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懸: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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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色船票
鹹腥的海水灌進沈淵的鼻腔,深海的幽藍被猩紅浸染。他死死攥著斷裂的船桅,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周遭漂浮著破碎的船板與修羅族戰士殘缺不全的肢體,那些泛著冷光的骨刃還在海水中輕輕晃動,仿佛在訴說著剛剛那場慘烈的海戰。
暗流突然變得湍急,將沈淵狠狠推向一個巨大的漩渦。他感覺自己正在急速下墜,耳膜幾乎要被水壓刺穿。就在意識即將模糊之際,一道詭異的紅光在下方亮起,照亮了一片由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的碼頭。無數修羅族的顱骨被鑲嵌在石柱上,空洞的眼窩中閃爍著幽綠的磷火。
"下一位!"沙啞的嘶吼聲從碼頭盡頭傳來,驚得沈淵渾身一顫。他艱難地遊向岸邊,濕漉漉的長發貼在臉上,視線因此變得模糊。等他終於爬上白骨碼頭,才看清眼前的景象——一道巨大的瀑布自海底的穹頂傾瀉而下,與正常瀑布不同的是,這瀑布的水流方向是倒懸向上的,血紅色的水流中裹挾著無數扭曲哀嚎的亡魂。
瀑布前停著一艘由人骨拚接而成的渡船,船頭的骨帆上刻滿了古老而猙獰的符文。擺渡人披著浸透海水的黑袍,兜帽下隻露出半張腐爛的臉,蛆蟲在他潰爛的皮膚上蠕動,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要去倒懸血海頂層?用敵人的命來換。"擺渡人伸出枯槁的手指,指向不遠處漂浮的修羅族戰士。
沈淵握緊腰間的斷劍,這把劍是父親留給他的遺物,雖然劍身已經布滿裂痕,但依然鋒利。海水突然劇烈震顫,一群背生蝠翼的修羅族斥候破水而來。他們的皮膚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獠牙從嘴角探出,手中的骨矛泛著致命的幽光。
"殺了他們,船資加倍。"擺渡人發出陰森的笑聲,那笑聲仿佛來自地獄深處,讓沈淵的脊背發涼。他深吸一口氣,將斷劍橫在胸前,準備迎敵。修羅族斥候們發出尖銳的嘶鳴,如同離弦之箭般衝了過來。
沈淵側身躲過一根刺向心髒的骨矛,反手一劍削斷了對方的手腕。鮮血在海水中散開,如同綻放的紅梅。但修羅族的生命力異常頑強,失去手腕的斥候不僅沒有退縮,反而更加瘋狂地撲了上來。沈淵在血霧中左閃右避,劍影翻飛,很快便有幾具修羅族的屍體沉入海底。
就在他以為暫時安全時,一枚修羅族斥候的骨矛突然調轉方向,直直刺向他的後背。而這一切,都被擺渡人用渾濁的眼珠默默注視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第二章:亡魂低語
當沈淵揮劍斬斷背後偷襲的骨矛時,一股陰冷的氣息順著斷口鑽入他的身體。被他斬殺的修羅族斥候並未如往常般沉入海底,反而化作縷縷血霧,順著他的傷口湧入體內。沈淵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腦海中響起無數淒厲的慘叫,一幅幅血腥畫麵不受控製地在眼前閃現。
他看到了修羅族的滅族之戰:天空被染成血紅色,巨大的戰船在海麵上互相碰撞,骨刃與魔法交織成死亡的漩渦。無數修羅族戰士在廝殺中倒下,他們的鮮血匯聚成河,流入海底的深淵。接著,畫麵切換到一座神秘的海底祭壇,祭壇上擺滿了祭品,其中竟有人類的孩童。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神秘人站在祭壇中央,口中念念有詞,祭壇周圍的海水開始沸騰。
"別聽他們的!"擺渡人突然暴喝,手中的船槳揮出一道黑色的光刃,擊碎了一團試圖鑽入沈淵眉心的血霧。沈淵這才如夢初醒,發現船身周圍不知何時纏滿了猩紅的鎖鏈,每一條鎖鏈上都串著掙紮的亡魂。那些亡魂的麵容扭曲,眼神中充滿了仇恨與不甘。
骨船緩緩駛入倒懸瀑布,沈淵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來。無數修羅族戰士的屍體倒掛在血幕中,他們的心髒還在跳動,卻永遠無法逃離這倒懸的煉獄。更可怕的是,這些屍體的眼睛都齊刷刷轉向骨船,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注視著獵物。
就在沈淵被眼前景象震懾時,擺渡人突然摘下兜帽,露出一張與他記憶中青銅麵具人一模一樣的臉!沈淵的瞳孔猛地收縮,斷劍不自覺地出鞘。但還沒等他有所動作,骨船突然劇烈搖晃,一股強大的吸力從瀑布深處傳來,將他的身體狠狠推向船舷。
第三章:暗流殺機
沈淵的斷劍本能地出鞘,卻被擺渡人枯瘦的手掌死死鉗住。那手掌冰冷如鐵,仿佛已經死去多時。"別衝動,小子。"擺渡人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玩味,"你以為自己為什麽能看到那些畫麵?"
