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麵: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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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鏡像凶案
    雨絲如銀針般密集地砸在地麵,霓虹燈在積水中暈染出扭曲的光斑。我攥著速寫本衝進"鏡淵畫廊"時,正撞見那幅詭異的場景——數十麵落地鏡呈環形排列,每一麵鏡子裏都倒映著截然相反的畫麵。
    中央的波斯地毯上,身著白裙的女子仰麵躺著,胸口插著一把雕花匕首。但鏡子裏,匕首卻出現在她的左胸,而現實中匕首明明在右胸。我踉蹌後退,撞上身後的鏡子,冰涼的觸感讓我打了個寒顫。
    作為患有鏡像知覺障礙的畫家,我早已習慣看到與現實相反的畫麵。但此刻,鏡中的場景卻與現實形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矛盾。
    "有人嗎?"我的聲音在空曠的畫廊裏回蕩。突然,身後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我猛地轉身,隻見右側角落的鏡子應聲而碎,飛濺的玻璃碎片在地麵上閃爍著寒光。
    就在這時,我瞥見鏡中閃過一道黑影。那身影戴著兜帽,看不清麵容,但手中握著的似乎是另一把匕首。我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想要報警,卻發現手機早已沒電。
    慌亂中,我摸到口袋裏的速寫本。作為畫家,我本能地開始觀察現場的細節。地毯上的血跡分布、鏡麵的反射角度、玻璃碎片的散落軌跡......這些都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
    突然,畫廊的門被猛地推開,幾個警察衝了進來。為首的是一位身形挺拔的年輕警官,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後轉向地上的屍體。
    "你是第一目擊者?"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靜。
    我點點頭,將速寫本遞了過去:"這是我看到的場景,不過......"我猶豫了一下,"鏡子裏的畫麵和現實不太一樣。"
    警官接過速寫本,仔細端詳著上麵的線條,眉頭越皺越緊:"鏡像知覺障礙?有意思。"他抬頭看向四周的鏡子,"凶手選擇這個充滿鏡子的空間作案,恐怕不是巧合。"
    就在這時,法醫走上前來:"死者心髒位置異於常人,匕首刺中的是右心室,這應該是致命傷。"
    我的心猛地一沉。右心室?難道鏡中的畫麵才是真實的?那現實中的匕首又為何會出現在左胸?
    警官若有所思地盯著我:"你說你看到了黑影?能描述一下嗎?"
    我閉上眼睛,努力回憶那個瞬間:"戴著兜帽,看不清臉,手裏拿著匕首。但奇怪的是,我總覺得他的動作......像是在照鏡子。"
    "照鏡子?"警官重複道,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轉身看向滿地的鏡子碎片,突然蹲下身,撿起一塊較大的鏡片。"你們看,這些鏡子碎片的反射角度都很特別。"
    我湊過去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那些碎片的角度,竟能完美拚接出一個人的輪廓——一個手持匕首,正在行凶的人。
    "凶手利用鏡麵反射製造了視覺盲區。"警官喃喃自語道,"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他站起身,目光掃過畫廊的每一麵鏡子,"如果我沒猜錯,這些鏡子裏還隱藏著更驚人的秘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你看到的,不過是鏡中的幻象。真正的真相,藏在畫作裏。"
    我抬頭看向牆上的畫作,一幅幅抽象派的油畫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難道,這些畫作中真的隱藏著凶手的秘密?
    陌生短信暗示畫作中藏有真相,而畫廊牆上的抽象派油畫似乎暗藏玄機,凶手的真實身份和作案手法與這些畫作究竟有何關聯?
    第二章 畫中玄機
    警官名叫陸沉,他示意同事封鎖現場,自己則開始仔細檢查牆上的畫作。我站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幅名為《鏡像迷宮》的油畫吸引。畫麵中,無數個扭曲的人影在鏡麵間穿梭,每一個人影的動作都像是在模仿另一個。
    "這幅畫很特別。"陸沉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邊,"你注意到了嗎?畫中人的手勢,和死者手中的匕首握法一模一樣。"
    我湊近細看,心跳驟然加速。確實,畫中那個站在中央的人影,右手反握著匕首,刀尖朝上,這個姿勢與現場死者手中的匕首握法完全一致。但更詭異的是,畫中人的心髒位置,也在右側。
    "凶手對鏡像有著特殊的執著。"陸沉低聲說道,"從現場布置到這幅畫,都在暗示著某種鏡像原理。但問題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突然想起那條神秘短信,連忙將手機遞給陸沉。他看完短信,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畫作裏的秘密......"他的目光再次掃過牆上的畫作,突然停留在一幅名為《雙麵人生》的畫上。
    這幅畫分為左右兩半,左邊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右邊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兩人麵容相同,但表情卻截然不同。左邊的男人嘴角上揚,露出詭異的笑容;右邊的男人眉頭緊皺,眼神中充滿憂慮。
    "你發現了嗎?"陸沉指著畫中的細節,"左邊男人的領帶夾在左側,而右邊男人的領帶夾在右側。這不僅僅是鏡像對稱,更像是在暗示兩個不同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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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擁有雙重身份?"
    就在這時,一名警員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個證物袋:"陸隊,在死者口袋裏發現了這個。"
    陸沉接過證物袋,裏麵是一張畫紙,上麵用炭筆勾勒出一個模糊的人影。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畫紙背麵的一行小字:"當鏡麵破碎,真相將從畫中浮現。"
    "這字跡......"我湊近仔細端詳,"和我收到的短信字體很像。"
    陸沉沉思片刻,突然轉身對警員說道:"立刻調查畫廊主人的身份,還有這些畫作的作者。另外,把所有畫作都帶回警局,我要逐一檢查。"
    處理完現場後,陸沉讓我跟他回警局做筆錄。路上,他問起我的鏡像知覺障礙:"這種病會影響你的日常生活嗎?"
