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南央睡不著了，她伸手打開桌麵的台燈，手上拿著秦靜秋的筆記本，貼在她身上的黑團子蠕動了一下。
    【？】
    以往這個點，南央應該睡覺了，現在卻突然醒來。
    “睡不著，我盡量動作放緩些，還是這台燈的燈光影響到你了？”
    南央見祂的動作，輕聲問道。
    【嗯，汝是因為你姐姐的事情睡不著？】
    “你怎麽知道？”南央脫口而出問著，隨即又反應過來：“哦，都忘了你還會聽懂我的心聲。”
    【。】
    她合上本子，揉了揉壓在她身上的黑團子，祂的觸感軟軟的，從黑團子出來的觸手纏住她的手指，互相玩弄。
    “確實因為這件事吧，我跟姐姐從父母離世後相依為命，事情發生那會，我讀初一，她讀初三，但是她初中畢業就沒有再讀高中，而是出去打工，那時她跟我說，家裏有我一個人讀書就行……說了你可能對我這個時代不了，算了，我說出來心情好受些。”
    【隨便。】
    “那個時候我就想著等我考出名頭了，就讓她過好日子。好不容易讀上好學校，卻爆發了喪屍病毒，我擁有武學體質，但是她沒有，她依舊是普通人，因此我更要好好保護她。”
    她可以受傷，但是她的姐姐不可以。
    這是她對南之雅的保證，直到那次遭遇，她發現自己也不是那麽厲害，她很愧疚，更是加倍地對南之雅好。
    知道南之雅懷孕時，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六個月大了，在當時的惡劣環境下，她不能因為肚子裏的孩子威脅到姐姐的生命，她選擇帶著南之雅去安全區……至於要生下南小音是南之雅的決定。
    那個時候她跟她說，跟她發生關係的那個男人長得很帥……既然意外發生了，那就生下來吧，留個好基因，這樣她們也有伴。
    跟君以說這個，南央現在想想還是覺得有些無語，長得帥又怎麽樣，留下來的基因還不是全都是南之雅的。
    ……等等，基因。
    南央腦子一個激靈，她鬆開觸手，拿起那個筆記本。
    君以正聽著她敘說過往，這會兒沒聲音了，祂不禁睜開那雙金瞳看向她，係統界麵上顯示一個問號【？】
    在祂露出眼睛的時候，房間內有種壓迫感傳來，南央瞥見黑溜溜的團子中露出來的一雙金色眼睛，這眼睛很眼熟，是之前在深淵中見到君以麵孔的那雙眼睛。
    隻是有一雙眼睛在黑團中，有些突兀。
    “怎麽了？”
    【不說了？】
    南央解釋：“我想到了一件事，現在想要在她的這個筆記本裏麵找找有沒有答案。”
    見那雙眼睛還在注視著自己，她繼續延續剛才的話題：“一直以來，我以為我們一家三個人就夠了，不過現在想想，會不會是我太霸道了。我能接受沒有伴侶，但我姐姐不同，她畢竟是普通人，她想怎麽樣是她的選擇，當然也不是她選擇什麽，我就要接受什麽，還得過我的眼。總而言之，就是放鬆心態。”
    “好了，我想對你說的就是這些。”
    【汝是吾的祭品，你是我的。】
    南央附和：“嗯。我知道。”
    【……】
    那雙眼睛重新回到黑色團子中，不再言語。
    壓迫感消失，南央繼續翻看筆記本，眉目微皺。
    秦靜秋既然敢把基因改造寫在背麵，說明她對這一方麵肯定是很感興趣，那麽筆記裏邊肯定會有涉獵。
    這筆記本她可以回到第五區交到金徐嫣的手中，讓她拿給其他人研究，但她現在閑著沒事，對這件事很感興趣，提前研究，看看能不能摸出更深層次的線索。
    秦見春說她妹妹早在十多年前就因病去世了，但為什麽十多年後，長得像她的人出現了，名字隻差中間不同。她不信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或許當年，秦見秋根本就沒有死透。
    又或者……
    “係統，這個世界除了你這個係統外，還有其他係統存在嗎？”
    “沒……有……”
    係統依舊處於故障狀態。
    這讓南央不免有些擔心，要是係統沒有了，那離她的死期不就快了？關心道：“你這樣子沒事嗎？”
    “有……能……量……”
    故障係統堅強地回複。
    “那就好。”
    南央放心了。
    “宿……主……古……嘩——嘩——你”
    係統頑強地說出前麵三個字，到了後麵的字直接被消音了。
    “什麽？”南央聽不清後麵的那段。
    係統沉默了會兒，抽嗒嗒地回應她：“…請……宿……主……拯……救……世界……嘩——”
    剛說完，隨著嘩的一聲，它匿了。
    得到係統的確認，那就隻有第一種可能。
    十多年前、五葉草、卜爻……到底還有什麽組織，還沒有露出來？
    ··第五區··
    同一時間。
    醫院。
    秦靜秋在金徐嫣麵前暈倒，一暈就是半天，金徐嫣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但她又不放心秦靜秋，就讓姬心顏和餘妮輪流看著。
    噠噠——
    高跟鞋踩在瓷磚地板上。
    姬心顏進來時就看到餘妮在削蘋果，盤子上放有好幾個削好的蘋果，她走過去，拿起最上麵也是最新削好的那一個，嘴上問道：“可以吃嗎？”
    餘妮抬頭看向她：“可以啊。”
    “嗯，挺甜的。”姬心顏咬了一口，評價道，餘光瞥向昏迷不醒的女人：“她還沒醒來？”
    “沒有。輪到你看了，我先回去了。”餘妮放下削好的蘋果，收起刀，站起來，走出去。
    “嗯。”
    咚——
    病房門輕輕地被關上。
    餘妮走後，病房裏就剩下姬心顏和病人，她拉開另外一個椅子坐下來，一口一口咬著蘋果，輕聲說了一句：“你倒是幸運。”
    ·
    夜寂靜。
    南央細細翻了翻沒有找到她想要的，倒是發現了中間部分有幾張紙被撕掉的痕跡，大概秦靜秋有寫，隻不過被她撕掉了。
    基因、古神，這兩者有什麽關係呢？
    南央思索著，瞧了眼纏在她手腕上的觸手，祂似乎很喜歡纏繞她的手。
    她放下筆記本，關上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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