話音未落,船身突然劇烈搖晃,無數觸手從血幕中探出,纏住了骨船。沈淵定睛一看,竟是一隻深海巨章!但這隻章魚的觸手上長滿了人臉,每一張臉都在發出絕望的哭喊,有的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
"這是被修羅族詛咒的海獸。"擺渡人冷笑一聲,揮起船槳劈開一隻觸手,腐肉的碎屑濺在沈淵臉上,"隻有用他們的血才能徹底殺死它。"說著,他將沈淵推向船舷,枯瘦的手指指向巨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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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淵在空中翻身,揮劍斬向最近的觸手。當劍鋒觸及皮膚的瞬間,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他的名字:"淵兒!"那聲音,正是五年前在海底失蹤的父親!沈淵的動作頓了一下,心中湧起無數疑問。而此時,章魚巨大的瞳孔中,映出了沈淵背後擺渡人舉起的骨刀,刀刃上泛著詭異的藍光。
第四章:血咒真相
千鈞一發之際,沈淵側身翻滾,骨刀擦著他的肩頭刺入甲板,濺起一串火星。他轉頭怒視擺渡人,卻發現對方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認識我父親?"沈淵握緊斷劍,心中警鈴大作,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就在這時,章魚的一隻觸手突然衝破血幕,徑直向他抓來。但這次,觸手上的人臉突然變成了父親的模樣,那眼神中充滿了焦急與擔憂。"別碰它!"擺渡人少見地露出焦急之色,揮槳擊碎觸手,腐臭的液體濺了沈淵一身,"那是修羅族的血咒,會讓你變成它的傀儡!"
沈淵這才注意到,章魚觸手上的人臉都帶著與他相同的青銅印記,那印記在血光中若隱若現。而遠處的血幕中,隱隱浮現出一座巨大的祭壇,祭壇頂端,豎立著一尊與他容貌相似的雕像。雕像周身纏繞著鎖鏈,眼神空洞,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痛苦。
當沈淵試圖靠近祭壇一探究竟時,擺渡人突然念起古老的咒語。骨船開始急速下沉,而章魚的觸手卻化作血霧,將他牢牢包裹。在血霧中,沈淵感到有無數細小的針在刺痛他的皮膚,耳邊回蕩著修羅族詭異的 chant 聲,意識漸漸模糊。
第五章:深淵回響
血霧中,沈淵陷入了更深的幻境。他看到父親跪在祭壇前,渾身是傷,鮮血染紅了周圍的海水。父親將一把青銅鑰匙刺入胸口,口中念念有詞,臉上滿是決絕。而那個戴著青銅麵具的神秘人,正站在祭壇頂端,俯瞰著這一切,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你終於來了。"神秘人的聲音在沈淵耳邊響起,冰冷而空洞,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帶著你父親的鑰匙,打開倒懸血海的秘密。"
就在這時,沈淵感到一陣劇痛從心口傳來。他低頭一看,一枚血色符文正在皮膚下浮現,符文的紋路與青銅鑰匙上的圖案一模一樣。而擺渡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手中的骨刀抵在他的後心,刀刃已經刺破了他的衣衫:"把鑰匙交出來,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千鈞一發之際,章魚的一隻觸手突然衝破血霧,將沈淵拖入深淵。在意識消散前,他看到擺渡人摘下了麵具,露出了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那張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瘋狂與執念。
第六章:亡魂契約
沈淵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座布滿白骨的祭壇上。四周漂浮著無數發光的血珠,每一顆血珠裏都封印著一個修羅族戰士的靈魂。那些靈魂在血珠中痛苦地掙紮,眼神中充滿了怨恨。