    我苦笑一聲:"習慣了。不過有時候也會帶來一些困擾,比如畫畫的時候,總要反複確認畫麵的左右。"
    "但這或許也是你的優勢。"陸沉若有所思地說,"在這個案子裏,你的特殊能力可能會成為解開謎團的關鍵。"
    回到警局,我在筆錄室裏等待。牆上的掛鍾滴答作響,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騷動,我起身查看,隻見幾名警員正押著一個戴著手銬的男人走過。
    那個男人穿著白大褂,正是《雙麵人生》中右邊人物的打扮。他的目光與我對視的瞬間,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畫廊中神秘畫作暗藏玄機,被押解的白大褂男子與畫作中的人物形象吻合,他究竟是不是凶手?而他看向“我”的眼神又預示著什麽?
    第四章 錯位倒影
    暴雨衝刷著畫廊的落地窗,將警燈的紅光攪成一片猩紅的霧。陸沉蹲在地上,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沾血的鏡子碎片,碎片邊緣參差不齊的缺口,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左手持刀..."他喃喃自語,鏡片上的倒影隨著他的動作扭曲變形,"如果這不是偽造的線索,那就說明現場還有另一個人。"
    我握緊速寫本,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畫廊內的溫度仿佛突然降了十度,那些靜默的鏡子像無數雙眼睛,窺視著隱藏在鏡麵後的真相。徐文遠筆記本裏的"鏡像計劃"、匿名號碼的神秘短信、牆上那些充滿暗示的畫作...所有線索像一團亂麻,越理越讓人窒息。
    "陸隊!"一名警員匆匆跑來,手裏拿著物證袋,"在徐文遠的辦公室裏找到這個,夾在他的醫學典籍裏。"
    袋子裏是一張泛黃的剪報,日期是二十年前。新聞標題赫然寫著:"鏡淵畫廊大火,天才畫家葬身火海"。照片上,年輕的畫家站在畫廊門口,懷裏抱著一幅未完成的油畫,畫中內容隱約可見扭曲的鏡麵與人影——和徐文遠的畫作風格如出一轍。
    "周明..."陸沉的手指劃過剪報角落,"畫廊現任老板的名字,出現在了遇難者名單裏。"
    我湊近一看,呼吸幾乎停滯。遇難者名單最下方,"周明"二字旁邊標注著:畫家助手。而在剪報背麵,用鉛筆寫著一行小字:"當鏡麵吞噬光明,影子將獲得重生。"
    審訊室裏,徐文遠的精神狀態愈發癲狂。他死死盯著牆上的掛鍾,嘴裏念念有詞:"時間到了...鏡麵要開始轉動了..."
    陸沉猛地拍桌:"你和周明什麽關係?二十年前的火災到底是怎麽回事?"
    徐文遠突然安靜下來,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周明?他早就死了,死在那麵永不熄滅的鏡子裏。"他的眼神空洞,仿佛透過牆壁看向某個遙遠的地方,"你以為抓到我就結束了?錯了,這隻是鏡麵遊戲的開始。"
    就在這時,警局證物科傳來消息:送檢的畫作顏料中檢測出特殊熒光劑,在紫外線照射下會顯現隱藏圖案。我們火速趕回警局,當紫外線燈亮起的瞬間,《鏡像迷宮》的畫布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線條——那是一幅城市地下管道分布圖,數十個紅點標記著關鍵節點,其中一個紅點,正是林夏遇害的鏡淵畫廊。
    "這些標記..."我指著地圖上的紅點,"和徐文遠筆記本上的右位心死者位置完全吻合。"
    陸沉的手機突然響起,是法醫打來的電話。他接完電話,臉色變得慘白:"又發現一具屍體,左撇子,心髒在右側,死亡現場布滿鏡子碎片。"
    窗外的雷聲轟鳴,震得玻璃嗡嗡作響。我望著紫外線燈下的地圖,突然想起徐文遠那句"鏡麵要開始轉動了"。難道,這些分散在城市各處的死亡現場,其實是某個巨大鏡麵裝置的一部分?
    "立刻通知技術科,調取全市監控,重點排查所有與鏡麵相關的場所。"陸沉抓起外套,"我們要趕在鏡麵閉合前,找到凶手的下一個目標。"
    就在我們準備離開時,證物科警員抱著一個新的證物袋追了出來:"從林夏的手機雲端恢複了一段視頻,拍攝時間是她遇害前兩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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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頻畫麵模糊不清,拍攝地點似乎是鏡淵畫廊。畫麵晃動中,一個戴著兜帽的人影閃過,林夏的聲音帶著驚恐:"你答應過不傷害我的...那幅畫裏的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人影突然轉身,雖然麵部被陰影籠罩,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白大褂上的銘牌——徐文遠。然而,就在人影舉起匕首的瞬間,視頻戛然而止。
    "不對。"我盯著定格畫麵,"徐文遠是右撇子,但視頻裏的人用的是左手。"
    陸沉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有人在模仿徐文遠作案,或者說,徐文遠隻是整個計劃中的一枚棋子。而真正的棋手,還在暗處操控著一切。"
    二十年前的畫廊大火、隱藏在畫作中的城市地圖、模仿犯的出現,讓案件越發撲朔迷離。凶手精心布局的"鏡麵遊戲"究竟有何目的?那些分散在城市各處的死亡現場,又將如何組成一個完整的"鏡麵裝置"?下一個受害者會是誰?
    第五章 雙麵迷局
    警車的鳴笛聲刺破雨幕,我們衝向新的案發現場——一家廢棄的鏡麵工廠。廠房內數百麵破碎的鏡子如同散落的鱗片,中央位置,一具身著白裙的女屍靜靜躺著,胸口的傷口與林夏如出一轍,但這次匕首留在了左胸。
    "死者叫蘇晴,是市立醫院的護士。"法醫蹲在屍體旁,"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小時,右位心,左手手腕有明顯的束縛痕跡。"
    我踩著滿地的玻璃碎片靠近,目光突然被女屍手中緊攥的紙條吸引。展開紙條,上麵是一幅簡筆畫:兩個鏡像對稱的小人,中間橫亙著一把斷裂的手術刀。更詭異的是,畫紙邊緣用紅色蠟筆寫著:"你以為看到的是真相?鏡子裏的倒影才是答案。"
    陸沉的對講機突然響起:"陸隊,交通監控拍到徐文遠的車在案發前出現在工廠附近!"
