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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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拍賣會的震顫
    梅雨季的潮濕空氣裹著霓虹,將「瑰麗之夜」拍賣會入口的大理石柱浸出層水光。蘇晚攥著燙金邀請函穿過旋轉門時,腕表秒針正劃過子時三刻——這個時間總讓她後頸發涼,二十年前那場噩夢正是在子時的雨夜裏撕開帷幕。
    水晶吊燈將大廳切割成無數菱形光斑,蘇晚的目光卻穿透喧囂人群,死死釘在展櫃中央那隻冰種翡翠鐲上。冰種翡翠本該如清泉般澄澈,可這隻鐲子卻布滿蛛網般的十二道裂痕,在冷光燈下泛著詭異幽光。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母親臨終前死死攥著的半塊翡翠殘片,同樣有交錯的裂痕,暗紅血漬早已滲入玉髓,凝固成洗不淨的夢魘。
    "蘇小姐對這件拍品很感興趣?"
    帶著雪鬆香的男聲從身後傳來,蘇晚猛地轉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劃出刺耳聲響。黑西裝男人倚著展櫃,腕間銀色袖扣折射著冷光,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早已預判到她的失態。他身後的玻璃倒影裏,蘇晚看見自己脖頸處的燒傷疤痕在燈光下泛著淡紅,像條蟄伏的小蛇。
    "您認錯人了。"她強裝鎮定,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薄荷綠真絲手套下傳來刺痛。男人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指腹擦過展櫃玻璃,恰好停在翡翠鐲最猙獰的那道裂痕上:"傅沉舟,拍賣會主辦方。"他慢條斯理地說,"這隻碎鐲是我們從緬甸黑市收來的,據說與二十年前江城林家滅門案有關。"
    蘇晚感覺喉嚨發緊,耳鳴聲突然轟鳴。記憶閃回那個飄著細雨的子時,衝天火光中母親將她推進地窖,脖頸處猙獰的燒傷疤痕隨著動作牽扯,血珠順著碎發滴落。警笛聲由遠及近時,母親塞給她半塊帶裂痕的翡翠,氣息微弱:"跑...別回頭..."
    "蘇小姐臉色不太好。"傅沉舟遞來一杯香檳,冰塊在杯壁撞出輕響,"聽說您是古董修複師?或許能解開這鐲子的秘密?"他的目光有意無意掃過她攥緊的右手——那裏藏著母親遺留的翡翠殘片,金屬盒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話音未落,拍賣廳突然陷入黑暗。尖叫聲此起彼伏,蘇晚本能地後退,後腰卻撞上展櫃。應急燈亮起的瞬間,她看見傅沉舟眼底閃過一絲玩味,而本該陳列碎鐲的展櫃已空無一物。人群騷動中,她摸到口袋裏多出一張紙條,粗糙的觸感帶著潮濕:小心背後的眼睛。
    燈光重新亮起時,安保人員已經封鎖現場。蘇晚混在人群中往外走,餘光瞥見拍賣台角落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右手虎口處猙獰的燒傷疤痕,與記憶裏地窖門縫中那隻遞刀的手完美重疊。
    她攥緊紙條追出去,高跟鞋在雨水中打滑。巷口積水倒映著破碎霓虹,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前,黑色風衣下擺掃過牆根的青苔,留下半枚沾血的翡翠碎屑。蘇晚蹲下身撿起碎屑,冰涼的觸感讓她渾身血液凝固——碎屑邊緣的弧度,竟與母親的翡翠殘片嚴絲合縫。
    第二章 暗巷追蹤
    暴雨如注,蘇晚踩著濕透的裙擺衝出拍賣會側門。霓虹燈在積水裏暈染成妖異的光,那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黑色風衣下擺已轉過巷口,右手虎口處的燒傷疤痕在閃電中若隱若現。她攥著翡翠碎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二十年前地窖門縫裏那隻遞刀的手,此刻仿佛又貼上了她的後頸。
    巷子裏彌漫著腐臭味,雨水衝刷著牆麵上斑駁的塗鴉。蘇晚摸到口袋裏的防狼噴霧,高跟鞋卻突然卡在石板縫隙裏。她踉蹌著扶住生鏽的鐵門,抬頭時男人已站在二樓鏽蝕的消防梯上,手中把玩著那隻失蹤的碎鐲。十二道裂痕在月光下泛著幽光,宛如某種神秘的符咒。
    "二十年前,你母親偷走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男人沙啞的聲音混著雨聲,震得蘇晚耳膜生疼。她眯起眼睛,瞥見對方脖頸處紋著半圈銜尾蛇圖騰,和母親翡翠殘片內側的暗紋如出一轍。
    "你是誰?"蘇晚握緊噴霧,雨水順著下頜線滑落。男人縱身躍下,落地時濺起的水花沾濕了她的裙擺。他抬手扯下鴨舌帽,露出左臉猙獰的燒傷疤痕,皮肉扭曲間隱約可見半枚翡翠狀的胎記:"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把剩下的半塊翡翠交出來。"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母親臨終前,輸液管在慘白的手腕上搖晃,她顫抖著將翡翠殘片塞進蘇晚掌心:"別相信任何人...林...家..."心電監護儀尖銳的長鳴中,蘇晚看見病房窗外閃過一個戴著鴨舌帽的身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蘇晚後退半步,後背抵上冰涼的磚牆。男人冷笑一聲,突然甩出碎鐲。蘇晚本能地抬手格擋,翡翠擦著額頭飛過,在牆上撞出清脆的碎裂聲。第五道裂痕處脫落的碎屑,恰好跌進她領口,貼著鎖骨滾入衣襟。
    巷口突然傳來警笛聲。男人咒罵一聲,從風衣內袋掏出一把匕首刺來。蘇晚側身躲開,噴霧卻在慌亂中脫手。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從上方飛撲而下——傅沉舟戴著白手套的手扣住男人手腕,銀色袖扣在雨中泛著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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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方已經包圍這裏。"傅沉舟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喘息,另一隻手將蘇晚護在身後。男人眼中閃過陰鷙,突然咬破舌尖,血水噴在傅沉舟臉上。趁著他鬆手的瞬間,男人撞開消防通道的鐵門,消失在雨幕中。
