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房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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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死亡預告的邀約
    暴雨如注的深夜,城市被籠罩在一片黑暗與潮濕之中。霓虹燈在雨幕裏暈染成詭異的光斑,街道上幾乎空無一人。林夏裹緊黑色大衣,踩著高跟鞋,急促地在積水的路麵上奔跑。雨水順著她精致的妝容滑落,打濕了手中那張神秘的邀請函。
    三小時前,林夏剛結束一場商業活動。疲憊不堪的她回到保姆車,卻發現座位上放著一個黑色信封。信封上沒有寄件人信息,隻印著燙金的“”字樣。打開信封,裏麵是一張泛黃的膠片,膠片上模糊地印著一座老式建築,旁邊附著一張便簽:“林小姐,我能拍出您最渴望的照片。”
    林夏握著邀請函,站在一扇斑駁的木門前。門牌上“時光暗房”四個字已經褪色,鏽跡斑斑的銅環在風雨中輕輕搖晃。猶豫片刻後,她伸手叩響了門環。
    門緩緩打開,一股陳舊的藥水味撲麵而來。昏暗的燈光下,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出現在門口。他麵色蒼白,眼神深邃,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林小姐,您終於來了。”
    “你怎麽知道是我?”林夏警惕地問。
    男人側身讓她進門:“在這個暗房裏,沒有我不知道的事。請隨我來。”
    穿過狹窄的走廊,林夏走進一間擺滿老式攝影器材的暗房。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照片,有些照片已經泛黃,但每一張都仿佛訴說著一個故事。男人走到一台老式相機前,轉身對林夏說:“我叫陸沉,是這家暗房的老板。林小姐,您是為了那個秘密而來,對嗎?”
    林夏心中一震。這個秘密,隻有她自己知道。最近一段時間,她總是在夢中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看不清麵容,但每次醒來都感到莫名的恐懼。她以為這隻是壓力太大導致的幻覺,直到收到這封神秘的邀請函。
    “你能拍到什麽?”林夏試探著問。
    陸沉微笑著說:“我能拍到人死前三天的影像。”他的語氣平淡,卻讓林夏渾身發冷。
    “荒謬!”林夏強裝鎮定,“你以為這樣就能騙到我?”
    陸沉沒有反駁,隻是從抽屜裏拿出一疊照片,遞給林夏。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孩,笑容燦爛。但在每張照片的角落,都隱約出現了一群戴著防毒麵具的孩童,他們眼神空洞,麵無表情,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這個女孩三天後死於一場意外。”陸沉輕聲說,“這些照片是她死前三天在我這裏拍攝的。”
    林夏的手開始顫抖。照片上的女孩,她認識。那是一個剛出道的新人,幾天前確實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林夏後退一步,聲音有些顫抖。
    陸沉走到窗邊,望著外麵的雨幕:“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有些事情,是無法逃避的。今晚的拍攝,將決定你的命運。”
    就在這時,暗房裏的燈光突然閃爍起來,一陣寒意從林夏的腳底升起。她下意識地回頭,卻仿佛看到一個戴著防毒麵具的孩童一閃而過。當她再轉過頭時,陸沉已經站在相機前,調整著鏡頭:“準備好了嗎,林小姐?讓我們看看,你的未來,藏著怎樣的秘密。”
    窗外的雷聲轟鳴,林夏站在鏡頭前,心跳加速。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怎樣可怕的真相……
    第二章:鬼影初現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林夏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抽離了身體。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陸沉已經開始衝洗膠片。暗房裏彌漫著紅色的安全燈光,藥水在顯影盤中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聲響。
    “很快就好。”陸沉頭也不回地說,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暗房裏顯得格外清晰。
    林夏站在一旁,看著牆上那些詭異的照片。那些戴著防毒麵具的孩童,似乎都在注視著她。她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也經曆過一場奇怪的事件。那是一個夏日,她和小夥伴們在廢棄的工廠玩耍,突然看到一群戴著防毒麵具的孩童從濃霧中走出,他們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她,然後消失在迷霧中。從那以後,她經常做噩夢,夢到那些孩童空洞的眼神。
    “好了。”陸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他從顯影盤中取出膠片,掛在架子上晾幹,“稍等片刻,照片馬上就能看到。”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林夏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仿佛要從胸腔裏跳出來。終於,陸沉將衝洗好的照片遞給她:“看吧。”
    第一張照片上,林夏站在鏡頭前,表情自然。但在她身後的陰影裏,隱約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林夏仔細一看,那是一個戴著防毒麵具的孩童!她的手開始顫抖,繼續翻看第二張、第三張……每一張照片裏,都有那個孩童的身影,而且越來越清晰。
    “這不可能……”林夏喃喃自語,“這一定是你的把戲!”
    陸沉搖搖頭:“我隻是按下快門的人。這些影像,是你命運的倒影。”他指著照片上的孩童,“你看他們的眼神,是不是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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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夏愣住了。沒錯,這些孩童的眼神,和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她突然想起,最近一段時間,她總感覺有人在暗處監視她。無論在家中還是工作場合,她都能感覺到那道冰冷的目光。
    “他們是誰?”林夏聲音沙啞。
    陸沉沉默片刻,說:“二十年前,這座城市發生過一場嚴重的化學泄漏事故。當時,有一群孩子在事故中喪生。但有人說,他們的靈魂沒有離開,一直在尋找著什麽。”
    林夏感覺一陣眩暈。她想起自己小時候住的地方,就在那個廢棄工廠附近。難道,這些孩童和那場事故有關?和自己又有什麽聯係?
    就在這時,暗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陣冷風灌了進來。林夏回頭,看到門口站著一個黑影。黑影慢慢走進來,露出一張戴著防毒麵具的臉!
