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骨子裏的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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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如海回到坤寧宮後便壓低聲音跟皇後賀蘭飄說了自己在藏書閣看到的情形,賀蘭飄一愣,然後便是蹭的坐直身子。

    “原來是去藏書閣與大皇子私會!”

    賀蘭飄嗤笑出聲:“看來,咱們品性高潔的皇長子……也是表裏不一啊。”

    與一個濃桃豔李的花瓶在藏書閣那種地方廝混,能是什麽正人君子。

    眼底閃過寒芒,下一瞬,賀蘭飄招來近侍低聲叮囑了一番。

    午後,賀蘭飄便讓人捧著參湯往紫宸殿去給嘉恒帝送參湯了。

    嘉恒帝與繼後雖稱不上伉儷情深但也算相敬如賓,一貫很給皇後臉麵。

    兩人像是老夫老妻一般坐在那裏說話,提到新年伊始便要給幾個皇子指婚,賀蘭飄像是忽然想起什麽,掩唇竊笑:“陛下隻知道大皇子不願娶葉家小姐,可知他心儀何人?”

    這個嘉恒帝是真不知道,畢竟,自己的皇長子雖敬愛他這個父皇,卻不夠親近,再加上性子冷,多餘的話很少與他多說什麽。

    先前隻聽自家大郎說要自己給自己定未來正妃,嘉恒帝還問了句他可有中意的人,大郎卻沒有回答。

    因此,這會兒聽到皇後提及,嘉恒帝頓時來了興趣:“怎麽說起來皇後像是知道些什麽?”

    賀蘭飄暗笑搖頭一副促狹神情:“原也是不經意知道的,今日上午臣妾閑得無聊,遣人去藏書閣尋幾本書看,陛下您猜怎麽著……臣妾宮裏的人,竟然撞見大皇子與蘇家二小姐在藏書閣幽會。”

    賀蘭飄掩唇笑道:“原本宮人也是不敢多嘴的,隻是看到大皇子似乎對人家蘇二小姐十分親近,心裏有些不安,這才小心翼翼將事情吐露給臣妾。”

    嘉恒帝一聽,頓時錯愕不已:“十分親近?”

    皇後這般謹慎措辭都說出了“十分親近”這幾個字,那隻能說明當時的情形恐怕更加曖昧不清。

    讓嘉恒帝來想是著實想不出自家大郎那張冰塊臉冰塊性子是如何親近人家小姑娘的,可皇後不是會胡說八道的人。

    懷著一種不知是欣慰還是怒其不爭的心緒,等皇後離開後,嘉恒帝便著人將自己寄予厚望的皇長子喚來了。

    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他沒有繞彎,直接問:“你今日在藏書閣與蘇家那小丫頭幽會了?”

    謝沉硯拱手告罪。

    嘉恒帝嘖了聲:“什麽時候開始的?”

    謝沉硯抬眼,頓了頓,然後說:“四年前……兒臣便對蘇二小姐一見傾心,隻是還未來得及稟明父皇便出了事。”

    嘉恒帝頓時又有些心疼。

    可禮法終究是禮法,他有些說不出口,卻還是得硬著頭皮敲打自己兒子:“若你真愛重人家姑娘,便好好的三媒六聘……切不可隨著性子輕慢了人家。”

    謝沉硯自然能猜到是皇後吹的風。

    皇後不會是好心,要論起原因,那唯一的可能便是讓他父皇知道他這個父皇心目中的繼承人表裏不一。

    在外淵清玉絜,背著人荒唐放肆。

    謝沉硯不在意那些,但他在意小孔雀的名聲,聞言直接開口道:“父皇多慮了。”

    嘉恒帝頓時放下心來,然後挑眉:“若非皇後跟朕說,你還打算瞞著你父皇到幾時?”

    謝沉硯便道:“正欲跟父皇道明。”

    嘉恒帝嘖了聲:“這會子才說,是想讓朕給你賜婚的吧?”

    謝沉硯:“父皇英明。”

    嘉恒帝:……

    到了這一刻,嘉恒帝才忽然回過神來:以自己這個兒子的手段,若是不想讓人知道,自然有法子不讓人瞧見,可他偏偏卻讓人撞破了,還捅到了他麵前。

    下一瞬,嘉恒帝便笑罵:“你這兔崽子,莫非是故意的?”

