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
    輪到南央守夜，王樂他們打撲克的聲音斷斷續續。
    她坐在椅子上，兩手插在口袋裏，倚靠著，仰頭看著懸掛在夜幕中的一輪月亮。
    掌心中的癢意傳來，她動了動手指，下意識地點了點祂的觸手。
    係統顯示屏上突兀地出現這段文字【南央，汝以前有過其他男人嗎？】
    南央看著這段文字，也不知道是不是係統的影響，這古神發的文字不是全部古語，除了汝和吾，很多時候都很偏現代風。
    “你想了解我的過去？”
    【汝是吾的祭品，汝隻管回答】
    祂被她的追問弄得有些惱羞成怒，出現在口袋裏的觸手增多，包裹住她的手，更有觸手很是囂張地咬她的手指。
    當然不是一招秒喪屍的咬法，而是癢癢的摩擦，就像是在用牙齒輕輕磨蹭。
    由於衣服口袋有限，有些還溢出來了，南央連忙往前一挪，用身體掩蓋住，肩膀靠著艙壁：“快縮回去，被其他人知道，我們就完蛋了。”
    【哼。】祂縮回空間裏，隻留下不溢出口袋的那部分。
    見祂安分，南央驀然鬆了口氣，撫摸著。
    上回在白手黨基地那裏，君以出來過一次，那時候祂還想出半本身跟南央一起，但被她製止了，說出利害。
    她不恐懼君以，並不代表其他人類不恐懼，一旦人知道了，她身上攜帶著怪物，甚至還會把她殺死。
    那次的人雖然少，能解決掉，一旦祂隨時出現，與人類為敵，君以作為怪物能東拚西湊，但南央說歸到底是人，一旦被炸彈轟炸，整個人就歸西了。
    那時君以聽話地縮回去了，南央知道他們現在還是綁定的關係，祂還需要她，自然要配合她。
    【回答】
    祂等待著她的回答。
    “沒有。”
    南央回祂，目光眺望那弧明月。十三歲讀初一那年，父母雙亡，欠下債務，她跟姐姐相依為命。她的學生時期除了學習就是做兼職，早日還清債務。
    【嗯。】
    君以能共感到她的情緒和心聲，不能共享記憶。
    一問完，祂就安分下來。
    南央靜靜地看著下麵，後麵傳來王樂他們打牌的嘹亮聲音，在這個安靜的夜晚裏增添了一絲熱鬧。
    早上五點多，金徐嫣她們回來了，是當人質坐著其他組織的直升飛機回來的。
    他們穿著灰色外套，袖口上繡著一隻麻雀。
    是麻雀的組織。
    站在金徐嫣旁邊的女人說道：“秦靜秋那女人說 u 盤在她學生的手中，我們派人去實驗室大樓找了，那個沈易的屍體上沒有任何東西，說明被人拿走了，綠蜻蜓的人沒占到便宜，進入這大樓的除了他們還有你們安全區的人。”
    她臉上溫和地說道：“當然，我們麻雀是不會與安全區為敵的，隻要交出那個 u 盤就行。”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南央他們，笑容陰冷：“要不然你們的隊長身體部位缺失那部分就怪你們太遲疑了。”
    一向剛強的金徐嫣沒有這麽憤怒，平和說道：“林向薇，u 盤可以給你，但我們需要拷貝。”
    “既然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想拷貝？”林向薇表情扭曲了一瞬：“要不是你帶林清去，他何至於死？”
    金徐嫣擰眉改正她的措辭：“是犧牲。”
    “好，犧牲。可你怎麽連他的屍體都沒有帶回來？讓他一個人孤苦伶仃在那暗無天日的鬼地方？”
    林向薇語氣宛如夾帶了子彈劈裏啪啦掃射向金徐嫣。
    “林言能接受，但林清是我的親人，親弟弟。”
    金徐嫣語氣低迷：“其他被感染的隊友也不能回來。”
    林向薇眼中發怒：“我不管，林清不同其他人，他是我林向薇的弟弟！金徐嫣，這是你欠他的。”
    南央若幹人聽著她的一番話，站在林向薇的角度也沒問題，但他們站在他們自己的角度。
    好無理取鬧的人，說是為親弟弟討公道，怎麽不是去剿滅禁區裏邊的喪屍群們，反倒是道德壓力到他們的隊長身上，拿弟弟的犧牲要求金徐嫣把 u 盤交出來。
    說到底，這 u 盤裏邊的東西利益最大，是林向薇堂而皇之的理由。
    南央看著金徐嫣那裏。
    金徐嫣和林向薇兩人的關係似乎不錯，對林向薇這麽無理取鬧也沒有覺得無語，她的手一直攥緊著，好像是思考了很久。
    南央出聲：“我給你們 u 盤，你們能放過我們？”
    此話一出，林向薇身邊的好幾個人將目光放在南央這裏。
    金徐嫣也在這個時候抬起頭，臉上閃過一抹慌亂。
    “不想給？難道你還想著你的隊長你們今天能離開這裏？”林向薇知道了是誰拿著 u 盤後，鬆了口氣，說出來的話更是勢在必行。
    如果說不知道 u 盤在誰的手裏，那金徐嫣他們占一部分優勢，但現在南央主動爆出來，現在占優勢的是他們麻雀。
    她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金徐嫣的表情，笑了笑：“金徐嫣，你的這個隊友不錯啊，新來的吧，這麽護主了。”
    金徐嫣別過臉，沒有看她。
    南央走向麻雀那幫人那裏，與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一手交 u 盤一手放人。”
    “嗬嗬。”林向薇笑笑，擺手：“放人。”
    現在是他們占優勢。
    麻雀的一個人上去拿過南央手上的 u 盤，抓著金徐嫣的兩人鬆開，金徐嫣腳步不穩，險些倒在地上，南央連忙扶住她。
    “隊長，你沒事吧？”
    金徐嫣搖頭：“還好。”她看向林向薇那裏：“就是有點可惜了。”
    站在林向薇身後的人拿出電腦，直接插入 u 盤查看裏邊的文件是否合理。
    “是的，沒錯就是這些。”他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內容，臉上露出興奮說道。
    林向薇讓手下拿過來給自己看，見是真的，她露出滿意的表情，對南央說道：“還算識趣。”
    餘妮和蔣國也被放了。
    東西到手，林向薇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念頭，一波人紛紛上了飛機。
    臨走前，她看了眼金徐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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