    “啊!”林夏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陸沉迅速擋在她麵前,手中拿著一個銀色的十字架:“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黑影停住腳步,盯著林夏看了一會兒,然後轉身消失在黑暗中。林夏癱坐在地上,渾身發抖。她知道,自己已經卷入了一個可怕的謎團中,而這個謎團,或許將揭開她一直逃避的過去……
    第三章:迷霧重重
    驚魂未定的林夏坐在暗房的舊沙發上,雙手捧著陸沉遞來的熱茶,杯子在她顫抖的手中發出細微的碰撞聲。蒸汽模糊了她的視線,卻無法驅散腦海中那個戴著防毒麵具的黑影。
    “他們為什麽找上我?”林夏聲音嘶啞,目光死死盯著茶幾上散落的照片,那些孩童的身影在紅色燈光下仿佛隨時會從照片裏爬出來。
    陸沉坐在她對麵,金絲眼鏡反射著暗紅的光線,看不清他的眼神:“二十年前的化學泄漏事故,官方報道說無人員傷亡,但事實並非如此。”他起身從櫃子裏拿出一本泛黃的舊報紙,攤開在林夏麵前,“當時有一群孩子正在廢棄工廠附近玩耍,事故發生後,他們全部失蹤。”
    林夏湊近報紙,模糊的鉛字中提到的地點讓她心髒猛地一縮——正是她兒時居住的街區。照片上幾個孩子燦爛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睛,其中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和她記憶深處的自己竟有幾分相似。
    “你在事故發生時就在現場,對嗎?”陸沉的聲音像是一把手術刀,精準地劃開她塵封的記憶。
    林夏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童年的片段如破碎的玻璃片般刺入腦海。那個夏日午後,刺鼻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小夥伴們驚慌的哭喊,還有那些戴著防毒麵具的成年人將她抱離現場時,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
    “我不記得了!”林夏猛地站起來,撞倒了茶幾上的茶杯,“我什麽都不記得!”
    茶水在地板上蜿蜒成詭異的圖案,陸沉卻不為所動:“你的潛意識記得。這些照片就是證明,那些孩子在向你索命。”他撿起掉在地上的照片,“你看,每張照片裏他們的位置都在向你靠近,等到他們完全出現在畫麵中央……”
    話音未落,暗房的燈突然熄滅。林夏尖叫著抓住最近的物體,指尖卻觸到冰冷的金屬——是陸沉的相機。黑暗中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像是許多雙小腳在地板上奔跑。林夏感覺有冰涼的呼吸噴在脖頸,轉身卻隻看到一片漆黑。
    “別害怕,隻是它們在打招呼。”陸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手電筒的光束劃破黑暗,照在牆上一張新出現的照片上。那是林夏剛剛拍攝的畫麵,原本空白的牆壁上,密密麻麻站滿了戴著防毒麵具的孩童,他們的手都伸向鏡頭,伸向林夏。
    林夏跌坐在地上,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記憶如決堤的洪水,她終於想起那個被自己遺忘的真相:事故發生時,她和小夥伴們為了躲避刺鼻的煙霧,躲進了工廠的地下室。在等待救援的過程中,因為恐懼和慌亂,她……
    “我把出口的門關上了……”林夏喃喃自語,“我以為這樣能保護大家,可那些毒氣……”她崩潰地捂住臉,當年那些孩子絕望的哭喊,此刻又在耳邊響起。
    陸沉走到她身邊,遞過一張紙巾:“這就是它們糾纏你的原因。但事情或許還有轉機。”他指向照片,“明天,帶著這些照片去事故舊址,找到當年的地下室。也許在那裏,你能找到解脫的方法。”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暗房的小窗灑進來,在照片上那些孩童的防毒麵具上投下慘白的光。林夏知道,自己再也無法逃避,而前方等待她的,不知是救贖還是更深的深淵……
    第四章:舊地重遊
    清晨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在廢棄工廠的鐵門上投下詭異的陰影。林夏握著那些照片,站在鏽跡斑斑的“危險勿入”警示牌前,心跳快得幾乎要窒息。二十年前那場噩夢開始的地方,此刻像一頭蟄伏的巨獸,張開黑洞洞的大口等待著她。
    “確定要進去?”陸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戴著黑色手套,腰間別著一個銀色的金屬盒,不知裏麵裝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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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夏深吸一口氣,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腐木和黴菌的氣味撲麵而來,腳下的碎石在鞋底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工廠內部一片狼藉,破碎的玻璃窗像空洞的眼眶,天花板垂落的電線如同幹枯的血管。
    “地下室在西南角。”陸沉指著布滿蛛網的通道,“當年救援人員發現孩子時,他們……”他突然停住,目光落在牆上的塗鴉上。褪色的粉筆畫中,一群戴著防毒麵具的小人手拉手圍成圈,中間畫著一個紮馬尾辮的女孩,手中拿著一把巨大的鑰匙。
    林夏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個紮馬尾辮的女孩,分明是小時候的自己。而那把鑰匙,她記得——事故發生那天,她在工廠角落撿到一把銅鑰匙,慌亂中塞進了口袋,後來卻再也找不到。
    通道盡頭,一扇生滿鐵鏽的鐵門半掩著。林夏走近時,一陣陰風吹過,門縫裏滲出刺鼻的腐臭味。她想起陸沉的話:“地下室裏封存著當年的真相,也藏著讓那些靈魂安息的方法。”
    推開鐵門的瞬間,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後腦勺。地下室裏漆黑一片,陸沉打開手電筒,光束掃過布滿灰塵的牆壁。突然,林夏抓住他的手腕:“你看!”
