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是假的？”
    “我說小夥子，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啊？居然敢說這裏有假貨！”
    “我看他就是活得不耐煩了，說這裏的東西是假的，也不怕幕後的老板找他算賬！”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就連拍賣叫價都暫停下來。
    台上的主持人因為距離比較遠，所以沒聽到這邊人說話的聲音。
    他等了片刻沒人出價，台下的工作人員跑過來告訴他，他才知道下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知哪位先生說我們的玉佩是假的啊？”
    主持人笑眯眯的開口說道，“我們這裏講究的就是公平公正，當然還有公開！如果你要說我們產品是假的，歡迎你指出。”
    “當然，你如果指不出來，也別怪我們采取一些特別的手段！”
    此話說的算是相當嚴厲。
    周圍的人也跟著一起起哄。
    “剛才不還信誓旦旦地說東西是假的嗎？有本事你現在上台把假的地方指出來。如果你要是能夠說明白，我雙手送出一百萬，就算是對你的補償！”
    “對！我也出一百萬！你要是說不明白，你就給我一百萬，你可敢啊？”
    “他怎麽可能敢呢？胡說八道罷了！”
    鄭偉生雖然不可能讓這些人詆毀秦陽。
    他猛地起身，看著眾人喝道，“你們如果敢在這裏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直接撕爛你們的嘴？”
    這裏有人認得他，自然不敢繼續開口。
    但有人沒有認出來鄭偉生，他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威脅麽？難道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說個屁的實話，秦先生說的肯定是對的！”
    鄭偉生大喝。
    台上的主持人笑了笑，“若是這位秦先生說的真的是實話，煩請他上台講清楚。如果他說的全對，我不僅把東西送給他，今天餘下的這些拍品中，他也可以任選一樣，我送給他！”
    嘶！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後麵還沒有拿出來的拍品當中，可是有不少的好東西。
    秦芳菲開始慫恿秦陽，“陽哥，上去打他們的臉！”
    秦陽對打臉什麽的並不感興趣，他隻是看向林若雪，問道，“你說我去還是不去？”
    林若雪輕輕握住了秦陽的手，而後點頭。
    她也不喜歡這些人質疑秦陽。
    “好！”
    秦陽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起身向台上走去。
    到了台前他家那塊兒古玉佩拿了起來，台上的鏡頭也隨著秦陽的動作而動，片刻後，他們身後的大屏幕上便出現在那塊玉佩和秦陽的影子。
    “如今玉佩在鏡頭裏被放大，看起來完全就是真的！”
    “是啊，你看那玉質柔和，泛著一層如同玻璃般的光澤。雙鳳銜芝的造型也確實是與唐代金銀器上的紋樣如出一轍！”
    “還有那沁色，簡直就是入骨三分，怎麽可能是假的？”
    台下的眾人議論紛紛，台上的主持人微微一笑，示意秦陽開口。
    秦陽在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方素帕，然後將玉佩拿了起來，迎向燈光。
    羊脂玉一般的玉質在燈光的照耀之下顯示出了蜘蛛網一般的暗紋。
    秦陽笑了笑，拿手指輕輕地點在了卷雲紋的轉角處，看著主持人問道，“不知道先生可知唐代砣機轉速？這裏的平行墨痕間距全都一模一樣，這可是現代的金剛砂輪才能留下的痕跡！”
    寂靜的大廳中，在秦陽話音落下瞬間想起了一陣嗤笑聲。
    不用台上的主持人回答，台下便有人搶先喝道，“信口雌黃！這隊刻線的手邊分明就是古法雕刻……”
    “台下這位先生說得確實不錯，問題就出在這個毛邊上！”
    秦陽順手拿過了一旁盒子裏放著的放大鏡，然後放在了那處所謂的毛邊上。
    放大鏡下，毛邊被放大了數倍，攝像頭中這一幕被照得清清楚楚。
    “諸位看一下，真正的古砣需要反複地沾解玉砂，線條該如老農耕地時時深時淺。”說到這裏，秦陽笑了笑，隨後他繼續說道，“你們在看這裏，這分明故意留下的頓點！”
    此言一出，眾人滿眼的狐疑。
    因為秦陽說得確實不錯。
    那幾個頓點被放大之後仔細觀看，確實是感覺有些刻意。
    如果仔細深究的話，更像是電動工具卡頓之後留下的震顫痕跡。
    這時主持人忽然開口，“就算這枚玉佩，工藝上多多少少有些存疑，但是咱們這個玉佩的血沁可做不得假。”
    秦陽輕輕搖頭。
    他轉身向一旁的工作人員說了些什麽？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主持人，主持人輕輕點頭之後，工作人員消失在了台上。
    不一會兒他拿上來了一隻茶壺。
    秦陽接過茶壺，將滾燙的茶水倒在了那塊玉佩上。
    在鏡頭放大的作用之下，台下的人把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原本暗紅色的沁色居然就像是活了一樣，它們移動著，很快變成了蜘蛛網一般的細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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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主持人也是嚇了一跳。
    秦陽笑了笑，“血沁到底是什麽？我相信大家都應該知道吧。真正的墓葬沁色是礦物質的緩慢滲透。”
    “但是我手裏的這塊玉佩。它是將玉料浸泡在了亞硝酸鐵溶液中，然後再埋進了混合骨粉的夯土裏，加速腐蝕之後，才形成了現在的沁色！”
    隨著秦陽話音的落下。
    台下竟是一時間變得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就這東西，他們剛剛還在爭相購買，價格已經競拍到了幾百萬。
    如果不是秦陽站出來，說這東西是假的，那麽誰把這東西拍到手，就等於是丟了幾百上千萬。
    此時眾人在看向秦陽的時候，目光已經徹底變了。
    他們眼中不再是鄙視與嘲笑，而是後怕與敬佩。
    就在這個時候，因為工作人員小跑著來到了台上。
    他在主持人的耳邊輕聲的說了些什麽，接著快速地退到了一旁。
    主持人的臉色也是風雲變幻，最終定格在了微笑的表情上。
    “實在是抱歉，這件拍品所出的紕漏由我們將一力承擔！”
    主持人看著秦陽笑著開口，“我們老板說了，為了感謝你的仗義執言，餘下的拍品中請您隨便挑一件，我們不收一分錢！”
    說罷，主持人輕輕地一揮手，台下走上來了十幾名端著托盤的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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