    "立刻調取行車記錄儀!"陸沉的聲音緊繃。然而,當我們看到記錄儀畫麵時,所有人都愣住了——畫麵裏,徐文遠戴著兜帽坐在駕駛座,副駕駛坐著一個戴著醫用口罩的男人,兩人全程沒有交談,隻是不斷對照著手中的圖紙。
    "圖紙上的標記..."我湊近屏幕,"和畫作裏的地下管道分布圖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留守警局的警員傳來消息:徐文遠的辦公室又發現了一本加密日記。我們馬不停蹄趕回警局,在密碼專家的幫助下打開日記,裏麵的內容卻讓案情更加複雜:
    "周明,你以為用鏡像詭計就能控製我?當年那場火...是你親手點燃的!那些畫裏的秘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右位心的患者,是最完美的容器。當鏡麵陣列啟動,整個城市都會變成我的畫布..."
    "他來了,那個真正的"鏡像人"。我以為我是棋手,原來隻是他棋盤上的卒子..."
    日記的最後一頁,畫著一個扭曲的鏡麵迷宮,迷宮中心是一個模糊的人影,人影的輪廓與監控中坐在副駕駛的神秘人如出一轍。
    "陸隊!"技術科警員抱著電腦衝進來,"我們追蹤到了那個匿名號碼,信號源就在市立醫院的地下配電室!"
    我們迅速趕到醫院,地下配電室的鐵門虛掩著,裏麵傳來規律的敲擊聲。小心翼翼推開門,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男人正背對著我們,往牆上粘貼鏡麵碎片。聽到動靜,他緩緩轉身——竟是畫廊老板周明!
    "你們終於來了。"周明摘下手套,露出掌心的鏡麵紋身,"二十年前那場火,確實是我放的。但我這麽做,是為了保護那個秘密。"
    他指向牆上的鏡麵拚圖,那些碎片拚湊出的圖案,赫然是城市的俯瞰圖:"徐文遠以為自己在執行"鏡像計劃",卻不知道他隻是我計劃中的一環。那些右位心的死者,都是用來校準鏡麵角度的坐標。"
    陸沉掏出手槍:"所以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周明卻笑了,笑聲在密閉的空間裏回蕩:"我隻是個執行者,真正的幕後黑手,你們早在鏡淵畫廊就見過了。"他突然衝向牆上的鏡麵,將整麵鏡子撞碎,"去看看徐文遠的審訊記錄,第37分鍾,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線索。"
    就在這時,警局方向傳來緊急呼叫:"徐文遠在審訊時突然抽搐,已經失去生命體征!"
    周明趁著混亂撞開我們,消失在黑暗的走廊裏。我撿起地上的鏡麵碎片,碎片中倒映出我扭曲的臉,而在我身後,似乎有個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
    畫廊老板周明現身,承認是"鏡像計劃"的執行者,但聲稱另有幕後黑手。徐文遠突然死亡,周明提示審訊記錄第37分鍾暗藏線索。那個一閃而過的人影究竟是誰?鏡麵碎片中隱藏的真相,又將如何顛覆整個案件?
    第六章 暗室殘像
    審訊室的錄像帶在放映機裏發出刺耳的轉動聲,陸沉將進度條精準拖至第37分鍾。屏幕裏,徐文遠的瞳孔突然劇烈收縮,喉結上下滾動,說出了一串令人費解的話:"左不是左,右不是右,當十二麵鏡子連成環,影子會吃掉自己的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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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麵鏡子?"我盯著畫麵裏徐文遠扭曲的表情,他的右手無意識地在鐵桌上劃出鏡麵圖案,"地下管道圖上正好有十二個紅點,難道那些命案現場就是鏡麵陣列的節點?"
    陸沉突然按下暫停鍵,畫麵定格在徐文遠的手部特寫。他的指甲縫裏沾著某種白色粉末,與鏡麵工廠裏發現的熒光劑成分一致。"他在暗示我們什麽。"陸沉調出城市三維地圖,將十二個命案地點用虛擬鏡麵連接,最終在市中心交匯成一個巨大的六芒星。
    "星芒的中心是..."我倒抽一口冷氣,"市立醫院的舊太平間!"
    當我們趕到舊太平間時,鐵門半開著,腐臭混著鏡麵清潔劑的氣味撲麵而來。室內牆壁上密密麻麻嵌著鏡麵,中央放置著一張手術台,上麵躺著具穿著病號服的屍體——竟是本該"死亡"的徐文遠!
    "假死。"法醫掀開屍體衣領,後頸處有針孔,"注射了大劑量麻醉劑和致假死藥物。"陸沉蹲下身子,在手術台邊緣發現用血跡畫的箭頭,指向牆角的通風管道。
    我們順著管道爬行,盡頭是間堆滿油畫的暗室。月光透過氣窗灑落,照亮牆上的巨幅畫作——畫中是無數個自己在鏡間穿梭,每一麵鏡子都映出不同的場景:鏡淵畫廊的命案、鏡麵工廠的殺戮、還有尚未發生的血腥現場。最詭異的是畫中央,一個戴著畫家帽的人背對著觀眾,手中調色盤裏的顏料竟是暗紅的血跡。
    "這些畫..."我顫抖著翻開畫架旁的素描本,最新一頁畫著戴著醫用口罩的周明被鏡子碎片刺穿胸口,而在角落的陰影裏,站著個穿著白大褂的模糊身影,胸前銘牌隱約可見"陸"字。
    暗室突然響起電子合成音:"恭喜你們找到核心鏡麵,但遊戲才剛剛開始。"牆角投影儀亮起,屏幕上出現由鏡麵碎片組成的倒計時,數字正從1000開始跳動。
    陸沉的手機同時響起,來電顯示是醫院監控室:"陸警官!周明在頂樓天台,他帶著鏡子要跳!"
    我們衝向天台,暴雨澆得人睜不開眼。周明站在天台邊緣,懷裏抱著塊巨大的鏡子,鏡片上用血寫著:"他在你們中間"。
    "別過來!"周明看到我們,情緒突然崩潰,"我隻是想保護那個秘密...二十年前老師臨終前說,鏡像世界裏藏著能改寫生死的鑰匙..."他突然將鏡子對準我們,"看看鏡子!你們背後有人!"
