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櫃捋了捋胡子，眼前的小哥麵生，身上也無藥草的味道，應該是莊主不願意出麵派來的人，便解釋的清楚了些。
    “各地醫館藥房日常聯絡，若是某地有瘟疫，山莊肯定會第一時間知道，可我們並沒有得到哪裏有瘟疫的消息。
    至於藥材是誰收的，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們隻是接了幫忙買藥的委托，對方說是倒賣的客商，開門做生意，我們也不好多問。
    但是老朽早些年走南闖北，也曾去過不同的地方，那客商隊伍中的女子，手腕上有夜靈人的紋身。
    可山莊在夜靈的醫館，好像並沒有傳信說夜靈有瘟疫傳出。”
    事情牽扯到夜靈，那更要查查，尤其是現在三國交戰的情況下，若是對方先買走藥，再下個毒，那可真是完了。
    譚百潼繼續問道：“那你知道那些人住在哪裏嗎？”
    老掌櫃搖頭，他翻看了下賬冊，“不知道，每次都是他們來取藥，三天來一次，剛好今天下午就是約好的時間，要我問問嗎？”
    譚百潼收走莊主令，“不用，你們照常交易就行。”
    隻要他們來，靈犀有的是辦法能問到想知道的。
    時間還早，兩人繼續該買買，該逛逛，到了時間，靈犀帶著大伯母一起隱身，跟在了買藥的人的後麵，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小院子。
    譚百潼順手摸了一下桌子，一手的灰：“這裏麵一點兒生活氣息都沒有，看來隻是用來放貨。”
    房間裏摞滿了藥材，藥材種類比他們在藥店中看到的多，但功效都是類似的。
    靈犀放下藥材，不清不楚的給人拿走，容易打草驚蛇。
    “應該是為了掩人耳目，那幾個人要走了，我們跟上去。”
    直到來到鬧市區的兩進的院子，看起來這裏才是這些人真正住的地方。
    靈犀挨個看去，“裏麵有夜靈人嗎？”
    譚百潼仔細觀察每一個人的眼睛，“夜靈盛產寶石，他們的眼睛就跟藍寶石一樣絢麗。”
    可屋裏也沒藍色眼珠子的人哇，一個個的跟外麵街上走的人沒有區別。
    總不能一屋子大虞人都是被夜靈收買的奸細吧？
    也不是是不排除這個可能....
    靈犀的注意力在院子裏唯一的女子身上，方才老掌櫃說見到女子手上有紋身，而且這屋裏其他人對這個女子態度恭恭敬敬。
    靈犀小聲蛐蛐：“大伯母，看來這個女的身份不一般哇。”
    譚百潼拉著靈犀到房間的角落坐下，這幫人要吃晚飯，她們倆站著看算怎麽回事兒。
    “夜靈以女子為尊，和我們不一樣。”
    靈犀一聽，興趣上來了，修仙界是看實力不看男女，實力夠強，是條狗都會受人尊敬。
    但是在凡人界，男子因為力量等原因總是壓女子一頭，夜靈的女子做了什麽能取得這樣的成果？
    譚百潼看靈犀感興趣，接著介紹道：
    “夜靈盛產各種寶石，女子身體嬌小，在礦洞裏更加靈活，開采礦石都靠女子，女子身份自然尊貴。夜靈曆代都是女皇且朝堂上也多為女子，男子在家相妻教子，耕地洗衣。”
    靈犀突然有些好奇，“那打仗呢？大伯母和夜靈打過嗎？”
    譚百潼想到自己曾經身穿鎧甲，還有些懷念。
    “夜靈很安穩，很少起兵，大伯母都一直想和夜靈的女將軍比劃比劃，可惜沒機會。
    打仗應該是夜靈男子為數不多的翻身機會，將士中男女都有，混在一起，以軍功分等級，並不以性別為區分。”
    靈犀覺得這樣挺好，多公平。
    飯桌上，幾人吃著飯也聊了起來。
    “尊主，這幾天收到的藥材少了，我們是不是該換個地方。”
    “先把這一批送回去，我們再等幾天，這些藥不知道夠不夠用。”
    “我們要不請風吟山莊的大夫去看看吧，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
    “閉嘴，我們是偷偷來的，若是被大虞知道我們需要大虞的藥材，那被動的反而是我們！”
    “我們能等，礦山裏的人等不了哇，大虞的皇帝摳的要命，誰知道這場和談會怎麽樣呢。”
    “反正現在是最有利於我們的時候，鎮國公死了，大虞根本沒有可以用的大將，和談桌上，大虞皇帝若是還想坐他的皇位，必須答應我們的條件！”
    .....
    看看，敵人都知道，鎮國公不能死，雞皇帝就不知道，真是雞腦殼。
    飯桌上聊的少，靈犀等他們分開去休息，跟在那個什麽女尊主後麵，一顆你問我答藥丸下去，完美收工。
    吃晚飯去嘍。
    這個時間外麵已經沒有小吃攤了， 譚百潼去了酒樓要了個雅間，一大一小邊吃邊聊。
    譚百潼等菜都上齊，關了房門，這才開口道：
    “夜靈是真敢開口，每年要糧食十萬石，這是直接把大虞當糧倉了。”
    靈犀解了隱身，自己從空間裏拿了碗筷。
    “夜靈很缺糧食嗎？我以為和談的要求都是要錢的。”
    畢竟有錢什麽買不到？
    譚百潼把靈犀愛吃的菜都放她麵前，吃胖點，回去三弟妹看到孩子是瘦了得多心疼。
    “夜靈地裏產的都是寶石都是錢，要再多的錢也光能看不能吃哇。
    他們的礦山上不長糧食，平原地區又少，種出來的糧食根本不夠吃，每年都向大虞高價買糧。
    大虞又因為這個，年年提高糧價，夜靈隻是忍到現在才爆發而已。”
    靈犀想到那些街邊的乞丐，“大虞就有糧了？我看大虞的百姓也都吃不上飯啊。”
    譚百潼麵露苦笑，“大虞有糧的，隻是百姓沒有糧而已，糧都被官府收走了，放在糧倉裏，等著高價換成銀子。”
    怪不得京城的糧倉那麽滿滿的，原來是這樣。
    再一次在心中罵了一遍那一窩雞。
    吃過飯，兩人收了買的東西就直接回鎏金城，至於偷摸買藥的那波人，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人家的礦山的水出了問題，很多人喝了中毒了。
    靈犀沒打算收人家的藥材，那些可都是高價買的，正常交易，回家等著救命用的，她收了又沒用。
    天下的人的命都是命，為了國家之間的製約，損害無辜百姓的生命，她並不認為這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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