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我順手把袋子甩在玄關，按捺不住的雀躍幾乎要衝破胸膛。沈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攔腰抱起，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她笑著拍打我的肩膀，發梢掃過我臉頰：“門還沒關呢！”我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她，小跑著去鎖門，金屬鎖扣“哢嗒”一聲落定的瞬間，心裏仿佛也有什麽東西穩穩嵌合。
    “快閉眼！”我拽著她跌坐在柔軟的沙發裏，指尖探進袋子，觸到那方溫潤的紅翡翠。豆種玉石裹在天鵝絨布袋裏，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它沉甸甸的分量。沈紅睫毛輕顫，順從地閉上眼，嘴角卻忍不住上揚，漾起兩彎月牙似的笑紋。
    水晶燈在頭頂投下暖光，當布袋滑落，那抹豔紅如同破曉的朝霞刺破夜色。沈紅猛地睜眼，瞳孔裏倒映著流轉的光暈——朱砂般濃烈的紅在玉石裏翻湧，豆種特有的顆粒感反而讓它像凝固的岩漿，隱隱透出火山迸發時的磅礴。她下意識捂住嘴，指尖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貝母般的光澤：“這是...是給我的？”
    我將玉石塞進她掌心，順勢把她摟進懷裏。沈紅倚在我腿上，側臉被紅光映得發燙，連耳垂都染上了緋色。她反複摩挲著玉石表麵的紋路，忽然輕笑出聲：“這麽大塊，能雕成好幾個鐲子了。不過放家裏太招眼，要不找個保險櫃？”
    “不賣，也不藏。”我低頭蹭了蹭她發頂，聞著洗發水清甜的柑橘香，“這是給你的傳家寶，等以後咱們有了女兒...”話沒說完，沈紅突然翻身掐住我的腰，杏眼圓睜：“誰說要生女兒？兒子就不好嗎？”她佯裝生氣的模樣，卻被玉石折射的紅光照得嬌俏，像隻炸毛的小狐狸。我笑著將她摟緊，水晶燈的光與玉石的紅糾纏成網，把兩個人都裹進了這抹永恒的豔色裏。
    我被她掐得直咧嘴，卻仍騰出一隻手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好好好，生兒子生女兒都隨你，反正這寶貝就歸咱們孩子。”沈紅這才鬆開手，重新將紅翡翠捧在手心，歪著頭仔細端詳，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說起來，豆種能養出冰種的水頭嗎？要是能越戴越通透，傳給孩子倒真是個念想。”
    我環著她的腰往懷裏帶了帶，下巴抵在她發旋上悶聲說：“別管水頭不水頭的，隻要你喜歡。”她突然轉身，紅翡翠貼著我的胸口，涼意透過襯衫滲進皮膚，“其實我在想，”她垂眸撥弄著我襯衫紐扣，“這麽貴重的東西，不如明天就去做個鑒定？順便雕個平安扣，掛在咱們床頭...”話音未落，我忽然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她慌亂間抓住我肩膀，發間的茉莉香混著翡翠的溫潤氣息撲麵而來。
    “鑒定可以，雕平安扣也行，”我盯著她因慌亂而微微張開的唇，喉結滾動了一下，“但現在，我更想...”話尾消散在逐漸逼近的呼吸裏，沈紅突然抬手按住我胸口，指尖還殘留著玉石的溫度：“等、等會兒！袋子裏還有別的東西吧？剛才聽著有響聲！”她眼睫撲閃著，耳尖卻泛起可疑的紅暈，成功讓我到嘴邊的話變成了無奈的笑。
    我翻身躺回沙發，把她摟進懷裏，伸手從袋子裏掏出個小錦盒。沈紅立刻來了精神，跪坐在我身邊拆開盒子，一對紅翡翠耳墜墜著銀絲流蘇，在燈光下晃出細碎的光。“逛街時看到的，配你今天穿的紅裙子肯定好看盒子和銀絲流蘇都是我之前買黃金飾品時送的，順手放進空間裏，耳墜是我回來時在空間裏雕刻的，平時我也在學雕刻）。”我話音未落，她已經抱著盒子倒進我懷裏，發絲掃過我下巴癢癢的，“算你有心。”她悶聲說，“不過下次別亂花錢，這耳墜比我今天收入還高...”
    我笑著環住她，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雨，水晶燈的光暈在雨幕裏暈染成朦朧的紅。沈紅把玩著耳墜，突然說：“要是以後真有女兒，她肯定怪我偏心，把這麽好看的耳墜都留給自己。”我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那就再生個小棉襖，一人一份。”她抬起頭，眼裏映著翡翠的紅光，比任何寶石都明亮：“想得美，生不生我說了算。”
    屋內的笑聲混著雨聲，紅翡翠在燈下靜靜流轉著千年的色澤，將這一刻的溫柔，釀成了往後餘生綿長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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