    蘇晚彎腰撿起半塊碎鐲,發現內側多了道新鮮刻痕:子時三刻,鍾樓見。傅沉舟掏出手帕擦拭臉上血跡,白瓷般的皮膚上留下三道抓痕:"你不該一個人追來。"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鎖骨處的翡翠碎屑,"這隻鐲子的裂痕裏,藏著比滅門案更可怕的秘密。"
    回到家時,暴雨仍未停歇。蘇晚鎖好門窗,取出母親的翡翠殘片。當她將新得的碎鐲拚上去時,完整的鐲子突然發出嗡鳴。紫外線手電筒的照射下,十二道裂痕組成的圖案漸漸浮現——那是江城老城區的地圖,標記著三個紅點,其中一個正是林家老宅。
    手機突然震動,一條匿名短信彈出:拍賣會監控已刪除,傅沉舟在找你。蘇晚猛地抬頭,透過雨霧看見對麵公寓樓頂層閃過一道紅光。望遠鏡中,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正在擦拭匕首,刀刃上凝結的血珠,與她掌心被翡翠割破的傷口同時滴落。
    第三章 老宅秘辛
    暴雨在擋風玻璃上織成水幕,蘇晚握著方向盤的手沁出冷汗。車載導航顯示距離林家老宅還有三公裏,後視鏡裏,那輛黑色轎車已跟隨她駛出城區二十公裏。雨刮器規律擺動間,她摸到口袋裏母親遺留的翡翠殘片——此刻與拍賣會得到的碎鐲拚合,內側的江城地圖在月光下泛著詭異幽光。
    生鏽的鐵門在吱呀聲中緩緩推開,藤蔓纏繞的「林宅」牌匾歪斜地垂著,青苔覆蓋的「林」字缺了半邊,像道未愈的傷口。蘇晚踏入庭院,腐葉在腳下碎裂,積水倒映著焦黑的斷壁殘垣。二十年前衝天的火光突然在眼前閃現,母親將她推進地窖時,後頸傳來的灼熱痛感仿佛還在。
    "你果然來了。"
    雪鬆香混著雨水撲麵而來,蘇晚轉身時,傅沉舟撐著黑傘立在石階上。黑色西裝肩頭洇著水痕,銀色袖扣卻依舊鋥亮,像是從不屬於這破敗之地。"跟蹤我?"她握緊藏在袖中的防狼噴霧,鞋跟碾過滿地碎瓷。
    傅沉舟收起傘,雨水順著傘骨墜入枯葉堆:"我隻是來送個消息。"他遞來的牛皮紙袋還帶著體溫,"當年的火場報告,還有你母親的醫療記錄。"
    泛黃的紙張在風中簌簌作響。蘇晚的目光死死釘在「火災原因:人為縱火」的字樣上,指節捏得發白。而母親的病曆單更像一記重錘——除大麵積燒傷外,入院時還有三處貫穿性刀傷,就診時間赫然是火災發生前的兩個小時。最下方的簽名欄,潦草的「林婉清」三個字,與她記憶中母親的筆跡分毫不差。
    "你早就知道?"蘇晚猛地抬頭,後頸的燒傷疤痕突突跳動。傅沉舟俯身拾起半塊青磚,磚麵焦黑的紋路裏嵌著翡翠碎屑:"不僅如此,我還知道,那隻翡翠鐲裏藏著林家世代守護的秘密。"
    話音未落,二樓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蘇晚本能地衝向樓梯,潮濕的木階在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月光從破碎的窗欞斜射而入,照亮滿地狼藉的書房——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仰麵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的匕首泛著冷光,右手死死攥著半塊翡翠殘片,正是她白天遺落的那半塊。
    "小心!"傅沉舟的呼喊混著槍響。蘇晚被猛地拽進懷裏,子彈擦著耳畔飛過,擊碎牆上斑駁的全家福。照片裏,幼年的她坐在父母中間,母親脖頸處還沒有那道猙獰的疤痕。
    蘇晚掙紮著爬向屍體,發現男人脖頸處的銜尾蛇紋身竟在蠕動——那是用熒光顏料繪製的動態刺青,在月光下緩緩張開蛇口。屍體口袋裏掉出張泛黃的報紙,1998年6月15日的頭條新聞刺痛雙眼:緬甸翡翠商林氏夫婦遇襲身亡,獨女林婉清攜家寶失蹤。
    傅沉舟蹲下身,鑷子夾起屍體指間的翡翠殘片:"他在咽氣前刻下了這個。"殘片內側多出一道血痕,歪歪扭扭的箭頭指向書房地磚的某處。蘇晚用匕首撬開青磚,暗格裏的牛皮本早已被水漬暈染,泛黃的紙頁上,父親的字跡力透紙背:龍脊礦脈的鑰匙,在十二道裂痕中。
    窗外突然炸開驚雷,照亮窗外一閃而過的黑影。蘇晚追至露台,隻看見雨中遠去的黑色轎車尾燈,車牌號被泥漿糊住,唯有後保險杠上的銜尾蛇貼紙在閃電中猩紅如血。轉身時,傅沉舟正凝視著牛皮本上的字跡,喉結滾動:"我父親...也曾參與過那場陰謀。"
    話音未落,整棟老宅突然劇烈震動。蘇晚腳下一滑,傅沉舟眼疾手快攬住她的腰。混亂中,她懷中的翡翠殘片相互碰撞,十二道裂痕竟組成了新的圖案——那是一個坐標,直指緬甸邊境的原始森林。而在圖案下方,母親用血寫的最後遺言正在洇開:別相信傅家的人。
    第四章 血色真相
    警局審訊室的日光燈管發出細微的電流聲,在慘白的牆麵上投下交錯的陰影。蘇晚盯著桌上拚接完整的翡翠鐲,十二道裂痕組成的地圖在紫外線燈下泛著詭異的青芒。傅沉舟坐在對麵,指間轉動的鋼筆突然停住,金屬筆尖磕在桌麵發出清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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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世代守護的‘龍脊礦脈’,不僅產翡翠。”他喉結滾動,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二十年前,有人發現礦脈最深處藏著一種能‘起死回生’的靈髓。”
    記憶突然閃回老宅裏那本殘破的日記,父親潦草的字跡在腦海中浮現:他們要的不是翡翠,是能顛覆生死的禁忌... 蘇晚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後頸的燒傷疤痕突突跳動。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撞開,警員抱著一摞文件衝進來,最上麵的照片讓她血液凝固——那是二十年前的火災現場,人群中站著西裝革履的傅家父子。
    “縱火案主犯是你父親。”蘇晚的聲音像淬了冰,“而你,接近我就是為了拿到翡翠鐲!”鋼筆從傅沉舟指間滑落,在地麵滾出長長的弧線。他扯開領口的領帶,露出鎖骨處猙獰的燙傷:“那年我13歲,偷聽到父親和鴨舌帽男人的交易。想報警時被發現,這道疤...是他們用煙頭燙的。”
    桌上的對講機突然響起刺耳的電流聲:“b區警戒失效!重複,b區警戒失效!”玻璃窗外傳來混亂的腳步聲和槍聲,蘇晚看見那個熟悉的鴨舌帽在走廊盡頭一閃而過。傅沉舟猛地拽起她:“從密道走!他們要的不是翡翠,是你的命!”