"你醒了。"一個空靈的聲音在祭壇中回蕩,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我是倒懸血海的守護者,也是你父親的摯友。"
沈淵警惕地環顧四周,卻什麽也看不到。祭壇上的白骨在微微發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你想幹什麽?"他握緊拳頭,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我需要你與這些亡魂簽訂契約。"聲音繼續說道,"隻有這樣,你才能對抗修羅族的詛咒,找到你父親的真相。當年,你父親為了阻止修羅族的陰謀,將自己的靈魂獻祭,而你,是解開這一切的關鍵。"
就在這時,祭壇突然震動起來。無數鎖鏈從地下伸出,將沈淵死死困住。那些鎖鏈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每一個符文都在散發著幽藍的光芒。而那些血珠開始緩緩靠近,散發著誘人的光芒,仿佛在召喚著他。
當沈淵即將觸碰血珠時,祭壇下方傳來父親絕望的嘶吼。那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與不甘,讓沈淵的心猛地一揪。而遠處,擺渡人的身影再次出現,手中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青銅鑰匙,那鑰匙上的符文與沈淵胸口的符文遙相呼應。
第七章:血月現形
沈淵咬牙掙斷鎖鏈,衝向父親聲音傳來的方向。但他剛邁出一步,整個祭壇突然被血色月光籠罩。那月光仿佛有實質般,照在身上讓人感到刺骨的寒冷。那些原本安靜的血珠開始瘋狂顫動,從中鑽出無數猙獰的惡鬼。惡鬼們形態各異,有的長著巨大的翅膀,有的渾身長滿尖刺,它們發出刺耳的尖叫,讓人不寒而栗。
"這是血月的力量。"守護者的聲音變得焦急,"你必須在血月完全升起前簽訂契約!否則,這些惡鬼將吞噬你的靈魂,讓你永遠困在這裏!"
沈淵揮劍斬向惡鬼,劍刃劃過之處,惡鬼化作血霧消散。但奇怪的是,這些血霧在消散後又會重新凝聚,形成新的惡鬼。而此時,擺渡人已經來到祭壇邊緣,他手中的青銅鑰匙與祭壇上的符文產生共鳴,發出刺耳的嗡鳴。那聲音越來越響,震得沈淵耳膜生疼,眼前也開始出現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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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淵陷入絕境時,一枚血珠突然衝破惡鬼的包圍,飛入他的眉心。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驚人的畫麵:五年前,父親親手將他推入倒懸血海,眼中滿是不舍與無奈。而在父親身後,站著那個戴著青銅麵具的神秘人,正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
第八章:鏡像迷局
血珠帶來的記憶讓沈淵呆立當場,心中充滿了疑惑與痛苦。就在他恍惚間,惡鬼趁機將他撲倒。千鈞一發之際,擺渡人突然出手,骨刀劃破虛空,將惡鬼盡數斬殺。腐臭的血雨落在沈淵身上,他卻渾然不覺。
"別被記憶迷惑。"擺渡人冷冷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些都是修羅族的幻術。他們擅長操控人心,製造虛假的記憶。"
沈淵剛要反駁,卻發現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祭壇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鏡麵迷宮,每個鏡麵中都映出不同的自己:有的手持修羅族骨刀,眼神凶狠;有的渾身纏滿鎖鏈,表情痛苦;還有的...戴著青銅麵具,嘴角掛著陰森的笑容。
當沈淵試圖擊碎鏡麵時,其中一個"自己"突然從鏡中伸出手,將他拽了進去。鏡中的世界一片灰暗,天空中下著血雨,地麵上布滿了破碎的鏡子。而在現實中,擺渡人正將青銅鑰匙插入祭壇中央的鎖孔,隨著一陣刺耳的摩擦聲,祭壇開始緩緩轉動,發出耀眼的紅光。
第九章:血脈覺醒
鏡中世界,沈淵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血色荒原。遠處,無數修羅族戰士列隊而立,他們身披黑色戰甲,手持骨刃,眼神中充滿了殺意。為首的,竟是戴著青銅麵具的父親!父親的氣息變得陌生而強大,讓人不寒而栗。