    牆上密密麻麻寫滿了稚嫩的字跡,有些已經模糊不清,但仍能辨認出“救救我們”“好疼”“小夏騙人”等字樣。林夏感覺天旋地轉,那些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地下室裏越來越濃的毒氣,小夥伴們咳嗽嘔吐的聲音,還有自己顫抖著關上鐵門時,身後傳來的絕望尖叫……
    “他們在這裏等了二十年。”陸沉蹲下身子,用鑷子從牆角夾起一個泛黃的布偶,“這是當年一個孩子的遺物。”布偶的眼睛被摳掉了,身上沾滿褐色的汙漬,像是幹涸的血跡。
    林夏突然注意到照片上的變化。原本那些孩童的身影開始扭曲變形,防毒麵具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她驚恐地將照片扔在地上,卻發現照片像活過來一樣,緩緩向鐵門爬去。
    “快!跟上去!”陸沉拉起她就跑。照片在前方引路,穿過蜿蜒的通道,最終停在一麵牆前。林夏用袖子擦去牆上的灰塵,露出一個鑰匙孔——和她記憶中那把銅鑰匙的形狀一模一樣。
    “找到鑰匙,就能打開他們的心結。”陸沉說著,開始在四周尋找。就在這時,地下室的燈光突然閃爍起來,黑暗中傳來孩童的笑聲。林夏感覺有人拽住她的腳踝,低頭卻隻看到一隻腐爛的小手,指甲縫裏還嵌著她的頭發。
    “鑰匙在我這裏哦。”稚嫩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林夏抬頭,天花板上倒掛著一群戴著防毒麵具的孩童,他們空洞的眼神透過麵具注視著她,手中把玩著那把熟悉的銅鑰匙……
    第五章:血色真相
    銅鑰匙在孩童們腐爛的手中晃蕩,地下室的溫度驟降,林夏的睫毛上結滿了細小的冰晶。倒掛的孩童們突然齊聲開口,聲音像是無數人擠在狹窄的管道裏發出的共鳴:“小夏姐姐,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記憶如利刃割開最後的防線。那天在地下室,毒氣越來越濃,一個叫阿明的男孩將銅鑰匙塞給她,說:“小夏,等救援隊來了,用這把鑰匙開門。我們拉鉤,誰都不許食言。”林夏清晰地記得,自己顫抖著伸出小指,和男孩的手勾在一起。
    “我沒有食言……”林夏的聲音被嗚咽打斷,“我以為關上門能保護你們……”
    “可你忘了!”孩童們突然尖叫,聲音震得牆壁簌簌掉灰,“你被救出去後,再也沒有回來!你看著鐵門,看著我們在裏麵掙紮,卻轉身跑掉了!”
    照片上的鬼影突然從地麵升起,防毒麵具下伸出枯槁的手,死死抓住林夏的四肢。陸沉衝上前,從腰間掏出金屬盒,裏麵裝著浸透聖水的十字架和朱砂。他揮舞著十字架驅散鬼影,大喊:“快找鑰匙!打開門,放它們出去!”
    林夏在混亂中瞥見天花板上的孩童鬆開了手,銅鑰匙墜落的瞬間,她縱身躍起抓住。鑰匙剛入手,牆麵的鑰匙孔發出幽藍的光。當她將鑰匙插入的刹那,整麵牆轟然倒塌,露出後麵布滿抓痕的鐵門——那正是當年她親手關上的門。
    鐵門緩緩打開,二十年前的場景如電影般重現:七八個孩子蜷縮在牆角,阿明用身體護住最小的女孩,所有人的防毒麵具都已破碎,臉上布滿青紫色的斑痕。林夏終於看清,自己記憶中“關上鐵門保護大家”的畫麵,不過是大腦編造的謊言。真實的她,在恐懼和求生本能的驅使下,選擇了拋棄同伴。
    “對不起……”林夏跪在地上,淚水滴在鏽跡斑斑的鐵門上,“對不起……”
    孩童們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阿明走到她麵前,摘下防毒麵具。曾經清秀的臉龐如今隻剩森森白骨,卻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小夏姐姐,我們等這句話,等了好久。”
    隨著孩童們的消散,地下室開始劇烈震動。陸沉抓住林夏的手:“快走!這裏要塌了!”兩人跌跌撞撞地衝出地下室,身後傳來轟然巨響。回頭望去,整個廢棄工廠在塵煙中化為廢墟,空中漂浮著七八個半透明的身影,他們戴著防毒麵具,手拉手向遠方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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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暗房時,林夏發現那些照片上的鬼影已經消失,隻剩下她空洞的眼神。陸沉將一杯熱可可推到她麵前:“它們解脫了,但你的懲罰才剛剛開始。”
    “懲罰?”林夏抬頭。
    陸沉指著窗外,街道上行人匆匆,卻有一個戴著防毒麵具的孩童站在路燈下,朝她緩緩招手。“有些記憶,永遠無法被掩埋。”陸沉說,“從今天起,你將在每個午夜,重複看到他們死去的畫麵,直到你真正學會麵對自己的罪孽。”
    林夏抱緊雙臂,突然感覺渾身發冷。窗外的孩童消失了,但她知道,自己的噩夢才剛剛開始。而那扇被打開的鐵門,不僅釋放了二十年前的亡魂,也將她內心最黑暗的秘密,永遠暴露在了陽光下……
    第六章:無盡輪回
    午夜十二點的鍾聲穿透死寂,林夏蜷縮在被冷汗浸透的床單間,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床頭的電子鍾泛著幽綠的光,映得牆上晃動的樹影宛如無數雙扭曲的手。她死死咬住下唇,試圖用疼痛驅散即將到來的幻象,可喉嚨裏卻泛起熟悉的鐵鏽味——那是二十年前地下室裏,毒氣滲入鼻腔的窒息感。
    “滴答、滴答”,不知從何處傳來水滴聲。林夏的瞳孔驟然收縮,這聲音與當年阿明咳在她手背的血滴節奏一致。她猛地掀開被子,卻發現床單上洇開一片片暗紅,宛如綻放的曼陀羅。浴室方向傳來孩童的嬉鬧聲,她顫抖著摸向床頭櫃的十字架,卻摸到一團濕漉漉的頭發——梳妝鏡裏,七個戴著防毒麵具的身影正趴在她肩頭。
    “小夏姐姐,該玩捉迷藏了。”稚嫩的童聲在耳邊炸開,林夏尖叫著撞翻椅子。梳妝鏡突然炸裂,碎片如雪花般飛舞,每一片都映出不同角度的自己:有的滿臉青紫,有的脖頸纏繞著腐爛的小手。她踉蹌著衝向房門,卻發現所有出口都被貼滿泛黃的照片——那些她在暗房拍攝的照片,孩童們的防毒麵具下竟長出了她的臉。
    “你永遠逃不掉。”陸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夏回頭,看見暗房老板倚在門框上,金絲眼鏡反射著詭異的紅光。他手中轉動著一卷膠片,上麵浮現出她白天在心理谘詢室的畫麵:醫生的座椅上,坐著渾身焦黑的阿明,正用空洞的眼窩注視著她。
