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全城中毒的經驗，大家動作非常熟練。
    走出後院的巷子，駕著馬車的鬼將們就扯著嗓子喊：
    “發藥水了！能站著的來喝一碗，家裏有病人的，帶著出來喝兩碗！”
    “能走的出來領藥水，沒病的幫著發一發啊！”
    “有病的喝了治病，沒病的喝了防病！”
    .....
    城裏的百姓們，聽到聲音，也都紛紛出來。
    在鎏金城，百姓們對城主的信任度不亞於信任自己親爹親娘。
    誰家城主能又給飯吃，又救人，還在城裏開設工坊，教人技術。
    在這裏，隻要有個上進的心，日子絕對過的比外麵的財主都好。
    甚至還有百姓說，寧要鎏金城一張床，不要京城一套房。
    京城一石頭下去砸死三個當官的，在這裏的，大家都是老百姓，沒人耀武揚威，沒人壓迫他們。
    城內的百姓晚飯都不吃，提著自家的水桶去街邊兒等著接藥水，然後分給周圍的鄰居街坊。
    大家齊心，不過一個晚上，全城的人都喝上了靈犀的兌靈泉水。
    鬼醫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外麵的百姓井然有序的排隊，等著複診。
    “莊主，您這次的藥下的好啊， 一晚上而已，病人的病全消了！”
    “我本來有些低燒，一碗藥下去，感覺身上舒服了不少，這藥還有提神的功效嗎？”
    “莊主，能和我們說說您怎麽做到的嗎？”
    ....
    草堂內的大夫都是風吟山莊出來的，昨晚上靈犀先讓城內的大夫們喝了靈泉水歇著。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他們精神抖擻，所有疲勞一掃而光。
    鬼醫非常高冷，“先看病，外麵多少人等著呢！”
    她知道個屁，靈犀出手的東西，誰知道是啥啊，趕緊把人打發走，她說不出來，露餡了怎麽辦，她還要替靈犀遮掩呢。
    鬼醫打發了人，打算先去找找靈犀，被草堂的藥童拉住了。
    “莊主，靈犀小姐早上送來了吃的，讓您吃好休息好再出門。”
    多暖心的小徒弟，看看看看，這幫大的就知道問問問，連本莊主吃飯了沒都不知道，真是白教他們了。
    外麵的大夫們：不是，莊主，您要不先問問我們吃飯了沒呢？我們也剛起沒一會兒啊！
    飯是分開吃的，靈犀給鬼醫開了小灶，主要是鬼醫喜歡吃的。
    當然，其他大夫們的也不差，都是有肉有菜的。
    這段時間關閉城門，城裏吃的雖然有，但是肯定吃不好就是了。
    肉隻限量供應，菜就更別說了，直接沒有。
    不過現在靈犀來了。
    蘇知意看著裝滿糧食，菜肉，藥材的倉庫，幹勁兒十足。
    “外麵災民太多，買的藥材和糧食都送不進來，還有在外麵被哄搶的。
    我們想著再過幾天，就要派兵出去了。”
    靈犀看著瘦了一大圈兒的二伯母還有鶴鳴鶴寧，
    “你們不會把我留給你們的吃的拿出去分了吧？怎麽這麽瘦？”
    鶴寧隨手拿了一個桃子啃了起來：“沒有，我們自己還不夠吃呢，我們瘦了是因為幹活多，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兒呢！”
    隨著城裏病人的增多，身強體壯的他們當然承擔了更多的活兒。
    蘇知意扒拉著賬本，看著先把城內各家店鋪的貨給供應上，讓城內恢複正常的生活。
    “可能都在長身體，飯量大，晚上下了地窖就跟進了米缸的老鼠一樣。”
    靈犀默默歎氣：“哎，養一家子人可真不容易，好不容易養點兒膘，又都瘦了，這瘟疫是怎麽起的？走的時候，沒聽說哪裏有病有災的啊？”
    夜靈的不算，那邊是中毒，而且還隔著十萬八千裏呢，也不至一下子蔓延到這裏來。
    她一回來就忙著發藥水，二伯父看靈犀一個人也能幹，就出去維持秩序，別讓有心人來這裏探查出點兒什麽來。
    所以靈犀現在還沒和家人問問具體情況呢。
    蘇知意抱起靈犀來左邊臉親了一下，右邊臉親了一下，靈犀也瘦了不少，不過她底子好，還是肉嘟嘟的。
    “小孩子歎氣小心長不高。
    我們查過了，這瘟疫是北狄傳過來的。
    去年冬天雪災，凍死牛羊無數，牧民沒有埋屍的習慣，都是天葬，屍體堆積如山，天氣變暖後，滋生蚊蟲毒病，不少牧民和牲畜感染。
    一開始症狀不嚴重，北狄那邊沒重視，疫病越來越嚴重，後來北狄又下了好幾場暴雨，雨水帶著疫病感染了整個草原。
    有人從北狄人手上買了染病的羊群，還有不少牧民逃到大虞，這才導致了這樣的情況。
    不過這疫病是故意引過來的，還是北狄百姓無意引過來的，還在查。”
    靈犀感覺事情有蹊蹺，之前打仗可一點兒沒聽說北狄有疫病。
    “東堯呢？”
    鶴鳴趁著沒有外人，把今天要用的食材數好都搬出去。
    等著給城內的鬼將和城防的人加餐，這段時間，大家吃飯都沒什麽油水。
    “你們走後沒幾天，他談完了生意就走了。”
    靈犀從空間裏拿了把肉串吃著，她從昨天趕路到現在，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走了？他當時可是一股追不到小姑姑就不走了的架勢，我還以為他要在這裏住上兩三年嘞。”
    鶴寧也分了一把，她也餓。
    “護國公打到北狄去了，深入了上百裏，北狄攔不住了，他不得不回去。”
    本來她還期待這人死纏爛打，被小姑姑揍到趴下呢，可惜。
    靈犀吃完肉串，也不多聊，還要去幫著給城外的人送靈泉水，外麵的人可比城裏的人多多了。
    城門口，靈犀把兌靈泉水的地方換成了另一個院子，這裏距離城門口近，不需要從內城出來，浪費時間。
    城外的災民聽說有了可以治病的藥水，紛紛躁動起來，甚至有人為了衝到最前麵，推搡不成，動手打人。
    這可是活命的機會，生死關頭，沒幾個人能維持理智。
    譚百潼用武力把這群人給壓製下來。抓了幾個典型打了一頓，瞬間安靜。
    “都好好排隊，人人有份，誰要是想動歪心思，我手裏的劍也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