"歡迎回家,我的兒子。"父親的聲音冰冷而陌生,仿佛來自另一個人,"是時候繼承修羅族的血脈了。你體內流淌著修羅族最純正的血液,這是你的宿命。"
沈淵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走向父親。他的四肢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束縛,每走一步都無比艱難。就在這時,他胸口的血色符文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將鏡中世界撕裂。
回到現實,沈淵看到擺渡人已經打開了祭壇中央的密室。密室中,漂浮著一具水晶棺,棺中躺著的,竟是與他一模一樣的屍體!屍體周身纏繞著金色的鎖鏈,胸口插著一把斷劍,那斷劍的樣式與他腰間的斷劍如出一轍。
當沈淵靠近水晶棺時,屍體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而擺渡人舉起青銅鑰匙,對準了他的心髒,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一切,都該結束了。"
第十章:命運齒輪
青銅鑰匙刺入胸口的瞬間,沈淵並沒有感到疼痛。相反,一股暖流在體內湧動,他的記憶開始拚湊完整。五年前,父親為了阻止修羅族複活,將他的靈魂封印在倒懸血海中,而擺渡人,正是父親安排的守護者。父親知道,隻有將沈淵藏在這裏,才能避開修羅族的追殺,也隻有沈淵,才能解開最終的封印。
"對不起,孩子。"擺渡人摘下最後一層偽裝,露出父親憔悴的麵容。父親的臉上布滿了傷痕,眼神中卻充滿了欣慰,"這是唯一能讓你避開詛咒的方法。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保護你,看著你成長。"
就在這時,水晶棺中的屍體化作血霧,與沈淵融為一體。他的斷劍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劍身上浮現出古老的修羅族符文。那些符文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的傳說。
正當父子相認時,倒懸血海頂層傳來震天動地的轟鳴。透過血幕,沈淵看到一個巨大的身影正在蘇醒——那是被封印千年的修羅族始祖!始祖周身纏繞著黑色的鎖鏈,每一條鎖鏈都有碗口粗,鎖鏈上刻滿了封印符文。但隨著始祖的蘇醒,那些符文開始一個接一個地破碎,發出耀眼的光芒。
第十一章:血色傳承
修羅族始祖蘇醒的威壓讓整個倒懸血海都在顫抖。沈淵握緊斷劍,感受到體內澎湃的力量。這力量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是從他靈魂深處覺醒的。父親將青銅鑰匙交給了他,眼中滿是期待:"這是開啟始祖封印的關鍵,但你必須付出代價。使用這把鑰匙,會消耗你大量的生命力,甚至可能讓你永遠沉睡。"
沈淵還未來得及詢問,始祖的巨爪已經撕裂血幕。無數修羅族亡魂在始祖身後集結,形成了一道血色軍團。始祖的身軀如同山嶽般高大,他的眼睛如同兩個巨大的血洞,閃爍著對鮮血的渴望。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帶起一陣腥風血雨。
"記住,你是修羅族最後的希望。"父親說完,化作一道血光融入沈淵的斷劍。斷劍發出一聲清鳴,劍身上的符文更加明亮。與此同時,沈淵胸口的符文與青銅鑰匙產生共鳴,指引他向始祖飛去。
當沈淵接近始祖時,他突然發現,始祖的心髒位置,插著一把與父親那把一模一樣的青銅鑰匙。而更令人震驚的是,始祖的麵容,竟與他如出一轍!這一發現讓沈淵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世,難道自己真的與修羅族始祖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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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靈魂枷鎖
