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比喻，孢子在適宜的環境條件下會長成蘑菇，喪屍發黴後，要想成為蘑菇需要一定的條件，但也不是所有的孢子都能生長出蘑菇，這需要附加條件才能形成孢子生長的環境。”
    “我覺得如果在這個時候給發黴的屍體注射一些液體，屍體形成培養皿，或許少部分會生長出色蘑菇。”
    南央單手插兜玩著觸手，聽著李田歡的話，已經聽懂她想要表達的了。
    她的眼裏閃過讚賞，在沒有金徐嫣從美國帶回來的消息前。李田歡在原有的條件下能發現出這一點，確實有幾下子。
    金徐嫣讀懂了：“教授你說的黃色蘑菇指的就是能量晶？”
    “對。”李田歡點頭，她的目光落在南央這裏：“還多虧了南央通過用能量晶泡水給小喪屍喝，我這才啟發到可以用這點試試。”
    金徐嫣為李田歡的發現而感到高興：“那挺好的。我小隊的成員王樂他被變異植物寄生了，剛開始還沒有征兆，直到他使用能量晶後，加快他體內種子的生長。那個時候我們就想著，這能量晶或許還有這個用途，就想著回來把這個消息告訴您。沒想到您也發現了。”
    李田歡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的喜悅消失，她低聲歎氣了幾聲：“節哀。”
    雖然說知道會有人犧牲，但得知真有人犧牲了，還是會惋惜。
    正事要緊，顧不上談傷感。<國的發現跟她講一下。
    李田歡頻頻點頭：“現在你們又帶回來的最初樣本，我想很快就會有新的進展了。”說著，她臉上又露凝重：“隻不過隨著這個發現，我發覺這組織通過人體培育能量晶的做法有些過於驚駭。”
    喪屍沒有被感染前是人，有自己的小家，感染後，變成一個沒有意識的怪物，見人就咬，也包括自己至親的人。
    還有意識活著的人為了自己能活下去，隻能殺掉對他們有威脅的喪屍。
    現在部分喪屍升級後，腦子裏有能量晶，會逐漸說話，有人的意識。可這樣子，它還是人？
    “我覺得我得加快去烏州安全區了。”李田歡說道，這事收個尾，讓桑雲下去完成。她覺得那個小喪屍江欣或許是一個新的突破口。
    她說完，看向金徐嫣她們：“你們還有什麽想要說的嗎？”不說，她就打發人了。
    金徐嫣看了眼南央，隨即說道：“我想問一個問題。我聽桑雲說，你曾經帶過秦見秋一陣子。”
    “……”
    李田歡揉了揉額頭，在繁雜的記憶中找到了那個叫秦見秋的學生：“我是她本科的論文指導老師，她學業不錯，比桑雲還優秀，在我帶過的學生當中印象最深之一。她的畢業論文也跟基因編輯有關，甚至還進行過臨床實驗。她是一個富有創新愛好挑戰的學生，這種精神是值得讚揚。”
    “可是她的有些想法是違背倫理，在她定稿前，她曾選擇提交給我的是通過活人體實驗的基因改造逐步設想報告。”
    說到這裏，李田歡皺眉：“沒有活人願意成為基因改造的實驗體。”如果是普通的實驗可能會有誌願者參與，但活人體基因改造涉及緯度很深，甚至很有可能會出人命，研究的背後得耗費大量的經費。
    當時李田歡看到秦見秋的初稿後，嚇一跳，連忙打電話聯係她，甚至還上門去找她詢問心理狀態。在她勸說這篇稿件不行後，不到三天時間，秦見秋又給她提交了新的初稿，那篇初稿是優秀的，還評為那一屆的優秀論文。
    她本來以為秦見秋會跟著她繼續讀研究生，沒想到選擇了另外一所高校的教授，那個教授跟她認識，當時還過來問她了。
    不過每個學生有她選擇的權利，李田歡還是向對方推薦秦見秋，學生優秀，想法方麵有些冒險，注意點就行。那一年，她隻收桑雲為她的學生。
    桑雲算不上候選，她當時是打算兩個人都收的，也跟兩人說過這事。有點遺憾的就是秦見秋沒有跟她。
    “秦靜秋跟秦見秋長得一模一樣。”金徐嫣低聲說道。
    “嗯，我知道。當時見到她時候，我都有些以為自己看走眼了，但反應過來後，我這才意識到。秦見秋早在十多年前因病去世了。”
    說到這裏，李田歡更是惋惜，她當時忙著手上的項目抽不出時間去看，就讓桑雲過去探望，也通過視頻詢問秦見秋的情況。好端端還年輕的姑娘，就這樣因病而憔悴，到最後死亡。
    人還是不能抵抗得了重大疾病。
    “如果你沒有看走眼呢？”金徐嫣又問。
    “嗯？”李田歡從回憶中反應過來。
    金徐嫣盯著李田歡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秦靜秋就是秦見秋，她的人體基因改造成功了一半，病毒就是她和那個組織成員研究出來的。”
    噠——
    李田歡手中的一次性杯子掉落，少量的液體砸在地板上，順著地麵往四周流。
    ……
    從實驗室裏出來。
    夜晚的風吹在她們的臉上，吹散掉那種疲憊感。
    金徐嫣和南央兩人行走在路道上。
    <國，今晚回到了自己的國家，地方變了，月亮依舊是那麽的清晰明亮。
    “李田歡大概怎麽也想不到，秦見秋是真的做到了。”
    她回眸，抬眼看向穿著黑色外套，兩手插在衣兜裏的南央：“蔣國、姬心顏和周天恒他們三人請假回自己的安全區了。”
    南央說道：“金隊，你有想法就行。”不要什麽事情都跟她說，畢竟她的“底子”有點不幹淨。
    “嗯。對了，你姐姐和外甥女的事情應該很快有結果，到時候可能先來到第五區再轉到綠洲安全區那裏。”
    “好。麻煩金隊了。如果你懷疑他們，就不要打草驚蛇了。畢竟他們既然能從安全區被推薦過來，那個安全區肯定有他們的一部分。”南央轉個話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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