    潮濕的暗道裏彌漫著黴味,手電筒光束掃過牆壁,密密麻麻的銜尾蛇塗鴉令人毛骨悚然。身後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蘇晚突然被絆倒,手掌按在凸起的磚塊上。牆麵轟然轉動,露出藏在夾層中的保險櫃,密碼鎖上的數字鍵盤沾滿幹涸的血跡。
    “試試你生日。”傅沉舟喘息著說。蘇晚的指尖顫抖著按下數字,櫃門彈開的瞬間,強光刺得她閉上眼。等視力恢複,眼前的景象讓她瞳孔驟縮——保險櫃裏除了林家的族譜,還有一卷泛黃的膠片,封皮上用朱砂寫著“龍脊礦脈實錄”。
    追兵的槍響在暗道炸響,傅沉舟將膠片塞進蘇晚懷裏:“往左邊通道跑!盡頭是廢棄地鐵站!”他轉身迎向追兵,黑色西裝在陰影中翻飛,像隻即將墜落的烏鴉。蘇晚咬著牙狂奔,身後傳來拳拳到肉的悶響和傅沉舟壓抑的悶哼。
    地鐵站的冷風裹著鐵鏽味撲麵而來,蘇晚躲進一節破舊車廂。膠片在月光下轉動,畫麵裏的場景讓她渾身發冷——戴著防毒麵具的人正在開采泛著藍光的晶體,礦洞岩壁滲出黑色黏液,而其中一個身影,赫然是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找到了。”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蘇晚抬頭,鴨舌帽男人倒掛在車頂,燒傷的右手握著寒光凜凜的匕首。他扯下麵罩,露出與傅沉舟七分相似的臉:“自我介紹一下,傅沉淵,沉舟那廢物的孿生哥哥。”
    匕首抵住蘇晚咽喉的瞬間,她突然想起老宅日記最後的血字:雙胞胎...銜尾蛇... 傅沉淵的瞳孔興奮地收縮:“當年那場火,我親手把你媽推回火海。不過她也算有點用處,臨死前告訴我,隻有帶著銜尾蛇印記的林家血脈,才能激活靈髓。”他的刀尖劃過蘇晚後頸的疤痕,“真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地鐵隧道突然傳來轟鳴聲,傅沉淵咒罵一聲拽起蘇晚。混亂中,膠片掉在鐵軌上,最後一格畫麵閃過——傅家父親和鴨舌帽男人舉杯相慶,背景牆上的銜尾蛇圖騰正在滴血。而遠處,渾身是血的傅沉舟舉著槍,踉蹌著衝進隧道:“放開她!”
    第五章 生死抉擇
    地鐵隧道的轟鳴聲震耳欲聾,鐵軌在腳下震顫如活物。傅沉淵的匕首抵住蘇晚咽喉,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想起母親脖頸處的燒傷——那是二十年前,這個男人親手留下的印記。
    “別動。”傅沉淵貼著她耳畔低語,呼吸中帶著血腥氣,“你看,你親愛的傅沉舟多狼狽。”隧道盡頭,傅沉舟捂著滲血的左肩,手中的槍卻穩穩指向兄長。兄弟倆相似的麵容在應急燈下扭曲,宛如鏡中對立的惡鬼。
    蘇晚攥緊口袋裏的翡翠鐲殘片,裂痕硌得掌心生疼。膠片裏的畫麵在腦海中翻湧:泛著藍光的靈髓,滲出黑液的岩壁,還有傅家父子舉杯時臉上扭曲的笑意。她突然想起老宅日記裏的警告——靈髓現世,地脈崩裂。
    “把靈髓的激活方法說出來。”傅沉淵的匕首劃破她頸側皮膚,血珠順著刀刃滴落,“不然,我先殺了他。”他猛地將蘇晚推向鐵軌,疾馳的列車鳴笛聲近在咫尺。千鈞一發之際,傅沉舟飛身撲來,翻滾著將她護在隧道壁凹陷處。
    “咳...”傅沉舟咳出一口血,染在蘇晚肩頭,“當年父親發現,激活靈髓需要林家血脈...和完整的翡翠鐲共鳴。”他看向兄長手中的翡翠,十二道裂痕在黑暗中詭異地發光,“但他到死都不知道,所謂‘起死回生’,不過是用活人獻祭!”
    傅沉淵的瞳孔驟然收縮:“胡說!父親明明說過...”話未說完,隧道深處傳來轟隆巨響。岩壁開始剝落,黑色黏液順著裂縫滲出,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蘇晚的翡翠鐲殘片突然發燙,裂痕中浮現出血色紋路,與傅沉淵手中的半鐲產生共鳴,發出尖銳的蜂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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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地脈異動!”傅沉舟臉色驟變,“靈髓的力量在覺醒!”他扯下領帶纏住蘇晚受傷的手腕,“必須在礦脈徹底失控前封印它!”
    傅沉淵卻瘋狂大笑:“封印?晚了!隻要得到你的血,我就能成為靈髓的主人!”他揮刀刺來,蘇晚側身躲避,翡翠鐲殘片不慎脫手。半鐲在空中相撞,完整的鐲子重新拚合,爆發出刺目的藍光。
    強光中,蘇晚看見無數虛影在隧道中浮現——是林家曆代守護者的魂靈。他們的聲音交織成悲愴的低語:唯有以血為引,以命相抵,方能鎮住邪物... 記憶突然閃回母親臨終前的眼神,她終於明白那些欲言又止的真相。
    “不!”傅沉舟伸手阻攔,卻被傅沉淵一腳踹開。蘇晚拾起翡翠鐲,毅然砸向岩壁。鋒利的碎片劃破手腕,鮮血順著裂痕滲入鐲身。藍光暴漲,整個隧道開始崩塌,黑色黏液如活物般纏上傅沉淵的腳踝。
    “救我!”傅沉淵驚恐地伸手,翡翠鐲卻在蘇晚手中化為齏粉。傅沉舟掙紮著撲過來,用身體護住她。碎石如雨落下的瞬間,蘇晚將最後一塊翡翠碎片塞進他掌心:“活下去...告訴世人真相...”
    意識模糊前,她聽見傅沉舟撕心裂肺的呼喊,感受到他滾燙的淚水滴在臉上。隧道深處傳來震天動地的轟鳴,靈髓的藍光與血色交織,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而在遙遠的緬甸邊境,龍脊礦脈所在的山脈發出悲鳴,山體開始出現巨大的裂縫...