    我下意識轉身,卻隻看到雨幕中晃動的警燈。再回頭時,周明已經抱著鏡子縱身躍下,墜落瞬間,鏡子在空中裂成無數碎片,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人臉——有我,有陸沉,還有徐文遠扭曲的笑容。
    陸沉在周明的口袋裏找到張紙條,上麵寫著:"當鏡麵閉合,所有謊言都會照出原形。檢查徐文遠的視網膜殘留影像。"
    技術科連夜提取了徐文遠的視網膜影像,在儀器屏幕上,我們看到了他"死亡"前最後看到的畫麵:一間擺滿鏡子的密室,周明正在安裝鏡麵裝置,而在密室陰影裏,站著個戴著兜帽的人,那人緩緩摘下帽子——露出的,竟是陸沉的臉。
    徐文遠假死、暗室中的預言畫作、周明臨終警告,還有視網膜影像中的"陸沉"。究竟是栽贓陷害,還是另有隱情?倒計時的鍾聲已經敲響,當鏡麵陣列徹底閉合,還會有多少秘密被照出原形?
    第七章 倒影疑雲
    視網膜影像中的畫麵如同一記重錘,將整個警局的空氣都壓得凝固。陸沉盯著屏幕上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喉結動了動,聲音卻異常冷靜:"查一下這段影像的原始數據,看看有沒有被篡改的痕跡。"
    技術科的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我卻無法將視線從那張"陸沉"的臉上移開。他戴著兜帽,隻露出下半張臉,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冷笑,與我認識的那個沉穩的警官判若兩人。突然,我想起徐文遠日記裏的那句話:"他來了,那個真正的"鏡像人"。"
    "陸隊!原始數據沒有被篡改的痕跡。"技術員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但...我們在影像的背景音裏提取到了一段模糊的對話。"
    擴音器裏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鏡麵...十二點...城市心髒...完美容器..."最後,是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像是手術刀落地的聲音。
    陸沉的臉色越發陰沉:"周明說的"城市心髒",應該就是鏡麵陣列的核心。而那些右位心死者,就是所謂的"完美容器"。但他為什麽要指向我?"
    就在這時,證物科傳來新發現。他們在徐文遠的白大褂夾層裏找到一個微型u盤,裏麵儲存著一段加密視頻。視頻畫麵拍攝於鏡淵畫廊的監控盲區,畫麵裏,兩個身影正在交談。其中一人穿著白大褂,身形與徐文遠相似,另一人戴著寬簷帽,看不清麵容。
    "你確定要這麽做?"戴帽人的聲音經過變聲處理,"一旦鏡麵陣列啟動,就再也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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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完成老師的遺願,我等了二十年。"徐文遠的聲音帶著病態的興奮,"那些右位心的人,天生就是為鏡麵世界準備的祭品。"
    戴帽人沉默片刻,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手術刀:"記住,最後一步必須在十二點整完成。當十二麵鏡子同時反射月光,鏡麵迷宮就會打開。"
    視頻戛然而止,但最後那把手術刀的特寫,卻讓我渾身發冷。刀柄上的雕花,與林夏胸口的凶器一模一樣。
    "立刻搜查市立醫院!"陸沉抓起外套,"重點排查手術室、儲藏室,還有所有可能藏匿鏡麵裝置的地方。"
    警笛聲再次劃破夜空,我們衝進醫院時,值班護士神色慌張:"剛才有個戴著口罩的男人,推著一具屍體進了地下二層的舊倉庫,還說誰都不許靠近。"
    地下二層的鐵門緊鎖,陸沉一腳踹開,昏暗的燈光下,數十麵鏡子圍成一個巨大的圓形。中央的手術台上,躺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胸口插著那把雕花匕首——是徐文遠,這次,他的瞳孔徹底失去了焦距。
    "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小時。"法醫檢查屍體,"心髒被精準摘除,手法和之前的死者一樣。
    我蹲下身,發現徐文遠的右手緊握著一張畫紙。展開後,上麵是一幅未完成的畫:一個巨大的鏡麵迷宮籠罩著整座城市,迷宮中心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戴著兜帽的"陸沉",另一個是穿著畫家袍的男人。在畫紙邊緣,用鮮血寫著一行字:"當真相倒映在鏡中,你會殺死另一個自己。"
    突然,陸沉的手機響起,是技術科的緊急來電:"陸隊!我們追蹤到了那個匿名號碼的真實位置,就在警局內部!"
    話音未落,整個醫院的燈光突然熄滅。黑暗中,傳來鏡麵相互碰撞的清脆聲響,仿佛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睜開。我摸出手機照亮,隻見周圍的鏡子裏,映出無數個陸沉的身影,他們的表情各異,有的冷笑,有的猙獰,有的...流露出恐懼。
    陸沉握緊配槍,聲音低沉而堅定:"不管你是誰,遊戲該結束了。"
    黑暗中,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結束?不,這隻是鏡像世界的開端。陸警官,你敢不敢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真麵目?"
    醫院地下倉庫的鏡麵裝置、徐文遠的死亡、警局內部的匿名號碼,還有黑暗中詭異的聲音。究竟誰才是真正的"鏡像人"?陸沉能否揭開自己被卷入這場陰謀的真相?當鏡子照出無數個"自己",哪個才是真實的存在?
