放手讓你飛翔,而我,是永遠為你導航的星軌。”
    沈星轉身,吻他的唇角:“現在,我們是彼此的星軌,誰也離不開誰,卻又誰都能獨自閃耀。”遠處,煙花在夜空炸開,像極了她設計的“星軌”係列,每顆星星都獨立,卻又相連,共同組成最美的星空。
    三年前的診斷書,不是終點,是起點。現在的他們,帶著小雛菊的勇氣,在平等相愛的星軌上繼續前行,每一步都算數,每一刻都值得。因為真正的愛,從來不是單方麵的追逐,而是兩個靈魂,在時光裏,慢慢學會並肩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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