沈淵揮劍斬向始祖,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開。強大的衝擊力讓他倒飛出去,撞在一座白骨山上。始祖發出震天的咆哮:"你以為自己能反抗命運?你不過是我重生的容器!你的血脈,本就源自於我。那些被你斬殺的修羅族亡魂,其實都是你的前世。"
沈淵這才明白,自己的血脈本就源自始祖。那些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看到了自己在無數個輪回中,作為修羅族戰士征戰沙場;看到了自己作為祭壇上的祭品,被獻祭給神秘力量;還有,自己作為始祖,統治整個海底世界的畫麵。而父親,一直試圖打破這個輪回,他用自己的生命,為沈淵爭取到了改變命運的機會。
"打破靈魂枷鎖,才能獲得真正的力量。"父親的聲音在沈淵腦海中響起。沈淵握緊青銅鑰匙,將其刺入自己的心髒。劇痛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無數前世:有的是修羅族戰士,有的是祭壇上的祭品,還有的...是始祖本人。這些記憶如同利刃,刺痛著他的靈魂,但也讓他更加堅定了反抗命運的決心。
當沈淵終於衝破靈魂枷鎖時,始祖突然化作一團血霧,湧入他的體內。而在他的意識深處,一個邪惡的聲音開始低語:"歡迎回來,我的分身...從現在起,你將成為我的傀儡,統治整個海底世界。"
第十三章:血色抉擇
體內的邪惡力量如洶湧的暗潮,順著血管瘋狂奔湧。沈淵的斷劍在掌心扭曲變形,原本泛著冷冽青光的劍身,漸漸被暗紅色的骨紋覆蓋,最終竟化作修羅族標誌性的骨刀,刀刃上流淌著粘稠的血珠,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他的瞳孔開始收縮,視線逐漸被血色浸染,耳畔不斷回響著始祖陰森的笑聲:“臣服吧,這才是你真正的歸宿!”
遠處,被始祖力量喚醒的修羅族亡魂們如同受到無形的召喚,紛紛集結成龐大的軍團。他們身披殘破的戰甲,空洞的眼窩中跳動著幽綠色的磷火,手中的骨矛與沈淵手中的骨刀共鳴,發出令人牙酸的震顫聲。這些亡魂們不再發出痛苦的哀嚎,而是齊聲高呼:“倒懸之王!倒懸之王!”聲音響徹整個倒懸血海,震得海底的礁石都簌簌掉落碎屑。
“殺了他!”守護者的聲音突然在沈淵腦海中炸響,伴隨著一道刺目的金光。原本透明的守護者終於顯露出實體——那是一位渾身纏繞著金色鎖鏈的老者,麵容與祭壇上的古老浮雕如出一轍,眼中燃燒著正義的火焰,“若讓始祖的力量徹底複蘇,整個海底世界都將陷入永劫不複之地!你必須用青銅鑰匙,摧毀自己體內的邪惡本源!”
沈淵緊握著青銅鑰匙,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鑰匙表麵的古老符文在他掌心發燙,仿佛在催促他做出抉擇。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皮膚下暗紅色的血管如同活物般蠕動,正逐漸向心髒蔓延。如果此刻用鑰匙刺入心髒,雖然能終結始祖的陰謀,但也意味著他將徹底消失,就像父親當年為了守護世界,選擇自我犧牲那樣。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小時候,父親總會在靜謐的夜晚,帶他去淺海看發光的水母,溫柔地講述海底世界的美好;五年前,父親將他推入倒懸血海時,那飽含不舍與決絕的眼神;還有與擺渡人父親)重逢時,父親那憔悴卻欣慰的笑容……沈淵的眼眶微微濕潤,他終於明白父親為何甘願背負一切,選擇這條孤獨又危險的道路。
“不,我不會成為邪惡的傀儡!”沈淵突然大喝一聲,將青銅鑰匙再次刺入心髒。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有選擇對抗,而是集中所有意誌,引導體內的力量與鑰匙的力量融合。劇痛如同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身體,他的意識在黑暗與光明的邊緣不斷徘徊。在意識的深處,始祖的虛影憤怒地咆哮,試圖奪回身體的控製權,但沈淵咬緊牙關,憑借著對父親的思念和守護世界的信念,艱難地與邪惡力量抗衡。
當沈淵徹底接納始祖的力量時,他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但眼神卻依舊堅定。而在倒懸血海的最深處,一座新的祭壇正在緩緩升起,祭壇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王座。王座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身披黑袍的身影,正靜靜地注視著沈淵的一舉一動,他手中把玩著一顆黑色的球體,球體中,封印著整個海底世界的命運,而這個黑袍人身上,散發著比始祖更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