    當救援隊找到他們時,隧道已被徹底掩埋。傅沉舟懷抱著昏迷的蘇晚,手中緊攥著帶血的翡翠碎屑。遠處的天空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開始,而關於龍脊礦脈的秘密,終於隨著坍塌的隧道永遠封存。但傅沉舟知道,這場與邪惡的鬥爭並未結束——銜尾蛇的圖騰仍在暗處閃爍,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覬覦靈髓力量的人,會在何時出現。
    第六章 新生
    清晨的陽光透過修複室的百葉窗,在工作台灑下細碎的光影。蘇晚握著微型刻刀的手頓了頓,腕間淡粉色的疤痕在陽光下若隱若現。三個月前那場驚心動魄的隧道崩塌仿佛還在眼前,而此刻,她正專注地修複一件明代翡翠擺件,歲月靜好的模樣與記憶中的腥風血雨形成鮮明對比。
    "又在出神?"傅沉舟推門而入,黑色西裝袖口別著銀色銜尾蛇袖扣——那是他重新設計的林家圖騰,象征新生與守護。他將一隻精致的首飾盒輕輕放在工作台上,"答應你的禮物。"
    蘇晚打開盒子,一隻冰種翡翠鐲靜靜躺在絲絨襯墊上。鐲身通透如凝脂,雕刻著相互纏繞的銜尾蛇圖案,每一片鱗片都栩栩如生。與曾經那隻布滿裂痕的碎鐲不同,這隻鐲子溫潤而柔和,仿佛承載著新的希望。
    "用龍脊礦脈外圍的翡翠製作的。"傅沉舟在她身旁坐下,聲音溫柔,"雖然沒有靈髓的神秘力量,但每一塊原石都經過精心篩選,就像..."他頓了頓,伸手輕輕撫過她腕間的疤痕,"我對你的心意。"
    蘇晚靠在他肩頭,心中滿是感慨。那場災難後,傅沉淵在隧道坍塌中生死未卜,而傅沉舟徹底清算家族產業,將傅氏集團轉型為專注翡翠文化保護與可持續開采的企業。他們共同整理林家遺物,向公眾揭露了當年的真相,曾經被貪欲籠罩的秘密終於重見天日。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警局打來的電話。蘇晚接起,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電話那頭,警員的聲音嚴肅而急促:"蘇小姐,傅沉淵越獄了。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他很可能還在尋找龍脊礦脈的秘密..."
    傅沉舟立刻察覺到她的異樣,握住她的手:"怎麽了?"蘇晚放下手機,深吸一口氣:"看來,我們的故事還沒有結束。"她望向窗外,天空湛藍如洗,卻隱隱有烏雲在遠處聚集。
    當晚,蘇晚和傅沉舟來到林家老宅的地下室。這裏已經被改造成資料室,牆上掛著林家曆代守護者的畫像,桌上堆滿關於翡翠礦脈的研究資料。蘇晚取出父親遺留的日記,在泛黃的紙頁間尋找線索。
    "當年父親在日記裏提到,礦脈深處有一道古老的封印。"蘇晚翻到夾著翡翠碎屑的那一頁,"或許,傅沉淵就是想解開這道封印。"她抬頭看向傅沉舟,"但我們對封印的具體位置和開啟方法一無所知。"
    傅沉舟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什麽:"我在整理父親遺物時,發現過一張奇怪的地圖。"他從保險櫃中取出一張羊皮卷,展開後,上麵用朱砂繪製著蜿蜒的山脈和神秘的符號,"這會不會就是龍脊礦脈的詳細圖?"
    他們仔細研究地圖,發現一處被朱砂反複標記的地方,旁邊寫著一行小字:銜尾蛇之眼。蘇晚想起母親翡翠殘片上的圖案,又看向傅沉舟袖扣上的銜尾蛇,心中一動:"也許,這就是解開封印的關鍵!"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燈突然熄滅。黑暗中,傳來熟悉的沙啞笑聲:"很聰明,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手電筒的光束亮起,照亮門口的身影——傅沉淵戴著黑色麵具,手中握著一把泛著藍光的匕首,正是用靈髓碎片打造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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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以為毀掉翡翠鐲就能阻止我?"傅沉淵緩步走近,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隻要找到銜尾蛇之眼,激活真正的封印,靈髓的力量就將屬於我!"他舉起匕首,刀尖指向蘇晚,"而你,林家最後的血脈,就是打開封印的鑰匙。"
    傅沉舟擋在蘇晚身前,眼神堅定:"這次,你不會得逞。"他握緊口袋裏的翡翠碎屑,這些承載著林家血淚的碎片,此刻仿佛在他手中發燙。一場新的較量即將展開,而蘇晚和傅沉舟,已經做好了迎接挑戰的準備。
    地下室的空氣仿佛凝固,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銜尾蛇的傳說仍在繼續,守護與貪欲的博弈永不落幕。
    第七章 蛇瞳迷局
    地下室的空氣驟然凝固,傅沉淵手中的靈髓匕首泛起幽藍波紋,在牆壁上投下扭曲的銜尾蛇影。蘇晚注意到他脖頸處新添的刺青——完整的銜尾蛇正咬住自己的尾巴,蛇瞳位置鑲嵌著兩顆暗紅寶石,與羊皮卷上“銜尾蛇之眼”的描述如出一轍。
    “你以為逃得出我的追蹤?”傅沉淵扯下麵具,左臉燒傷疤痕因扭曲的笑容顯得更加猙獰,“自從隧道坍塌,我就在礦脈外圍發現了林家的守陵人。”他猛地揮刀,將羊皮卷釘在牆上,“他們世代守護著真正的封印入口,而你的血,能讓那些老家夥開口。”
    傅沉舟側身擋在蘇晚麵前,後腰突然抵上堅硬的物體——是地下室暗格裏藏著的老式獵槍。他不動聲色地握住槍柄,餘光瞥見蘇晚悄悄摸向工作台的翡翠研磨機。“你根本不知道激活封印的後果!”傅沉舟厲聲喝道,“靈髓會吞噬方圓百裏的生命!”