    第八章 虛實重疊
    黑暗中的回聲像毒蛇般纏繞著耳膜,陸沉打開戰術手電,光束刺破鏡麵迷宮的幽影。無數個晃動的倒影裏,某個身影突然動了動——那是個穿著畫家袍的男人,正透過鏡麵縫隙與我對視。他的臉半隱在陰影中,卻讓我後頸泛起一層細密的冷汗——那張輪廓,分明與我像雙胞胎兄弟。
    "別動!"陸沉的槍口指向右側鏡麵。玻璃映出的畫麵裏,戴兜帽的"他"正舉起手術刀,刀尖寒光與手電光斑相撞,迸出細碎的火星。就在這時,整麵鏡子突然炸裂,飛濺的碎片在地麵拚出扭曲的時鍾圖案,時針指向1145。
    "還有十五分鍾。"陸沉踢開腳下的鏡片,"他們要在午夜啟動鏡麵陣列。"他的戰術手電掃過倉庫角落,光束突然被某個反光物體吸引。我衝過去,發現是台老式投影儀,幕布上正循環播放著一段畫麵:鏡淵畫廊的火災現場,年輕的周明抱著畫稿衝出火海,而在烈焰深處,有個身影舉起了火把。
    "是徐文遠!"我指著畫麵中那個獰笑的側臉,"二十年前的縱火犯不是周明,是他!"話音未落,投影儀突然吐出一張燒焦的紙片,上麵用炭筆寫著:"每個鏡像都需要一個本體,而你,就是最後的容器。"
    陸沉的對講機突然傳來刺耳的電流聲:"陸隊!醫院頂樓發現異常能量波動,像是...鏡麵折射的光束!"我們衝向樓梯間,每上一層樓,牆壁上的鏡麵裝飾就增多一分。當推開天台鐵門時,整座城市的夜景被切割成無數菱形碎片,十二道銀色光柱從不同方向射向天心,在雲層下交織成旋轉的六芒星。
    "鏡麵陣列已經啟動了!"我捂住被強光刺痛的眼睛。天台上,周明的屍體被固定在鏡麵轉盤中央,胸口插著的匕首正隨著光柱轉動而折射出詭異的光芒。陸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拽到陰影處:"你看他的口袋!"
    周明的白大褂口袋裏露出半截畫紙,我顫抖著抽出——紙上畫著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正在廝殺,其中一人胸口插著匕首,另一人握著手術刀,背景是被鏡麵吞噬的城市。而在畫紙背麵,用血寫著:"當月光穿過十二麵鏡子,虛實將不再有界限。"
    突然,所有光柱同時匯聚成一道光束,直直射向我們。陸沉將我撲倒在地,光束擦著頭頂掠過,在地麵燒出焦黑的痕跡。混亂中,我瞥見鏡麵反射的畫麵:戴兜帽的"陸沉"正站在醫院最高處的水塔上,而他懷裏抱著的,竟是另一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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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水塔!"陸沉拉起我衝向消防通道。當我們氣喘籲籲爬上塔頂時,月光正好穿過雲層。水塔中央立著一麵一人高的銀鏡,鏡前站著兩個身影,一個戴著兜帽,一個穿著畫家袍。畫家袍的人緩緩轉身,我看著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瞳孔猛地收縮——那是二十歲的我。
    "歡迎來到鏡麵世界,真正的容器。"戴兜帽的人摘下帽子,露出與陸沉別無二致的麵容,卻有著截然不同的陰鷙眼神,"二十年前,你的父親在鏡淵畫廊創造了鏡像裝置,而徐文遠為了獨占秘密,策劃了那場大火。"他舉起手術刀,刀尖抵在年輕"我"的胸口,"現在,該由你來完成未竟的實驗了。"
    陸沉的槍口對準他:"你到底是誰?"
    "我?"對方冷笑一聲,鏡麵突然泛起漣漪,映出無數個不同年齡的陸沉,"我是你,是他,是所有被鏡像世界選中的人。當十二麵鏡子閉合,我們將成為新的神。"他猛地將手術刀刺向年輕"我",與此同時,整座城市的鏡麵同時發出轟鳴,天空中,巨大的六芒星開始緩緩下沉。
    水塔上出現與"我"一模一樣的年輕身影,神秘人揭露二十年前的真相與父親的關聯。當鏡麵陣列徹底啟動,天空中的六芒星開始墜落,虛實界限即將消失,"我"作為"最後的容器",將麵臨怎樣的命運?陸沉又能否阻止這場鏡麵災難?
    第九章 鏡影溯洄
    六芒星的銀輝如同液態汞般傾瀉而下,水塔在震顫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那個與陸沉麵容相同的神秘人將手術刀刺入年輕“我”胸口的瞬間,鏡麵突然迸發出刺目強光,無數道裂縫在鏡麵上蔓延,仿佛時空正在被撕裂。
    “不!”我下意識地衝上前,卻被陸沉一把拽住。他的臉色凝重如鐵,舉起配槍對準神秘人:“放了他!”
    神秘人卻大笑起來,笑聲在鏡麵陣列的共鳴下變得扭曲而空洞:“放了他?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二十年前那場大火唯一的幸存者——你的父親,也是鏡像裝置的創造者!”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將我砸得眼前發黑。記憶的碎片突然在腦海中炸開:兒時模糊的畫室場景、父親臨終前攥著的鏡麵碎片、還有那些總也畫不完的鏡像迷宮......原來,我一直在追尋的真相,早已深植在血脈之中。
    年輕“我”父親)在劇痛中睜開眼睛,嘴角溢出鮮血卻仍帶著倔強的笑:“你以為這樣就能打開鏡麵世界?太天真了......”他突然伸手抓住神秘人的手腕,“真正的容器不是某個人,而是......”
    話未說完,神秘人猛地抽出手術刀,再次刺向父親。就在這時,陸沉果斷扣動扳機,子彈穿透神秘人的肩膀。神秘人踉蹌後退,撞在鏡麵上,整麵鏡子應聲碎裂。
    詭異的是,鏡子破碎的瞬間,無數個畫麵從裂縫中湧出:徐文遠在畫廊縱火、周明在火場中哭喊求救、還有年幼的我蜷縮在角落......這些畫麵如同倒帶的膠片,將二十年前的真相完整地展現在我們眼前。
    “看到了嗎?”神秘人抹去嘴角的血跡,“這就是鏡像裝置的力量——它能讓過去與現在重疊,讓所有的秘密無所遁形。”他的目光突然轉向我,“而你,作為創造者的血脈,將是打開鏡麵世界的鑰匙。”
    陸沉再次舉起槍:“我不會讓你得逞。”
    “你以為一把槍就能阻止鏡麵世界的降臨?”神秘人突然伸手觸碰周圍的鏡麵碎片,那些碎片竟懸浮在空中,組成一個巨大的時鍾,時針指向1158,“還有兩分鍾,當十二麵鏡子全部破碎,整個城市都將成為鏡像的囚籠。”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傳來玻璃爆裂的轟鳴。我望向城市,隻見無數建築的鏡麵幕牆、櫥窗、甚至汽車後視鏡都開始扭曲變形,映出各種荒誕的畫麵:街道上行人的倒影與本體分離、天空中漂浮著倒立的樓宇......