    “為什麽?他們不是已經走了嗎?”林夏癱坐在地,指甲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窗外突然狂風大作,撕碎的照片在空中拚湊出完整畫麵:倒塌的工廠廢墟下,七個孩童的骸骨手拉手圍成圈,最中央的骷髏手中,還攥著褪色的紅繩——那是她和阿明當年拉鉤的信物。
    陸沉蹲下身子,將膠片塞進她顫抖的手中:“執念太深,連地獄都不願收留。你以為打開鐵門就是救贖?”他指向天花板,無數細小的黑影正在蠕動,“每道抓痕、每聲哭喊,都在你的靈魂裏生根發芽。”
    突然,整棟房子劇烈搖晃。林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向天花板,防毒麵具的金屬扣勒住她的脖頸。黑暗中浮現出記憶最深處的畫麵:救援隊趕到時,她躲在灌木叢後,看著消防隊員從鐵門裏抬出七具小小的屍體。阿明的手臂垂在擔架外,手腕上還係著那截紅繩。
    “放開我!”林夏在幻象中嘶吼,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與二十年前孩童們的哭喊重疊。地下室的鐵門再次出現在眼前,這次她被反鎖在裏麵,毒氣從縫隙中滲入。七個孩童戴著完好的防毒麵具,隔著鐵門朝她微笑,阿明舉起銅鑰匙晃了晃,轉身消失在濃霧中。
    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黑暗,林夏從地板上醒來。鏡子裏的她兩頰凹陷,眼白布滿血絲,脖頸處隱約浮現出青紫的指痕。手機在此時震動,陸沉發來新的膠片掃描件:照片裏,她的身後站著七個透明的孩童,每個人手中都握著一把生鏽的鑰匙,而背景竟是她下一場商業活動的場地——那棟新落成的購物中心,地下三層,正是當年廢棄工廠的舊址。
    門鈴突然響起。林夏透過貓眼望去,隻見樓道裏站著一群戴著防毒麵具的孩童,他們整齊地仰著頭,麵具縫隙裏滲出黑色的液體。最前方的阿明舉起沾滿泥土的手,在門上緩慢地寫下:“輪到你藏了。”
    第七章:毒霧迷蹤
    購物中心開業典禮的鎂光燈刺得林夏睜不開眼,水晶吊燈折射出的光斑在她視網膜上疊成扭曲的鬼臉。台下此起彼伏的掌聲裏,她恍惚聽見孩童們拍手的脆響——和二十年前在地下室玩遊戲時一模一樣。禮服後背突然沁出冷汗,她低頭看見裙擺邊緣正暈開暗褐色的水漬,像極了照片裏孩童防毒麵具下滴落的血。
    “林小姐,該剪彩了。”工作人員的催促聲讓她猛地回神。鎏金剪刀握在掌心冰冷如鐵,當刀刃觸及紅綢的刹那,商場廣播突然爆發出尖銳的電流聲。人群騷動間,林夏看見電子屏上閃過一串亂碼,拚湊成阿明臨終前寫在牆上的血字:“鑰匙在最底層”。
    地下三層的安全通道彌漫著潮濕的黴味,林夏攥著陸沉緊急送來的銀質羅盤,指針卻瘋狂旋轉。手機屏幕在轉過第三個拐角時徹底黑屏,黑暗中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她摸出打火機,火苗躍動的瞬間,牆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手印——每個掌紋裏都嵌著細小的玻璃碴,正是當年地下室坍塌時飛濺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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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嗎?”她的聲音撞上水泥牆又彈回來,變成七重童聲的回響。轉角處的消防栓鏡麵突然泛起漣漪,映出她身後排著長隊的“客人”:戴防毒麵具的孩童們手持蠟燭,火苗在麵具縫隙間明明滅滅,卻照不亮他們慘白的臉。為首的阿明將蠟燭遞給她,燭淚滴在她手腕,灼燒出焦黑的印記。
    羅盤突然發出蜂鳴,指針直指一扇生鏽的鐵門。林夏這才發現,門把手纏著褪色的紅繩——和記憶中阿明手腕上的一模一樣。當她伸手觸碰的瞬間,鐵門後傳來洪水奔湧的轟鳴,二十年前的毒氣警報聲驟然炸響。門縫滲出灰白色濃霧,沾到地麵竟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孔洞。
    “別進去!”陸沉的警告從身後傳來。暗房老板舉著噴滿朱砂的相機,鏡頭卻對準林夏而非鐵門,“這是他們設下的困局,越接近真相,你的靈魂越容易被吞噬!”
    話音未落,濃霧中伸出無數腐爛的手,將林夏拖向鐵門。她掙紮時摸到口袋裏的銅鑰匙,冰涼的觸感讓記憶碎片再度拚接:事故當天,阿明其實早就知道逃生通道被堵,他把鑰匙交給林夏,是想讓她活下去。而那些在地下室的哭喊,不是求救,而是最後的告別。
    鐵門轟然洞開,毒氣裹挾著回憶撲麵而來。林夏看見七個孩童在霧中起舞,防毒麵具下露出釋然的笑容。阿明將手掌貼在她心口,低聲說:“小夏姐姐,我們要的不是懲罰,是讓你記得……”
    陸沉突然按下快門,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濃霧化作漫天蝴蝶。林夏發現自己站在空蕩蕩的通道裏,手中的鑰匙閃著溫潤的光。手機重新開機,彈出新聞推送:購物中心地下三層施工時,發現七具孩童骸骨,身旁散落著生鏽的玩具和半截紅繩。
    “他們用二十年時間,把自己變成你心底的刺。”陸沉擦拭著相機鏡頭,鏡片後的眼神難得柔和,“現在,該你決定這根刺是化膿潰爛,還是開出花。”
    走出商場時,暮色已濃。林夏望著天邊火燒雲,突然想起阿明最後的話。她轉身走向最近的警局,將銅鑰匙輕輕放在值班台上。警鈴突然響起,窗外劃過七道流星,像極了孩童們跳躍著遠去的背影。而在她看不見的角落,陸沉的暗房裏,一張新照片正在顯影——畫麵中央的林夏麵帶微笑,身後七團溫暖的光暈,正漸漸與夕陽融為一體。
    第八章:暗房終章
    暴雨再次席卷城市,豆大的雨點砸在“時光暗房”的雕花玻璃上,將霓虹燈牌暈染成詭異的血色光斑。林夏站在店門外,指尖懸在斑駁的門環上方遲遲未落——自從將銅鑰匙交給警方後,她連續七天收到匿名信,泛黃的信紙上隻有一行字:“暗房等你”,筆跡與阿明留在地下室牆上的如出一轍。
    推開門的瞬間,藥水的氣味混著檀香撲麵而來。陸沉背對著她擦拭老式相機,金絲眼鏡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光:“你終於來了。”他轉身時,林夏注意到他胸前別著一枚銅製徽章,圖案竟是七個手拉手的孩童,與地下室壁畫上的一模一樣。
    “那些信是你寄的?”林夏握緊隨身攜帶的十字架,餘光瞥見牆上新掛的照片——七具孩童骸骨整齊排列在購物中心地下室,每具骸骨的手中都握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裏的人物赫然是不同年齡段的她。