    “生命?”傅沉淵癲狂大笑,寶石蛇瞳在燈光下流轉詭異紅光,“我在坍塌的隧道裏見過被困百年的礦工冤魂,他們說隻要獻上林家血脈,就能喚醒沉睡的翡翠之神!”話音未落,他突然擲出匕首。傅沉舟迅速扣動扳機,槍聲與金屬撞擊聲同時炸響,子彈擦著匕首改變軌跡,擊碎了牆角的瓷瓶。
    蘇晚趁機啟動研磨機,翡翠粉末隨著嗡鳴飛濺而出。傅沉淵被粉末迷了眼睛,怒吼著撞開書架。塵封的古籍如雪片般散落,蘇晚在混亂中瞥見某本書頁閃過熟悉的圖騰——那是母親日記裏提到的“血契儀式”,需要用守護者的血繪製完整的銜尾蛇。
    “沉舟,接住!”她抓起研磨好的翡翠粉拋去,同時劃破手掌。傅沉舟心領神會,將翡翠粉與鮮血混合,快速在地麵畫出蛇形。古老的符文隨著血液滲入地磚,地下室突然劇烈震動,牆壁裂開蛛網狀的縫隙,露出後麵布滿青苔的石門。
    傅沉淵抹去臉上的翡翠粉,眼中閃過狂喜:“原來在這裏!”他掏出一枚刻滿梵文的銅鈴搖晃,詭異的聲波震得蘇晚耳膜生疼。石門緩緩開啟的瞬間,無數黑影從門縫中湧出——是身披鎧甲的守陵人俑,空洞的眼窩中燃燒著幽綠火焰。
    “這些活死人隻認林家血脈!”傅沉淵獰笑著將蘇晚推向俑群,“快,讓它們帶我們去核心礦脈!”為首的俑人突然抓住蘇晚手腕,她後頸的燒傷疤痕與俑人胸口的銜尾蛇紋身同時發亮。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小時候母親帶她祭拜祖陵,曾教過她一段古老的密語。
    “以林氏之名,命爾等守護!”蘇晚咬破舌尖,將血噴在俑人額頭。燃燒的眼火瞬間轉為金色,所有俑人齊刷刷轉向傅沉淵。銅鈴聲戛然而止,傅沉淵驚恐後退:“不可能!你明明不知道...”
    “她不知道,但我知道。”沙啞的女聲從石門深處傳來。眾人驚愕地看著一位白發老嫗拄杖走出,她脖頸與蘇晚同樣位置的燒傷疤痕,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光,“二十年前那場火,是我放走了婉清,也是我在她女兒後頸燙下印記,為的就是今天。”
    傅沉淵突然舉起匕首刺向老嫗,卻被俑人攔住。混亂中,羊皮卷上標記的“銜尾蛇之眼”開始滴血,整座地下室劇烈搖晃。老嫗抓住蘇晚的手按在石門中央凹陷處:“快!用你的血和靈髓共鳴,徹底封印礦脈!”
    傅沉舟與俑人纏鬥時,看見傅沉淵偷偷將兩顆寶石嵌入石門蛇瞳。紅光暴漲的瞬間,他不顧一切地撲過去,用身體擋住了射向蘇晚的致命光束。“別管我!”他咳著血推開蘇晚,“完成封印!”
    蘇晚淚流滿麵,將染血的雙手貼在石門上。翡翠粉末與鮮血滲入紋路,整個空間響起古老的吟唱。傅沉淵被紅光吞噬前,瘋狂的笑聲回蕩在隧道:“你們以為能永遠封印?銜尾蛇的輪回...永遠不會結束!”
    隨著一聲巨響,石門轟然閉合。傅沉舟倒在蘇晚懷中,胸口被靈髓灼傷的皮膚泛著不祥的青色。老嫗顫抖著取出一個玉瓶:“這是用初代守護者血液煉製的解藥...但能否醒來,要看他的造化了。”
    黎明的曙光穿透老宅的窗欞,蘇晚抱著昏迷的傅沉舟走出地下室。遠處的山脈在晨霧中若隱若現,曾經封印靈髓的石門已徹底消失,隻留下刻著銜尾蛇的石碑,無聲訴說著這場跨越二十年的恩怨。而在某個陰暗角落,一顆暗紅寶石正在悄然發亮,等待著下一個被貪欲驅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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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暗流重湧
    消毒水的氣味混著窗外的桂花香,蘇晚握著傅沉舟的手,指尖感受著他腕間微弱的脈搏。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裏,已經昏迷七天的男人突然睫毛輕顫。
    “你醒了!”蘇晚慌忙按下呼叫鈴,淚水卻不受控地砸在他手背。傅沉舟艱難地扯動嘴角,喉間發出沙啞的氣音:“封印...成功了嗎?”
    “成功了。”蘇晚抹掉眼淚,從抽屜裏取出用錦盒裝著的玉瓶,“那位神秘老嫗留下的解藥起作用了。但她...”話音未落,病房門突然被撞開,警員舉著證物袋衝進來。
    “蘇小姐,我們在廢棄礦洞發現這個!”透明塑料袋裏,半枚刻著銜尾蛇的紅寶石泛著冷光,正是傅沉淵鑲嵌在石門上的“蛇瞳”之一。警員麵色凝重:“根據檢測,寶石內部殘留著異常能量波動,和三個月前龍脊礦脈的靈髓反應一致。”
    傅沉舟猛地撐起身體,牽動傷口悶哼一聲:“還有一顆寶石下落不明。”他轉向蘇晚,眼中滿是憂慮,“老嫗呢?她一定知道更多秘密。”
    蘇晚的神色黯淡下來:“警方趕到老宅時,地下室隻剩這個。”她展開一張泛黃的信箋,上麵是力透紙背的字跡:銜尾蛇噬,輪回不滅。當另一顆蛇瞳現世,速往滇西騰越鎮,尋白家宗祠。
    三個月後,騰越鎮的秋陽把青石板路曬得發燙。蘇晚戴著寬簷帽走過古街,耳垂上的翡翠耳墜隨著步伐輕晃——那是用龍脊礦脈外圍翡翠打磨的,也是傅沉舟蘇醒後親手為她設計的第一件作品。身後不遠處,傅沉舟拎著裝有檢測設備的皮箱,黑色風衣下擺掃過牆角的青苔。
    “白家宗祠已經荒廢二十年了。”當地向導站在爬滿藤蔓的牌坊下,“聽說當年白家突然舉族搬遷,走得匆忙,連祖宗牌位都沒帶走。”他指著祠堂門楣上殘缺的浮雕,“您看這雕刻,和您耳墜上的圖案是不是有點像?”
    蘇晚的瞳孔微縮。那團纏繞的紋路看似普通雲紋,仔細辨認卻是抽象化的銜尾蛇。推開通天木門的瞬間,灰塵在光柱中翻湧,供桌上的靈牌蒙著厚厚塵土,唯有最中央的白玉牌位光潔如新,上麵赫然刻著“白氏先祖諱林淵”。
    “林淵?”傅沉舟皺眉擦拭牌位,“林家本姓白,是明朝時期為守護礦脈才改姓林。難道白家...”話音未落,祠堂深處傳來瓷器碎裂聲。蘇晚抄起供桌上的銅燭台,和傅沉舟循聲摸去。
    後殿的月光透過破瓦傾瀉而下,照亮滿地青花瓷殘片。陰影中,一個佝僂的身影正在擺弄著什麽。“誰?”傅沉舟打開手電筒,光束裏白發老人瑟縮了一下,露出布滿老年斑的臉——竟是在老宅出現過的神秘老嫗!