    父親掙紮著坐起身,抓住我的手:“聽著,孩子,鏡麵裝置的核心不是鏡子,而是......”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是人心......”
    神秘人突然衝向我們,陸沉迎上前與他扭打在一起。我蹲在父親身邊,發現他手中緊握著一張泛黃的圖紙,上麵畫著一個由十二麵鏡子組成的環形裝置,中央標注著“心之鏡”。
    “快......毀掉它......”父親的手指向圖紙,“真正的鏡麵陣列,在市立醫院的地下室......”
    就在這時,陸沉被神秘人一腳踹倒在地,槍口也被踢飛。神秘人獰笑著舉起手術刀,向我撲來:“該結束了!”
    千鈞一發之際,我抄起地上的鏡麵碎片,狠狠刺向神秘人的腹部。鮮血噴湧而出,濺在周圍的鏡麵上,將那些扭曲的畫麵染成一片猩紅。神秘人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身體緩緩倒下。
    然而,鏡麵陣列的危機並未解除。天空中的六芒星開始加速下墜,城市的震顫愈發劇烈。我和陸沉對視一眼,同時說道:“去市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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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攙扶著父親,衝向消防通道。身後,破碎的鏡麵中,無數個“我們”在重複著這場驚心動魄的對決,仿佛陷入了一個永無止境的輪回。
    父親身份的揭曉、鏡麵裝置核心的線索、神秘人臨死前的瘋狂,以及即將墜入城市的六芒星。市立醫院地下室的“心之鏡”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在最後的兩分鍾裏,我們能否阻止鏡麵世界的降臨?那些重複的鏡像輪回,又暗示著怎樣的命運?
    第十章 心鏡迷蹤
    電梯急速下降,數字跳到b3時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父親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他染血的手指死死抓著那張圖紙,在我的掌心留下幾道月牙形的血痕。陸沉警惕地盯著電梯顯示屏,上麵的樓層數字正以詭異的速度來回跳動,仿佛整個空間都在鏡麵的扭曲中失去了方向。
    "到了。"電梯門剛裂開縫隙,一股腐臭混著鐵鏽味撲麵而來。通道盡頭,十二麵一人高的青銅鏡呈環形排列,每麵鏡子都布滿銅綠,鏡麵卻光潔如新,映出我們扭曲變形的身影。中央的石台上,擺放著一個鑲嵌著無數碎鏡片的心髒模型——正是圖紙上標注的"心之鏡"。
    父親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血濺在最近的鏡麵上:"毀了...它..."話未說完,他的身體重重癱軟下去。陸沉伸手探了探脈搏,沉默著合上了老人的眼睛。
    "沒時間了!"我抓起地上的消防斧,卻在揮向鏡麵的瞬間僵住。鏡中的自己嘴角上揚,露出一個陌生的冷笑,手中的消防斧竟指向陸沉。下一秒,所有鏡麵同時發出嗡鳴,銅綠如活物般蠕動,在鏡麵上拚湊出神秘人的臉。
    "你們以為毀掉裝置就能阻止鏡像世界?"鏡中人臉發出機械合成音,"心之鏡的力量來自人心的欲望,隻要還有人渴望操控鏡像,它就永遠不會消失。"十二麵鏡子突然同時旋轉,映出無數個平行時空的畫麵:有人用鏡麵製造完美犯罪,有人通過鏡像複活逝者,還有人將整個城市變成了自己的鏡像王國。
    陸沉舉起配槍,子彈卻穿過鏡麵毫無作用。鏡中世界開始滲透現實,地麵浮現出銀色的紋路,如同鏡麵的血管在水泥下蔓延。我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目光落在心之鏡上——那些鑲嵌的碎鏡片,每一塊都反射著不同人的表情:貪婪、恐懼、悔恨...
    "是情緒!"我轉身對陸沉大喊,"鏡麵裝置放大了人類最極端的情緒,這才是它真正的力量來源!"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一道銀色光柱衝天而起,將心之鏡托向空中。鏡麵碎片開始剝離,在空中組成一個巨大的人臉輪廓,正是神秘人癲狂的模樣。
    "既然你們發現了真相,那就加入鏡麵世界吧!"神秘人的聲音震得耳膜生疼,"成為我完美鏡像的一部分!"無數鏡麵從地麵破土而出,將我和陸沉困在中央。鏡中的倒影開始脫離鏡麵,化作實體向我們撲來。
    陸沉揮槍射擊,子彈卻穿過虛影。我握緊消防斧,劈向最近的鏡麵人,斧刃卻被反彈回來。千鈞一發之際,我突然想起父親畫中的鏡麵迷宮——所有的出口,都在鏡像的盡頭。
    "陸沉!攻擊鏡麵的反射點!"我指向空中旋轉的鏡麵碎片,那些碎片的反光交匯點,正是神秘人臉的心髒位置。陸沉立刻會意,掏出隨身攜帶的戰術手電筒,將光束聚焦在反射點上。
    強光照射的瞬間,神秘人的虛影發出刺耳的尖叫。所有鏡麵人開始扭曲融化,化作銀色液體流回鏡麵。心之鏡在空中劇烈震顫,鑲嵌的碎片紛紛墜落。我抓住機會,掄起消防斧砍向鏡麵核心。
    "哢嚓——"隨著一聲巨響,心之鏡應聲碎裂。銀色的紋路開始消退,天空中墜落的六芒星也逐漸消散。然而,就在最後一塊鏡麵碎片落地時,我瞥見鏡中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戴著兜帽的自己,正對著我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陸沉撿起一塊碎片,碎片中映出我們疲憊的麵容:"事情還沒結束,你看。"他將碎片翻轉,背麵刻著一行小字:"鏡像永存,人心不滅。"
    遠處傳來警笛聲,增援的隊伍終於趕到。我望著滿地的鏡麵殘骸,突然意識到,或許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隻要人心存在欲望,鏡麵世界的威脅就永遠不會消失。
    心之鏡的毀滅看似終結危機,卻在鏡麵碎片中驚現戴著兜帽的"我"。背麵刻著的"鏡像永存,人心不滅"暗示著威脅並未真正解除。神秘人背後是否還有更大的陰謀?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鏡像身影,又會在何時再次出現?