    然後就見自家長子神情平靜:“父皇多慮了……”

    見兒子不願多說,嘉恒帝便也沒再多問,父子倆又討論了一番朝政,提到葉太師。

    謝沉硯直接道:“葉太師年事已高,父皇或許該給他頤養天年的機會。”

    嘉恒帝失笑搖頭:“我就知道你見不得那些老古董,不過葉太師近兩年來的確也是年邁體衰精神不濟,家中小輩都不安分起來了,若是放在以前,必定沒人敢胡亂行事。”

    謝沉硯神情淡淡:“有些人,胃口養的太大便容易失了分寸。”

    嘉恒帝聞言亦是麵色沉沉。

    片刻後,他長長籲了口氣:“葉太師是朕授業恩師,且他至今初心不改、清正忠直……朕不願因為葉家小輩那些小九九遷怒於他,你放心吧,朕有分寸。”

    謝沉硯頷首行禮:“是兒臣多慮了。”

    陪嘉恒帝用了晚膳後,謝沉硯回到閱瀾宮。

    相禮來給他匯報皇子府修繕進度,謝沉硯略聽了聽便讓他自己拿主意。

    其實他父皇的意思是都沒必要做那個表麵功夫:他很快就會立儲,入主東宮,又何必非要搬出去這一趟。

    可謝沉硯不願再繼續待在宮裏。

    宮中畢竟不比宮外……在那之前,能有多少自在便享多少自在。

    其實更重要的是,太後已經發話,除夕後那些進宮曆練的貴女便不需再進宮了,畢竟出了這麽多事,還讓太後最中意的葉家大小姐聲譽大跌,太後也是明顯心煩了。

    屆時,小孔雀不能再日日進宮,若他繼續待在宮中,再想時時見她,便有諸多不便之處。

    想到那小孔雀,謝沉硯便不期然又想起藏書閣中的情形。

    她被親軟了腰身,可憐的攀著他穩住身形,再不見半分平日裏的張揚嬌蠻,滿眼水霧迷蒙,軟聲嚶嚀……

    謝沉硯不敢再想,知道自己若是再胡思亂想怕是一整夜都難以安睡。

    這是他頭一回迫不及待盼著除夕……等到那時,小孔雀便是他的了!

    喝了兩杯涼茶,皇長子殿下才終於能勉強靜下來處理案上公文。

    然而,白日裏藏書閣時忍耐克製過頭,到了晚間夢裏,一切便就有些失控。

    謝沉硯在夢中回到了藏書閣。

    周遭是厚重的書架,小孔雀被他抵在密密麻麻的書冊前親的嚶嚀出聲。

    思緒不清的夢中,自製力總是抵不過身體的本能,在看到小孔雀被他扯開的衣領與鎖骨下的弧度時,謝沉硯並未像白日裏那般替她將衣領遮掩……而是順從心意將那衣領沿著她肩頭拽下。

    而後的一切便是刺激香豔放縱難言,夢中的小孔雀乖順配合的讓他幾欲放縱到發瘋,骨子裏的惡劣也在夢中盡顯無餘。

    直到驚心動魄的滅頂一刻,他驟然從夢中驚醒,才發現自己的呼吸依舊混亂。

    翌日清晨,平璋進來伺候大殿下更衣。

    等收走簍子裏換下來的衣裳時,猝不及防察覺到什麽,平璋先是一愣,隨即輕咳一聲沒敢露出什麽異樣來。

    大殿下自小練武勤奮,許是耗費了太多精力,便是到了年輕氣盛時他也從不重欲。

    像這種狀況並不算多。

    而昨日大殿下才在藏書閣中親近過蘇二小姐,便如此這般……也難得大殿下能按捺得住。

    相禮與平璋一同伺候,很敏銳的也察覺到了什麽。

    等到忙完後出去,相禮便試探著跟平璋商量:“是不是該挑個性子模樣好的宮人給殿下……這樣憋著怕對身子不好,殿下或許不便開口,咱們是不是該替主子分憂?”

    平璋好懸沒嗆住,沒好氣白了眼相禮:“你沒有經驗的事就不要胡亂建議了,省得連累我。”

    說完便快步往前一副要與相禮保持距離免得被牽連的架勢。

    相禮一邊追上去一邊不滿嘀咕:“不好便不好,怎麽還帶人身攻擊的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