    “您為什麽...”蘇晚話音戛然而止。老人手中捧著的檀木匣緩緩打開,第二顆暗紅寶石靜靜躺在絲絨上,蛇瞳位置隱約映出扭曲的人臉。老嫗渾濁的眼睛突然發亮,聲音卻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小丫頭,終於把你引來了。”
    祠堂四壁突然浮現出熒光符文,蘇晚後頸的疤痕開始灼燒。傅沉舟擋在她身前,卻被一道無形屏障彈開。老嫗枯瘦的手指撫過紅寶石:“知道為什麽傅沉淵能死裏逃生嗎?因為這對蛇瞳本就是用初代守護者的雙眼煉製,隻要有一顆存在,靈髓的詛咒就永遠不會消失。”
    地麵開始震動,供桌下伸出無數藤蔓纏住蘇晚腳踝。老嫗的麵容在陰影中扭曲,竟與傅沉淵有幾分相似:“現在,該完成當年沒做完的儀式了——用你的血喚醒寶石,讓靈髓重臨人間!”
    傅沉舟掙紮著掏出檢測設備,顯示屏上瘋狂跳動的數值刺目:“這些藤蔓裏有靈髓能量!蘇晚,快用...”他的聲音被轟鳴聲淹沒,祠堂屋頂轟然坍塌。千鈞一發之際,蘇晚抓起銅燭台砸向紅寶石。刺耳的尖嘯聲中,寶石迸裂出蛛網般的紋路,藤蔓瞬間化作飛灰。
    老嫗發出淒厲的慘叫,身形開始透明化。她消散前,最後一句話讓蘇晚渾身發冷:“你們以為毀掉寶石就結束了?真正的蛇瞳...在活人身上...”
    月光重新灑落,祠堂廢墟中,半塊刻著“淵”字的玉佩靜靜躺在蘇晚腳邊。傅沉舟撿起玉佩,與記憶中父親書房暗格裏的半塊嚴絲合縫。遠處傳來警笛聲,蘇晚望著玉佩上蜿蜒的蛇形紋路,突然想起老嫗最後的話——活人身上的蛇瞳,究竟意味著什麽?而暗處,又有怎樣的陰謀在悄然醞釀?
    第九章 血肉蛇瞳
    警笛聲由遠及近,蘇晚卻盯著祠堂廢墟中那半塊玉佩動彈不得。月光落在玉佩蜿蜒的蛇形紋路上,泛著詭異的幽光,仿佛有生命般在紋路裏緩緩遊動。傅沉舟握緊她發涼的手,檢測設備的警報聲仍在刺耳地響著,顯示屏上的能量波動數值雖已下降,但依舊維持在異常高位。
    “活人身上的蛇瞳...”蘇晚喃喃重複著老嫗臨終的遺言,後頸的燒傷疤痕突然火辣辣地疼起來。她下意識地摸向耳垂,翡翠耳墜不知何時已經發燙,仿佛在呼應某種未知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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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離開這裏。”傅沉舟警惕地掃視四周,將玉佩收進口袋。兩人剛走到祠堂門口,一輛黑色商務車突然急刹在巷口,車燈刺得人睜不開眼。車門打開,下來五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袖口處隱約露出銜尾蛇的刺青。
    “小心!”傅沉舟拉著蘇晚躲進斷牆後。子彈擦著牆麵飛過,在青磚上留下焦黑的彈痕。蘇晚摸到口袋裏破碎的紅寶石殘片,冰涼的觸感讓她突然想起在地下室時,老嫗布滿老年斑的手撫過寶石的模樣——那雙手,和此刻持槍逼近的男人手腕上的皮膚質感,竟出奇地相似。
    “他們的皮膚有問題!”蘇晚拽住傅沉舟的衣角,“你看那些人的手背,血管顏色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話未說完,一聲爆炸震得地麵顫抖。濃煙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出——傅沉淵戴著全新的銀色麵具,左眼位置鑲嵌著的,正是那顆消失的暗紅寶石。
    “好久不見。”傅沉淵的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顯得格外陰森,“你們以為毀掉一顆寶石就能阻止靈髓的複蘇?太天真了。”他抬手摘下墨鏡,右眼瞳孔赫然變成豎線形的蛇瞳,暗紅色的紋路正沿著眼白向四周蔓延,“看到了嗎?真正的‘蛇瞳’,早就融入了我的血肉。”
    傅沉舟舉起檢測設備,顯示屏瞬間被刺目的紅光填滿:“你瘋了!靈髓能量正在吞噬你的身體!”
    “吞噬?不,這是進化。”傅沉淵癲狂地大笑,蛇瞳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初代守護者將自己的雙眼煉成寶石時,就留下了後手——隻要血脈覺醒,寶石就能與宿主融合。而你,親愛的弟弟,還有你,林家最後的血脈...”他突然暴起發難,速度快得如同幻影,“將成為我完成儀式的祭品!”
    戰鬥一觸即發。傅沉淵的動作帶著非人的敏捷,每一次出拳都裹挾著靈髓的暗藍色能量。蘇晚在混戰中摸到掉落在地的紅寶石殘片,碎片邊緣鋒利如刀。記憶突然閃回母親臨終前的場景,她攥著翡翠殘片,眼神堅定而決絕:“記住,玉可碎,但守護的意誌永存。”
    “沉舟,接住!”蘇晚將殘片拋向傅沉舟,同時抓起地上的銅燭台吸引傅沉淵的注意。傅沉舟心領神會,用殘片劃開手掌,鮮血滴在檢測設備的核心部位。設備發出超負荷運轉的嗡鳴,爆發出的能量波將傅沉淵震退數步。
    趁此機會,蘇晚衝向傅沉淵,燭台直取他鑲嵌寶石的左眼。傅沉淵側身避開,卻露出了頸側的破綻——那裏有一塊正在生長的暗紅色鱗片,與他眼中的蛇瞳如出一轍。蘇晚毫不猶豫地將燭台刺向鱗片,鮮血噴湧而出的瞬間,傅沉淵發出了非人的慘叫。
    “不可能...你們為什麽...”傅沉淵捂著傷口後退,眼中的瘋狂逐漸被恐懼取代。他身上的皮膚開始龜裂,暗藍色的靈髓能量不受控製地外泄。蘇晚和傅沉舟趁機退到安全距離,看著傅沉淵的身影在能量風暴中漸漸模糊。
    爆炸的強光閃過,當煙霧散去,現場隻剩下一顆黯淡無光的暗紅寶石。傅沉舟撿起寶石,發現上麵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他失敗了,靈髓反噬...”
    “但事情還沒結束。”蘇晚指向遠處,那些戴著銜尾蛇刺青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消失,隻在地上留下一張字條:銜尾蛇的輪回,永不終結。白家祠堂地下三層,還有你們意想不到的驚喜。
    月光下,傅沉舟和蘇晚對視一眼,同時轉身走向祠堂深處。他們知道,這場與靈髓詛咒的較量,才剛剛揭開最危險的篇章。而在祠堂地底,又有怎樣的秘密與危機,在等待著他們?