    陸沉將衝洗好的膠片掛在晾片架上,紅色安全燈下,畫麵逐漸顯現:林夏站在空蕩蕩的暗房中央,四周環繞著無數戴著防毒麵具的孩童虛影,他們手中捧著燃燒的蠟燭,在地麵拚湊出巨大的“解脫”二字。“還記得第一次來這裏時,我給你看的照片嗎?”陸沉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那個女孩其實是我的妹妹。”
    林夏渾身血液瞬間凝固。記憶翻湧,她想起陸沉給她看的照片裏,女孩脖頸處有一塊月牙形胎記——和阿明日記中描述的“總是帶著糖果的溫柔姐姐”特征吻合。暗房突然劇烈震動,牆壁上的照片開始扭曲變形,所有孩童的防毒麵具都變成了陸沉的臉。
    “二十年前,我親眼看著救援隊從地下室抬出七具屍體。”陸沉的聲音充滿恨意,指尖撫過照片裏妹妹的臉,“但我知道,有人把他們關在了裏麵。當我發現你就是那個‘小夏’時,故意用的身份引你入局。”
    天花板的吊燈突然墜落,林夏險險避開。黑暗中,無數雙冰涼的手從四麵八方伸來,防毒麵具下傳來此起彼伏的啜泣。陸沉舉起相機對準她,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林夏看見鏡頭裏的自己渾身纏滿紅繩,而陸沉的身後站著七道透明的身影——阿明等人正拚命拉扯著他舉起相機的手。
    “他們不想傷害你!”林夏聲嘶力竭地喊道,“阿明說過,他們隻是想讓我記得!”暗房的藥水突然沸騰,顯影液在空中凝成七張孩童的臉,齊聲說道:“我們原諒她了,也請你放下吧。”
    陸沉的手開始顫抖,相機重重摔在地上。他跌坐在膠片堆裏,從懷中掏出一本破舊的日記本,扉頁上是妹妹稚嫩的筆跡:“如果我回不來,請不要怪小夏姐姐,她那天給我分享了最後一塊巧克力。”淚水滴落在紙上,暈開二十年前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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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驚雷炸響,林夏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身體裏抽離。當她再次看向晾片架,那張照片上的孩童虛影已全部消散,隻剩下她站在空曠的暗房中央,手中捧著一束白色雛菊。陸沉蜷縮在角落喃喃自語:“原來我才是困住他們的人……”
    晨光刺破雨幕時,暗房恢複了平靜。陸沉將一把鑰匙放在林夏手心,指向閣樓:“那裏有他們留下的東西。”布滿灰塵的閣樓裏,七個鐵盒整齊排列,每個盒子裏都裝著寫給未來的信,其中一封攤開在桌上,阿明歪歪扭扭的字跡寫道:“小夏姐姐,要是你看到這封信,說明我們已經變成星星啦!以後下雨的時候,雨滴就是我們在和你打招呼哦。”
    林夏推開閣樓的小窗,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遠處的天空中,七隻白鴿振翅高飛,在雲層間劃出優美的弧線。暗房門口的門牌悄然變換,“時光暗房”四個字褪去了詭異的氣息,在朝陽下顯得溫暖而寧靜。而陸沉已不見蹤影,隻在桌上留下一張字條:“真正的救贖,是讓逝者安息,也讓生者重生。”
    第九章:新生曙光
    潮濕的晨霧在城市上空漸漸消散,林夏站在煥然一新的"希望之光兒童活動中心"前,手中的紅綢微微顫動。這座由當年廢棄工廠改建而成的建築,外牆被粉刷成柔和的天藍色,牆麵上手繪著戴著防毒麵具的卡通孩童,他們手牽手圍著彩虹歡笑,原本陰森的地下室入口如今變成了灑滿陽光的繪本角。
    "林小姐,剪彩儀式準備開始了。"工作人員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林夏深吸一口氣,鎏金剪刀落下的瞬間,彩色氣球騰空而起,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她的目光穿過歡呼的人群,落在遠處的樹蔭下——七個半透明的孩童正在向她揮手,他們的防毒麵具早已消失不見,露出純真燦爛的笑容。
    活動結束後,林夏獨自走進地下室。這裏已被改造成事故紀念館,玻璃展櫃中陳列著當年孩童們的遺物:褪色的布偶、生鏽的彈珠、還有那把曾經承載著無數秘密的銅鑰匙。牆上的電子屏循環播放著警方公布的事故真相,而最顯眼的位置,懸掛著七封泛黃的信件——那是她在暗房閣樓發現的,孩子們寫給未來的信。
    "小夏姐姐,你看!"清脆的童聲突然響起。林夏轉身,看見阿明正蹲在展櫃前,好奇地盯著自己的日記本。他的身體半透明,卻散發著溫暖的光,身旁其他孩童嬉笑打鬧,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夏天。"我們現在住在雲朵裏哦!"紮著辮子的小女孩咯咯笑著,伸手觸碰牆上的照片,"這裏好漂亮,謝謝你。"
    淚水模糊了林夏的視線。自暗房那場對峙後,她便投身於兒童公益事業,不僅推動工廠遺址改建,還成立了基金會幫助因意外失去親人的孩子。每當夜深人靜,她總能感受到那些孩童的陪伴,他們不再是纏繞噩夢的陰影,而是守護她的星光。
    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上跳出陸沉的消息:"我在城郊發現了新線索,或許能找到當年事故真正的罪魁禍首。" 簡短的文字讓林夏心頭一顫。自從那天暗房分別後,她再也沒見過陸沉,隻聽說他踏上了追尋真相的旅程。
    循著地址,林夏來到一棟廢棄的科研樓。樓道裏積滿灰塵,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刺鼻氣味。手電筒的光束掃過牆麵,她赫然發現用紅漆寫下的大字:"實驗失敗,必須滅口"。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在頂樓實驗室,她看到了塵封的檔案——原來當年的化學泄漏並非意外,而是一場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
    "你果然來了。"陸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的模樣大變,胡子拉碴,眼神卻異常明亮,手中抱著厚厚的文件袋,"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當年的真相。那些孩子,根本不是死於意外..."他的聲音哽咽,"他們是被當成了實驗品!"
