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黝黑的裂縫當中突然伸出來兩條手，手臂攀在邊緣地麵上，腳上用力一頂，隨後抬腿，終於爬上來了。
    南央躺在地上，看著陰沉的天空，呼吸著還算的清晰的空氣，臉上露出笑容。
    還活著。
    活著？住在她空間裏的古神竊聽著她的心聲，人類對活著還真的是很熱衷嗬……
    南央劫後餘生躺了一會兒，然後發現了一個問題，她連忙起身，從空間中拿出新的菜刀，看向周圍的喪屍，發現它們都是一動不動的。
    如果是前邊係統自動給她使用了喪屍氣味還好說，關鍵是她在係統背包裏沒有看到喪屍氣味，既然這樣，那她身上應該是人氣，但那些喪屍怎麽沒有朝她走過來？
    很有可能是她空間裏邊的怪物所影響，但也可能是其他，想到這裏，南央連忙詢問係統：“係統，我空間的喪屍氣味獎勵怎麽沒有了？”
    “叮！嘩——宿……你……滋滋——身上……變異……嘩——”
    故障的係統說話說得斷斷續續，南央隻能從以往的對話中，推出它說這段話的內容。
    變異？
    她突然想起在掉入到腐土當中時候，好像有什麽東西爬進了她的體內。她抬起完好無損的手一看，上邊有她不久前攀爬殘留下來的灰塵，其他的倒是看不出有什麽不同。
    “啊！——”
    男人的尖叫聲從不遠處傳來。
    南央抬頭往聲源處看去，這裏是禁區，怎麽會有人的聲音？難道說有人進來了？
    想到這裏，她連忙往聲音相反的地方離開。
    不能讓人知道她進入禁區。
    一路上，南央遇到不少喪屍，不過那些喪屍都忽視了她，又或者說她一走向那些喪屍，那喪屍就會停下來，昂起的頭低低垂下來，以一種詭異虔誠的姿態恭迎她離開。
    能做到這種的程度的，隻有她空間裏的那個東西了。
    她心中一想，很快暗叫不好，很快地腦中又傳來祂的聲音：“吾不是東西。”
    南央耳膜一疼，抬手一抹，又有血流出來了，她還沒有擦抹掉，黑色的觸手憑空出現，舔走她溢出來的血。
    她看著被觸手一掃而淨的手心，手指動了動，隨即放下，一邊走著，一邊跟祂說話：“您說話直接用係統界麵跟我說就行，要是我在其他人的麵前流血，他們會懷疑我，到時候會影響到您的存在。”
    係統界麵在她的眼前亮起。
    【現在沒有其他人類】
    南央見祂這樣，語氣放低：“嗯。既然您不是東西，那我該怎麽稱呼您？”
    【不知。】
    “哦。”
    這個話題最後還是終止了。
    等走到一定距離後，南央拿出機車，開車離開。
    出了禁區後，外邊的天氣比裏邊好點，她聞著清新的空氣，猛吸了兩口，看著還算好的天氣，臉上露出笑容。
    祂的本體雖然寄存在她的空間裏，但感官上與這個人類共通，祂能感覺到人類的興奮，借著她的視角一瞥她所看的環境，隨即閉眸休憩。
    不過是明亮了一點。
    “您剛才是用的我眼睛嗎？”人類的聲音響起。
    【嗯。】祂懶洋洋用係統顯示屏回應，伸出觸手卷走她眼角上的血，不留下一絲痕跡。
    就在剛剛，南央眼睛一疼，眼前血紅一片，她失明了！那種感覺好像是被挖走了眼睛，不過隻是一秒鍾，眼睛上的重感消失，眼睛重新被接回去。
    南央緩了緩，這才睜開眼睛，重新能再看到物景，主動詢問祂，祂主動回應了。
    所以那個契約導致的結果就是這樣嗎？
    她斂了斂眸，攥緊機車把手，看向車鏡中垢麵蓬頭的自己，臉上頭發上混雜著喪屍血以及那些黑色腐碎土，外邊披了件新外套，遮掩住原先破爛的衣服，偏偏那幾條手指般小的黑色觸手不嫌棄髒纏在她的脖子上，哪裏流血舔哪裏。
    隨時隨地切割空間，憑空出現。
    祂，是危險，但也是她活下去的契機。
    在前往第五安全區的路程中，南央在路道下方的村落歇息，路道周邊的村落早就人去樓空，鐵門是敞開著的，地上積灰，裏邊的家具翻倒在地。
    她來到後院，看著菜地旁邊的水井，外頭的手壓泵的扶手斷了一截，她就著斷了扶手往下壓，壓了好幾下後，水流從出水口流出來，不過都是渾濁的。
    她耐心壓了一個多小時，水質這才慢慢變清，她拿出桶裝，倒入明礬粉，提著水桶回屋子裏，然後靜等沉凝。
    洗頭用了兩桶水，過期的洗發水雖然沒有這麽多泡沫，南央用了整整一瓶，好在她囤貨多，倒也不吝嗇。
    脫衣服的時候，她有些猶豫，但隻是猶豫幾秒，利索脫掉衣服洗澡，受傷的地方已經被係統的修複液修複，她衝洗沒有負擔，隻不過在洗掉腿上的泥垢後，潔白小腿從膝蓋到腳踝處蔓延著一條黑色的紋絡，與她的外表皮融為一體。
    她抬手觸碰，紋路動了下。
    於此同時，她眼前的係統界麵出現一個用黑色菌落編成的問號【？】
    “沒事。”
    洗澡後，整個人舒服不少。
    南央撩撥了下貼在肌膚上的發絲，用毛巾擦頭發。
    等頭發差不多幹後，再用橡皮筋紮起來，
    吃了點壓縮餅幹填飽肚子，南央繼續出發了，她要在天黑前趕到第五安全區，完成交代任務後，明天早上就能回家了。
    想到基地裏的姐姐和外甥女，南央誌氣滿滿。
    隻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
    在去往第五區的公路上，南央沒有遇到喪屍，反倒是遇到了一群反叛軍。
    末世期間，除了軍方建立的安全區外，也有好幾幫獨立於軍方外的組織，他們有的是從監獄中出來的人，也有想在末世上幹一番事業，不服從軍方，在安全領域建立基地，這些人統一叫做反叛軍。
    反叛軍中有好的也有壞的，不過對軍方來說，壞的占絕大部分。
    反叛軍搶占資源的事情時常有發生，這些組織殺人強占婦女不勝其數。
    所以南央他們不僅跟喪屍鬥，還要跟反叛軍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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