    第十章 深淵回響
    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蘇晚的手電筒光束刺破黑暗,照亮祠堂地下三層斑駁的石壁。那些石頭表麵布滿細密的孔洞,像是被某種腐蝕性液體長期侵蝕,每一道凹痕裏都殘留著暗褐色的痕跡——那分明是幹涸的血跡。
    “小心。”傅沉舟的檢測設備發出蜂鳴,屏幕上的能量讀數比在地麵時高出三倍,“這裏的靈髓濃度...不對勁。”他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裏回蕩,驚起一陣刺耳的蝙蝠振翅聲。
    光束掃過牆角,蘇晚猛地僵住。數十具人形幹屍整齊排列,他們的胸口都嵌著半塊翡翠,翡翠表麵凝結著黑色結晶,與傅沉淵身上生長的鱗片如出一轍。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具幹屍的眼窩處都鑲嵌著玻璃珠,在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澤,拚湊成巨大的銜尾蛇圖案。
    “這是...活人祭祀的祭壇。”傅沉舟蹲下查看幹屍,發現他們的後頸都烙著相同的印記——三條交纏的蛇尾,正是白家族譜中記載的“禁術圖騰”。他突然想起父親書房裏的舊照片,某個隱秘角落就出現過這個圖案。
    地麵突然傳來震動,牆壁上的孔洞滲出黑色黏液。蘇晚的翡翠耳墜劇烈發燙,後頸疤痕如同活物般扭動。黑暗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吱呀聲,一道石門緩緩升起,露出後麵擺滿陶罐的密室。每個陶罐都貼著泛黃的符咒,罐口不斷冒出白色霧氣,霧氣中隱約浮現出人臉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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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是...困在靈髓裏的亡魂。”蘇晚捂住口鼻,刺鼻的硫磺味幾乎讓人窒息。她想起老嫗說過的“初代守護者的後手”,突然意識到眼前的一切都是百年前就設下的局——白家表麵是林家的守護者,實則一直在暗中進行禁忌實驗。
    最中央的陶罐突然炸裂,霧氣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影。那是個身著明代服飾的老者,額間鑲嵌著完整的銜尾蛇紅寶石,蛇瞳流轉著猩紅光芒:“林家的後人,終於來了。”他的聲音像是無數人同時開口,震得兩人耳膜生疼。
    傅沉舟舉起檢測設備,卻發現儀器開始扭曲變形:“你是初代守護者?不,你根本就是被靈髓吞噬的怪物!”
    老者發出陰森的笑聲:“怪物?我不過是想擺脫生死輪回!當年我將雙眼煉成寶石,又用白家血脈設下祭壇,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當兩顆蛇瞳重聚,靈髓將徹底蘇醒,而我...”他的身形突然暴漲,手臂化作布滿鱗片的巨蟒,“將成為超越生死的存在!”
    戰鬥在瞬間爆發。巨蟒的尾巴掃過石壁,濺起的碎石如同子彈般呼嘯。蘇晚躲避時撞倒陶罐,被困的亡魂發出淒厲的尖叫,化作黑霧纏住傅沉舟。檢測設備徹底報廢,傅沉舟在黑霧中摸索到父親遺留的玉佩,突然想起玉佩內側還有未解開的暗紋。
    “蘇晚!用你的血!”他將玉佩拋向蘇晚,“初代守護者的血能激活封印!”
    蘇晚咬牙劃破手掌,鮮血滴在玉佩暗紋上。古老的符文亮起金光,黑霧開始消散。巨蟒發出憤怒的咆哮,紅寶石蛇瞳迸發出激光。千鈞一發之際,傅沉舟撲過去將蘇晚護在身下,後背被激光灼傷,皮膚下隱約浮現出銜尾蛇的紋路。
    “沉舟!”蘇晚看著他逐漸透明的身體,淚水模糊了視線。記憶突然閃回拍賣會初見時,那個帶著雪鬆香的男人嘴角勾起的笑。她握緊玉佩,將全部鮮血注入其中:“我不會再讓你為我犧牲!”
    金光暴漲,整個密室開始崩塌。初代守護者的身影在光芒中扭曲消散,他最後的嘶吼回蕩在洞穴:“你們以為能封印一切?銜尾蛇的詛咒...永遠不會消失!”
    當塵埃落定,蘇晚在廢墟中找到昏迷的傅沉舟。他後背的銜尾蛇紋路正在消退,但右手掌心卻多了一個淡紅色印記——那是半顆蛇瞳的形狀。地麵深處傳來低沉的轟鳴,仿佛靈髓在深淵下發出不甘的咆哮。而在更遙遠的地方,某個神秘組織的首領轉動著手中的翡翠骰子,屏幕上播放著祠堂地底的實時畫麵,嘴角揚起意味深長的笑。
    第十一章 暗流胎動
    消毒水的氣味再次籠罩鼻腔,蘇晚蜷縮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指尖反複摩挲著傅沉舟掌心的淡紅色蛇瞳印記。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裏,她的翡翠耳墜突然微微發燙,手機在寂靜中震動起來。
    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隻有一張照片:暗紅的鱗片鋪滿實驗室台麵,中央擺著半塊刻著白家徽記的翡翠,照片下方用鮮紅字體寫著——遊戲才剛開始。蘇晚猛地起身,後頸的疤痕突突跳動,仿佛與照片中的翡翠產生了某種共鳴。
    "蘇小姐?"護士推著治療車經過,"傅先生已經醒了。"
    病房內,傅沉舟正盯著自己的掌心,銀色袖扣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光。見蘇晚進來,他扯動嘴角露出苦笑:"看來我們身上都留下了靈髓的印記。"他掀開病號服,腹部蜿蜒的青色血管如同銜尾蛇的紋路,"醫生說這不是普通的灼傷,更像是某種能量在體內遊走。"
    蘇晚將手機照片遞過去,窗外突然炸響驚雷。傅沉舟的瞳孔驟然收縮:"白家的翡翠...當年父親書房的暗格裏,也藏著類似的碎片。"他掙紮著要起身,卻被蘇晚按住。
    "你需要休息。"蘇晚的聲音發顫,"但我不能等了。"她從背包裏取出在祠堂廢墟找到的殘破古籍,泛黃紙頁上的朱砂字跡在閃電中忽明忽暗,"上麵記載著"蛇瞳共生"的禁忌之術——當持有者產生共鳴,就能定位到靈髓的碎片。"
    深夜的傅家老宅寂靜得可怕。蘇晚握著羅盤,指針在父親的書房劇烈轉動。暗格開啟的瞬間,黴味裹挾著翡翠碎屑撲麵而來,中央放著的,是一枚刻著完整銜尾蛇的戒指,蛇眼處本該鑲嵌寶石的位置空著。
    "果然在這裏。"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蘇晚轉身,手電筒光束裏,戴著黑色禮帽的男人把玩著翡翠骰子,帽簷下露出的半張臉布滿鱗片,"自我介紹一下,白家現任家主,白無咎。"
    骰子滾落地麵,六個麵分別刻著不同階段的銜尾蛇生長過程。白無咎踩碎骰子,鱗片從脖頸蔓延至眼角:"初代守護者的實驗雖然失敗了,但他留下的筆記讓我們找到了新方向——與其控製靈髓,不如成為靈髓本身。"
    書房的窗戶突然全部爆裂,無數蝙蝠湧入。蘇晚摸到口袋裏的玉佩,卻發現上麵的符文正在褪色。白無咎張開手掌,暗藍色的靈髓能量在掌心匯聚:"你以為毀掉蛇瞳寶石就安全了?每一個接觸過靈髓的人,都是新的容器。"他猛地揮動手臂,能量化作蛇形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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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撞破窗戶。傅沉舟的風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他腹部的青色紋路發出微光,竟與白無咎的靈髓能量產生共鳴。檢測設備的殘骸在他手中重新組裝,發出刺耳的警報:"蘇晚!他的身體已經被靈髓侵蝕超過70!"