    林夏感覺天旋地轉。檔案中的照片觸目驚心:戴著防毒麵具的孩子們被關在玻璃艙內,痛苦地掙紮。而簽署實驗批準書的,竟是當年負責救援的官員。"我們必須公開這些證據。"她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讓這些孩子得到真正的安息。"
    就在這時,整棟樓突然劇烈搖晃。實驗室的玻璃紛紛炸裂,煙霧中浮現出無數戴著防毒麵具的身影——是那些在實驗中死去的孩子。阿明站在最前方,他的眼神不再空洞,而是充滿堅定:"小夏姐姐,我們會保護你們。"
    陸沉舉起相機,閃光燈照亮黑暗。在孩童們的守護下,林夏和陸沉順利帶著證據離開。當第一縷陽光升起時,他們將資料交給了媒體。很快,當年的真相大白於天下,涉事官員紛紛落馬,而那些無辜逝去的孩子,終於等來了遲到二十年的正義。
    深夜,林夏站在活動中心的露台上,望著璀璨星空。阿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小夏姐姐,我們現在真的變成星星啦!以後,我們會一直看著你,看著這座城市。" 微風拂過,帶來孩童們銀鈴般的笑聲,林夏閉上眼睛,嘴角揚起釋然的微笑。這一次,她終於可以坦然麵對過去,擁抱嶄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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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永恒星光
    暴雨後的清晨,潮濕的空氣裏漂浮著泥土與青草的氣息。林夏站在新建的兒童紀念廣場中央,仰頭望著那座名為《永恒的守護》的青銅雕塑——七個孩童手拉手圍成圓圈,每個人的掌心都托著一顆星星,其中最前方的小女孩,發梢別著一枚月牙形的銅飾。
    “林老師!”稚嫩的呼喚聲從身後傳來。一群戴著小黃帽的孩子奔跑而來,手中捧著沾著露水的野菊花。“我們把花放在星星下麵好不好?”說話的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與記憶裏的阿明有幾分相似。林夏蹲下身子,幫孩子們整理歪斜的衣領,目光不經意掃過廣場邊緣的樹蔭——七個半透明的身影正在向她招手,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從未有過的安詳。
    紀念廣場的落成儀式在上午十點準時開始。當市長揭開紅綢的刹那,陽光恰好穿透雲層,在雕塑表麵折射出七彩光暈。林夏在致辭時,聲音微微顫抖:“二十年前,這裏發生了一場悲劇,但今天,我們讓悲傷開出了花朵。這些孩子從未離開,他們化作了守護這座城市的星光。”台下,陸沉戴著棒球帽坐在角落,向她微微點頭。自揭露真相後,這個曾經偏執的暗房老板,開始用鏡頭記錄城市裏每一個溫暖的瞬間。
    儀式結束後,林夏收到一條陌生短信:“想知道當年實驗的始作俑者嗎?來城郊舊倉庫。” 這條匿名消息讓她的心髒猛地收緊。夜色降臨時,她獨自驅車前往目的地。老舊的倉庫鐵門虛掩著,腐鏽的氣息混著刺鼻的化學味道撲麵而來。手電筒的光束劃破黑暗,牆上密密麻麻的筆記和照片令人不寒而栗——有人一直在跟蹤她,甚至記錄下了她與那些孩童虛影的每一次“對話”。
    “你終於來了。”陰冷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一個戴著兜帽的人緩緩走出,手中把玩著一台微型攝像機,“很有趣,不是嗎?那些亡魂竟然願意和你對話。”那人扯下兜帽,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林夏瞬間僵住——這張臉,與她在檔案照片裏看到的首席研究員極為相似。
    “當年的實驗本可以改變世界。”男人癲狂地大笑,“那些孩子不過是必要的犧牲!可你偏偏要揭露真相,毀掉我的一切!”他突然舉起注射器,裏麵泛著詭異的熒光液體,“現在,讓我看看,你的靈魂是否也能像他們一樣,變成永恒的實驗品!”