    第十一章 餘波暗湧
    救護車的藍光在雨幕中搖晃,父親的遺體被抬走時,衣角掃落一塊鏡麵碎片。我彎腰拾起,發現碎片邊緣刻著半行小字:“第七麵鏡子...”話音未落,陸沉的對講機突然炸響刺耳的電流聲,裏麵傳來警員驚恐的嘶吼:“陸隊!市圖書館的鏡廳...鏡子裏有人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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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衝進圖書館時,冷氣裹著油墨味撲麵而來。鏡廳內上百麵落地鏡組成回字形長廊,此刻所有鏡麵都蒙著白霧。我用袖口擦去鏡麵水汽,瞳孔猛地收縮——鏡中倒映著一個穿白大褂的身影,正背對著我們擦拭手術刀,刀刃上的血珠一滴一滴墜入虛無。
    “是徐文遠!”陸沉舉槍的手穩如磐石。然而當我們追進長廊,鏡麵突然同時轉向,將我們困在由無數個自己組成的牢籠裏。我的鏡像們表情各異,有的在獰笑,有的捂著胸口作痛苦狀,最角落的鏡子裏,甚至映出我被匕首刺穿心髒的畫麵。
    “還記得心之鏡的碎片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神秘人的虛影在鏡間遊弋,他的胸口還插著我刺出的玻璃碎片,“第七麵鏡子,藏著打開新世界的鑰匙。”話音未落,左側鏡麵轟然炸裂,飛濺的玻璃在地麵拚出市立醫院的建築平麵圖,某個房間被紅漆圈出。
    陸沉撿起帶血的玻璃:“是醫院的鏡像實驗室,徐文遠生前的秘密研究室。”他的手機突然震動,是技術科發來的消息——在徐文遠的雲盤裏發現新文件,加密密碼竟是“第七麵鏡子”。
    當我們趕到實驗室時,鐵門虛掩著。室內擺滿人體模型,每個模型的心髒位置都鑲嵌著鏡麵。中央實驗台上躺著具裹屍袋,拉鏈拉開的瞬間,腐臭味撲麵而來——裏麵不是屍體,而是一麵布滿裂痕的青銅鏡,鏡背刻著古老的銘文:“以心為引,虛實共生”。
    “這就是第七麵鏡子?”我湊近細看,鏡麵上隱約浮現出城市地圖,數十個紅點連成詭異的圖騰。陸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拽到安全距離:“小心!這些紅點...和之前命案現場的位置完全重合。”
    實驗室的電腦突然自動開機,屏幕亮起一段監控錄像。畫麵裏,周明正在調試鏡麵裝置,他身後站著戴兜帽的神秘人,而在畫麵邊緣,一個穿著畫家袍的身影一閃而過——那分明是年輕的父親。
    “二十年前的火災不是偶然。”神秘人的聲音從電腦音箱傳出,實驗室的鏡麵開始共振,“你父親發現了鏡像裝置的終極秘密,徐文遠想獨占,而我...”虛影突然凝聚成實體,手中握著父親的素描本,“我要完成他未竟的實驗。”
    陸沉扣動扳機,子彈卻穿過虛影。神秘人放聲大笑,將素描本拋向空中:“看看最後一頁,那是你父親留給你的禮物。”我接住本子翻開,最後一頁畫著年幼的我站在鏡麵迷宮中心,手中捧著一顆由鏡麵碎片組成的心髒,而在迷宮盡頭,站著無數個不同年齡的自己。
    實驗室的警報突然響起,所有鏡麵開始噴射銀色霧氣。神秘人的虛影在霧氣中逐漸透明:“遊戲還在繼續,當第七麵鏡子蘇醒,整個城市都會變成我的畫布。”他的聲音漸漸消散,最後留下一句低語,“你以為自己是破局者,其實...你才是關鍵的棋子。”
    陸沉拉起我衝向出口:“快走!這些霧氣...”他的話被劇烈的咳嗽打斷。我回頭望去,那些人體模型胸口的鏡麵突然同時亮起紅光,鏡中倒映出我們扭曲的身影,正在被銀色霧氣一點點吞噬。
    第七麵鏡子的現世、實驗室裏驚現的父親身影、神秘人暗示“我”是關鍵棋子。銀色霧氣開始吞噬一切,而鏡麵中倒映的詭異紅光預示著什麽?父親留下的畫又藏著怎樣的秘密?當第七麵鏡子蘇醒,還會有多少人被卷入這場鏡像陰謀?