    白無咎狂笑起來,鱗片覆蓋了整張臉:"說得對,所以該輪到你們了。"他身後的書架轟然倒塌,露出隱藏的密室——裏麵整齊排列著上百個培養艙,每個艙內都浸泡著後頸有燒傷疤痕的人,他們的麵容與蘇晚有七分相似。
    "這些都是林家血脈的克隆體。"白無咎的聲音充滿癲狂,"有了他們,我就能完成初代守護者未竟的儀式,用無數個"你"獻祭,讓靈髓徹底降臨人間!"
    蘇晚感覺血液凝固。傅沉舟突然抓住她的手,將玉佩按在她掌心:"還記得古籍裏說的嗎?真正的封印需要血脈共鳴..."他的聲音開始模糊,身體逐漸透明,"我身上的靈髓印記...或許能當引信。"
    "不!"蘇晚的哭喊被爆炸聲淹沒。傅沉舟化作一道藍光衝入培養艙群,白無咎發出憤怒的咆哮。密室開始坍塌,蘇晚在廢墟中摸到一個冰冷的物體——那是白無咎遺落的翡翠骰子,其中一麵赫然刻著傅沉舟的照片,旁邊用血寫著:下一個容器。
    當晨光刺破烏雲,蘇晚站在老宅廢墟中,手中握著半塊玉佩。遠處,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離,車窗搖下的瞬間,她看見後排坐著的人戴著銀色麵具,左眼位置的暗紅寶石閃爍著熟悉的光芒。
    第十二章 血色傳承
    暴雨傾盆而下,衝刷著老宅焦黑的瓦礫。蘇晚緊攥著半塊玉佩,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玉佩上的符文在雨中忽明忽暗,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詛咒與未竟的使命。她的翡翠耳墜滾燙如烙鐵,後頸的疤痕劇烈刺痛,仿佛有無數細小的蛇在皮膚下遊走。
    “沉舟...”她輕聲呢喃,望向廢墟中那道若隱若現的藍光。傅沉舟化作靈髓引信的瞬間,眼中的決然與溫柔深深烙印在她心底。手機在此時震動,一條匿名短信彈出:速來滇緬邊境,有人在開采龍脊礦脈殘脈。
    邊境的原始森林彌漫著瘴氣,蘇晚踩著腐爛的落葉前行,檢測設備的備用機發出微弱的嗡鳴。突然,她的腳步頓住——前方空地上,數十個身穿防化服的人正在挖掘,他們胸前的銜尾蛇徽章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更遠處,一輛冷藏車的車門敞開,裏麵整齊擺放著和白家密室中一模一樣的培養艙。
    “果然是你們。”蘇晚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防化服人群齊刷刷轉頭,最前方的人摘下頭盔,露出白無咎布滿鱗片的臉。他的右眼已完全變成蛇瞳,暗紅的紋路爬至額角。
    “來得正好。”白無咎抬手,靈髓能量在指尖凝聚成鎖鏈,“傅沉舟的犧牲讓我意外發現,靈髓對林家血脈的渴望近乎偏執。你看這些克隆體...”他指向冷藏車,“隻要用你的血激活,它們就能成為完美的容器。”
    鎖鏈驟然射出,蘇晚側身躲開,同時將玉佩擲向挖掘現場。古老的符文亮起金光,地麵開始劇烈震動。那些挖掘的人腳下突然裂開縫隙,黑色黏液噴湧而出,瞬間將他們吞噬。白無咎大怒,蛇瞳迸發出激光,擊中蘇晚肩頭。
    劇痛襲來的瞬間,蘇晚的腦海中閃過母親臨終前的畫麵。母親顫抖的手將翡翠殘片塞進她掌心,眼神中滿是不舍與決絕:“活下去...守護...”她咬緊牙關,摸出藏在靴筒裏的翡翠匕首——那是用龍脊礦脈外圍翡翠打造的,上麵刻滿林家的守護符文。
    “你以為憑這些就能阻止我?”白無咎的身體開始膨脹,鱗片下透出暗藍色的光芒,“初代守護者的筆記裏記載著,靈髓本就是來自地脈深處的邪物,而我...”他的聲音變得扭曲,“將成為它的宿主!”
    巨大的蛇形虛影在他身後浮現,靈髓能量形成的巨口向蘇晚咬來。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熟悉的藍光突然從她體內迸發。傅沉舟的聲音在她意識中響起:“用靈髓共鳴...找到核心!”
    蘇晚恍然大悟,將匕首刺入自己掌心,鮮血順著刀刃流向白無咎。靈髓能量瘋狂湧入她的身體,劇痛讓她幾乎失去意識,但她強撐著睜開眼,在混亂的能量中捕捉到一絲微弱的紅光——那是白無咎心髒位置,鑲嵌著的最後一塊蛇瞳寶石。
    “就是現在!”傅沉舟的聲音帶著震顫。蘇晚強忍劇痛,將匕首擲向紅光。寶石應聲而碎,白無咎發出震天的慘叫,蛇形虛影開始崩潰。靈髓能量失去控製,形成巨大的漩渦,將周圍的一切卷入其中。
    蘇晚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被拉扯,意識逐漸模糊。恍惚間,她看到無數林家先祖的虛影浮現,他們將力量注入她體內。當她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一片廢墟中,白無咎和他的爪牙已消失不見,隻有滿地破碎的培養艙和泛著微光的翡翠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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