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平真想捂住妹妹的嘴：“你是女孩子，不要說這麽粗魯的話，一會兒讓飛星去幹這件事兒，他適合。”
    正在守城門的飛星收到命令，非常疑惑，他怎麽適合了？他在大家心中到底是怎麽個形象？！
    五月份，空氣中帶著燥熱，聽說女皇要在犯人的家門口審問犯人，大家揣著瓜子就去了，還有賣茶水果子的，背著箱子招攬客人。
    珍珠和墨寶一左一右的把丞相府門口的兩個石獅子往旁邊擠了擠，然後就趴下了。
    靈犀也換了一身更華麗的衣服，黃金護衛維持現場秩序。
    進門先抄家，靈犀上次搬空庫房才多久，丞相府的庫房又多了這麽多東西，登記在冊，收歸國庫。
    一箱子一箱子的東西擺出來，就算是京城百姓見多識廣也感歎不已。
    這邊登記，那邊審問。
    宋醒荷最近住在丞相府，方才已經被人拖了出來，身上的釵環首飾一件不留，全都給扒了下來。
    “不要碰我，你們這群賤民！”
    “這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
    被捆著還有力氣和人撕扯，可真是活力滿滿，這樣折磨起來才有意思嘛。
    看看宋尚嘉，這會兒被徐中和踹的都沒什麽力氣說話了，隻能努力瞪大眼睛，表達自己的不滿。
    蕭承平拿出一個卷軸，拉著這頭，另一頭都能掉在地上。
    這是丞相府的罪狀，未完成版。
    “現在開始對丞相府的審判，父老鄉親們，如果你們之中，有誰知道丞相做下的惡事，今日就是伸冤的時候！大虞包庇貪官，我們大昭可不會！
    這些，是我們已經查到的丞相府做下的惡事，上麵每一條都足夠讓丞相府上下死一次，但是陛下還是決定，要將所有的不公公開，為那些被害之人洗脫冤屈！還世上一個清白！”
    “好！！！”
    百姓們連連叫好，黨派之爭，讓百姓出門都不敢亂說話，稍微有點兒關係的，更是會被迫加入這場旋渦。
    飛星來的時候，正有不少人開始訴控丞相府這些年欺壓百姓的惡行，隻要是驗證真有此事兒的，那就立刻給賠償。
    賠償從丞相府抄家的東西裏算。
    之前大軍在尚州對付康縣令的那一套，今日京城的百姓們也見識到了。
    “陛下，人我帶來了。”
    飛星身後跟著個老鴇，他方才得了命令就去找人了，這一家的老鴇手段高，進了她家的門，全都聽話乖巧，沒有不順從的。
    老鴇恭敬的跪著，心想這處置官府重犯，關她青樓什麽事兒啊？
    正常來說，犯了事兒的官府家眷，應該送入教坊司當官妓，但是靈犀覺得教坊司對宋醒荷來說太高級了，伺候的都是官府人員，不夠折辱。
    宋醒荷不是一直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嘛，就讓她去伺候那些她看不起的賤民。
    靈犀指著宋醒荷：“老鴇，這人你看看，這人行情怎麽樣？”
    老鴇不認識宋醒荷，隻看到眼前的女子被扒的隻剩下一件裏衣，身上沒什麽值錢玩意兒，自然就有什麽說什麽了。
    “這這這....她生過孩子，年紀看著也不小了，二十多不吃香了。但是好歹樣貌好看，很多人都喜歡這樣的，草民覺得，行情不錯，能賣不少錢。”
    靈犀不由得高看了老鴇一眼，生了孩子都能看出來，真不愧是專家啊。
    “很好，那這人，還有後麵那幾個都歸你了，小心點兒，別玩兒死了，賣了的銀子，咱們三七分，你三，朕七。”
    她指的，除了宋醒荷，還有就是幫著宋醒荷欺負小姑姑的那幾個婢女，一天天的淨給人出壞主意，就活該。
    一直沒什麽力氣的宋尚嘉聽到此人是老鴇，立刻來了勁兒：
    “蕭靈犀！你們蕭家祖訓，不可欺淩婦幼，不可狎妓！你竟然將女子賣入青樓，你這麽做，不怕給你們蕭家祖先蒙羞嗎？！”
    華雲月“啪”一下子，把宋尚嘉的臉打下一層皮來。
    “陛下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你個前朝敗類！”
    “宋大人倒是對我們家祖訓很了解嘛？知道我們蕭家品德高尚，所以就一個勁兒的欺負我們是嗎？！”
    靈犀拍拍手，把手裏的瓜子皮扔到桌子上，眼神冰冷的看著宋尚嘉。
    “規矩是給人定的，你女兒作惡多端，當初我家可一點兒沒想著報複她，隻以為不過是後院女子爭風吃醋罷了。
    是她，偷摸的給朕小姑姑下藥壞了身子，又是她，三天兩頭的找朕小姑姑晦氣，還是她，半路上收買了人，要把朕的小姑姑賣北狄去！
    蕭家跟北狄打了這麽多年，她把蕭家人送北狄！
    這還隻是她做的惡事中的一小部分而已，蛇蠍心腸！算什麽婦幼！
    如今刀子插到自己身上知道疼了？要不是北狄太遠了朕都想直接把你們送到北狄去喂狼！狼都比你們有良心！”
    宋醒荷掙紮不順從，“我不去，你放開我！爹，救命啊！爹我不要！爹，殺了那個小賤人，爹！”
    宋尚嘉自己都保不了自己，女兒好歹有個命在，他一會兒不知道能不能留下個全屍。
    老鴇看著陣仗，加上周圍人的議論紛紛，終於知道了要帶走的女子是丞相的女兒，六皇子的皇子妃，哇，賺了。
    就這噱頭，就能賣不少錢啊！
    “陛下，草民有的是手段，保證讓她們服服帖帖，活的長長久久，賺多多的銀子。”
    呸，樓裏的姑娘們還知道蕭家保家衛國，之前還為邊軍捐了銀兩，官家小姐倒是和北狄勾搭上了，真是惡心！
    靈犀看老鴇很是上道，“很好很好，若是還有，都送你那去啊。”
    老鴇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出來了。
    “多謝陛下！”
    靈犀擺擺手，突然想到了什麽：“你那不會收良家婦女吧？逼良為娼可不行啊！”
    老鴇是個八麵玲瓏的人，能在京城開青樓，自然是有過人之處的。
    “不不不，陛下放心，我們樓裏的姑娘，都是自願的，都是女子，要不是為了活下去誰會賣身啊。
    草民以前在教坊司做過嬤嬤，手段都是從那學的，我們從不磋磨好人家的姑娘，不信陛下可以派人跟草民去樓裏問問，來過草民樓裏的大爺們也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