第十四章:倒懸之王
沈淵緩緩踏上那座新升起的祭壇,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凝固的血液上,粘稠而沉重。他周身環繞著暗紅與金芒交織的光暈,體內融合的力量如潮汐般湧動,所過之處,原本哀嚎不止的修羅族亡魂們突然安靜下來,空洞的眼窩中閃爍起敬畏的幽光。當他最終落座在巨大的王座之上時,整個倒懸血海仿佛都屏住了呼吸,唯有血瀑布衝擊穹頂的轟鳴,在寂靜中愈發震耳欲聾。
“倒懸之王!倒懸之王!”亡魂們的齊聲高呼如滾滾雷霆,聲波在海底峽穀間來回激蕩,震得無數沉睡的海獸蘇醒,從深淵深處探出龐大的身軀。沈淵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皮膚下暗紅血管已不再肆意蠕動,取而代之的是流轉的金色紋路,如同古老的封印符文。他手中的骨刀重新變回斷劍,劍身上卻浮現出全新的圖騰——那是修羅族與人類紋路的奇妙融合,閃爍著神秘而聖潔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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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淵深吸一口氣,將斷劍高舉過頭頂。隨著他的動作,祭壇四周的鎖鏈開始崩裂,被困在血瀑布中的亡魂們發出解脫的嘶吼。金色的光芒如漣漪般擴散,所到之處,血色海水逐漸褪去猙獰,化作清澈的幽藍。那些被修羅族詛咒的海獸,身上扭曲的人臉慢慢消失,重新恢複成原本的形態,它們紛紛朝著祭壇方向低下頭顱,以示臣服。
然而,就在沈淵以為一切即將結束時,海底突然傳來一陣比始祖蘇醒時更劇烈的震動。一道漆黑如墨的裂縫從深淵底部蔓延開來,裂縫中滲出黑色的霧氣,所過之處,剛恢複清澈的海水再度變得渾濁,重新染上不祥的暗紫色。一個比始祖更加龐大的身影在黑霧中若隱若現,而在那身影的頭頂,漂浮著一個黑袍人——正是之前把玩黑色球體的神秘存在。
黑袍人緩緩摘下兜帽,露出的半張臉竟與沈淵有幾分相似。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聲音如同無數毒蛇嘶鳴般令人毛骨悚然:“可笑的螻蟻,以為融合始祖之力就能改變命運?那不過是我棋局中的第一步罷了。”說著,他手中的黑色球體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球體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人臉,正是被沈淵解放的亡魂們!這些人臉痛苦地扭曲著,發出絕望的慘叫。
“你究竟是誰?!”沈淵怒喝一聲,試圖起身,卻發現王座突然伸出鎖鏈纏住他的腳踝。黑袍人哈哈大笑,整個倒懸血海的海水開始逆向流動,形成巨大的漩渦,將祭壇和沈淵一同卷入其中。“我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也是這個世界的終結者。而你,不過是我用來喚醒‘它’的鑰匙。”黑袍人的話語中充滿癲狂,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深淵裂縫中傳來一聲足以撕裂空間的咆哮,某種超越想象的恐怖存在,正在蘇醒……突然與黑袍人手中的黑色幅幅破碎的畫麵:遠古時期,一群神秘人將某個禁忌存在封印在海底;父親年輕時,曾與黑袍人有過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而在畫麵的最後,沈淵看到自己站在一片荒蕪的海底,手中握著斷劍,而黑袍人正將黑色球體按在他的額頭上……
第十五章:終章之戰
深淵裂縫中翻湧的黑霧如同活物般纏繞在沈淵周身,黑袍人手中的黑色球體與他胸口符文的共鳴愈發強烈,仿佛要將他的靈魂從軀殼中撕扯出來。沈淵強撐著從王座上起身,斷裂的鎖鏈在身後拖出刺耳的聲響,他握緊斷劍,劍尖直指黑袍人:“你口中的‘它’究竟是什麽?我父親當年又和你有什麽恩怨?”