    千鈞一發之際,倉庫的窗戶突然被撞碎,七道流光呼嘯而入。阿明等人的虛影在空中凝聚成人形,他們的眼神充滿憤怒。“不許傷害小夏姐姐!”阿明的聲音不再稚嫩,而是帶著震懾人心的力量。男人驚恐地看著逼近的孩童,手中的注射器應聲落地。
    林夏衝向男人,奪過他手中的攝像機。內存卡裏的視頻顯示,二十年前的實驗現場,這個男人親手將孩子們推進毒氣艙。“你會付出代價的。”她咬牙說道,同時撥通了報警電話。警笛聲由遠及近時,男人突然衝向散落的熒光液體,企圖毀掉證據。但阿明他們搶先一步,用星光將液體包裹,緩緩升上夜空。
    警車離開後,林夏站在空曠的倉庫裏,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阿明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他微笑著說:“小夏姐姐,我們的使命完成了。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其他孩童也紛紛揮手告別,他們的身體化作點點星光,融入即將破曉的天空。
    三個月後,林夏收到了一個神秘包裹。裏麵是一本相冊,每一頁都記錄著城市裏溫馨的畫麵:孩子們在紀念廣場嬉戲、誌願者們在活動中心教畫畫、陸沉在街頭為流浪者拍照……相冊的最後一頁,貼著一張泛黃的膠片——七個孩童站在彩虹下,笑容燦爛,照片下方寫著一行小字:“我們永遠是你的星光。”
    夜晚,林夏躺在陽台的搖椅上,望著璀璨的星空。當流星劃過天際時,她仿佛聽見了熟悉的笑聲。在這座重生的城市裏,那些逝去的靈魂終於真正安息,而他們留下的愛與勇氣,將永遠照亮人們前行的道路。
    第十一章:時光回響
    蟬鳴聒噪的夏日午後,林夏坐在"希望之光"兒童活動中心的圖書室裏,翻看著孩子們新創作的繪本。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灑在書頁上,將稚嫩的塗鴉染成斑斕的色彩。突然,一本封麵畫著星星和防毒麵具的繪本吸引了她的目光,翻開扉頁,歪歪扭扭的字跡寫道:"給小夏姐姐的禮物"。
    書頁間夾著一張手繪的信紙,畫著七個戴著皇冠的小人牽著風箏奔跑,旁邊配文:"我們在天上看到你啦!這裏有好多會發光的雲朵,阿明學會了放風箏,他說總有一天要把風箏線係到月亮上。"林夏嘴角泛起笑意,眼眶卻微微濕潤。自從那些孩子化作星光離去,這樣的驚喜時常出現,仿佛他們從未真正離開。
    手機震動打斷了她的思緒。陸沉發來一條消息,附帶一張老照片:照片裏是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的城郊工廠,門口站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其中一人的胸前別著與陸沉曾經徽章相似的圖案。"找到新線索了,老檔案裏提到這個組織在進行"靈魂轉化"實驗。" 簡短的文字讓林夏心頭一緊,那些被塵封的記憶再次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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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著地址,林夏來到城市邊緣的一棟老式公寓。樓道裏堆滿了廢棄的雜物,牆皮剝落處隱約可見斑駁的標語。陸沉早已等候在頂樓的房門前,他的相機包鼓鼓囊囊,顯然裝著重要物件。"屋主是當年實驗的記錄員,上周意外去世後,鄰居發現了這間密室。"他邊說邊掏出鑰匙,鏽跡斑斑的鎖芯轉動時,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房間內彌漫著陳舊的紙張氣息,書架上整齊排列著泛黃的筆記本。林夏隨手翻開一本,密密麻麻的字跡記錄著實驗數據:"第37號實驗體出現靈魂殘留現象,建議延長觀察期...孩童意誌力超乎想象,或許能作為"容器"..." 她的手指開始顫抖,這些文字背後,是無數無辜生命的消逝。
    陸沉突然發出一聲驚呼。他舉著一個鐵盒轉過身,盒內裝著數十卷膠片,標簽上標著不同的日期和編號。當他們將膠片放入老式放映機時,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麵出現在牆麵上:戴著防毒麵具的孩子們被禁錮在實驗艙內,儀器發出詭異的藍光,而操作台上的研究員,赫然是在倉庫裏被捕的那個男人年輕時的模樣。
    "這些膠片是證據鏈的關鍵。"陸沉邊說邊快速拍攝,"但更奇怪的是這個。"他指向角落的保險櫃,櫃門虛掩著,裏麵放著一本黑色日記本。翻開扉頁,一行燙金小字映入眼簾:"致未來的觀察者——當你看到這些文字時,或許我們已經找到了永生的秘密。"
    日記的內容令人不寒而栗。原來,那個神秘組織一直在尋找將人類靈魂轉化為能量的方法,而孩童因其純淨的精神力被視為最佳"材料"。二十年前的事故並非意外,而是實驗失控的結果。更可怕的是,組織至今仍在暗中活動,尋找新的實驗對象。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尖銳的刹車聲。林夏透過窗簾縫隙望去,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公寓樓下,幾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正在下車。"他們來了!"陸沉迅速將膠片和日記塞進背包,"得從消防通道離開!"
    兩人在昏暗的樓梯間狂奔,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當他們衝出後門時,一輛麵包車突然橫在麵前。車窗搖下,露出一張戴著麵具的臉:"林小姐,我們找你很久了。"那人的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沙啞而冰冷。
    千鈞一發之際,天空突然響起雷鳴。七道星光從天而降,在林夏和陸沉周圍形成保護罩。阿明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小夏姐姐,我們說過會永遠守護你。" 那些黑衣人驚恐地後退,星光所到之處,他們的衣物開始燃燒。
    待黑衣人倉皇逃竄,星光漸漸消散。阿明的虛影在夜色中閃爍:"這個城市的黑暗還未完全消散,但隻要有人記得,我們就永遠不會消失。" 林夏握緊拳頭,望著逐漸破曉的天空。她知道,這場與黑暗的較量遠未結束,但她不再是孤身一人——那些化作星光的孩子們,永遠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第十二章:破曉之戰
    潮濕的夜風裹挾著鹹澀的海腥味撲麵而來,林夏攥著從舊公寓帶出的膠片,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根據陸沉的追蹤,神秘組織的據點就在這座廢棄的港口倉庫,而此刻,倉庫頂端閃爍的幽藍光芒,與當年實驗影像中的詭異光線一摸一樣。
    “小心,他們可能已經設下圈套。”陸沉將改裝過的相機背在身後,鏡頭上纏繞著浸過朱砂的紅繩。兩人貼著鏽跡斑斑的集裝箱潛行,遠處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響,混著孩童壓抑的抽泣聲。林夏的腳步猛地頓住——那聲音,和她記憶裏地下室的絕望哭喊如出一轍。
    倉庫大門虛掩著,腐木縫隙中滲出淡綠色的霧氣。林夏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鐵門,眼前的景象讓她瞳孔驟縮:數十個透明的實驗艙懸浮在空中,艙內困著戴著防毒麵具的孩童虛影,他們的身體正在被某種藍光吞噬,化作數據流般的碎片。操作台前,那個戴著麵具的男人正瘋狂敲擊鍵盤,屏幕上跳動的代碼拚湊出“靈魂收割計劃”六個猩紅大字。
    “你們終於來了。”男人轉過身,麵具裂開蛛網狀的紋路,露出扭曲的笑容,“二十年前的失敗品,居然能給我們帶來這麽大的麻煩。不過沒關係,隻要吸收了這些純淨的靈魂能量,組織就能實現真正的永生。”他按下控製台的紅色按鈕,實驗艙開始劇烈震動,被困的孩童發出痛苦的尖叫。
    林夏正要衝向控製台,地麵突然裂開無數縫隙,伸出纏繞著藤蔓的黑色觸手。陸沉舉起相機連續拍攝,閃光燈爆發出刺目強光,將觸手逼退。“這些是被汙染的靈魂具象化!”他大喊,“必須毀掉核心裝置!”