    第十二章 霧中詭影
    銀色霧氣如活物般在實驗室裏翻湧,所到之處,牆麵的瓷磚泛起水波狀的紋路。陸沉扯下領帶捂住口鼻,拽著我衝向緊急通道。身後傳來鏡麵爆裂的脆響,轉頭望去,那些人體模型胸口的鏡麵竟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在地麵蜿蜒成詭異的圖騰。
    "這些霧氣不對勁!"我感覺喉嚨發緊,眼前的場景開始扭曲變形。通道的照明燈在霧氣中暈染成猩紅的光斑,每一塊地磚的縫隙裏都滲出銀色絲線,如同鏡麵世界的根須在蔓延。陸沉突然停住腳步,手電光束掃過牆麵——上麵用鮮血畫著一個巨大的鏡麵圖案,中心是個戴著畫家帽的小人,被無數把手術刀貫穿。
    "是父親的畫!"我伸手觸碰血跡,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皮鞋踏地的聲響,緩慢而有節奏,像是有人在刻意模仿心跳的頻率。陸沉迅速轉身舉槍,光束穿透霧氣,卻隻照出空蕩蕩的走廊。但在我們身後的鏡麵消防栓上,倒映出一個戴著兜帽的身影,正對著我們舉起手術刀。
    "分頭找出口!"陸沉壓低聲音。我們剛一分開,霧氣突然變得濃稠如墨。我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耳邊傳來細碎的低語聲,像是無數人在同時訴說著同一個秘密。掌心觸到牆麵的瞬間,一陣寒意順著手臂爬上來——牆麵不再是冰冷的水泥,而是覆著一層光滑的鏡麵。
    "歡迎來到鏡像回廊。"神秘人的聲音貼著耳畔響起。我猛地轉身,卻撞進一片銀白的世界。四周全是望不到邊的鏡麵,每個鏡中都映著不同的場景:鏡淵畫廊的凶案現場、鏡麵工廠的殺戮、還有我此刻驚恐的表情。在無數倒影的最深處,一個身影緩緩走來,他穿著我的衣服,卻戴著神秘人的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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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是誰?"我握緊拳頭。對方沒有回答,隻是舉起手中的素描本——正是父親留下的那本。他翻開最後一頁,畫中的鏡麵迷宮開始流動,年幼的"我"化作無數鏡麵碎片,在空中拚湊出一個巨大的人臉。
    "你父親用一生尋找的答案,就在這裏。"神秘人摘下兜帽,露出的麵容讓我血液凝固——那是我中年時的樣子,眼角布滿皺紋,眼神卻充滿瘋狂與執念,"鏡像世界需要一個主宰,而你,是唯一有資格繼承這個位置的人。"
    地麵突然震動起來,所有鏡麵開始傾斜,銀色霧氣化作利刃向我射來。千鈞一發之際,陸沉的聲音穿透迷霧:"往右跑!我找到通風口了!"我轉身狂奔,身後傳來鏡麵破碎的轟鳴。當我鑽進通風管道時,最後一眼看見神秘人舉起素描本,對著我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我們狼狽地爬出通風口,回到醫院大廳。陽光透過玻璃穹頂灑下,卻驅不散身上的寒意。陸沉的製服沾滿血跡,他調出手機裏的照片:"在實驗室拍到的,你看這個。"照片上是第七麵鏡子的局部特寫,鏡緣刻著一行極小的字:"當第七子歸位,鏡像即永恒"。
    "第七子?"我想起神秘人反複提到的"第七麵鏡子","難道還有六麵鏡子散落在城市各處?"話音未落,醫院廣播突然響起刺耳的電流聲,緊接著是經過變聲處理的機械音:"遊戲進入第二階段,找到散落的鏡子碎片,否則...每個整點,都會有新的"容器"獻祭。"
    大廳的電子鍾恰好跳到1200。玻璃幕牆外,一輛公交車突然失控撞向路邊的鏡麵廣告牌。碎玻璃飛濺的瞬間,我在無數倒影中,看到了那個戴兜帽的"我",正站在街角,對著事故現場露出滿意的微笑。
    神秘人真實身份的驚人揭露——竟是中年的"我"。第七麵鏡子的線索指向其餘六麵碎片,整點獻祭的死亡威脅已然降臨。公交車事故是否隻是開始?當"我"成為自己最大的敵人,該如何阻止這場鏡像災難的延續?
    第十三章 鏡痕追凶
    救護車的鳴笛聲撕裂正午的寂靜,公交車殘骸旁的鏡麵碎片還在折射著刺目的陽光。我蹲下身,撿起一塊沾血的鏡片,上麵倒映著扭曲的天空,雲層仿佛都被切割成了鋒利的菱形。陸沉正在勘查現場,他突然舉起手電筒:“看這個!”光束照亮地麵,一道蜿蜒的銀色痕跡從碎玻璃延伸出去,像是某種液體在水泥地上爬行。
    “是鏡麵裝置泄漏的物質。”陸沉用證物袋裝起微量樣本,“和實驗室的霧氣成分一樣。”他的手機突然震動,技術科發來緊急消息——全市監控係統在事故發生前,捕捉到一個戴著畫家帽的可疑身影在公交站台徘徊,而那人手中抱著的,正是父親的素描本。
    我們順著銀色痕跡追蹤,穿過三條街區,最終停在一座廢棄的鍾表廠前。鏽跡斑斑的鐵門虛掩著,門內傳來齒輪轉動的哢嗒聲,混著鏡麵摩擦的細碎聲響。我推開門的瞬間,數百個老式座鍾迎麵撲來,每個鍾麵都被替換成了鏡麵,指針則是寒光閃閃的手術刀。
    “歡迎來到時間鏡麵。”神秘人的聲音從鍾陣深處傳來。座鍾的鏡麵同時亮起,映出不同時間線的畫麵:鏡淵畫廊的命案正在倒放,徐文遠的身影從血泊中站起;鏡麵工廠裏,周明正將鏡子碎片小心翼翼地拚接;而在最中央的鏡麵中,中年的“我”高舉著素描本,對著鏡頭露出獰笑。
    陸沉舉起配槍,卻被我攔住。那些鏡麵映出的畫麵裏,藏著關鍵線索——在周明拚接鏡子的畫麵中,背景牆上隱約出現了一個坐標。我掏出手機放大畫麵,坐標顯示的位置,是城郊的一座廢棄天文台。
    “他在故意引導我們。”我握緊拳頭,“這些鏡麵場景都是陷阱。”話剛說完,所有座鍾突然瘋狂轉動,手術刀指針劃破空氣,向我們射來。陸沉拉著我躲進鍾陣縫隙,金屬碰撞聲在密閉空間裏震耳欲聾。混亂中,我瞥見某個鏡麵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是年幼的自己,正站在天文台的望遠鏡前,對著我拚命搖頭。
    “去天文台!”我大喊。衝出鍾表廠時,天空突然烏雲密布,豆大的雨點砸在地麵,將銀色痕跡衝刷得模糊不清。但我記得那個坐標,記得鏡麵中父親實驗室的布局圖——天文台的地下,或許藏著第二麵鏡子。
    城郊的天文台籠罩在雨幕中,鏽跡斑駁的圓頂像一隻蒙塵的眼睛。我們在地下室找到一扇密碼門,鎖孔旁刻著半行詩句:“當十二點的倒影吞噬正午的光。”陸沉突然掏出手機,調出鍾表廠鏡麵映出的周明畫麵:“看他的手表!”畫麵裏,周明的手表停在1159,秒針逆向轉動。
    我們將密碼設為1159,門緩緩打開。室內擺滿天文望遠鏡,每台望遠鏡的目鏡都被替換成了鏡麵。中央的觀測台上,放著一個布滿星圖的青銅匣,匣蓋上刻著:“第七子的碎片,藏在光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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