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隻老鼠最先張牙舞爪撲向最前麵的南央和金徐嫣。
    南央拔出刀砍過去。
    她手上所拿的刀具是基地特製材料，堅硬鋒利，專門用來砍喪屍。
    刀刃一劃過，老鼠從頭部被分成兩部分。
    嘩啦的掉落在地上。
    “嘰！”
    她握著刀橫切過去。
    武學等級越高，在黑暗中視力清晰，同時速度就越快。
    南央為了活命，在喪屍沒有殺之前，她就得殺回去，殺多了，殺喪屍就像是切西瓜般，這會兒的少數變異老鼠更加好解決。
    殺完最後一隻，她挽了個漂亮的手勢，將刀插回腰腹間的刀鞘上。
    不到三分鍾的時間，下水道裏邊再次恢複安靜，中間的黑水道上堆滿橫七八豎的老鼠屍體，那股腐臭的味道更加的濃厚。
    “走。”金徐嫣出聲。
    他們往變異老鼠出現的方向走去，屍體前方頂部是一個排水口，夜晚的光線有些暗，電筒光照在那具被啃食的屍體上，停留了一會兒。
    是一具女性屍體。
    筒光下，破爛衣服已經被撕開，跳蚤跳躍在發絲間，眼睛被咬，黝黑的眼洞注視著上邊，肩膀皮撕咬下，露出慘兮兮的白骨，肚子處更是裂開一個大口，上邊混雜著汙水的粘稠液體，不知道是從肚子裏流出來的，還是汙水流淌上去的。
    “嘰嘰——”
    一隻老鼠從口處爬出來，還沒有對他們發起攻擊，一把匕首插在它的頭上，老鼠掙紮了會兒，漸漸沒有了動靜。
    金徐嫣看向出刀的人。
    南央彎腰，伸手拔出插在老鼠屍體上的匕首：“她懷孕了。”目光停留在胸腔下方的明顯人為割痕，又說道：“被人剝開的。”
    她說話很冷靜，冷靜地陳述這件事。
    金徐嫣沉默了一會兒，“走了。”
    他們來遲了。
    “嗯。”
    他們繼續往前走，遇到了好幾波變異老鼠，不過都能輕鬆解決。
    南央跟在前邊，手電筒光束切開前方濃稠的黑暗，靴底踩在濕滑的苔蘚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有什麽東西在排水渠深處攪動水麵。
    牆壁周邊濕度越來越高，水麵上出現了藻類，邊上的水管處還生長有密密麻麻的黃菌點。
    金徐嫣停下來，在他們的旁邊有鐵梯，上麵就是一個井蓋口：“我先上去探。”
    她關上手電筒，借著南央的電筒光攀爬著固定在牆上的鐵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鐵撬。
    就在這時，上邊的腳步聲傳來。
    南央關上電筒，裏邊瞬間黑下來。
    金徐嫣撬井蓋口的動作停止。
    “什麽聲音？”
    “有什麽聲音？”另外一道聲音響起。
    外邊正在巡邏的兩人走在廢棄工廠路邊，他們看向的方向是幽暗的一條路道，周邊的路燈早就已經熄滅，這會黑暗一片。
    “我剛才聽到地下有咚咚響的聲音。”那人說著，握著手電筒照向地上那個生鏽的井蓋。
    “地下水道確實有變異老鼠，我們又不是沒有見過。”旁邊的同伴說道，又想起之前有人不聽話，就直接把其綁好扔到下水道裏邊釣老鼠，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那些老鼠聚集起來，啃咬那個人，慘叫聲很絕望，不到五分鍾的時間，隻剩下少許些骨頭。
    那就是不聽話的結果。
    “是嗎？”最先出聲的人有些謹慎，他走到井蓋口蹲下來，電筒光懟向井蓋中間的口，從細小的口中觀察裏邊，裏邊黑乎乎的，看不出什麽來，他突發奇想到：“我們要不然撬開井蓋口看看裏邊？”
    上麵有人往井蓋口這邊走來，南央關上手電筒，下水道再次恢複往日的濃稠黑夜。
    她和王樂等人已經往後退，但金徐嫣就靠在鐵梯上，在外邊的光照進來時，她盡量往牆壁靠。
    滴答——
    一滴水掉落在南央的肩膀上，就是在這瞬間，她的身體瞬間緊繃，驀然抬頭看向頭頂。
    “得了吧，那變異老鼠爬行速度快，要是上來咬你一口，你等會就成為它們的食物吧！”
    “好吧。”男人被嚇了一跳，還是沒有打開，他撿起一塊碎石，從中間口扔進去。
    “嘰嘰——”
    下水道的老鼠聲響起。
    還真的有老鼠，他連忙站起來。
    兩人繼續巡邏。
    “第五區的人不是要過來剿滅我們，怎麽現在等了一天了也沒見到他們行動。”
    “那說明是今天晚上啊！”
    “……”
    他們的說話腳步聲漸漸消失。
    而金徐嫣沒有著急打開井蓋口。
    因為這裏邊聞味跟來了不少變異老鼠。
    幾分鍾前。
    通風管深處傳來指尖刮擦金屬的聲響，那聲音像是用生鏽的鋸條在頭骨上來回拉扯。
    咚當——
    上邊那人扔石頭墜入汙水潭中的悶響驚動了黑暗中的生物，霎時間整個水道活了下來，腐臭的空氣中炸開無數猩紅的光點，此起彼伏的尖嘯聲震得耳膜刺痛。
    眾人不免心中一緊，看向那些紅點。
    南央的眼睛適應黑暗的環境後，她看清了這周邊的生物——不是前麵那種變異老鼠，是足有獵犬大小的怪物，潰爛的皮毛下裸露著青紫色肌肉，尾脊椎骨末端突出一截森白骨刺。
    其中一隻朝隊伍中最弱的人撲過去。
    王樂帶著的是鐵棍，那隻變異體撲過來帶起腥風，他條件反射掄起鐵棍。
    金屬撞擊骨骼的鈍響混著令人作嘔的碎裂聲。
    他愣住看著手中的鐵棍，發現那東西的顱骨竟然像混凝土般堅硬。
    發黑的唾液從獠牙間甩出。
    “小心。”
    他被人往後一拉，那液體滴落在潮濕的地麵上，蝕出呲呲作響的白煙。
    “謝謝。”王樂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跟拉他的南央道謝，兩人的後背撞上生鏽的管道，更多黑影在管壁上彈跳。
    等上邊的人一走，南央打開手電筒，照向那裏。
    刺目的白光中，一隻體型比以往更大的老鼠正用後爪扒著拱頂的鋼筋。那老鼠前額突起的肉瘤泛著幽藍——是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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