    就在這時,倉庫的天窗突然炸裂,七道星光呼嘯而入。阿明等人的虛影在空中凝聚,他們的防毒麵具下透出堅定的光芒。“小夏姐姐,我們找到回家的路了!”阿明伸手觸碰實驗艙,星光所到之處,藍光開始瓦解。被困的孩童們的虛影漸漸變得清晰,他們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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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見狀,瘋狂地啟動備用裝置。倉庫頂部降下巨大的能量罩,將所有人籠罩其中。“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他癲狂地大笑,“這個裝置會吸收所有靈魂能量,連你們的星光也會被徹底湮滅!”
    林夏握緊陸沉遞來的銀質羅盤,指針正瘋狂地指向能量罩的核心。她望向阿明,後者微微點頭,七道星光瞬間匯聚,形成一道光柱射向裝置。“我們和你一起!”被困的孩童們齊聲喊道,他們的虛影化作流光,與星光融為一體。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能量罩開始崩解。林夏在強光中看到,那些被汙染的靈魂碎片逐漸變得純淨,化作漫天螢火。男人的身影在能量反噬中搖搖欲墜,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開始透明化:“不可能...我才是...”話音未落,他便消散成無數光點。
    當塵埃落定,倉庫裏恢複了平靜。阿明等人的虛影圍在林夏身邊,他們的身體比以往更加明亮。“小夏姐姐,我們該走了。”阿明微笑著說,“這座城市已經安全了。”其他孩童紛紛送上最後的擁抱,他們的觸碰不再冰冷,而是帶著溫暖的光芒。
    陸沉舉起相機,記錄下這最後的畫麵。膠片緩緩顯影,照片裏,林夏站在星光中央,身後跟著一群歡笑的孩童,他們的腳下,是初升的朝陽。
    半年後,“希望之光”擴建的消息登上報紙頭條。林夏站在新落成的星光廣場,看著孩子們在噴泉邊嬉戲。夜空中,七顆格外明亮的星星連成弧線,每當有孩子指著天空驚呼:“快看!是守護我們的星星!”林夏都會笑著抬頭,在心中默念:“謝謝你們,我的永恒星光。” 而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陸沉衝洗出新的照片,照片背麵,他寫下一行小字:“黑暗終將消散,因為有人選擇成為光。”
    第十三章:隱秘餘波
    深秋的細雨如絲,將城市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林夏撐著傘漫步在老城區的石板路上,鞋尖輕輕碾碎滿地梧桐葉。自從港口倉庫那場決戰後,她以為一切都已塵埃落定,然而最近頻繁出現的怪事,卻讓她隱隱不安——家中的照片會在深夜莫名翻轉,活動中心的鋼琴自動彈奏出不成調的旋律,就連枕邊都時常出現沾著水汽的星星貼紙。
    手機在包裏震動,陸沉發來的消息簡短而急促:"速來暗房,有發現。" 林夏加快腳步,推開"時光暗房"的木門時,藥水味中混著一股陌生的檀香味。陸沉站在工作台前,麵前攤開的不僅有泛黃的檔案,還有三張嶄新的照片——照片裏,戴著防毒麵具的孩童出現在城市的不同角落:地鐵站的陰影裏、學校的圍牆外、醫院的長廊盡頭。
    "這些照片是今早自動顯影的。"陸沉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神透著警惕,"相機根本沒啟動過,暗房也沒有外人進入的痕跡。更詭異的是..."他舉起其中一張照片,對著燈光,照片背麵浮現出細小的血字:"他們回來了"。
    林夏感覺後背發涼。那些消失的孩童虛影,難道還有未完成的執念?她的目光突然被桌上的銅製徽章吸引——正是陸沉曾經佩戴,刻著七個孩童手拉手的圖案。此刻徽章表麵泛起詭異的波紋,竟映出一張陌生的臉:那是個戴著圓框眼鏡的中年男人,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這個徽章..."林夏剛開口,暗房的燈突然熄滅。黑暗中傳來布料摩擦聲,有冰涼的呼吸掃過她的脖頸。陸沉迅速點燃朱砂蠟燭,微弱的紅光裏,三個戴著防毒麵具的孩童緩緩顯現。他們的動作機械僵硬,空洞的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與曾經守護她的星光截然不同。
    "小心!這些不是我們認識的孩子!"陸沉舉起相機,鏡頭卻在對準孩童的瞬間開始發燙。那些孩童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麵具下伸出青灰色的利爪。林夏抓起桌上的銀質十字架揮舞,十字架卻在接觸到孩童的刹那迸出火花。
    混亂中,陸沉突然喊道:"看他們的手腕!"林夏定睛望去,每個孩童的手腕上都係著黑色的細繩,繩結處隱約閃爍著幽藍的光——和港口倉庫裏神秘裝置的能量波動如出一轍。她猛地想起倉庫爆炸前,男人癲狂的嘶吼:"組織永遠不會消失..."
    暗房的牆壁開始滲出黑色黏液,黏液匯聚成文字:"以魂為引,永夜降臨"。陸沉從櫃子裏翻出一本布滿黴斑的古籍,快速翻閱後臉色驟變:"這是古老的禁術,用純淨的靈魂作為祭品,開啟通往異界的大門!當年的實驗,不過是這個計劃的前奏!"
    孩童們的身影突然變得模糊,化作黑霧朝兩人撲來。千鈞一發之際,林夏摸到口袋裏的星星貼紙——那是孩子們送她的禮物。她將貼紙高舉,微弱的星光竟驅散了黑霧。"他們怕這個!"林夏喊道,"是孩子們留下的力量!"
    陸沉立刻將朱砂混入顯影液,潑向黑霧。淒厲的慘叫聲中,三個孩童的虛影顯現出痛苦的神情。林夏趁機集中精神,回憶與阿明等人相處的溫暖畫麵。星光從她掌心迸發,纏住孩童手腕的黑繩開始寸寸斷裂。當最後一根黑繩崩斷時,孩童們的身影恢複清明,眼中重新有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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