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潛入後山的檀香林。月光穿透香葉，在地麵織出斑駁的金網——根據的精神力掃描，這裏藏著神廟的地下金庫入口。
    指尖按在第三棵娑羅樹根部，默念濕婆心咒。地麵突然下陷，露出通往地下二十米的石階，空氣中飄來樟腦與鐵鏽混合的氣息。金庫鐵門的鎖孔裏插著半截銅鑰匙，我輕輕一吹，鑰匙便化作齏粉，門內的銅鈴卻未作響——精神力早已凍結了所有機關。
    密室中央的青銅祭壇上，擺著七十二隻純金缽盂，每隻都刻著不同的梵文密咒。意念微動，缽盂依次沒入空間的“咒文區”，底下露出暗格：三公斤重的鑽石原石、用恒河沙金鍛造的十六臂觀音像、東印度公司時期的鴉片秤砣純金打造）。牆角的麻布袋裏滾出幾枚古羅馬金幣，我順手掃進“雜項區”。
    下一站是克久拉霍的性愛神廟群。子夜時分，我化作陰影掠過浮雕群，停在濕婆神廟的蓮花池邊。精神力穿透池底，直達三百米深的岩窟——那是中世紀耆那教的秘藏點。
    岩窟內的鍾乳石上掛滿金箔，中央石台上供奉著耆那教二十四祖的骨殖罐，每個罐子都是翡翠雕成，鑲嵌紅寶石卡榫。我小心翼翼地取下罐子，骨殖粉末卻不慎灑落，在空間裏激起一陣漣漪——幸好沒有觸發守護咒印。石縫裏還藏著十二卷用金粉書寫的《欲經》手稿，我猶豫片刻，歸入“文獻區”。
    邁索爾皇宮的地下寶庫遠比想象中複雜。我沿著通風管道爬行了半小時，才找到十六世紀的密道入口。門內是個環形密室，牆壁上嵌著三百六十盞香油燈，每盞燈座都是純銀打造，燈芯浸過恒河聖水。我沒有觸碰燈火，直接收走了燈座，轉而盯上中央的象牙寶匣——裏麵裝著土邦主的指甲金箔、情婦的琥珀假牙、用敵人頭骨磨製的骰子。
    最驚險的是科欽港的馬特ancherry宮。白天踩點時發現，葡萄牙人留下的地窖裏布滿葡萄牙式機關弩。我等到退潮時分，從海底裂縫潛入，用精神力操控海水凍結弩箭，才順利進入。庫房深處的鉛盒裏，藏著達伽馬帶來的基督聖物：荊棘冠冕上的尖刺鍍金聖物）、聖母瑪利亞畫像的碎金箔、用阿拉伯商人的紅寶石交換的中國瓷器殘片。
    貨船抵達加爾各答時，我收到情報：瓦拉納西的濕婆visanath神廟正在舉行“濕婆之夜”秘祭。淩晨三點，我混在塗著灰泥的苦行僧隊伍中，赤腳踩過恒河沙灘。腐葉與香火的氣息裏，藏著若有若無的硫磺味——那是地下火窟的標誌。
    秘祭的核心區域用黑布圍起，我隔著布料釋放精神力，看見祭壇中央的青銅火盆裏跳動著幽藍火焰。主持儀式的婆羅門長老手持金勺，正在向火中傾倒酥油，而他腳下的石板縫裏，滲出的不是恒河水，而是液態黃金。
    “嗡——”
    當chant聲達到高潮時，我鎖定了火盆下的密室入口。意念化作無形鑽頭，穿透三層石板，直達二十米深的岩穴。裏麵堆滿了用蠟封的陶甕，每個甕上都貼著“阿耆尼之息”的標簽——竟是印度教傳說中的神火餘燼。我小心翼翼地將整排陶甕收入空間，突然聽見長老的聲音戛然而止。
    “誰在偷聖火？”
    聲音裏帶著咒力的震顫，我的耳膜一陣劇痛。精神力瞬間鋪開，發現三十米內的苦行僧都在閉目冥想，唯有長老轉身盯著我藏身的方向。我抓起身邊的木柴擲向河麵，趁他目光偏移的刹那，潛入恒河水中。
    水下的能見度極低，但我輕易就找到了河底的石質密道。密道盡頭是座水下神廟，牆壁上鑲嵌著成排的珍珠燈，照亮了中央的石棺——那是八世紀波羅王朝的某位國王，據說他將國庫沉入恒河以避戰亂。
    石棺開啟的瞬間，成群的食人魚撲麵而來。我冷笑一聲，精神力凝成屏障，魚群撞在無形牆上紛紛翻白。棺內的黃金鎧甲保存完好，護心鏡上刻著濕婆的三叉戟紋，腰間的寶石匕首還掛著半片人肉——顯然是近代盜墓者的殘骸。我收走鎧甲和匕首，順手將盜墓者的頭骨踢進角落的陶罐裏。
    黎明前，我爬上鹿野苑的廢墟。這裏的佛塔地宮曾藏有釋迦牟尼的舍利，但早已被英國探險家洗劫一空。不過根據我的掃描，地宮最深處還留有一個夾層，裏麵藏著阿育王時期的佛教金箔經卷。
    夾層入口被偽裝成佛像的肚臍，我按逆時針方向旋轉三次，聽見齒輪轉動的悶響。裏麵的經卷用金箔壓印在貝葉上，每卷都用紅寶石串成書簽。當我收取最後一卷時，地宮頂部突然落下細沙——是百年前設置的流沙機關。
    我不慌不忙地站在中央，看著沙粒穿過我的身體落入空間。精神力順著沙流向上延伸，竟發現地表的佛塔基座裏藏著個驚喜：二十箱東印度公司的鴉片，每箱都用白銀鎖扣封印，箱底墊著威尼斯玻璃珠和波斯地毯。
    “濕婆的幽默感真是獨特。”我喃喃自語，將鴉片歸入空間的“違禁品區”。走出地宮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恒河上的晨祭小船正在撒花瓣，鍾聲與海螺聲此起彼伏，仿佛昨夜的濕婆visanath神廟秘火偷盜、水下奪寶都隻是一場幻夢。
    腕間的紅繩突然發燙，浮現出新的梵文：“當聖火入倉，恒河之眼將開。”我摸著空間裏的陶甕，想起長老驚恐的眼神，忽然明白：這些被封印的阿耆尼之火，或許正是打開下一處秘藏的鑰匙——而那所謂的“恒河之眼”，恐怕就在我曾無數次掃描過，卻始終無法看透的……貝拿勒斯印度教大學地下。
    晨霧中，我走向瓦拉納西火車站，褲腳還滴著恒河的泥水。遠處的火葬場飄來濃煙，某個苦行僧正對著我微笑，他的第三隻眼彩繪上，閃爍著與我空間裏的神火相同的幽藍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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