黑袍人發出一陣尖銳的狂笑,笑聲中帶著近乎病態的癲狂:“‘它’是被遠古海族封印的混沌之源,是能將整個海底世界化作虛無的終極力量!而你的父親,不過是妄圖阻止我計劃的絆腳石。”黑袍人話音未落,深淵中突然伸出一隻布滿鱗甲的巨爪,爪尖滴落的黑色液體觸碰到海水便騰起滾滾毒煙,所過之處,連堅硬的礁石都被腐蝕成齏粉。
沈淵目光一凜,斷劍上的融合符文驟然亮起,他身形如電,朝著黑袍人疾衝而去。然而,黑袍人卻不閃不避,嘴角勾起一抹陰謀得逞的冷笑。就在沈淵的劍尖即將觸及黑袍人咽喉的瞬間,他周身突然爆發出一股暗紫色的屏障,強大的衝擊力將沈淵震飛出去,重重砸在祭壇的石柱上。
“天真!你以為憑這點力量就能傷到我?”黑袍人雙手高舉黑色球體,球體中被困的亡魂發出淒厲的慘叫,“這顆‘混沌核心’,早已吸收了倒懸血海中所有的怨念與詛咒,而你,也將成為喚醒混沌之源的最後祭品!”隨著他的話語,深淵裂縫中傳來一陣如同遠古巨獸心跳般的轟鳴,整個倒懸血海開始扭曲變形,時空仿佛都在這股力量下瀕臨崩潰。
千鈞一發之際,沈淵腦海中突然響起父親的聲音:“淵兒,還記得小時候我教你的‘歸墟劍訣’嗎?唯有放下仇恨與執念,方能引動天地至純之力!”沈淵渾身一震,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兒時在淺海的月光下,父親手把手教他揮劍的場景,此刻竟如此清晰。他緩緩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將體內融合的力量盡數收斂,斷劍上的光芒也隨之黯淡。
黑袍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這是在做什麽?垂死掙紮嗎?”然而,他的話音未落,沈淵周身突然亮起一圈柔和的白光。這光芒並非源自力量的爆發,而是如同晨曦般寧靜而溫暖。沈淵再次睜開雙眼,眼神中已不見一絲憤怒與迷茫,有的隻是堅定與澄澈。他高舉斷劍,口中輕喝:“歸墟·破妄!”
一道璀璨的白光自斷劍迸發而出,如同一把開天辟地的巨刃,直直斬向黑袍人與混沌核心。黑袍人臉色驟變,連忙操控黑色球體釋放出無數血紅色的鎖鏈,試圖阻攔這道光芒。但在純淨的白光麵前,血鏈紛紛崩解,化作齏粉消散在海水中。
“不可能!這力量……”黑袍人驚恐地瞪大雙眼,卻已來不及躲避。白光瞬間貫穿了他的身體,黑色球體也在光芒的衝擊下出現無數裂痕。深淵中的混沌之源發出不甘的怒吼,巨大的身軀試圖衝破封印,但在歸墟劍訣的壓製下,它的動作漸漸遲緩,最終重新被封印回深淵之中。
隨著混沌核心的破碎,被困的亡魂們終於得到了解脫,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海水中。黑袍人在光芒中逐漸透明,臨終前,他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力量……”
一切歸於平靜後,沈淵站在重新恢複清澈的倒懸血海中,望著漸漸升起的海底朝陽。他知道,這並非終點,而是新的開始。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還會有新的威脅降臨,但他已不再迷茫。握緊手中的斷劍,沈淵朝著海麵遊去,迎接他的,將是一個充滿希望的新世界。
在沈淵離開倒懸血海後,海底深處的某個角落,一顆細小的黑色晶體正在緩緩生長,晶體表麵隱約浮現出黑袍人的虛影,發出若有若無的陰森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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